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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呢?大志哥差点没赶过来,晚来两分钟这帮小流氓就跑了!大志哥是警察,这帮人倒是不敢怎么样,还算听话。但是我感觉他们不怕大志哥!”
老爷子手捋着下巴,作沉思状:“他们几点过来的?”
“早上不到8点!”
钱落梅说完这句话,老爷子的脸上逐渐舒展开,没有了刚才如临大敌的状态:“好了,我知道了,这事我处理吧!你安心做生意就好!”
老爷子说完站起来就走,却又被钱落梅拉回来,按在书桌跟前的椅子上。
“爸,你认识‘九爷’不?”
“谁跟你说过什么‘九爷’不‘九爷’?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老爷子顿时严肃起来。
“那个小流氓头说的,还说他们老板‘九爷’和你挺熟,也知道我认识大志哥!他们怎么对咱们那么了解呀?”
老爷子没回答钱落梅的问题,在脑中又把整个件事过了一遍:“原来是这样,老东西,不就是想让我低头吗?我低头便是,真是人越老越小!既然我以前赢过你,就不怕现在输给你!”
“爸你说什么呢?谁让你低头,你凭啥给他们低头?什么赢呀输的?这都是怎么回事?”
老爷子看到钱落梅焦急的面孔,喝了口茶水:“落梅,我和那老东西确实认识,不过这都是在你出生之前的事!”
原来那个“九爷”真名叫王建新,和老爷子浅若风一样,都曾经是燕都城的有名混混。只不过他们分属于两个阵营,就好像武侠当中写的一样,一个邪教、一个名门正派,但是根本来说,却又没什么正邪之分。
那个年代无学可上、无工可做,造成一大批闲散青年在街头、胡同口混日子。
那是个混乱的年代,甚至在成人之间是非曲直都没有了明显的界限和标准,所以十八九岁的孩子们又懂得什么呢?为自己所认为的对错付出着时间、精力乃至生命。
两个阵营的混混之间经常开战,打架甚至都不需要什么理由,看着不顺眼都能干上一架!是因为他们分属于不通阵营?出身不同?文化层次有差别?或许是,更或许都不是,只是因为他们无聊,需要找点事来做!
就像西班牙作家塞万提斯笔下的唐吉坷德,拥有过时、荒唐、可笑的理想信念,却“自以为是”,固执地去做自己心目中的英勇骑士。找不到敌人也要在脑中杜撰一个,去冲锋陷阵、无畏搏斗。
唐吉坷德杜撰的敌人是风车,白费一番力气而已,这些混混们瞄准的却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在伤害别人的同时遭受着对方报复。
浅若风和“九爷”王建新当时都是两边赫赫有名的人物,拥有着自己的传奇经历,却从小就相识。亦敌亦友的关系让两者既惺惺相惜又拳脚相向,在一次又一次开战中增添着仇恨、消磨着友谊。
一次规模比较大的开战,“九爷”这边的领军人物被活活打死,“九爷”慌不择路捡到一辆自行车落荒而逃,却瞥见了也来参战的浅若风。
带着仇恨的一瞥,两人整整40年没见面。
听着这个故事,钱落梅好像进入那个混乱的年代,看到了父亲流里流气、好勇斗狠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又感到好奇。但是听到一个人被活活打死的时候,脸上表情变成了惊恐。
“你们真的杀了一个人?”
“我没动手,很多人也没动手,但是我们确确实实都参与了,计划围杀、设口袋、跟着去参战,所以那个人的死我们谁也不能说没责任,却也搞不清到底是哪个人的责任!平时我们经常喊打喊杀,但是真正杀掉一个人后,心里真的很紧张、很害怕,毕竟很多还是不到十八岁的娃娃!”
老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十指交叉放在书桌上,闭上了眼睛,好像在回忆以前的那个时代,又好像在忏悔过去的罪孽。
钱落梅没忍心继续问下去,去客厅为父亲填满茶水,端了回来。她并没有注意到母亲王芳的反常——早早回卧室休息了,一般这个点她都在看电视。
“你们40年没见面?他,就是这个‘九爷’去哪了?”看着父亲恢复正常,钱落梅还是压制不了心中的好奇。
“那个事发生后,引起公安的特别重视,很多高干子弟都被送去当兵或者插乡,父母真的怕自己的孩子毁了!王建新不知道是看到杀人怕了,还是也和我们一样想离开是非之地,反正从那以后就不见了踪影!后来听说去了大西北!真没想到他能回来!”
第42章 妥协的智慧()
书房是正房的一个套间,右边设有一张红木书桌,宽大的桌面摆放着文房四宝,方便写字作画,两把太师椅分设左右,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
父女俩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了,虽然话语中隐隐透露着担忧和不安,但是妇女二人平等地探讨一件事情,从这一点来看也完成了一个超越。
“爸,当时为啥你没去当兵,按你年轻时的表现,应该特别希望参军才对!而且当时有爷爷的关系,当兵应该不难吧?”
“还不是因为你妈,她成分高当不成兵,当时被安排去内蒙古下乡,我不忍心她一个人去,就也下乡做了知青!后来我们在大草原上结的婚,然后有了你!”
钱落梅看了看书桌上相框内的全家福,幸福地笑了,但是想到那个‘九爷’又皱起了眉头。
“‘九爷’回来不会是想报复你吧?”
“这老东西回来半年了,隐藏得很深,不知道在外面有个什么样的经历,混成了‘九爷’!他要是想报复,早就来了,不可能等到现在!也不可能专门挑一个没顾客的时间去砸场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那个地方,其它商户并未受到威胁,交保护费的也就是你一家!”
“您说的没错,我问过了,旁边的超市,饭馆都没收到过威胁勒索,可是,那他们为啥还来‘水云间’闹腾呢?”
“说明这家伙快60了,依然没有成熟,好胜心那么强,他还是想赢我,还是想让我向他低头!”钱老爷子笑着说。
“那我怎么办?这钱给他还是不给?”
“给!这老家伙既然回来,肯定是猛龙过江,有靠山,也许和西北一位官员刚调到燕都有关系!”
“咱们就这么认输了,较量都不较量?”
“莫非还要我一把年纪,找些人和他打上一架?算了,以前的事也算我有愧与他,给他个台阶,让他得意得意!都老成这样了,有什么可争的!”
“可是万一他变本加厉呢?”
“那个混乱的时代已经结束!他不敢过分,即使他敢,他上面的靠山也不会允许!今天稍微过了一点分寸,我想不是他授意的,肯定是下面的人有点乱来!”
钱落梅拿起手边的镇纸,边把玩边凝神思索着,跟着思考嘴部变换着各种姿态。钱老爷子也没说话,拿起茶杯小嘬了一口,仔细咂摸后咽了下去,他回想了下自己说的每一个内容,确定着推断和话语滴水不漏。
“您今天下午是不是去调查‘九爷’了?”钱落梅放下镇纸,落在桌子上引起一声脆响。
“简单了解了一下,还想去见见这老东西,毕竟过去四十年了,我原本觉得什么仇恨都该化成灰了,看来没有!我没见到他,说是出去了!我看是躲着不见我!”
“那咱们不用提防他?要不我和大志哥再说说?”
“不用,白让你大志哥费心,不一定起作用!”钱老爷子凝神思索了一下:“说不定还会起反作用!”
钱落梅突然想起方大志在阁楼和她说的话:“嗯,也许真起了反作用!”
“为什么那么说,大志真的帮忙来着?”
“上一次三个小流氓在网吧捣乱,被老优他们收拾了一顿,我打电话和大志哥报的警!”说道这儿,钱落梅稍停顿了一下:“当时觉得事太小,就没告诉你!”
钱老爷子从太师椅上站起来问道:“后来呢?”
“后来大志哥让人给‘九爷’带了句话,他们今天就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
“两星期前,本来过了半个月没事,我还以为大志哥带的话管用了,可是”
钱老爷子打断女儿的话:“还好,还好,没事,你别紧张!两星期以后才做出这些举动,说明王建新报复心不是太重!你按我说的做,每个月按时打钱,应该就没啥事了!”
“爸,你也认识一些人,不能和他斗一斗吗?您输给以前的手下败将,我看着都不服!”
“现在人家势头正盛,逆势而为,会跌大跟头的!年轻十年,或许我会这么做,但是现在不会了。人呐,这一生该低头时就低头,没啥大不了,可惜我到快60了才学会这点,早点懂得这个道理,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好吧!那我就按您说的办,这个消息可不能告诉项飞他们,要不然,这几个小年轻心里一定很受打击。”
钱老爷子微点点头,没有再说话,起身把茶水根倒在了卫生间。放上新茶,续上开水,静观茶叶在水中的升腾、袅娜,再慢慢沉静在杯底。
钱落梅和老爷子打了声招呼,离开书房来到客厅,见母亲不在,轻推卧房门,发现已然睡着。不忍打扰母亲休息,她掩上门,轻手轻脚出了主房。
来到西厢房叫上老优,半个多小时后,他们一起又回到了水云间。
项飞、白雪、董璐、张放等所有人,没有想象中那样在玩游戏,一个个全坐在前台沙发上,表情严肃、认真,如临大敌一般正对着旋转门。
“今天怎么没上机玩游戏?全坐在这里干嘛?整的和除夕夜一样,又不是大年三十,不用这么守夜吧?”
钱落梅故作轻松的话,让大家勉强漏出点尴尴尬尬的笑容。
“有了早上的事情,这不是怕一个人在这里值班吃亏嘛!游戏不玩一天没啥,咱得保障兄弟姐妹的人身安全!”张放解释道。
杜新鹏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张口说道:“就是,不过保障人身安全,也分个轻重缓急,像项飞他完全能自保,老优更是,你们都是。所以你们重点得保护我,谁让我没自保能力不说,还担任着咱们团队核心的作用!”
“什么核心作用,我倒想问问!”项飞纳闷。
“智囊啊!每个团队的智囊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必须是重点保护对象!”
“保护你个大头鬼,除了搞笑真不知道你还会做什么!”老优和项飞一样也被逗笑了。
“就是,再说你那么高的个子,白长了?”张楚听了很不忿。
“我个子高,可是也瘦啊,你看和麻杆一样,这是缺钙的标志,容易骨折!”杜新鹏嘴上可从来没认输过。
“是吗?那么容易骨折吗?我来试试!”
“我也来!”
“我也来!”
本来挺严肃的事被杜新鹏一搅,又笑料十足,大家无可奈何地笑着,打着,气氛又回到了往常。
“今天好像是星期六吧?晚上不是有帮战吗?现在9点10分,赶紧上机参加帮战!最后一场一定要赢,要不就掉级了!”钱落梅看了一眼手表恍然大悟。
“对了,可是网吧就剩三台空机,机位不够呀!”
“双开甚至三开,这场不能输,赶紧上机,再晚就赶不上了,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