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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亊实。”
419寝室里气氛诡谲。
秦雪梅越想越觉得可乐,甚至有点不怀好意地想:如果许波喊的是“强Jian”,是不是能看到现场版的爱情动作片?
秦雪梅脸皮憋得直抽筋,余歌也似笑非笑地坐在一边装淑女。历楠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扯扯自己的嘴巴,干脆端起杯子遮住了脸。
全寝室大概痛苦得最真实的就是乔锦了,坐在余歌的床边,小脸儿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难得的从打完架到现在一声没吭。
历楠放下杯子,看了看表,四十分钟过去了。鲁迅先生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如果这个沉默的人是乔锦,无论爆发还是灭亡,估计都会轰轰烈烈。但无论怎样,自己不能再喝水了。摸摸水饱的肚子,历楠准备开口。突然,乔锦站起来。她似乎下定了决心,又似乎心事重重地走到余歌面前…扑通!
乔锦跪在地上,直愣愣地说:“二姐,你罚我吧!随便你怎么罚我,我都认了!”
余歌手忙脚乱,连扶她都顾不上个箭步窜到历楠身边,躲开这—跪,“乔锦,你、你没事吧?怎么啦?”
乔锦微微低头,“我想我喜欢许波。我喜欢他!”
嘿嘿!
也不知道是谁不怀好意地笑了出来,紧接着大家——除了乔锦——都笑了。余歌走过去一把拉起她,“啊呀,你可算明白了。我以为要等到毕业呢!”
Chapter 25
男儿膝下有黄金,乔锦也是掌门千金的尊贵身份,从“江湖道义”上讲,这一跪说明问题在她心里的严重程度。
余歌等三人虽然朦朦胧胧感觉到乔锦和自己的世界观不太一样,但是也没多少具体的理解。看乔锦只是为了儿女情事,还觉得她敢说敢做,敢作敢当,笑嘻嘻地把她拉起来还想开玩笑。没想到,乔锦很严肃地说:“我会控制好自己的,最好……像老四灭掉萧逸一样,灭掉这种想法!”
大家一愣!
余歌觉得嘴唇有点干,涩涩地说:“我、我不喜欢他……你、你随便……”乔锦点头,抓住余歌的手斩钉截铁地说:“二姐,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我绝不动你的男人!”
历楠嘴角抽筋,“乔锦,余歌的男人是齐教官。”
余歌满脑袋黑线。
秦雪梅频频点头。
乔锦摆摆手,“只要余歌没嫁,所有喜欢她的男人我都不会碰!”
余歌的汗毛嗖地立起来,怎么听着那么像保卫皇上后宫的侍卫长?
乔锦心里很难受,说完话就声称要出去透透气。历楠扒着门眼瞅着乔锦转进楼梯间下楼,才小心翼翼地掩好门,回头问还傻愣着的那俩人:“怎么办?”
秦雪梅看着余歌,语重心长地说:“老二,要是乔锦这话传到齐教官耳朵里,你说他会怎么想?”
历楠插嘴道:“至少觉得不安全!他本来就不放心啊!”
余歌嘴巴紧紧地抿在一起,忽然一拳砸在另一只手里,大声说:“不行,必须把乔锦嫁出去!”
“而且,一定要嫁给许波!”秦雪梅不怀好意地笑了。
“可是许波不喜欢她啊!”历楠经过暗恋的痛苦,对男女感情非常敏感,忧心忡忡。
余歌翻了她一个白眼,“感情可以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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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梅揽住历楠的肩头,“朋友是用来卖的。我们负责销售,好用不好用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历楠皱紧眉头,“那还有退货呢!”
“坚决不许退货!”
余歌一锤定音。
正在树林里打拳的乔锦猛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继续哼哈地发泄。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刺探敌情的任务“光荣”地落在历楠的身上。
余歌说:“如果许波对419有灭室的冲动,至少唐劲会保护历楠。而余歌的齐桓是远水不解近渴,雪梅更是狗仔一只,不被轰出来就不错了。”
历楠一万个不愿意见唐劲,很多事她还没想清楚,而余歌的意思,自己似乎和唐劲已经“牢不可破”了。她觉得自己就像被绑在了一辆战车上,身不由已地往前冲,不管她有没有磨好枪头。
秦雪梅似乎很体谅历楠的尴尬,拍拍她的肩膀,“想想乔姐儿,你这些算什么?!”
嗯,至少自己身后没有余歌那样的一直“黑手”。历楠自我安慰着,拎着一袋子水果,磨磨蹭蹭地往男生寝室走。余歌连理由都替她想好了:代乔锦向许波道歉。当余老二笑眯眯地把水果交给他,并轻声细语地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历楠更加庆幸自己没惹此人。她万分肯定,余老二若是想贩卖人口,也会以救世主的样子出现,所有人都觉得她神圣透了!
正是冬天,户外气温降到零度以下。刚刚下完的雪又被一层层地冻上。校园里冰封雪盖,一片银白世界。那些交通要道之处,已经被来来往往的人群踩成了亮晶晶的冰道,时不时有人摔倒,发出阵阵惊呼。
历楠小心翼翼地从路肩上的草地踩过去,到了寝室楼门口,跺了跺脚,抖干净鞋面上的雪,才踏上台阶。
许波、唐劲、萧逸住在同一层,而且寝室都不远。许波和唐劲还是邻居,萧逸也不过隔了一两间寝室而已。现在正是上午上课时间,楼里静悄悄的,充斥着一股隔夜的臭鞋臭袜子味儿,还有类似苏打水的味道。历楠想象着寝室管理员带着口罩消毒的样子,觉得那是天下第一辛苦的工作。
许波现在应该比较憔悴吧?
眼瞅着快到许波寝室了,历楠整理了一下情绪。总不能人家蓬头垢面状若疯癫面朝大海泪流满面,你在一边油光水滑满脸喜气三七站立笑意盈盈吧?
许波寝室到了,门关着,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历楠轻咳了一声,抽了抽面皮,默念:“严肃一点,内疚一点,有些悲愤更好。对,悲愤、悲愤!”
调整好情绪后,历楠轻轻敲门,没敢出声。她怕惊动了别的男生,问起来没法说。怎么说,乔锦向许波道歉?别逗了,乔锦一定会杀了她。余歌可是再三叮嘱:千万不能让乔锦知道!
没人应!
历楠把耳朵贴到门缝上,仔细一听,怎么还有笑声,好像……还有喊杀声?推开一道门缝,探进一个脑袋,正看到许波的侧脸!
什么悲愤!那家伙正光着脚丫子,披着大衣,拍着鼠标,手舞足蹈地打游戏!喊杀声大小声都是他自己弄出来的!一看就借机逃课,浑水摸鱼的主儿!
许波戴着耳麦,耳朵里全是游戏打仗的配乐,正沉浸在战斗中不能自拔。旁边有人拍他,他不耐烦地一挥手,“放一边吧!我一会儿再吃!下午的课我不去了,就说我伤心欲绝,独自疗伤!”
历楠听了那叫一个火大!还伤心欲绝?还独自疗伤?!真想举起手里的水果全砸在他脑袋上!
许波又打了一会儿,猛地觉得不对劲,一抬头,原来是历楠!眨眨眼,一时间找不出该用什么表情——喜?
怒?
哀?
乐?
“我代表乔锦同学来看看悲痛欲绝不能上课的许波同学,期待你放开心胸,早日康复,还有广阔天地的万紫千红等着你去采!”历楠临时改词,把余歌交代的真诚恳切的道歉话,变成了新闻联播主持词。
许波一听乔锦的名字,脑袋嗡的一下!再看历楠的表情,知道坏菜,俊脸一垮,很没形象地说:“别别别!我这不是放松一下吗。嗯,这个游戏可以让人暂时忘掉现实,对,忘掉!”他抓耳挠腮,急着寻找合适的表达词。
历楠把东西往床上一堆,“我完成任务了,你随便!”转头就出去。
许波十秒钟之后突然醒悟,无论如何不能让历楠把自己玩得这么high的事儿告诉乔锦!“楠楠,等着!”
历楠急匆匆赶往图书馆,只想早点揭露许波无赖的真相。这种里外不一的混蛋,白瞎了乔锦那样的好姑娘。余歌千万不能成全他们!
许波趿拉着拖鞋追出来,踉踉跄跄地追上历楠,伸手一拽,还没说话——“啊哟!”
历楠一声惨叫,脚下一滑,向下一坐,摔了个四脚朝天!
许波这才注意到,脚下这条路早就被男生们搓成光溜溜滑溜溜的冰道了!
历楠从没在男生面前摔过这么难看的屁墩!下意识地撑着就要坐起来,突然从尾巴骨那里传来火烧火燎的刺痛,整条腿就像被老虎凳夹住似的,稍微一动都钻心刺骨地疼!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历楠咝咝拉拉地倒吸口气,根本顾不上追求肇事者。
许波看得清楚,历楠的脸都白了。他心里还有点不信,站在旁边等着:不就摔一下吗,怎么老坐着?能摔出啥毛病?
他这边还在探头探脑地研究,历楠已经开始扑簌扑簌地掉眼泪了。
许波最受不得女生哭,赶紧伸手去拉,一迭声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也不过是大男孩,就算帮着历楠起身,也只是拎着袖口拽起来。历楠微微一动,不仅臀部,整个背部都开始疼,忍不住呜哇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哼哼:“疼、疼!”
啊?
许波也傻了。撞一下怎么就成这样了?眼前的女孩子立刻在他眼里变成一尊瓷器,手指轻轻一碰,就稀里哗啦地碎了一地。
许波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滴又一滴的汗珠纷纷出来围观。一个念头蹦出来,把许波吓了一跳:要是历楠真有个三长两短,乔锦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报仇啊?!那她还不得撕了我?
天可怜见,他许波就算长了狗熊心,也不敢找乔姐或者乔姐的姐妹报仇啊!
想到这里,许波自杀的心都有了。
“你干吗呢?”
旁边猛地窜出一嗓子,许波被一股大力推得一个趔趄。
唐劲也逃课了。他最近的状态甚至比许波还差。对许波来说,不过是削了面子,而唐劲的麻烦则是失去了是非判断的标准。
唐劲的烦恼是从历楠对他的态度转冷开始的。
眼瞅着历楠对自己一天比一天冷淡,人气调查榜上的高低也变得索然无味。他开始怀疑,自己这样热情地投入,这样不计代价地争取,这样无所顾忌地使用各种手段,是否应该?是否值得?
这样煎熬的日子里,如果有一天,历楠多看了他一眼,哪怕是走过路过擦肩而过,不经意地扫一眼,唐劲都会兴奋半天。那种强大而充沛的感情冲刷着唐劲的神经,他从未体验过如此激烈的情绪波动,比他得到日思夜想的礼物,比他战胜纠结难缠的对手还要兴奋。而这一切,不过源于历楠的回头一瞥——还不一定是看他。
唐劲有些恍惚。许波说这就是爱情,爱情里,人都贱。以贱为美德,以贱为武器,直到抱得美人归。然后才能恢复常态。
可是,唐劲觉得,这样的“贱格”似乎也影响到他的人生观、世界观,至少影响到它目前做事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可究竟是爱情错了,还是他做错了,他也不知道。难怪圣人说女子难养,原来女人能带来一种拥有颠覆性力量的精神变化——爱情。
唐劲正在寝室里闷着,冷不丁听走廊里有人喊:“历楠,等等!”
许波的声音?
历楠?
楠楠来了?
唐劲蹭地蹦下床,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连蹦带窜地冲下楼。刚到大门口,就看到历楠坐在地上哭,许波傻呆呆地拉着历楠的手在旁边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