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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花塞到了那个宫女的手中,又在心底算计着几时该昏倒。
可是此刻,身体里却冒起了一阵阵的热意,烧得我浑身难受。
该死的,我忘了潜伏在身体里的东西了。
我有些慌张地寻着舒月留给我的药,却发现药并不在袖中。
难道是我刚才奔跑的时候丢失了?
身体里的那股热意不断地往上冒,我浑身无力,疼痛难耐,几乎已经没有力气开口讲话。
“娘娘,你怎么了?”宫女发现了我的异样,连忙扶住了我。
我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吐出了几个字,“舞袖……舞袖……”
我要让舞袖尽快找到舒月,不然我真的会死在这里的。
这一次是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的意外。
我体内的东西明明要再过几天才会发作的,为什么今天会突然发作,让我措手不及。
这下可是连演戏都不用演了,逼真得可以。
“娘娘,娘娘……”耳畔不断地传来那个宫女的叫唤,可是我的意识却是越来越薄弱,到最后终究是彻底地沉入了黑暗。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有人要害我?还是……
*
【血光之咒】1
痛……
意识才恢复了少许,撕心般的疼痛就不断地蔓延了开来。
我在心底低咒了一声之后才努力地撑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张欣喜而憔悴的脸。
“绾绾,绾绾……”帝释绝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他就如此不断地唤着我的名字,眼睛直直地凝着我,满眸失而复得的喜悦。
第56章 血光之咒1()
“绝……”我张口欲言,嗓子却干涩至极。
他连忙起身,为我倒了一杯水,喂到了我的唇边。
冰凉的水入喉,滋润了本来的干涩。
他忽而拥住了我,喃喃地道:“绾绾,你怎么这么傻,花没了可以再种,可若是你有了什么闪失,叫我如何是好。”
伸手轻轻地拥住了他,我靠在他的怀中虚弱地道:“因为那是绝送我的花,因为那是我们一起种下的。”
“傻瓜,傻瓜,以后不许这么做。”他埋首在我的肩窝,闷闷的声音随之而来。
有一种湿而温热的东西在肩窝处蔓延了开来,我知道那是一种名为泪水的东西,是一种我几乎忘记它味道的东西。
除了身体里的东西突然发作之外,一切事情都沿着我希望的轨道运行着,我明明应该开心的,可是此时此刻心底竟泛起了一阵淡淡的失落。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这个世间真的有一个人如此地在乎我,那我应该会很幸福吧。
我从未想到帝释绝他竟然会因此而流泪。
那种被我归结为软弱的东西竟让我滋生出了另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一刻,整个人都恍惚出神,唯有肩窝处那种湿湿的感觉格外的清晰。
“绾绾,我好怕,真的好怕,我怕你会离开我。”他那喃喃的轻语穿透了层层雾霭传到了我的耳畔,那里面有害怕,焦躁,也有庆幸和喜悦。
本来毫无情绪的一个人竟然因为我而衍生出了这么多种情绪,即便一切都是一场镜花水月,但还是在我无波的心湖之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绝,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了。”我笑着安慰他。
疼痛依然清晰地存在着,不容我忽视。
但我知道那蠢蠢欲动的东西终究是被压制了下来。
是舞袖找来了舒月,还是这宫中的御医真的有如此大的能耐。
这是一个诅咒,从我出生就伴随着我的诅咒。
第57章 血光之咒2()
舒月说,它叫血光之咒,是一个早已失传的蛊咒,她亦不知如何解去。
我不知道我为何会身中此咒,我只记得它第一次发作是我五岁的时候,额间突然出现了一朵血染般的花,然后意识远去。
我不知道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从那以后,总有人在我的背后叫我妖孽。
是的,妖孽。
那种祸害人间,让人避而远之的怪物。
而那时候的我一点也不明白为何他们要这么对我,我以为我不够乖,于是越发的乖巧,遵从着一切,就如现在的帝释然一般,不会反抗。
可是没用,什么用都没有。
我依然不被众人接受。
直到八岁那年,我见到了我的娘亲,那个我以为早已逝去的女人。
娘亲被关在一间隐秘的屋子里,那里暗无天日。
我一直都不知道她就是我的娘亲,我一直都以为那不过是一个美得不真实的女子,我也一直都不知道她为何会被关起来。
直到九岁那年,直到她死的那刻,我才明白她是谁,也明白了她为何会被关起来,更明白了我生来就已被烙下了妖孽这个记号。
思及此,心底的疼痛,悔恨又如潮水一般的席卷而来。
是的,我恨,我一直恨,恨那些人,也恨自己。
那时候的我,太天真。
那时候的我,只想被那些人接受。
他们笑着对我说,你不是妖孽,被关在屋子里的那个女人才是妖孽,只要你杀了她,那我们就不会认为你们是一伙的,那么以后也就没有人会再叫你妖孽了。
杀了她,杀了她,她是妖孽,我不是。
她才是妖孽,我不是。
我不想做妖孽,所以我拿起匕首,刺进了她的胸膛。
我不想做妖孽,所以我对她说,妖孽,去死。
她没有反抗,她一直笑的,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样美丽的笑容,几乎让世间的万物都失了颜色。
第58章 血光之咒3()
她的眼底没有恨,她温柔地凝着我说,落儿,对不起。
那一刻,我就已经后悔。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何跟我说对不起,可是一想到过往的那些回忆,我的心就很痛很痛。
她是我唯一的朋友,自从发现她之后,我就一直偷偷地去那间小屋,向她诉苦,对着她哭泣,告诉她我希望被那些人接受。
而她总是温柔地安慰我。
她说,在这个世间一定有那么一个人因落儿而生,他会疼你,爱你,照顾你一辈子,所以落儿要勇敢的,坚强地等待他的出现。
她说,落儿一定会幸福的,比谁都要幸福。
想到这些,我不由自主地后退,而身后的那些人却是大声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满是嘲讽,满是幸灾乐祸。
他们说,笨蛋,那是你娘,你亲娘,你竟然杀了你娘。
他们说,妖孽就是妖孽,连自己的娘也杀。
他们说,妖孽,去死吧。
妖孽,去死吧。
我这样对娘亲说,而他们这样对我说。
这样的一句话不断地回旋在我的耳畔。
我终于明白自己永远都不可能被他们接受。
只是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我明明就没做任何伤害别人的事,为何他们要这么残忍,让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娘亲。
或许他们说的对,我就是妖孽,一个不该存在这个世上的妖孽。
那一次,血光之咒再一次发作。
那一次,我清晰地记得自己杀了很多人,血光漫天。
那一次,我告诉他们,总有一天,我还是会回来的。
那一次,我几乎死去。
舒月说,血光之咒可以让人爆发出无穷的力量,可是一生只能用三次,三次之后,中咒之人全身血脉都会爆裂,浴血而亡。
我已经发作过二次了,所以只要再一次,我就会死去。
第59章 血光之咒4()
这么多年,也全靠舒月的药,我才能活过来。
这一次我没死,看来应该是舒月及时赶到了。
只是每一次我只要想到这些往事,我就懊悔地连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绾绾,你怎么了?”帝释绝的叫唤把我拉出了纷繁的思绪之中。
我恍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竟深深地嵌进了自己的手心。
“绝,我没事。”我不着痕迹地把手藏在了身后,摇首道。
他拥过了我,“没事就好。绾绾,你还没答应我呢,以后不许做出这种伤害自己的事来。”
“嗯,我以后不会做了。”安静地靠在了他的怀中,心底涌动的那股恨意竟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娘曾经说过,这个世上必然有那么一个人会为我而生,爱我,照顾我,给我幸福。
只是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吗?
我这样罪孽深重的人真的能得到幸福吗?
虽然娘从未跟我说起过她的事,但我却能感觉到娘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底泛着淡淡的幸福。
娘的幸福是谁?
会是爹吗?
娘到底是谁?而我又有着怎样的身世?
这些东西都是迷,从未有人刻意的提起过,却又那般真真实实地存在着。
他拥着我,我靠在他的怀中,我们的四周似是弥漫着一种淡淡的温馨,让我在恍然之间错生了一种幸福的感觉。
那种感觉不过在我的心底缠绕了几下,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娘娘醒了?”舞袖端着药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惊喜。
我心底有很多疑惑想问舞袖,而舞袖似乎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告诉我。
“药给我。”帝释绝从舞袖手中接过了药。
“皇上,你已经不眠不休地照顾娘娘三天三夜了,喂药的事还是让奴婢来吧,请你保重龙体。”舞袖恭敬地道。
不眠不休……三天三夜……
原来我竟昏睡了这么久,而他竟然一直都守在我的身边。
第60章 血光之咒5()
抬首望去,这才发觉他的眼底布满了血丝,下颌处也已生出了许多青色的胡渣。
此刻的他为我所做的一切是那般的感人,但有朝一日,他若是解去了痴情未央的毒,恢复了神智,那他是否会后悔?
又是否会嘲笑如今的自己?
我知道,不能沦陷,绝对不能。
“我不累,我……”他拒绝了舞袖的提议,而我却截断了他的话语,“绝,舞袖照顾我就可以了,你快去休息。”
“绾绾……”他还想说些什么,我却快他一步道:“绝,我病了你会心疼,同样的,你病了我也会心疼,所以答应我,去休息吧。”
他凝了我一眼,叹了口气道:“好啦,我去休息就是了。”
“嗯。”我笑着颔首。
他俯首,在我的额间印下了轻柔的一吻,“好好休息,我等会再来看你。”
下一刻,他又转向了舞袖,把药碗交到了她的手中,“好好照顾娘娘。”
“奴婢会好好照顾娘娘的。”舞袖恭敬地应道。
他再度交待了一番才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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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暖意】1
“舞袖,舒月怎么说?”等到房间里只剩下我和舞袖两人的时候,我才开口问道。
按理说,血光之咒不可能在这几天发作的。
舞袖沉默了许久,才望向了我,“娘娘,我没找到星主。”
没找到舒月?
那我体内的血光之咒是怎么回事?
“那……”我出口的声音有那么一丝哑然,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是皇上。”舞袖深吸了口气,缓缓而语,“他散尽了内力,帮你抑制住了体内的血光之咒。”
散尽了内力……散尽了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