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了不到三天时间,项强的那个媒人骑着自行车来到项家屯,指名道姓来到项玉胜家,看着项飞说了一句话:“小子,你不愁媳妇了,有个女娃娃相中你了!”
看清楚,不是要和你相亲,而是相中你了,也就是女孩直接想和项飞处对象。
项飞听到这句话差点晕过去,趁着意识清醒赶紧和家人、媒人解释:“我在燕都城有女朋友了,还是一个大学生!”
项飞回到家一直没说自己和白雪恋爱的事,毕竟自己也处于焦虑中,不知道这份感情是否能有个结果,所以想一直隐瞒下去。
仔细想想,也不完全因为心中的焦虑,白雪没告诉自己家长,项飞也想这样做,出于心理上的一个对等。
但是情况危急,看着父母脸上洋溢的笑容,项飞不说明情况的话,他们二老绝对能把整个事情替项飞先应承下来,那样局面将更加复杂,而且对白雪来说更不公平。
第65章 城里梦 农村人()
那个媒人叹息了两声,推着自行车离开了项飞家,项玉胜夫妇一直把他送到了胡同口,看着他骑着自行车消失在拐口,才恋恋不舍走回家来。
“多好的一门亲事,你说就咱们家这个光景,有女娃娃来说亲,打着灯笼都难找的事,就这么泡汤了!”项玉胜提起这事,遗憾之外还有些气恼!
张秀娥尽力宽慰着丈夫:“走了这个,不是还有那个吗?没听飞飞说?那还是个大学生!比这强上百倍!”
“强个屁,我没啥文化,但也知道个井浅河深,人家是大学生,能看上飞飞?最多也就是两个人耍耍,不过既然这样了,也没办法!以后再说吧!希望没得罪媒人,这可是咱们十里八乡最能说会道的媒人了!那张嘴比得了一座衙门!”
“不至于得罪吧!咱们一直客客气气的,礼数都尽到了啊!”
项玉胜没说话,背着手进了家门。
老伴张秀娥却没有那么悲观,相反,觉得自己儿子有女孩喜欢终究是好事,心里隐隐有些高兴。
项飞再来串门的时候,项强带着他来到自己的房子参观。
当时农村盖房改变了以前的木质房梁结构,大多数使用预制板屋顶,成本低、结构简单实用。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叫做“浇筑顶”的屋顶建筑方式,钢筋构造骨架,在骨架上浇筑混凝土,一次成型,既坚固耐用,又大方美观。但是成本较高,也就是花的钱多,所以只有少部分人会选择建造这样的房子,却也一时成为男方相亲的重要资本。
项强的房子刚刮过大白,有一股潮灰气,闻着倒也不讨厌,地上已经墁上白色地板砖,整洁、大方,虽然没有摆上家具,但是可以想象到居住时的惬意和自在。
走出房间,从房顶延伸出来一米宽的遮板,用水泥柱支起,与地面组成一个长条檐廊,院子不大,却已足够农村平时的种养,一条红砖甬道通向大门、厨房和厕所!
每个男人到了一定的年龄都想有个家,属于自己的一处地方,项飞望着堂哥的庭院也自然心生羡慕,站在檐廊上,抚摸着支撑柱感慨着——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一处庭院。
“你家的宅子也该垫起了,垫好才能盖房,没房子可找不到好媳妇!咱们都到成家立业的时候了!”项强好像看出堂弟的心事,以兄弟身份教育道。
项飞把手从支撑柱上拿下来,背手望着天空:“不着急,刚才你说成家立业,俺想的和你不一样,这个词应该反过来,立业在前面,成家在后面!要不结了婚,手脚都被困住了,还能做啥,啥都做不了!”
“成家立业,这个词就是这么说的,老祖宗传下来就肯定有道理,还先立业后成家,知道不,咱们这儿男的25岁之前找不到对象,再找就难了!”项强自有信奉的一番道理。
“管它呢,那我就不找了!”项飞赌气道。
“当初我就说咱们家祖坟上没冒那青烟,大学考起来哪有这么容易,这不,上了三年学不还是白浪费时间!要不挣三年钱,你房子也早盖好了!”
“多亏没盖好,要不我就得和你一样,每天相亲,想起来都烦!”
两个人说着说着斗起了嘴,谁也不服谁,好在这时项美跑了过来,喊项飞一起去姥姥家!
姥姥家离项家屯6公里,隔着三个村子,在另一个镇上,要横跨一条小河,穿过一片林子才到。
项飞的姥姥比姥爷小将近20岁,他们在解放战争时期结婚,那时年轻后生容易被国民党抓壮丁,所以老女婿更吃香。项飞的姥爷就沾了那个年代的光,不然还真有可能打光棍到老,也就没有了张秀娥,更谈不上项飞的出世。
姥爷在世时,项飞的姥姥七十多岁,耳不聋眼不花,腿脚很利索。但是自从姥爷离世,姥姥变得孤单,衰老得也更快,眼睛有了白内障,走路也需要拐杖来保持平衡。
长辈衰老的同时,自己便长大了;孩子长大了,自己也就变老了。一生一世谁都这么过,却在突然发现这个规律后,谁都少不了感慨万千。
项飞悄悄塞给姥姥200块钱,其实她吃喝都由舅舅提供,按说也花不上钱,但是项飞觉得老人手中有钱不花可以,需要花钱的时候身无分文就很悲凉!
不应该让一个老人失去基本的经济能力!
吃过午饭,张秀娥带上项飞去了姨姥姥家,是去看姨姥姥,也是想当面感谢一下项飞的表舅王志强。
在超市花200块钱买了两份礼品,来到姨姥姥家。
王志强正在和亲戚们一起喝酒,看到项飞和母亲进来,连忙起身,想拉二人入席,张秀娥推辞着进里屋去看姨姥姥,项飞却推脱不了坐下来。
和这帮人相比,项飞知道自己酒量差的太多,所以尽量少说话,多吃菜,只有非喝不可的时候才喝上一杯,让自己时刻注意保持清醒状态。
吃饱喝足,大家一起喝着茶水聊天,说的全是汽配生意的内容,项飞听不懂,便来到院子里醒酒,没想到王志强跟了出来。
“飞飞,还玩游戏的没?”
“舅舅,那次真对不起,是我太不懂礼貌!玩游戏确实误事,所以年前我把游戏戒了!”
“这就对了,项飞,其实不仅是游戏,你如果还想在京都混下去,遇到的事情还会有很多。你得学会把握住你自己,不要走错方向,更不要迷失方向,始终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玩游戏这个都是小儿科,不算大错,却会拖慢你的人生节奏!也许有人会说,我是闲的时候玩玩,不对,想玩的时候你都不会觉得忙,但是无形之中会耽误很多正事!也会忽视很多不该忽视的东西!”
“好的,舅舅!我知道了,从今以后,我绝对不碰那该死的游戏了!”
王志强拍了拍项飞的肩膀,给一个鼓励的眼神:“你们对面开了一个新网吧,知道什么人开的吗?”
“不知道,但是正好开在我们对面,以后免不了和我们抢生意了!舅,你是咋知道的?”
“看来钱落梅没把事情告诉你,你以后会知道的!”
王志强说完走进屋里,去招待他的那些生意伙伴,留下脑袋挂满问号的项飞。
第66章 小麦田里的漫想()
在华北平原,冬天也存在着一抹绿意,那就是冬小麦。年前十月份种植、出苗,然后在严寒中蛰伏、忍耐,就等着春天到来,给大家一个绿油油的惊叹。
不过今年天旱,年前仅仅下了一场雪,小麦田里的幼苗因为缺乏水分增加了许多干叶。仅有的绿色也在渐渐失去光彩,好像一个个眼角含泪、嗷嗷待哺的孩子。
“不行,得浇地了,墒情太差,这样下去肯定减产!”项玉胜早上去小麦田看了一眼,回来忧心忡忡。
张秀娥在种地上,什么都听丈夫的,正在做饭的她系着围裙、手拿锅勺从厨房探出头:“什么时候浇?”
“上午收拾拖拉机、送水带,下午就去!”项玉胜拿了块布,走过去擦了擦拖拉机上的尘土。
“十五都没过,说不定还有亲戚来串门,现在就去浇地?”
“十五有什么过头,地里都旱成那个样了,在家里谁还能坐的住?来亲戚就来吧,你在家,让项飞跟俺去浇地!”项玉胜的主意拿的很正,一般人说不动他!
项飞家有十五亩水浇地,如果挨个浇过来,怎么也得花一星期时间。那样,正月十五元宵节都要在小麦田里过了。
“都得浇?”张秀娥怯生生问道。
“就北面那块墒情差,先浇这一块吧!其他的可以等到十五以后浇,安心过个十五再说!”项玉胜盘算着。
项飞上午帮着收拾各种工具,用开水温暖着的家里的宝贝拖拉机,闲置了一个冬天,机器冷了很难打着火!
只要项飞在家,摇拖拉机、开拖拉机都是他的活,这几乎在小学六年级就开始了。项飞发育的早,那会儿就已经一米七以上的大个,长得还魁梧,也有劲!
下午早早吃过午饭,来到拖拉机跟前。项飞放开油门,右手扶摇把,左手提减压,浑身的力量放在右手上,摇的越来越快,猛松减压,拖拉机“突突突”地叫了起来。
北边的农田离村子有点远,项飞开着拖拉机“突突”了半小时才到,而后在井上安水泵配件,铺设送水带又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当巨大的水花从送水带喷出,项飞和父亲脸上都乐开了花。
浇地改水口的工作由父亲项玉胜去做,项飞负责看护拖拉机,在水箱的水沸腾的时候添点凉水,其它时间便是在发呆。
各种场景下的发呆——在拖拉机“突突突”的噪音中;在送水带破洞中喷出的水花旁;在一望无际的麦田里;。
其实“发呆”只是外人的一个直观印象,对于本人而言,那是在想心事——几天之前,还在京都城一个网吧里做网管、看书。这会却在天高地阔的麦田里,迥异的环境、巨大的反差,给人的感觉很奇妙。
试想,把京都城那帮熟悉的人搬到这个环境中,或者把父母、妹妹植入那个世界里,很不搭,谁都不会习惯,也不现实。
但是为什么又不可以呢?都一样是人啊!只是出身、受教育、接触的人等这些条件不一样。它们决定了他们所做的工作,所面对的人生,所拥有的情感等所有资源的不一样。
等等,反过来再思考一下,怎么才能让乡下的自己拥有钱落梅、张放那样的丰富资源呢?出身无法改变,那么能改变的也只有受教育程度、接触的人这两个方面了。所以农村人、出身贫贱的人要想改变命运,只能从这两个方面做出努力,进而改变自己的人生。
也许有人会说,工作的不一样也会改变人生轨迹!没错,但是工作是由什么决定的呢?还是我们说的教育、人脉两个方面。哪怕去修车店当个学徒,也得先认识,取得师傅的信任和爱护,你才能有所成就!
这样的“发呆”中,到了傍晚,项美骑着自行车来地里送饭——饺子,还有炒白菜和土豆丝。
“哥,吃饭吧!看,你最爱吃的饺子,还有炒菜,坏了!”项美柔美的声音突然炸裂。
项飞赶紧跑过来:“怎么了?什么东西丢了?还是你受伤了?”
“没,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