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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知道,昨天乙方公司刚给的通知,那些装卸工和司机都已经跟车离开,总不能再叫回来几个吧?”
“这乙方公司也真有意思,早不下通知,天寒地冻了才想起做这些。再说了,就是不贴这些纸条东西就不是咱们的了?”
“一个公司一个规定,人家这是历史悠久的老厂,老规矩了,咱们一个外人说这些没用,还是赶紧干活吧!干完早点回去暖和暖和,累是不怎么累,就是受点冷冻!”
“你还受伤了呢?”
“蹭破点皮,不算什么,赶紧吧,那边还有几个!”
经过一个小时的奔波,活终于干完,两个人先后迈进办公室,拍打着抖落一身的寒气和灰尘。
“冻坏了吧?”田麦穗端过来两杯水放在跟前,又倒在脸盆里一些热水:“洗洗脸吧,吹了那么长时间!”
简易房里有一个电暖气,上面的铁丝烧成红色,熏染着整个办公室。
但是电暖气提供的热量有限,简易房保暖效果又差,不得不再烧个火炉,让熊熊的火焰来对抗严寒的入侵。
“亏着马上就要走了,不然这地方能把人冻死!”苏迪搓着手在火炉旁烤着。
项飞洗了把脸,把毛巾挂在盆架上:“谁知道突然降温,往年这时候还没这么冷,煤多的是,你们把火炉烧的旺点!”
“食堂停了,我在镇上饭馆打包了几个菜,咱们趁热赶紧吃饭吧,也补充点热量!”田麦穗竟然从被子里把饭菜拿出来,看着两个人惊奇的眼神笑道:“没办法,为了保温,饭店的菜一热就不好吃了!”
三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艰苦的条件中,人们总能想起很多实用的土办法。
菜端上来后,她又从旁边拿出一瓶酒,放在脸盆里,倒上点热水,顺便问了一下两个大老爷们:“温酒是不是这么温?”
“好像是吧!”苏迪皱着眉头,想了想也不敢确定。
项飞饶有兴趣地转了一圈,点了点头:“没错,方法是对的,就是有点费热水!”
“那没事,热水多着呢!”田麦穗咯咯笑着。
一壶酒、两盏灯,三个人、四盘菜,风刮五湖四海;
六只眼、七条路、八座房、九句话,笑震十室九空。
三个人分一瓶酒,谁也没喝多少,却足以让每个人酒意微醺。
海侃胡聊地熬到半夜,项飞才带着苏迪离开。工人宿舍比较大,冷的厉害,项飞便让他带上被褥来到自己住处,支上折叠床,让他对付一宿。
接着酒劲,二人很快睡着,漆黑的夜里响起节奏不同的两种鼾声。
迷糊中,项飞听见门向,微睁开眼,见苏迪出去,肯定起夜去撒尿了。等他回来不久,项飞也有了需求,平时他都直接一觉天明的,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吧!
哆哆嗦嗦解决完,回到住处,或许是自己开门的原因,苏迪不自觉打了个喷嚏。项飞摇头笑了笑,把靠近自己的火炉往他这边移了移,顺便调了下烟囱。
再躺下睡着,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中听到一阵闹铃响,他睁开惺忪的眼睛,气恼地喊道:“苏迪,把闹铃关了,大半夜开什么闹铃,还让不让人睡觉?”
那苏迪竟然一动不动,这闹铃声很大,再加上自己的喊声,不可能听不见啊!
项飞披着衣服下床,走到苏迪跟前,伸手推了推他:“苏迪,你醒醒,你醒醒!”
就是这样他依然不声不响,加大推摇的力度后才有了一些意识:“飞,飞哥,干嘛!天亮”
话没说完,意识又不清醒了,项飞瞅了一眼火炉:“坏了,该不是一氧化碳中毒吧?”
他赶紧去打开窗户,把苏迪移到自己床上,又把火炉搬到了简易房外,这才去找田麦穗想办法。
睡梦中听到项飞的声音,田麦穗立即被惊醒,隔着窗户问清事由,急急忙忙穿上衣服,跟着项飞来到苏迪身边。
“肯定是一氧化碳中毒,以前我们村也发生过这样的事,症状完全一样!”
“那现在怎么办?他自己能恢复意识吗?”
“不好说,轻度的话自己就能恢复,重度的话不仅自我恢复不了,还会有生命危险,就是治好了也会留后遗症!”
“那他现在是轻度还是重度?”
“现在分不清,还是先送医院吧,这样保险!”
田麦穗去发动车辆,项飞来到床边给苏迪裹上一层被子,衣服装在一个袋子里,背着他就往车的方向走。
气温低,汽车的引擎也冷,热了好一会车才勉强开动。
车一晃动,苏迪竟然吐了起来,车里顿时多了一股温热的腥气,刺鼻的气味让两个人心里更加急躁。
“项飞,你注意拍拍他的后背,清理下他的鼻孔,别被呕吐物呛到,,这样容易导致窒息!”
“明白了!”顾不上呕吐物的恶心和难堪,项飞直接用手做着清理:“都吐了,是不是说明很严重?”
“不知道,但是别慌,这至少说明他还活着!”
第318章 寒风凛冽(二)()
一个小时后,他们来到了当地县医院,停下车,田麦穗飞快奔入急救室。
不一会儿,一辆担架从急救室推出来,跟着一名医生、一名护士,还有在旁边引路的田麦穗。
他们一起把苏迪抬上担架,快速推向急救室,二人被拦在门前,正在急救的红灯亮起。
这时,项飞突然瘫坐在地上,引得田麦穗一声惊呼:“你也中毒了吧?光顾救苏迪,竟然把你忘了!”
“没事,我不严重,就是有点头晕,应该问题不大!”
“那也不行,我去找医生!”
项飞赶紧拦住她:“医生在急救室呢,等他们出来再说吧!”
田麦穗扶着他坐到公共座椅上,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缓了一会儿,安静的走廊里只有两个人的喘息声。
“其实这全怪我,起夜的时候我怕他冷,还专门把火炉靠的他近点,不那样做也许就没事了!”
“不是没事,那样出事的就是你,房子里就那么大一点,不靠向他就会靠向你!”
“但是这相当于他代我受过,是我把祸水泼向了他!”项飞的表情充满痛苦。
“怎么能怪你呢?你也是好心啊!”田麦穗凝神思考着:“奇怪了,这么多天都没事,今天怎么就出事了!”
“今天有风,是不是天气原因?”
“有可能,这破地方什么事都能出,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
项飞点了点头,抬头看向急救室,那红红的三个字他已经第三次看到,但愿这次也能像前两次那样转危为安。
二十分钟后,红灯突然熄灭,医生走出急救室,表情中带着紧张后的疲惫。
两个人赶紧跑过去:“怎么样了,大夫?人没事吧!”
“还好,发现的及时,经过抢救已经恢复意识,基本脱离了危险。先住院观察观察再说吧!”
“谢谢你,大夫!”项飞激动地握住大夫的手使劲摇着。
“不客气,你们帮个忙,一起把他送到病房,晚上值班我们人手不是很够!”
“没问题!”
“等等,大夫!”
大夫、护士还有项飞一起看向田麦穗,她跑到大夫身边:“大夫,他也和您刚抢救的病人同住一室,好像也有中毒的症状,刚才都昏倒了!”
大夫拿出手电,对项飞观察了一番:“没事,他是微轻度中毒,只要离开当时那个环境,很快就能自己恢复!不用担心!”
“我就说嘛!就有一点不适,不用担心的!”
“再烧火炉的话,注意通风,另外大风天气注意点风向,烟囱一定要顺风摆放,不然风会堵塞出气通道。”
“好的,知道了,辛苦你大夫!”
那个大夫摆摆手,走进了自己的值班室,他们和护士一起把苏迪送往病房。
路上,苏迪看到项飞和田麦穗,恍如隔世,竟对刚才的事一无所知:“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儿?怎么感觉和做梦似的?”
“没事,都过去了!”项飞笑着回答道。
苏迪好像还是很累,点点头又睡了过去,再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项飞和田麦穗分别趴在床的两边,用双手枕着,睡得还挺香!
看清楚周围的环境,猜到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他望着眼前两个人心情难以平复,眼角溢满了泪水。
感觉到床铺的一下一下抽动,项飞和田麦穗同时睁开眼睛,看到了满脸泪水的苏迪。
“大小伙子怎么还哭了?没事,不经历点事怎么叫男子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田麦穗拍拍他的手。
项飞替他把被子掖了掖:“你这是替我挡祸,放心苏迪,以后咱们就是亲兄弟!”
苏迪慢慢平复了情绪,抓住两个人的手:“哥,姐!谢谢你们,感谢再造之恩!”
“行了,两个大男人酸不酸?”田麦穗突然抽出手,一副嫌弃的样子:“我饿了,你们饿不饿?”
“饿!”苏迪瞬间反应。
“不饿才怪,昨天差点把胃吐出来!”
项飞笑了,第一次听人说饿还那么高兴,怪不得电视剧里很多都把这当做病人康复的征兆,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从外面把早餐买回来,上电梯的时候,他们看到旁边的一个人手里拿着很多红包,和另外一个人在对话。
“就一个阑尾炎手术,需要送那么钱吗?都赶上一半手术费用了!”
“你懂个屁,不送的话,你妈得多受多少罪?这红包一个都不能少,送给主刀医生,人家就能剌的刀口小点,也不会遗忘什么纱布、剪子一类的东西;送给麻醉师,麻药就能多打点,不至于手术还没完就开始疼;送给护士,他们就会态度好点,拆线、给伤口消毒也会小心一些。哪个都不是白送的!”
“他们是医生,挣国家工资的,不给红包就不做手术吗?”
老一点的那个人伸手打了一下年轻人的后脑勺:“真是白养你了,那么不懂心疼你妈。不给红包,手术当然不至于不做,但是他们就会公事公办,冷冷冰冰。你妈就要多受很多罪,万一放点纱布在肚子里,好了都得受二茬罪!都二十多了,一点也不成熟,都怪你妈,事事都给你挡着,我看就得让你多受点罪!”
电梯到了五楼,两个人先后走出电梯,父亲在前面行走如风,儿子在后面畏畏缩缩地跟着。
田麦穗用胳膊肘碰了碰项飞:“咱们要不也送点吧?”
“送谁?”
“我也不知道,但是不送心里总是有点不踏实!”
“没事,我问了,苏迪这病根本不用开刀,甚至药都不用吃,顶多在高压氧舱里待待,咱们想送也没可送的!”
“也倒是,那就算了,也许我想多了!”
到了苏迪所在的楼层,他们出来正好碰到昨天急救室值班的医生。
“大夫你还没下班啊?”
“没有,8点半才到换班时间,我上来看看病人!吃饭了吗?”
“吃了,您呢?”
“一会去吃!”
说完,电梯门合住,那个大夫消失在眼前。
“要送的话,其实这个大夫不错,昨天挺照顾苏迪,说话还和蔼!得知恩图报,给我两个包子和一个豆浆!”
“你就送这个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