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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那既然是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也就不插手了。”
白寒的脸已苍白如纸。
他紧紧地咬着牙,眼睛里依然倒映着金毛金灿灿的头发,神色里还是充满了无尽的悲伤,他缓缓地张开口:“是我对不起你,师弟!”
“对不起我?”
白寒长叹,又深深吸气,眼神已坚定了起来,道:“从一开始我就该告诉你真相的,这样你也不会被别人利用,也不会有今天的手足相残。”
“没人利用我!”
白寒深深的望着金毛,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看着你长大,却改变不了你的想法。近些年来你又明里暗里的和我作对,我不怪你,只因为你已渐渐长大,不愿受制于人,觉得我越来越轻视和忤逆我们的师父。”
金毛紧握着白寒的玉箫,等着白寒继续说下去。
“可昨夜,当我看到你躺着冰冷的地板上时,我才知道,你并不单纯,你已被拉下了水,可那一刻你已成为了他们的一个弃子。那时,我便已经开始后悔。”
金毛瞪着眼,一字字道:“我,没,死!”
白寒仿佛根本没有听见金毛的声音,眼里闪烁着湿润的光芒,缓缓道:“我真后悔没有早一点告诉你真相,早一点告诉你师父和师父身后那些人的本来面目。”
他声音已开始变得沙哑,隐隐还有一丝哽咽:“今天,要杀我的人有很多,我已经不打算再活着,可我多么希望希望现在站在我的面前的人不是你,我多么希望,你早已经死了。”
“你终于肯说出实话了!”
“这样,你也不用再去重新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我也只是你眼中一个背叛了师父的师兄。”
金毛怒喝:“难道你不是吗!”
“是。”
“那你还多说些什么?”玉箫冰寒,已遥指白寒眉心。
白寒长长吸气,慢慢的在收敛情绪,望着他的师弟,缓缓地道:“我早该想到的,师父晚年收你为徒,必定是另有打算。”
缓缓吐息:“可你生活在求如,我就是你的兄长,没有任何一个兄长会愿意亲手去破灭一个少年完美的梦想,我更不想。”
金毛握箫的手,握的更紧,眼中隐隐有水光闪动,但他的脸依然坚如铁石。
“是兄长对不起你,是我眼睁睁看着你从一个活泼开朗的少年,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金毛的确向前迈出了一步,只是小小的一步,他离白寒更近了。
白寒眼眸中的伤感已完全不见,杀意渐渐浓烈,声音也变得冷了:“走到你我不得不刀兵相见的一步!”
“师兄!如果我死了,我不会怪你!”
声一起,寒光也起,白寒自己的寒玉箫携着无尽的冰寒灵光袭向了他自己。
雪亮的寒光已到了胸口,本是点火石花之间,可白寒却还是没有动。
他的气沉的异常稳定,好似要剑走偏锋一招致命,因为杀了这个师弟,接下来他还有无数的敌人。
生死一线,白寒并指,闪点般探出。
“住手!”
突然一声颤抖的娇喝。
金毛和白寒同时一颤,生生的顿住。
连花子也不禁一惊,向那里看了过去。
金毛的身后急匆匆走过一条人影,淡淡的烛光下,摇曳着一条大大的尾巴!
七叶!
白寒愣住。
金毛虽怔,却已收势不住。
一声闷响,元气激荡,没有惨叫,白寒嘴角鲜血长溢,就那样愣愣的被打倒在了地上。
第51章 螳螂()
“师姐!”金毛霍地回头,“我不是叫你不要出来吗!”
七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手提着李羽的断剑,一阵香风丽影,金毛只觉眼前一闪,七叶就已冲了过去。
“师兄!师兄”
七叶慌忙地将白寒扶起,她嘴唇都在颤抖着,轻声唤着他。
“师兄”
用她洁白的袖口轻轻擦拭着他嘴角的血迹。
可白寒竟也瞪着七叶,仿佛比金毛更加愤怒,大手一挥,无情地拨开了她。
他嘴里还在向外溢着血,无情地怒喝一声:“快走!”
血星也跟着喷出,狰狞可怖。
七叶吓得呆了。
“走啊!”
白寒再次推开了她。
叮,断剑掉落,清脆的声音在忽然寂静起来的大堂里传出了很远,很远。
七叶呆呆的站了起来,望着白寒,仿佛像一个走丢的孩子一样,怔怔的不知所措。
一切都静了起来。
只有一声声“笃笃笃”砸花盆的声音。
花子正用竹杖一下一下的轻轻敲着那唯一的一个花盆,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师兄妹。
七叶真的不该出现,以花子的视角看。
她不出现,师兄弟中必死其一。她若出现,师兄妹三人都要送命。
白寒之所以要和他以及金毛在一招之内决胜负,就是为了要保存实力。
他还有太多的敌人要对付。
现在,白寒已经受伤了,受伤了的狼,就不再是狼。
而是羊。
待宰的羔羊!
花子敲击的声音,更像是在嚯嚯的磨刀。
刺耳,刺心。
花子笑吟吟地看了看所有的人,缓缓的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到了七叶的身后,笑道:“现在大家有没有兴趣和我聊一聊,我感兴趣的话题了呢?”
没人回答他的问话。
金毛眉头紧皱,正要悄悄地向七叶走去,花子微微向他一瞥,金毛身子突地一颤,瞳仁紧缩,又缓缓地把脚收了回去。
他收回的脚都是颤抖的,目光也在颤抖。
如果花子的青竹杖也抖一下的话,七叶的命就不会再存在了。
金毛甚至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可花子只距七叶三尺远。
自己绝不能妄动。
敌人是绝不会管你自家的琐事的,他只想要他想要的。
白寒捂着胸口,很痛苦的样子,扶着桌椅缓缓的站起,抬起头针尖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花子,一字字道:“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花子眼里发出了光,立刻道:“好!希望你说话算数。”
白寒冷冷道:“当然算数。”
花子又看了金毛一眼,道:“你呢?”
金毛毫不犹豫地道:“同意。”
一直沉默的越风忽然紧紧握住了拳头,朱雨身体一震似刚要动,手上却突然间传来一阵冰凉的感觉,她的师哥突然又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掌。二人都没动,静静地看了下去。
堂前寂静。
白寒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深深地望了一眼七叶。
七叶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没能说出,水光闪动的眼深情地凝视着她的师兄,波光流转满是无尽的哀伤、怜悯、欣慰,和一丝丝恨意与淡淡的杀气!
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人的心里竟然会同时存在这么多的情感。
那是怎样的糅杂,怎样的纠结?
她究竟在想着什么?
白寒一下竟又完全不敢去触碰,仿佛生怕那交织的情感会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爆发,片刻也没有停留,立刻移开目光,又向门外望了过去。
外面依旧茫茫,月光依旧苍凉。
白寒舔了舔自己染血的嘴唇,就像是深深夜色里一只独舔伤口的孤狼。
舔去鲜血的嘴唇和门外的月光一样苍凉,和此刻七叶的脸一样苍白。
他凝视着门外,忽然闭上眼,无力地长叹了一声,道:“出来吧。”
长叹悠悠,空堂回响。
花子看了白寒一眼,也跟着向门外望了去。
片刻后,大门一侧,突然探出了一个脑袋,梳着俏皮的辫子,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
朵朵!
朵朵的脑袋上忽又探出一个小脑袋,毛茸茸的,左右看看,眨了眨好奇的大眼睛。
围脖!
朵朵嘻嘻一笑,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朵朵瞄了一眼花子,又看着白寒笑嘻嘻地道:“白大人,要我来交货啦?”
白寒默默地点了点头。
冬晨风刚一听到这个声音心头就猛地一惊,待她走到了大堂中间时冬晨风才从承尘上完全看清了她。
可下一瞬,冬晨风就看见了围脖。
所有人也都看见了围脖,可他们的目光只是盯着着围脖的尾巴。
尾巴的末端卷着的一棵草。
飞来草!
没人会怀疑那株草。
剑形的叶片,嫩白的根,闪着淡淡的白光,就像一株兰花,还微微的颤着,带着一股无法比拟的出尘气质。
自朵朵一带着围脖进来,便荡进来了一阵清气,所有人神魂一震,整间云居阁已飘在了清香的云中。
所有人的眼睛都在发着炽热的光,死死地盯着它。
冬晨风更是盯着那里,不过他盯着的不是草,而是狐狸,他终于等到了围脖!
他激动的要跳下去。
可他的动作太慢了,有太多人的动作比他快。
嗖嗖嗖,几声风响。
响声在后,人却在前。四条人影已站在了堂前。
他们好像是不约而同的,都站在了花子和白寒的对面,围成了一个扇形,无形中把朵朵和围脖围在了中间。
他们来的是如此的快,如此的突兀。
奇怪的是除了围脖和七叶,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惊讶,他们好像早已料到了这一切一样。
花子眉毛挑起,笑了笑,道:“黄雀来了?”
四个人都没有搭话,互相警惕地向左右看了一眼,眼里也有淡淡的惊讶,不过很快又先后向后退了一步。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四个人高矮不一,却都穿一身宽大的黑衣,用黑巾蒙面。
这似乎是伪装身份的标准服饰。
黑衣里看不出具体的体型,黑巾下也看不见脸,但可以看见他们的眼角,他们绝不年轻。
黑巾遮脸,也遮住了他们本来的面目。
他们或许早已成名。
但做这种杀人越货,夺人财物的事,没人会用真面目。
他们与白日里,已是两个人。
就算今夜他们死在了这里,也不会有后辈人寻来为他们报仇。
因为凡是世家宿老,名门大派,都是要顾及所谓的面子和名声的。
这是唯一值得高兴的。可也是唯一值得恐惧的,他们的出手将会无所顾忌!
他们所在意的只有仙草。
他们也绝不会是同一伙人,一株草,无论够与不够,都不能用来分享。
花子斜着眼睛,看了看四人,轻蔑一笑,道:“各位老不死的,久等了吧。”
“哼!”
有人哼了一声。
花子笑了笑,道:“脾气倒是不小,可命,就不可能也那么大了吧。”
话音刚落,一条碧影当空砸下,风雷滚滚,擦着朵朵正砸向一个身材颇为高挑的黑衣人。
“嗨!”黑衣人一声惊喝,两眼突瞪,两条如枯柴般的手臂从宽大的袖袍里迅疾举起,一片土黄的光华立刻罩在了头顶。
“咔。”
黄色光幕应声而碎,同时,碎了的还有黑衣人的脑袋。
血浆迸溅,惨不忍睹。
都说脾气大的人不是特别有本事就是特别没本事,看来这个就只是一个狂妄自大的了。
“啊!”七叶一声惊叫。
死人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