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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连死也愿意?”
终于接腔了,只是声音让人觉得有点阴森可怕。
“愿意……”
“我怎么知道你又不是在骗我呢?”
“陛下,全福代表着一种使命,他必须伪装自己,可爰慧是一个真实的人,他不用欺骗任何人……”
“既然你连死都愿意,那么你就愿意为我做任何的事喽?”
“只要不违悖人伦纲常,爰慧但听陛下的吩咐……”
“假如必须破坏一些陈腐的规矩呢?”
“陛下……”
“譬如说,我要你把隔壁的那个人立刻杀掉呢?”
“阿依?!”
当啷一声,爰慧手里的托盘,突然失去了平衡,滚倒了地上。如此突兀,让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瞪大了,我也捉摸不透他是愤怒,还是悲凉。
“不错,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死亡来向我谢罪,我又何乐而不为呢?只要你杀掉了隔壁的那个人,我也情愿赔你去死,这个世界上,也就会少了很多的烦恼……”
“陛下……”
“怎么?你不敢了?你刚才不是说跪在这儿的是一个真实的自己吗?看来你是没有什么不能用来骗人的喽?包括最神圣的死亡,是也不是?”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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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不用一天到晚陛下陛下的了,我并不稀罕这个称谓,是你,是他们,需要一个陛下,才把我推到了这个位置上。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为了逃婚,才逃到了这里,假如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追随在先父的身边,有十个八个的陛下,也轮不到我。我就是我,我不要当什么陛下,就象在家里的那种婚姻一样,都是你们强加给我的,因为你们需要一个陛下,为你们的谎言服务。没有的话,你们甚至不惜制造一个出来,而我,只不过是一块你们在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之下,从矮子里挑长子挑出来的材料。你不是早已经说过了吗?所有的人只是在利用先父,现在你们又想利用我,我偏不!偏不……”
嚷着吼着,她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手戟指,一只脚猛烈踩着床垫,叽叽嘎嘎,带着那张大床都在跳动,仿佛要把整个屋子都颠翻似的。
“全福也好,爰慧也好,我不管,你不仅逼死了先父,也杀了你自己——我昨天下午刚刚认识的师兄。本来我想着有那么一个好的师兄,有人陪我玩了,多开心,老天爷一点也不曾对我偏心,好满足啊!哪知道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骗局,原来你满肚皮都是阴谋,却口口声声标榜着正义,什么大局为重?是你的大局?还是我的大局?你知道我到底要什么样的大局?”
“我……”
我的替身,自然要语塞了。如此强词夺理的问题,就是让我直接来应对,也是相当的困难。记得在我们的星球上,有一位哲人说过这样一句名言:男人以征服世界为满足,女人以征服男人为满足。完全不是一个角度,自然不能简单地理喻。他又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男人在绝望的时候,才流眼泪,可女人的眼泪,却是一种最好的进攻手段,她们用水一样的柔软功夫,去消耗男人的意志,在让男人神魂颠倒的时候,也让男人,让整个世界臣服于她们的石榴裙下。大凡失败的男人,都有一个深切的体会:女人是祸水。我在一旁自然清楚,我的替身,也跟所有的男人大同小异,不幸淌进了祸水。
这本该是我始所未料,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面,从没把他当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会成为女人征服对象的男人,当他躺在精神病院特护室的床上,做着所有青春期男孩都无法幸免的白日梦时,我还曾经可怜过人家,同情之余,尚不无庆幸,没有资格成为真正男人的男人,才是我理想的替身。
现在的情形,真让人感到措手不及。一时之间,我倒也是束手无策。再说,我也不得不承认,按照我们星球上的年龄段来计算,本人最多也只能算一个情窦初绽的青春期男子,在情爱方面,自然毫无经验可言。
但我自信,我不会如我替身那么懵懂,这个丫头的心事,我也能猜出几分。醉翁之意不在酒,一切都不过是托辞。可我又不能跟我的替身直白。我宁可托辞就是真谛,言下之意永远不要让它揭穿,糊涂既然是福,就让他永远糊涂到底吧。不然的话,我怕我的替身就要在这儿断枪折戟,不是战死在沙场,而是葬身在情场了。
阿依姑娘对我的替身一往情深,我又何尝不知,只是我早已把她列入了死亡的名册,没想到不仅死而复生,而且能冒着生命危险跑到这里来。
至于真儿这个丫头,更是让人吃惊了,哪怕在我们那种相对开放的星球上,也不好理解啊,不仅一见钟情,而且无所顾忌,那种占有欲,简直须眉男子也得让她三分。可这是在一个不够开化的地球上,而且中洲的礼教大防应该非常讲究。倘若不是亲眼所见,真是不敢叫人相信。
“你怎么不吭声了?”
“……”
“你不是说你公务繁忙吗?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
“你说话呀!是不是我正巧说中了你的要害了……”
“……”
“哦!也许你已经觉得我不很重要了,电台取到了?你们的人已经联系上了?中土大都的大军——你的援兵已经向这儿开拔了?你的大局已经非常稳固了?再也不需要象我这样的幌子了?”
“……”
“既然这样,那你又何必再跑来跟我演戏,假惺惺地跪着,是不是你骗人的精力还没有消耗完,想再耍我一把,让我的丑态,反衬你的辉煌?”
“真儿……”
爰慧实在有点耐不住了,正待接口,突然一声无比凄厉的嘶喊,在屋外响起,打断了他的话头。
“快来人哪……”
紧接着,这里的门被人撞开了。
“陛下,阿依她……她自杀了……”
“什么?!”
爰慧霍然跳起,径往外冲。不用指点,一看宫女们跑动的方向,就知道阿依在哪一个房间了。
“阿依……”
一柄弯刀扔在桌子上,从刀把到上半截刀口上,都缠着白布,刀尖上却沾满了鲜血,微微有点凝固。
阿依已被放倒在床上,几个宫女正围在她身边。
“阿依!传御医了没有?”
“去了……”
一个宫女给他闪出了一个位置,这才看到了阿依的面庞。还活着。伤口好象在腹部,立刻让我想到了阿伦说过的风俗,阿拉的武士一般都喜欢剖腹自杀,没想到阿依竟然也以武士自居。
腹部的伤口,已经让人盖住了,一个宫女用手紧紧地捂着。另外一个宫女抱着阿依的上半身,不由分说,我的替身立刻接了过来,紧紧楼住。
“阿依!”
“公子……”
“阿依,你这是何苦呢?”
“公子,不要难过,阿依本来就已经是一个废人了……”
“我不准你这么说,阿依……”
“别急,听我把话完,公子,陛下是一个好陛下,只是她的年纪比我们都小。阿依本没有什么奢望,只是想念着公子,我控制不住自己,就从医院里跑了出来,承蒙陛下相救,终于让我见到公子了,公爵夫人说的没错,公子确实一个负有特殊使命的人,阿依信了,公子您没骗我。公子您是天底下最诚实的君子,从不会骗人。阿依本来最大的奢望,就是给您当一个奴婢,阿依出身寒族,本来就高攀不上公子,昨天我就想对陛下说,可是她没有给我机会。请公子您转告陛下,有她在您的身边,阿依放心了……”
“阿依……”
“不要难过,公子,我不是早跟您说过了吗?我们阿拉人视死如归,只是我不该选择自杀。不过,我选择了武士的方式,我想独一至尊的主一定会宽宥我,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表达阿依此时此刻的心情。我已经很知足了,公子,能躺在您的怀里,听候独一至尊的主的召唤,阿依真的知足了,公子,不要难过,千万不要难过,复命归真是好事,阿依在天国会为你们祈祷……”
“御医来了,御医来了……”
随着一阵喧嚷,几个人提着药箱什么的跑了进来。
“不用了,公子,您替我谢谢他们,阿依只有一个愿望,能在这弥留之际,多听公子您对我说话,让阿依的灵魂,永远记住公子的音容笑貌……”
“不行,阿依,不行,你一定得让大夫给您看看……”
“我自己知道,公子,难道您就忍心让阿依带着遗憾走吗?”
“阿依……”
“公子,独一至尊的主,已经对阿依不薄了。上回沙漠中,他老人家已经给了阿依一个机会,现在,又让我如愿以偿,再一次见到公子,阿依还能不知足吗?公子,您快让他们停手,阿依只想跟您多说说话,请他们不要再费劲了。这两天的事,我都听宫中的姐妹们说过了,看来又要打仗了,血浆什么的,留给战士们用吧,阿依刚才用的是十字刀法,就怕你们把我救回去……”
“别动,阿依,我求您了,也是为了我们能够多说一点话……”
说时,爰慧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御医继续抢救。
“好吧,我听您的,您不说过吗?夫为妻纲,公子,阿依是不是已经做到了?公子,告诉您一个小秘密吧,其实,阿依早就知道您在这儿了……”
“昨天?”
“不是,你猜吧!上一次结婚的事,您不也是让我先猜一下的吗?哟!他们是不是在用麻药,怎么针口上有点麻木?公子,快叫他们住手,麻醉了,我就再也不能跟您说话了,快住手……”
“阿依,我实在猜不出来,快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爰慧一边转移她的注意力,一边仍在给御医使眼色。
“那天有宫女从外出采办的太监那儿拿到了一张纸片,您明白了吧?上面有像片的那一种纸,一下子我就认出来了。我又听说当朝国师还是您的记名师父,这您以前给我讲述您的经历时,您提到过他,我想假如您还藏在城里的话,一定会在那儿。你们中洲人不是说过吗?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才隐于野呢,公子您是何等的智慧,不可能去选那一种中下之策,所以我就乘夜去了。本来我想出手救您,可再一看,您的师父,根本不是您的对手。我知道您那会儿不是很方便,我就悄悄地溜走了,哈哈哈哈,您又输给了我一回,您既不是一头大象,也不是一只灵猫,看来您永远只能是一头狮子。您撵出来的时候,我还趴在屋脊上呢,您想我能跑出多远呢?又要不被您发觉?要是您敢上来的话,我这下就再也跑不了啦……”
“阿依,你……”
一听如此,我的替身也禁不住苦笑了一下。要说当时,他也是怕过于惊世骇俗,才没有上房寻掠,那种屋顶,阿依上得,对他来说更不成问题,没想到一多虑,竟然与自己的爱人失之交臂,那种油然而生的懊悔心情,自然不待说了。
“这么说来,阿依,你真的是又一次救了我……”
“这不能算吧?公子,你们中洲不是还有谚语吗?叫什么萤火之光,怎么能够同太阳争辉,您永远是阿依心目中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