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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会无数次夭折之后,筋疲力尽的四个人达成—个协议:从今以后,但凡有歧义,第…要以多数意见为尊;第二要服从天意(就是掷筛子的决断;第三要有民主精神和愿赌服输的气魄;第四上述三点均不能做到者,自动滚蛋,不管能不能调动寝室,一律不许进门。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
历楠当然明白,这个协议只是落在纸面上的。对于满脑子江湖义气的乔锦来说,事情的解决是另一种方式:达成协议签字盖章,并人手一份地保存好之后,乔锦提议大家结拜姐妹,歃血为盟。
余歌是文化人,对此不以为然。历楠无所谓,秦雪梅很好奇。于是根据第一条表决。二比一,还有历楠一个弃权的。余歌有种被绑架的感觉,相当不服气。
于是第二条:掷骰子。为了防止乔锦作弊,骰子是历楠来投的。“大”代表乔锦的意见,“小”代表余歌的意见。结果投了个四,乔锦说是大,余歌说是小,还是莫衷一是。没有人否认自己没有精神气魄,也没人肯自动滚蛋。还是历楠提议,既然骰子结果不能合意,那就继续投票吧!
余歌这次倒没意见,爽爽快快地就表态同意。举手表决,历楠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乔锦的意见。不为别的,只为秦雪梅厚厚的脚掌就悬在历楠脚尖的上空,刚才没投票就落下一次,疼得她龇牙咧嘴,她可不想再被“落”一次了。
事情进展得不可思议的顺利。余歌又开始大讲特讲民主的体会,乔锦则忙活着把凳子拼在一起,找出自己的饭盆,又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弄出一包皱皱巴巴的香烟,拿出四根来点上,“姐妹们,凑合来吧!这是我从男生那里赢的,差了点,凑合拿着吧!”
香烟袅袅,四个女孩子一溜跪开。数了数岁数,秦雪梅最大,余歌老二,乔锦老三,历楠老四。本来要把老三和老四排到后面,乔锦又蹦出来不同意,“不行,秦雪梅不熟悉程序,会弄乱的。”
这时候大家完全是玩闹的心思了,闹哄哄地交换了位置,变成乔锦和历楠在前排,秦雪梅和余歌在后排。大家跟着乔锦念:“信徒——”
余歌抗议:“我不迷信!”
秦雪梅捅她,“算了算了,跟着念,别较真。你看历楠——”
余歌打眼一看,历楠一手举着香烟,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比画了一个奇怪的手势。余歌忽然记起来,电视上演过,如果你发誓的时候不想誓言成真,就做这么一个手势。于是,有样学样地背过手去,也比画了一下。最后,四个人里,有三个人都只用一只手举烟发誓。
乔锦一脸认真,浑然不知地念念有词:“信徒乔锦丨”
“历楠!”
“秦雪梅!”
“余歌!”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们四人愿结为姐妹,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一致对外,诚意无欺!歃血为盟,请神明作证!”
乔锦念念有词,余歌悄悄问秦雪梅:“是这个词吗?我听着怎么不像啊?诚意无欺是做生意吧?”
正说着,乔锦扭过头来,“哎呀,别太较真,我这不是记不全了吗!我舅爷是开店的,反正是四个字就好了。”
历楠也回头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宣誓完毕,大家都要站起来,乔锦忽然伸手拦住,“慢!我们还没有歃血呢!”她的手里已经端了一碗清水,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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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楠一愣,“啊?血?可是我们没有红药水啊!”
“红药水不能喝吧?”余歌总是考虑得很科学。
乔锦眉头一皱,突然伸手攥住历楠的手腕,向上一翻一历楠突然觉得指尖上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刺痛沿着手腕手臂吱溜钻进五脏六腑,立刻扭曲了五官,“乔锦——”
余歌和秦雪梅瞪大了眼睛,看着乔锦碗里的清水浮上一层淡淡的鲜红,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乔锦松开手,比画了一下手上的针,“放心,消过毒的。”边说边收回袖筒里,端起碗,“来,一人一口。喝掉它!
历楠从小打针吃药,倒还能忍住,可是想想就这样被人放血,心里又是恐惧又是愤怒,撇着嘴,红着眼,眼眶子里泪珠打着圈地转,不知道该骂乔锦一顿,还是揍她一顿。
乔锦看没人喝,自己先喝了一口,递给秦雪梅,“来,喝一口,绝对没毒。”转头对站在一边捂着手的历楠说,“别那样,回头我让你也扎一下,绝对扳平!”说完还哥俩好地拍了拍历楠的肩膀。
历楠听到乔锦突然提起当年宣誓的事情,悚然一惊!她当然没有那么嗜血一定要乔锦还,但是心理阴影肯定是有的。听乔锦一提,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手指头。
乔锦喷啧啧叹了两声,对舍友的不信任态度表达了一下伤心之意,很快跳到自己的话题上,“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啊?乔锦一贯不按常理出牌。她是吴桥人,据说是江湖世家。具体的特异没看出什么,但是思维行事总和历楠这种乖宝宝不太—样。私下里,历楠也会钦佩她爽快利落的性子。
帮,还是不帮?
“干吗?”
“你去找余歌,让她回寝室来。去吧,快去。”看历楠满腹狐疑的样子,乔锦立刻拍胸脯,“放心吧哥们儿!绝对是喜事!呃,不对,八卦,哈哈,我是天才的八卦制造者!对,我得通知秦雪梅……”
乔锦越得意,历楠越心惊。历来能让乔锦兴奋的东西都不大安全,但她都这么兴奋了,自己再临阵脱逃,扫她的兴,岂不是更危险?!
历楠有种被拽上贼船的感觉,但——交稿了,可以放松一下,做做坏事冒冒险,好像也不错?!
余歌是个极有规矩的人,每天的日子都是严格按照时间表排好的,什么时间做什么一清二楚。这种规矩深入骨髓,属于与生俱来且被后天强化的。比如说她的生活用品、书本、各种用具都会放在固定的位置,甚至连座位和桌子之间的距离也不会改变。乔锦说,余歌即使瞎了也不会生活不便,因为所有的东西闭着眼都知道在哪里。
余歌是全寝室唯一一个用脚丈量所有角度路线的人,丈量之后,她的步数就再也没错过。
这并不是说余歌是个死板的人,她也有例外,并且允许例外的存在。但是对于余歌来说,例外也仅仅是例外,从来不许变成常态。就好比她给齐桓写信,总会在固定的时间拿起笔,然后在固定的日子寄出去。如果秦雪梅她们偷看过,一定会发现这种400字方格的纸每次都会以相同的页数,在相同的位置“此致,敬礼”。
419寝室有个优良的传统,大家都尊重别人的生活习惯,就算看不惯也不会说三道四,尤其是背后乱传话,更是被大家不齿。所以,即便其余三个人看得头大如斗,但对余歌来说,遵守各种规则仍然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并孜孜不倦地为保持这个习惯不懈的努力。
比如说,自习室的作为本来是随机安排的,但是余歌一入学就在自习室里为自己占了一个座位。历楠曾经亲眼看到过,她为了保留自己这个座位,和“侵占”了那个地方的女生“温和”的讲了很久先来后到的道理,并努力解释起始时间该如何开始,甚至引经据典从东方说到西方,从古希腊说到现代英美法。那个女生一开始也不打算让的,但是架不住她一个声调的讲理,好似唐僧在世。即使愤怒的叫来老师,老师也没办法,甚至对这个女孩子的博学还有点喜欢,于是,带着点偏心的让那个女生挪挪地方,解决了问题。
所以,在某个时间找余歌再容易不过了。今天没课,余歌肯定在图书馆的自习室上自习,而且,就在那个位置,绝对错不了。
上过自习的人都知道,一个位置通常包括三把椅子,即左右两边都是空的。如果旁边有人,也要隔了一把椅子的空当,大家会觉得比较方便。这是惯例。自习室的老师曾经为了紧张的座位希望改变这种浪费的现象,但是收效甚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场,挨挨挤挤的凑近了会让人觉得不安全。
可是,历楠走进自习室之后,一抬眼找到余歌,不由得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余歌竟然和一个男生并肩挨着!
历楠走到近前,打眼一瞅,在余歌和男生之间有一道桌子缝…就是两张桌子对接后连着的那条缝。
余歌抬起头,迷惑不解,压低声音问:“你来上自习?”扭头向没有男生的那侧扫了一圈,“没地方了。”
历楠留心看那个男生:他们说话的时候他就好像不存在似的低头看书,打成碎丝的黑色头发帘盖住了大半边脸,一只厚厚的书包正好擦边放在桌子缝一侧,小心的没有过界。假如这是三八线,那这家伙绝对是最大限度的扩大了自己的地盘。问题是,余歌怎么能容忍有人坏了她的规矩?
余歌顺着历楠的目光看过去,恨恨地出了口浊气,转肉没好气的问历楠:“干吗?”
历楠这才回过神来,“哦,乔锦找你,要你回寝室。”
“什么事?没时间!”余歌的脾气很不好,历楠觉得自己来的不太是时候。可是乔锦那个嗜血判官在寝室等着,她没胆子空手而回。
“嗯……”历楠低头看表,不知道是不是一切在乔锦的算计内,刚好十二点,理由是现成的,“饭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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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歌愣了一下,低头看自己的表,利索的收拾书包。
这边余歌刚站起来,那边那个男生也站起来了。历楠这才看清楚,是计算机系的许波。上次就是他说萧逸找自己,才去正源楼听到不该听的话。后来无意中唐劲说漏了嘴,原来他们是一伙的!
“呃,许波?”历楠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声招呼,点点头。
许波白净的脸刷的就红了,抓着收拾好的书包不知所措的立在那里。
历楠莫名其妙,却看见余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种情绪外露的现象,在余歌身上可不多见!
余歌推着历楠向外走,历楠本着礼貌原则,向许波摆摆手,算是道别。没想到许波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平地惊雷,轰隆一下把历楠炸的晕头转向,“余歌,我不会放弃的,我喜欢你!下午见!”
难道许波又赌输了,跑到余歌这里玩儿真心话大冒险?
历楠偷偷看了眼黑脸的余歌,识趣的闭上嘴。
Chapter 12
一路上,余歌的脸都是铁青色的。历楠数次鼓足勇气,终究没敢问出口。一来不好意思,二来没那胆子。但是,在回去的路上,她们碰见从学生会办公室出来的秦雪梅。
三个人并肩往回走,历楠深吸若干口气之后,看着秦雪梅尽量很坦然地、带着颤音说:“秦雪梅,你知道吗?许波坐在余歌旁边了!”
因为紧张,这句话被精简到极点。如果不是熟知余歌的生活习惯,秦雪梅绝对没法理解历楠假装镇定的必要性。
历楠偷偷斜了一眼余歌,见其没有动静,便放慢了脚步,和秦雪梅一起跟在余歌后面,边走边聊:“真的?你做梦吧?”
“没有,我发誓,亲眼看到!”
“许波一定脑子坏了。”
历楠忽然想起最后一句话,猛地大叫一声:“哎呀,我知道了。许波——”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忽地带起凌厉的风,噗的一下,历楠的嘴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堵了个严严实实。紧接着,晕头转向的两个人同时收到严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