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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音如愣了愣,反应回来之后,也跟着一并采摘起来,只不过速度有些慢,不像之前那般正常。
黑暗中,两束火把犹自燃烧,照亮一片不大的位置。几许白色小花藏在茂密的草间,需要拨开才能寻见。两人越走越远,逐渐靠近了这石坛位置。
污臭血腥的味道,越来越浓重了。
环着石坛,还有着半人多高的三级石阶。久无阳光照晒,爬满了一些湿漉漉的藓类。而要数蛇影花最多的地方,还是这石坛底下无疑。
江白面色平静,小心的摘起一株株蛇影花,动作轻缓,往布袋中放去。顾音如和他只隔了几尺距离,也是一般的小心摘采。
两根直插在地的火把,那上方升腾不绝的火焰,忽的是抖了抖。
一道微风从擦着两人中间吹过,上了石坛,在那结了痂的污血上划开一道裂痕,暗红色的粉尘轻飞飘舞。
江白抬起的头一顿,紧紧盯着那一道如同裂帛般的口子,额角有一滴汗滑落,缓缓咽了口唾沫。
猛地,他一把将顾音如拉到自己身后,也就是同时,又一道微风从顾音如刚刚站立的位置飞过,在石坛污血上割开了第二个口子。
顾音如反应回来,看着石坛上两道的破口,心中颤了一颤,隐约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江白把她紧紧护在身后,胸膛里还有小黑温润的身子,摸了摸。两人站在天光下,背对着石坛,朝着自己两人来时的道路上看去。
眼前还是黑暗。
“这个地方好啊,很偏僻,很隐秘,很适合做一些事情。”再无掩饰的脚步声静静踏来,一道男声提前而至,只不过似乎人还在黑暗中,看不见模样身形。
“是啊,我挑了很久。”江白平静的回道,脸上全无惊讶意思,像是早就知道有人来,有谁来。
“哦?意思是,把我骗来这里,是你们俩的谋划了?”黑暗中的音调稍稍一提,询问道。
“谋划了一些时候,不过也没什么太大的把握。想着你要是来,就解决一些事情,你要是不来,我们就老老实实的摘点灵草。”江白点了点头,道。
“那我现在来了,你们想要解决什么事情?”一张脸露在光源之下,赫然是王景面容。只见他镇定自若,听见是江白两人的计谋之后,仍旧丝毫不惧,坦然笑了笑,戏虐着问道。
江白看着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忽的一咧嘴,开心道:
“当然是杀你了。”
…………
黑暗间的火焰急剧的跳动几分,燃烧的越发炽烈,像是被一些冷冽气氛所震慑,变得不安起来。
江白脸上挂着笑意,嘴上却说着一些锋芒毕露的话语,这巨大的反差不禁让人看了通体生寒,后背发凉。
顾音如呼吸变得稍稍急促起来,就是眼前这个少年,在那一夜给了自己多么痛苦的回忆,即便在如何压在心底,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其实也难以忘记。
“就凭你们两个?”王景不以为意,笑的愈发灿烂道。
“人的话,就我们两个。”江白摸了摸怀中小黑,意有所指。
“我就站在这里给你杀,你敢过来么?”王景走前两步,傲然说道,手腕上的紫芒缓缓亮起,像是蓄势待发般。
江白沉默片刻,忽的是把小黑抱给了顾音如,捏了捏她的手掌,示意她退后,淡笑着应道:“有何不敢?”
“你……小心。”顾音如看了看他的脸,刚想说些什么。不过对上江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忽的顿了顿,咬牙抱着小黑跑进了更深处的黑暗,留下这句话声。
王景看着顾音如对江白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心中怒火油然而生。再联想起那夜就是江白坏了自己好事,一时间对他的恨意直接高涨到了一种无以复加的程度。
将手中火把直插在地,江白缓缓走前几步,半握着右手手掌。几息之后,一团火焰凭空燃起,赫然便是那夜江白用过的符箓,炎火符。
“雕虫小技。”王景不屑的冷哼一声,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既然上次已经被自己打败过,这次自然也无所畏惧。
手中烈焰愈燃愈凶,照亮了一个少年冷静而决然的侧脸。当手掌上悬浮着的火球膨胀到一个极限的程度时,江白赫然是往前用力一抛。尺许大小的一个炙热火球,就这般直直朝着王景撞去!
火焰一路而过,划破周遭黑暗,像是天外陨石般重重坠落,瞬息而至,到了王景面前。
“嗡!”
黑暗间一声轻响,一片紫芒蓦地升起,像是天边霞光,在王景身前化作一道屏障模样。薄且透明,让人难以相信这一层东西有何用处。
“嘭!”火光紫芒相错的一刹那,如同是炙热和冷冽相互碰撞般,荡开一阵气旋。火球在这紫色屏障之前不断缩小,似乎被抽空了火焰般。而这屏障中的紫芒也逐步消散,像是变淡了般,渐渐透明。
终于,这个尺许大小的火球完全消散,变成半截符纸,悠悠落下。而后一声镜碎声音,王景面前的那道紫芒屏障,裂开一道偌大的口子,裂痕逐渐延伸,也终于是轰然碎开。
“这符箓比上次的要长进许多……”王景淡笑道,口气充满了嘲讽。
“不过……如果你只会这个的话,还是快些过来引颈受戮罢。对付其他炼气境也许可行。但对上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王景摇摇头,掸了掸袖上尘土,神色轻松无比。
“不试试怎么知道?”江白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话,继续说道。
“和你但说无妨,我手上这件灵器唤作‘紫气环’,是我王家珍藏的至宝之一。攻守皆备,远程近战皆可。族中从我入宗门那年便赐给了我,这么半年来已然和我相互炼化,心意相通,就算是炼气中境,现在也未必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你,又算的上什么东西?”
王景冷冷的摸了摸手腕上的紫环,他最大而且最深厚的依仗底气,全是因为这件灵器的缘故。
江白双眼和那紫气环略一接触,不自觉的抖了抖,脸上并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只是缓缓握紧了冒着汗水的手掌。
原来,自己心里也知道打不过他的罢?
不过,现在已经没有的选了不是?
再不多话,又是一道火球缓缓从江白手掌升腾而起,逐渐成形。王景目光一凝,见江白并不理会自己所说,眸子冷了冷,右手紫芒霍然一亮,一道细小而又极为锋利的光束,如同利箭般激射而来!
江白瞳孔骤然一缩,他想起了石坛上的那两道口子,应该就是这灵器如同冷箭般的变化所致了!当下也不迟疑,就地一滚,离开了石坛处,手中刚刚催发的炎火符也随之一灭,整个人隐没到了黑暗之中。
“嗤嗤嗤!”几道细微的风声擦着耳鬓,射进了江白身后黑暗。王景看见江白的身形消失,根据他之前的动作,想要推测出江白可能在黑暗中行走的路径,险而又险的朝着江白连射几道光束,所幸是偏了。
“藏着怎么杀我?你出来啊!”王景对着周遭无尽的黑暗大吼道。手腕上的紫芒明灭不定,如同呼吸一般。
回音阵阵,飘荡在这幽深的溪涧之间。王景不断的变换身形,警惕着四处搜索,想要找到江白的位置,只不过却无能为力。
整个溪涧,就只有一根火把,还有一道天光光束。此外,再无光明。
王景一边探查,一手捂着腕上紫环。这紫气环的确是一件效用颇多的灵器无疑,但此时却变得有些累赘。因为这时明时灭的紫光像是将他变成了靶子般。隐藏在黑暗中的江白能够借此看见他,他却不能。
空喊了半天,依旧没有回应,王景小心而又谨慎的靠近石坛,一把拔起插在地上的火把,想要用来照明。
也正是王景拔起弯腰的一瞬,眼角余光猛然瞥见了自己身侧缓缓成形的一道火球,嘴角一冷,猛然丢开手中火把,右手紫气环光芒大盛,旋身对着自己身侧位置按去!
“就在这里!”
“砰!”王景那只包裹着紫芒的手掌并没有像想象中一样,打在江白的肉身上,反而是入手冰凉坚硬,似乎有什么东西因此爆碎而开,让他微微迟疑了一瞬。
不过也只是一瞬!下一刻,当王景重新回过神来,一个偌大的火球,已经对准了他的胸膛,直直按下!
第77章 交手()
当啷一声,一根火把落在潮湿松软的草间,发出些沉闷的声响。一端燃起的火焰,遇上了这湿漉漉的青草也难以燃烧,无奈的火势渐小,逐渐化作一缕青烟,消散而去。
“啊!”
一声凄厉叫喊撕开了这林间黑暗,王景蹬蹬蹬倒退几步。五官痛苦的挤在了一处,胸膛口有着一大块的焦黑区域,犹自冒着一股黑烟。
“如何?”江白轻微的喘着气,从地上站起,眼里掠过一丝狠厉的光芒,甩了甩手上残余的几块冰渣,问道。
“你不可能没有受伤!”王景见江白一副完好无损的模样,心中大骇,难以置信的叫出声来。
“是啊,我为什么没有受伤呢。”让王景吃了一个闷亏,江白心中极为舒畅,学着王景口气,带着些戏虐意味的反问道。
王景阴沉着脸,也不接话,从腰间拿出一颗丹药服下,略作调息。
“我从来就没有说过,我只会一张炎火符。”江白微微一笑,手中赫然出现另一张黄色符纸,只不过上面刻画的纹路颜色,却是如同万年寒冰般的淡蓝,赫然是这半年间新学会的另外两种符箓之一。
冰障符。
既然这次来兰溪涧已经是谋划好的,江白自然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仅带上了小黑顾音如,更是把半年内画好的所有符箓也一并带上,其中除了炎火符之外,赫然便是还有新学的冰障符。
冰障符催动之后,可以在身前形成一道几尺大小的寒冰屏障,用于抵御一些炼气境的咒法攻击。王景虽然手中带着一件灵器,但以他炼气境的实力,自然不能将这件灵器发挥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威力。故而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江白祭出的冰障符挡下一击,胸膛还正正受了一道炎火符。
王景牙关紧了紧,口中药力须臾间散开,觉得胸口的伤势略好之后,再不多言,毫无征兆的一掌便是劈了过去!
掌风凛冽,其上还沾染着点点紫芒,端的是神异非凡。江白不敢硬接,而匆忙之下,再祭出一道冰障符已是来不及。只能下意识的连连后退,想要让开王景这一掌。
只不过王景盛怒之下,已经是用足了十成十的力道,而且出手位置也是刁钻至极。江白避无可避,勉强错开一个身形,却也还是被王景这一掌破开了左手手臂。
鲜血像是溪涧里的流水般源源不断涌出,很快便把江白的整个左臂染红,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取代了这溪涧之前的污臭,迅速的扩散开去。
“你真的惹火我了,本来只想让你和那不长眼的潘磊一样,一起滚下大小石山就好。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还是应该永远的消失在这溪涧里!”王景闻着自己胸口的一股焦臭味道,怒不可遏的开口道。
“是么……我们两个,的确也只能有一个从溪涧里走出去。”江白无力的垂下左臂,因为失血而脸色开始变白,后退几步,和王景拉开一段距离,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