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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恐惧?要说也是,获准回家的消息,已经让他的焦虑状态不治而愈,可不敢再折磨自己了。
与此同时,他不是一点心病也没有,有些后果,不能不考虑。如果阿依姑娘真是安插在人家身边的监视人员,莫尕德会听任哈里如此处置吗?也许碍着王爷的面子,一时之间不便发作,可一旦上路,谁又能够保证呢?且不说从这儿到家,万里迢迢,就想离开他们凤聚两洲的边境,至少也得跑上数千里啊!阿伦早就说过路途上的风险,要是再有一两支追兵夹杂其间,穷凶极恶,一股脑儿压上来,那还不如在这里直接等死好了。
“也许对您还不算什么,可是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一个妹妹了。独一至尊的主在天保佑,我妹妹终于能够绝处逢生了。我能不高兴吗?不管怎么说,至少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机会啊……”
可那阿伦还是有点不依不饶,一边摊床一边兀自嘀咕。爰慧真有点烦了,不禁奚落了两句。
“哦,对了,我刚来的时候,看你充满了胜利的信心,怎么一见真格儿,你就也有点脓包样了?”
“你们刚到的时候,谁不都是充满了信心?可现在呢?谣言四起,内外交困,都说蚩尤人急着土笆再攻不下来,就快要扔原子弹了……”
“真的吗?该不会是瞎猜吧?”
“反正有人这么说,可又有谁知道会不会真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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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我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语言又不通,真是什么都给人蒙在鼓里了啊。只怕人都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一听这个,我的替身愈发盼着能够早点动身了,尽管内心矛盾重重,还是尽快逃离这是非之地为妙。只不知道哈里老头到底会给怎么安排,但愿明天一早起来,就是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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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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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三天,终于得到了出发的消息。哈里只是在动身的隔夜把我的替身叫了去,说了几句聊充饯行的客套话,那一个莫尕德,甚至连一面也没露,好在也没见人家横加阻拦,想来必定是哈里的权威,在此时此刻还没有完全丧失。
礼品倒是都有,莫尕德送了一柄手枪,说是路途上,可作防身之用。哈里不过是几套换洗衣服,他知道爰慧一无所有,说是路上的一应物件,自由跟随的仆人带到。
上路前的一切准备工作,都是阿伦在张罗。这位准大舅子,已经获允担任向导,他将自己的使命美其名曰为送亲,他的上峰已经准他一直送到艮山才返回。
只是脚力多少有一点不尽人意,不说派一个专机专车,至少也应该顺路捎顺货,安排搭一下速度快一点的现代交通工具。实在令人失望,尽是一些最原始的东西。六匹骆驼,两副驮子,而且肯定是哈里预先发了话,否则,阿伦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搞不到这些也算战略物资的东西。
无所谓嫁奁,更谈不上什么排场。爰慧出门的时候,阿依姑娘已经等候在驼桥上了,一身沙丽包裹,只露出两只大眼睛,只是通身的颜色,爰慧看着,有一点不太舒服,近似于黑的褐色,按照中洲人的风俗习惯,似乎不够吉利,可周围所见的凤麟女人,都是这么一种装束,制服似的,颜色也无多大分别,也就见怪不怪了。反正也是一瞬间的感觉,近乎一种无意识的本能反应。
不敢在白天大模大样行路,只能选择黄昏。这时,蚩尤人一般很少来空中袭扰,只缘凤聚两洲的人非常重视他们的拜礼,一日至少三拜,晨拜,午拜,暮拜。拜礼时分,自然很少有人出来活动。挑这种时候空袭,不仅收效甚微,相反更容易激惹强烈的宗教情绪,蚩尤人自然也深谙其中的奥妙。我的替身不是阿拉人,自然无所谓。至于阿伦他们,上路之前已经去了附近的礼拜堂,好好弄了一回。
唯一的意外,没到山下,就被几个骑马的士兵赶上了,吓了爰慧一大跳。只当有人翻悔了,前来追捕。照了面,方才知道原委,原来是莫尕德派来的亲兵,准备一直负责护送到边境,之所以来晚,不过也是叫暮拜给耽误了一下。
有惊无险,我的替身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却有一点不以为然,隐隐觉得不妙。不算那后来的四个亲兵,我们一行已经有五个人了。除了我的替身他仨,哈里已经派来了两个男仆,说是一路上连护卫带服侍,也是送到边境为止。尽管都是下人打扮,可那终归掩饰不住的勃勃英气,却不能不叫人怀疑他们的真实身份,我的替身也早就起了疑心。
莫尕德的亲兵一到,明显看得出两者之间存有敌意。就连一直兴高采烈的阿伦,似乎也有所感觉。脸上的笑容,多少有一点凝固起来了,本来一直伴在他未来的妹夫身边,唧唧嘎嘎,说个不停,这一会儿,却顾自跑到前面去了。而那四个新加入的亲兵,则自然而然地落到后面当殿卫。
下得山后,转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原上。按照阿伦的计划,在凤聚两洲境内,都得昼伏夜行,主要还是还是想躲开敌机的骚扰。
这个时候,天已经擦黑了,星光不继,阿伦只得在前面点起了马灯。好在前面的草甸非常平坦,仿佛漫步倘佯在一张硕大无比的地毯上。就这样,阿伦还怕出差池,把各个脚力的缰绳另用一根长绳前后相联,鱼贯而行,以免走散,看着倒是不觉得怎么吃力了。
令人担惊受怕的倒是周围时不时出现的一些异响,想必是惊动了附近歇息的鸟兽,四处奔逃,方才给静谧的夜晚带来了几分诡谲的色彩。好在我的替身已经有了在沼泽雨林的体验,心理阈值大大提高。再说那两个仆人,就在一前一后,紧紧相随,也给人壮胆不少。再看一下跟他并驾齐驱的阿依,似乎一点也不感到紧张,我的替身不觉挺直了腰杆,仿佛以此才能表现自己的勇气。
暮霭褪尽,夜色变得越来越纯净,星光渐显,衬得黑夜让人觉得几乎透明。一望无际的苍穹之上,无数星星在闪烁,其中三颗星整齐排列着,最大最亮,仿佛一顶冠冕上,缀着三颗无比珍贵的钻石。中洲的星象谱上,这种现象称之为三星高照,出门办事撞见,不啻是一个好兆头。
可惜我的替身目力有限,不然就能找到我自己的星球了,就在那顶冠冕的东方,只离地球太遥远了。就象太阳之于地球一样,我们的星球也围绕着一颗恒星转动,给我们光,给我们热,这一会儿,凭借目力根本望不见,想来也只有在春秋两季,才能一慰乡思了。要不尽快找到我的战友们,最好他们手里还残存着几架高倍望远镜。一念至此,我竟然也有一点激动了。
“您得换一下姿势,爰公子……”
乍闻莺啼,爰慧吓了一跳,原来这好听的声音来自阿依,一双大眼睛,亮得如同天上飘下来的星星。这可是第一回听见人家说话,而且直接面对自己,倒也不失大方,叫人心里禁不住一荡。
“怎么换?怎么……”
倒是我的替身显得又窘又慌,有点张惶。
“虚肩,塌腰,沉肘,上半身完全成自然的姿态。两腿倒可以用些力,千万不要在驼背上过分摩擦,否则,不用到明天您就骑不成骆驼了……”
想来人家在边说边演示,好听的声音里有些微微的颤动。可惜她的袍服太宽大,只能看见一堆黑影在蠕动。
“阿哥,你回来,爰公子从来没有骑过骆驼,你得帮他一下……”
阿伦应声跑了过来,拿马灯一照,果然爰慧的身子绷得太直,连忙指点了一番。重新上路,虽然我的替身还有一点不习惯,还是竭力照着去做。
看来阿依姑娘的担心一点也不假,没到半夜,我的替身就不行了,又困又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感到难受。而且不是一种简单明了的感觉,说酸不酸,说疼不疼,最明显的就是一个姿势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左转右挪,前俯后仰,不停地折腾自己,就差一点没有直接趴倒在驼峰上打呼噜了。
“阿哥,阿哥,我累了,咱们今天就走这一程吧。”
又是阿依在喊,爰慧慌忙强打起精神。
“才赶了十几里路,再走一程也不耽误扎营。照这个速度,就怕赶不到隆冬之前过大雪山了……”
阿伦又跑了回来,不免有些嗔怪。一边跑一边数落着,倏忽嘎然而止,只缘他发现自己的妹妹在不停地努嘴,转头一看爰慧,立刻会意。
“好吧,爰公子,我扶你下来,咱们散一会步,前面一定会有小树林,到了那种地方才能扎营……”
“你是向导,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甫一落地,爰慧简直都不会站了,试了两步,方才觉得好多了。走了一阵,竟然比骑在骆驼背上还要好过一些。
第一个出行之夜,就这么不了了之。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昨夜一找到营地,没等东西卸下来,他就躺到地上了,一直到现在才醒。想想自己竟然如此窝囊,不觉有点自惭形秽。
仿佛回到了夏季,阳光十分骄烈,从帐篷开口一泻而入,照得眼睛也都睁不开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的替身方才摸索到外面。昨天的反应,这会儿全都出来了,浑身散架似的,骨头骨脑都在不停地呻吟,胯部裆间,更是犹如火炙一样,又辣又疼。要不是人家姑娘及时提醒,只怕现在的裤子都得让血水给浸透了。心里一感激,不由把眼去寻人家的帐篷。
营地扎在一小片白桦林的边缘,初冬时分,树叶已经凋零得差不多了,仿佛在灰白的桅杆丛里,点缀了几片抢眼的金黄,而那些光秃秃的树干,正如不少桅樯歇憩在港湾。
草地也不再那么翠绿浓菌,要么墨绿,要么枯黄,间夹几丛不知被谁翻出来的红土,倒也不怎么难看,似乎在昭示着人们对美好季节的一种眷恋。微斜的阳光,浓烈不输夏日,只是被树干毫不客气地分割着,恰好给地上的雾气留出一些蒸腾的空间。
烟雾氤氲之处,正是一个火堆,一个枯枝搭筑的三角架下,一只铜锅正在沸腾。阿伦正在做饭,两个仆人在一旁帮着添火拾柴。四个亲兵,或躺或坐,显得百无聊赖,有的干脆拿一根树枝放在嘴里咬着玩。
“爰公子,您也醒了?饭快好了,正准备叫您呢……”
阿伦一见我的替身,便大声招呼。看着爰慧走路七歪八扭的样子,那四个亲兵都不禁乐了。爰慧也有点不好意思,跟着咧嘴一笑。唯有那两个仆人却象聋哑人一样,只顾自己忙活着。
爰慧心里纳闷,不觉多看了他们两眼。他们也似乎意识到审视的目光,躲避似的慢慢走开了去。我的替身可不是不是第一次跟仆人打交道,在自己家里就使唤过。他总觉得他们一点也不象仆人,只是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一个究竟来。
“您在找我的妹妹吧?”
见爰慧四下寻望,阿伦笑着说。
“她在自己的帐篷里呢……”
“不!我……”
爰慧自然不会说出心中的疑窦,只是一时不知如何回对。正巧阿依闻声出来,更让我的替身觉得颇为尴尬。只见人家手里捧着一个布团,径直向他走来。
“您找我,爰公子?我在给您做了一个软鞍,里面是两块毛皮,待会儿,您先试试,可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