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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方主人格便用意识回应道：“没错，我们是来自华夏国的圣使，我是第三百零二位圣使，请问你是？”
那圣使回答道：“我是第二百四十位圣使。”
说完之后，看到叶昭背后两个方主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这圣使心中更加警惕：他们三个是一起的，而且是以这个年轻人为中心的。
警惕之下，便忍不住试探起来，用意念问道：“你们三位为什么来沙皇国？”
方主人格平静地回应道：“有些事情要做。”
那圣使继续问道：“什么事情？”
方主人格淡淡一笑，不再做声。
那圣使心知他这是不愿意说，但是对此也实在没有更好的方法。自己一个圣使终究是势单力薄，逼问三个圣使，这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无奈之下转移话题，又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我的前任圣使被杀的事情？”
方主人格回应道：“这个我们倒是知道。”
那圣使顿时精神振奋：“你们知道？那么我的前任圣使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什么被杀死的？在什么地方？”
“你的前任圣使是被一名极为可怕的人类杀死的。”
“人类杀死圣使？怎么可能？在我的记忆中，人类绝对没有这样的力量。”那名圣使吃惊地用沙皇国的语言喊叫出来，随后便意识到自己失态，又用意念对叶昭重复了一次自己的意思。
“然而这是事实，”方主人格一边与叶昭在精神世界中交流，一边迅速对这圣使说着话，“这个人类本来就是从华夏国杀死了一名圣使，然后被我们华夏国的圣使们群起而攻之，然后逃到了这里来。”
“我们三个，就是专门来对付这个人类的。没想到进入沙皇国之后，居然发现他又杀死了圣使，也就是你的前任。幸好很快找到了你，可惜的是，你似乎知道并不比我们更多。”
听到方主人格与叶昭商议出来的这一番听上去合情合理、似模似样的话，那圣使心中的疑虑稍稍退去，已经信了一半——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们华夏国的圣使来到这里，原来是为了追杀这个可怕的人类。
“可惜我的前任被杀死，我又是莫名其妙被控制，直到成为圣使之后才清醒过来……对于那个凶手的情况也不了解。”
说到这里，这圣使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奇怪，按照记忆，我是先被控制，又不知不觉成了圣使。难道控制我的，知道我肯定会成为圣使？”
忽然又想到面前三个圣使“恰好”找到自己，心中的警惕再度升起：按照圣使的规则，所有的圣使都是不能够互相厮杀的。这三个华夏国的圣使到底是什么情况？真的是刚好找到了自己？
叶昭的精神力量在四周弥漫，隐约感受到这圣使的精神波动，知道他又开始警惕，又见他的确对于其他事情所知不多，完全是方主本能加原有记忆，便也有些失望起来。
又用意念问道：“那个杀死圣使的人类凶手目标似乎是想要彻底中断我们圣使的传承。”
“传承？”那圣使疑惑地问道。
叶昭便解释了一下所谓的传承情况——当一个圣使被杀死之后，那么在一定的范围内，一定可以迅速觉醒一个圣使，替代上圣使原有的排序位置。
也就是说，圣使永远无法消灭，只会不断传承。
当明白这一点之后，叶昭面前的这名圣使也不由露出振奋的神色：“原来是这样！我们圣使果然是神灵的使者、命运的宠儿，居然拥有这样的能力。”
“这应当不是能力吧？应当是根据圣使的生死而设立的某一种被动触发规则。”叶昭说道，“就如同怪物吞下进化之源会进化，人类杀死怪物会升级一样的规则，圣使死去之后必定从周围诞生新的圣使。”
那名圣使有些不太确定：“原来是这样吗？”
又诧异地问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一点的？”
“当然是因为多次观察。”叶昭平静地说道，人格已经转换过来。
那名圣使有些不太明白，诧异地看向他，然后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盯着叶昭的眼眸怔了数秒，西伯利亚的寒风从两人面前的空地上呼啸而过，叶昭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微笑。
那名圣使顿时露出骇然的神情，口中叽里咕噜、十分激动地叫喊着沙皇国的语言：“不……不可能……你不是圣使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人类？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随后又恍然大悟，叫道：“没有什么人类凶手！没有什么人类凶手！从一开始就是你这个怪物在杀死圣使！是你杀死圣使……”
作为本该冷漠至极的圣使，此时居然忍不住流出冷汗来，冷汗在额头上凝结成霜花——只因为他越想越是害怕恐惧。
这个怪物能够伪装，能够杀死圣使！最可怕的还是他的目的，居然是将圣使的传承断绝作为目标，居然是想要更改圣使传承的规则。
这个可怕的怪物是要亵渎神灵制定的规则吗？
没错，他就是渎神者，他就是最可怕的魔鬼！
第592章失手（）
然而，此时他虽然醒悟过来却也已经晚了，不等他的口中发出更多的惊叫，叶昭便已经直接用精神力量将他控制起来，让他对于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同时被禁锢在精神世界之中。
接下来要做的无非还是一样的事情。
叶昭得不到更多情报，也只能按照自己这几次以来的观测进行推论。
如何阻止一个杀死了怪物的人升级？如何让一个吞下了进化之源的怪物不进化？
这两者目前来说根本无人做到。
而叶昭的推测中，方主死亡之后的传承，也是这样的规则。
以前的科学社会中的许多规则甚至科学定论都已经全然失去作用，而现在这些规则，几乎就等于新的世界规则。
譬如科学规则“万有引力”，人类可以对抗这一规则，用各种排斥力来达到飞起来的程度，也可以飞到太空中。但是如何彻底根除“万有引力”规则，让这个规则彻底失效？
这个想法自然是异想天开，但是叶昭如今要根除方主传承制度，也丝毫不亚于要做到这种事情。
短时间地对抗方主传承制度、控制方主传承，叶昭目前完全可以做到。
但要是让方主传承这个规则消灭消失，几乎就等于和现在的整个世界作对，违抗的是现如今世界下的规则。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叶昭再一次将圣使控制住之后，面上并没有欢喜和得意的神色，因为他知道，他这样也仅仅是一点缓解的办法，距离自己思考的要将方主全部根绝传承的想法，就等于是隔着一道相望却永远也抓不住的天堑。
看似下一步就能够做到，却又根本毫无办法。
又挑选一座城市乘着红羽鹰前去，抓了一只白银级别怪物回来，叶昭准备再一次开始试验。
即便暂且没有任何办法来对抗、根除这种怪物，叶昭还是想要观察更多，来试图改变这个规则。
一开始想要根除方主的传承，如今观察几次，发现方主传承的规则极难祛除之后叶昭却是不得不退而求其次。
就算没有将方主们根除的办法，也应该找一找，让方主们重新找回作为人类的自己的办法。
比如张博同和宫世英，叶昭不可能永远带着两个方主来拖累自己的精神力量，如果能够找到方法，让他们重新拥有人类的认知，那么叶昭虽然不是根除方主传承，也等于从另一个方面获得了解决的办法。
再一次将面前的圣使杀死，叶昭盯着面前的白银级别怪物，等着它觉醒成为圣使。
然而，就在叶昭的精神力量注视之下，那道模糊不清的传承人格忽然骤然加速，向着地面下落去，没入厚实坚硬的西伯利亚冻土之中，消失在叶昭面前。
叶昭神色一动，面露惊色，急忙将精神力量扩大范围向着下方搜寻——有白银级别以上的怪物潜藏在冻土之下！
冻土坚硬如钢铁金石，叶昭的精神力在其中搜寻，几乎等于精神力渗入钢铁内部寻找一块瑕疵，极为不易。
但是为了不让这个圣使的传承人格逃走，叶昭也不得不倾尽全力让精神力顶着莫大的消耗在下方的冻土之中仔细搜寻。
千米方远内的冻土，一百米的深度叶昭一点一点地仔细寻找，但是当他搜寻过之后却一点发现也没有。
居然比想象中还要深？到底是什么怪物？
又或者根本不是怪物……
三个小时后，搜寻一无所获的叶昭一边思索着，一边收回自己的精神力，头皮发炸、脑袋热的可怕，甚至有一种即将熔化、裂开的疼痛错觉。
又使用精神力过度，大脑承受不住这种程度的过载了。
叶昭心中升起这个念头，努力将精神放空，不再思考事情，把尚香兰从亡灵戒指中释放出来照顾自己，然后控制着红羽鹰带着一行人到了前两天一处安全的山中松木屋处，便开始闭上眼睛全力歇息。
精神力量还留有许多，叶昭的歇息主要是为了缓解身体的疲乏。
方主与圣使的事情在他心中流转，他也不思考了。父母失踪的事情从心底深处泛起，他也尽量保持平静，还有军管区的事情，还有满玉楼的事情……
当叶昭不思考这么多的时候，这些记忆在眼前缓缓流转，他仿佛就像是看电影一样，渐渐地便睡着了。
一道许久之前的记忆，缓缓进入了他的梦中，让如今完全放松了他少见地做起了回忆的梦。
尚香兰警惕地观察着张博同和宫世英两人，看到这两个方主目前为止都还在叶昭设置的精神束缚中，没有任何要脱离控制的迹象，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叶昭微微皱起的眉头。
做梦了吗？
还是在梦中，依旧为沉重的责任而不断思索。
伸出洁白无瑕、如玉的手掌，轻轻按在叶昭的眉心，为他缓解着疲劳，心中也充斥着满足与爱意。
如果每天能够这样……就这样就好……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所能做的最多的事情也就是这些，她距离叶昭的距离也只能这么远。再近一点，只会导致为难和尴尬。
她却并不知道，此刻叶昭梦境中便梦见了她。
发生变异的一个月后，居民小区内某个肮脏发臭的房间，双目呆滞，满脸胡渣的年轻人靠在墙角，努力思索着该怎么存活下去。
食物和水，怎么都不够了。
再这么下去，连外出的力气都没有了。
事实上，他的确连站起身来都感觉头昏目眩、天旋地转。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音，有人在外面喊叫着什么。
他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向着外面看去。
门口是一个手中握着长枪的女人，神色极冷，面无表情，甚至称得上麻木不仁的漠然。
顾不得多想什么，勉强打开了房门，那女人便迈步走进来。
“这里只有你自己？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虚弱地低声说道：“我叫叶昭，你是……”
“我是来救你的，跟我走吧。”
第593章答应你（）
“尚香兰……”
叶昭在梦中呢喃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