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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太医说再过几日便可以不用服药了。”宁缨儿开口说道,低着头却没有看项弈城一眼,眉头轻轻的皱着,不习惯这样犹豫不决的自己,用力的咬了一下唇瓣,抬头望着项弈城道:“其实太医说尧哥哥的病大半是因为心病引起的,现在好起来,是因为心中的郁结解开了。”
“郁结?什么郁结?”项弈城伸手去哪桌上鲜艳桔子的手顿了一下,转头疑惑的望着宁缨儿,觉得她话里有话。
“就是就是阿瑶啊!”宁缨儿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挪身子,轻咳了一声小声说道,抬头见项弈城板着脸望着自己,心里一慌忙接着:“我早就说了尧哥哥喜欢阿瑶,不是让你不要再喜欢她了吗?你为何还要一头栽下去,现在是阿瑶亲口答应皇后娘娘要嫁给尧哥哥的,可见阿瑶也是喜欢尧哥哥的,况且阿瑶从来都没有给过你好脸色蓝,你就不要再为难她了!”
“谁说她没有给过我好脸色看,谁说她喜欢的楚尧!”项弈城闻言脸色变得冰冷,字字如冰的说道,“噌”的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城哥哥要去哪?”宁缨儿忙伸手抓住项弈城的衣袖开口问道:“你要去找尧哥哥还是要去找阿瑶,你去找他们也没有用,皇后娘娘已经说了,等过了年便会给他们下旨赐婚,到时候阿瑶就是尧哥哥名正言顺的未婚妻了!”
“只要我活着的一日,便不会有这一日的到来,除非我死!”项弈城毫不犹豫的说道,用力甩了一下衣袖,却没有甩开宁缨儿的手,目光一寒,瞪着她道:“放手!”
“难道城哥哥一点也不顾念跟尧哥哥之间的感情吗?没有阿瑶尧哥哥会死的啊!”宁缨儿见项弈城说的这么决绝,心惊的说道,不敢想象若是让项弈城真的又把桑初瑶抢走宁楚尧会怎么样,一脸担心的望着他,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只要她轻轻一眨便会流下来。
项弈城听出了宁缨儿声音里的哽咽,眉头轻轻的皱了一下,虽然理解宁缨儿,可是她毕竟也是跟自己一起长大的,他一直把她当妹妹一样的疼爱,现在她却不顾一切的为宁楚尧说话,让他难免觉得心里有些隐隐作痛,转头望着她一字一字的道:“没有阿瑶,我也会去死!”
项弈城说完,趁宁缨儿愣神之际,用力甩开了她的手,快步走出凉亭,却没有像宁缨儿想的那样到缨漱宫里去找宁楚尧,而是朝最快出宫的途径快步走去,像是依然嫌这样走出去太慢一眼,刚走到宫墙边便猛一提气跃上墙头,快速的消失在宫墙上。
“城哥哥!”宁缨儿站在亭子里愣了一下,意识到项弈城是要去找桑初瑶,心里一慌快步跟了下来,却已经找不到项弈城道额身影,急得望着空无一人的空巷和笔直的宫墙直跺脚。
“公主,项少爷已经走了,您站在这里也没用,咱们还是回去吧!”雀儿见宁缨儿气的泪流不止,忙伸手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安慰的说道。
“城哥哥去找阿瑶了,如实他说服了阿瑶,让她不要嫁给尧哥哥怎么办?尧哥哥没有阿瑶真的会死啊!”宁缨儿望着雀儿焦急的说道,嘴里不停地说道:“若不是怕等圣旨下来的时候,城哥哥看了受不了,我也不会现在告诉他,可是他那个性子是什么样的事都做得出来的,到时候就算圣旨下来了,又岂能约束到他半分,我这样不也是为了他好,好让他早些放弃阿瑶吗?为何他就是不懂我的心思呢!他这一去,若是让尧哥哥晓得,还不晓得会怎么生我的气呢!我倒两边都不是人了!”
宁缨儿越说越伤心,一把扯过雀儿手里的帕子胡乱的抹了起来,眼睛红红的就像只小兔子一样。
“公主是好心,可是这感情的事谁能说的准呢,王爷一向性格温和,谁能料到他能为了桑二小姐动情如此,项少爷也是个洒脱的人,咱们又何曾见他对那个女子动过心?也就是桑二小姐,依奴婢看,桑二小姐就是他们两人的劫数。”宁缨儿急的一边抹泪一边跺脚,雀儿也没有办法,只能在一旁安慰,可是说到最后,也觉着不管自己说什么也都是没有用的了,感情的事,他们这些外人就算是操碎了心又能有什么用呢?“你说的没错,就是劫数!”宁缨儿附合的说道。
“既是这样的话,公主您担心也是没有用的!您已经在外面呆了好一会了,还是回去吧,仔细莫要冻病了才是。”雀儿眉头轻蹙,扶着宁缨儿往缨漱宫里走,想了想道:“王爷那里公主您还是先别说的好,王爷身子才好了些,禁不起打击,况且即便项少爷是去找桑二小姐,还不晓得二小姐会怎么回答他,奴婢觉着二小姐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说不定二小姐能把项少爷给劝服呢!”
“你没瞧见城哥哥的样子吗?哪里就是这么容易能劝服的!”宁缨儿嘴里这么说着,脚下却不由自主的跟着雀儿往缨漱宫走去,倒是真希望像她说的那样便好了。
正月初十过了两日,过年的气氛慢慢淡了下来,人们见了面虽依然互道过年时的吉祥话,却已经不像刚过年时那般的热衷了,各自又忙活了起来。
过年对各府各院的管事下人们来说,虽然不像外面举债过日的那些人家一般提心吊胆,可也是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从立冬节开始,一直到把小年节、大年节以及元宵节全都过完,再收拾打扫完所有的器皿用具,才能真正的松一口气,好好的休息几日。
这会子元宵佳节将近,过年时的器皿也已经洗刷晾晒干净,桑府里的人们正忙着把过年时的东西往库房里搬,换出元宵节的东西。厨房的院子里也是人来人往,几个管事的婆子媳妇子正坐在库房里清点过年时用了多少食材,打碎或是遗失了多少器皿,声音时大时小,偶尔还会争执几句。那边大厨房的门外则摆了三个长条凳子,几个人或坐或站围在一旁,桑初瑶也坐在其中。
“今儿个虽然有太阳,却也是化雪的天气,二小姐若是觉得冷了,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黄胜家的从火炉里挑了两个烧的红火的炭块放进手炉里,用火筷子拨拉了一下盖上盖子,又用上好的冬丝绒布袋包好放进桑初瑶的手里,抬头看着她说道。
“不用了,大伙都忙着呢,出出进进的,咱们坐在那里也是碍事,这里又有太阳又是火炉的,也冷不着。”桑初瑶摇了摇头说道,伸手接过了黄胜家的递过来的手炉,双手摩擦了一下搂进怀里,忽然听见库房那边传来的争执声,片头看了一眼,道:“过年时的大小还没有规整完吗?听说老太太昨儿个便要看账本了。”
黄胜家的闻言脸上有些尴尬,回头瞪了库房方向一眼,才望着桑初瑶笑着说道:“昨儿个老太太是着人来问过了,奴婢说好今儿个早上送过去的,只是还有三样器皿不晓得为何找不见了,这不她们正在核对着么!”
“可是恭香的瓶炉三事?”桑初瑶挑眉问道。
“二小姐这么晓得?”黄胜家的微讶的问道,之前桑初瑶脚上有伤,厨房的事大部分她都是去回桑老夫人的,没想到桑初瑶竟然还对厨房里的事了如指掌。
桑初瑶见状却笑了起来,还未说话,身后的锦玉便抢着说道:“黄胜家的贵人事忙也难怪不记得,那瓶炉还是在我家小姐管事的时候便不见了的,后来不是说是谁错手打了的吗?三样玉制的胚子极薄的东西,一撞便碎了,打了也就那么一点点,也寻不着人,奴婢还记得后来是二小姐把此事压了下去的。”锦玉说着看了桑初瑶一眼。
桑初瑶抿嘴笑了笑,自然晓得锦玉为何要这么说,那小巧的三样器皿正是倩姨娘让她拿到太常寺去作法用的。
“瞧姑娘说的,这不是笑话咱们吗?谁还有天天呆在小姐身边的姑娘们忙啊!”黄胜家的听锦玉这么一说忙笑着说道,心里虽然晓得那三样器皿或许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真的只是被打碎了,可是既然她这么说了,看样子桑初瑶也是晓得这件事的样子,便也就顺遂推舟的应了下来,道:“不过她们这几个人也真是的,既然已经了解的事情为何不及时记在账上,还留着这个时候来争执!你快去跟她们说说,让她们赶紧把账本拿过来,先让二小姐看看,一会我再把账本送到老太太那去!”黄胜家的不悦的说着,叹了口气,转头跟身后的人说道。
“我就不用看了,拿过来我替你们送到老太太那去便好,反正我一会还要过去给老太太请安!”桑初瑶忙开口说道。
“那也好,就麻烦二小姐了。”黄胜家的笑着回道,朝后面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人赶紧去取了来,然后才接着道:“等把过年时的大小都点好了,就能把过元宵节时的物品整理出来了,原这些物品也不归咱们厨房管着,是去年才拨了过来的,事多了人手却没有增加,所以才会这样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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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来来往往的人多,做了也不显事,其实个人呢手里都忙着呢,也是紧了些。”桑初瑶点了点头说道,她也管了厨房几日的事,自然晓得厨房里的事情又多又杂,做了也看不出来,反倒显得不少人都是闲着的了,把手炉搂紧怀里,搓了搓手心滚烫手背冰凉的手,道:“我们二房进来以后厨房的事多了也没添过人,二太太有了身子还拨了人出去,我一会去回了老太太,看看是不是给厨房再加些人手,莫让大伙儿太辛苦了才是。”
“还是二小姐体谅咱们这些下人!”黄胜家的闻言忙高兴的说道。
“就是呢,平日只派活过来,却从来没有人真正心疼过咱们呢!”
“谁说不是呢!”旁边坐着的几个管事的也忙附合的说道,脸上都堆着讨好的笑容。
桑初瑶微笑着没有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忽然听见旁边书上发出“沙沙”的声音,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只见树枝上一个小小的黑影闪了一下便消失了。
“那是松鼠,这大冷天的也不晓得是不是过冬的粮食没有存够了,时不时的会跑下来寻东西吃呢,下面的小丫环见着可爱也常那些自己吃的栗子花生什么的放在树下逗它下来。”黄胜家的见桑初瑶偏头朝树上看,忙笑着说道。
“哦。”桑初瑶轻应了一声,有些失望的低下头来,见方才去取账本的婆子捧着账本站在了自己的旁边,示意锦玉把账本接了,又扶了她的手站了起来道:“我在这里也坐了好一会了,既然没事我便先去老太太那了,有什么事你们再去那边寻我便是了。”见黄胜家的要站起来,伸手按了按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起来了,然后才转身朝院门口走去。
“二小姐,项少爷好像有些日子没有来了。”刚除了院门,锦玉见四下无人,便小声的在桑初瑶的耳边说道。
桑初瑶却没有说话,只回头看了锦玉一眼,见她笑眯眯的,晓得她定是在取笑自己方才一惊一乍的样子,也懒得辩解,又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望着前面的路面,弯弯曲曲的青石小路两边堆着一尺高的雪堆,雪堆慢慢融化,雪水一点一点的浸湿了原本干爽的青石小路,只留下中间一条不规整的干爽小路。
桑初瑶缓缓的走在路面干爽的地方,觉得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甚至是跟锦玉多少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