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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我,是没有任何未来可言的……
羽菲酸涩地阖上眼,将眼眶里的热意逼回,拒绝再去想任何有关那个人的事情,自欺欺人的以为,只要疏离,不相见,不言语,他们终归有天能淡忘,不是曾有人言,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么。
“苏姐姐,你不会是站着睡着了吧,表演还要不要开始了呢?”
因为计划失败的贾晨露,在回到座位后,虽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愤怒,可在见羽菲这悠然的样子后,终于再也控制不了地,不顾场合地开口讽刺道。
刚才那个贱丫头看向左相时停顿的眼神,与后来反常的举动,她可是一一看在眼底。
苏羽菲,你还真是不知廉耻啊,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竟然还敢肖想对她而言,如同天神般存在的,只敢远看的左相大人。
贱丫头,看来你是忘了方才的教训了,要是左相大人真对你有意,又怎么会一句话也不帮你说,我贾晨露一定要你身败名裂,不能再缠着左相大人!
顺着贾晨露的声音,羽菲眼开眼,瞄了眼远处那个因爱慕而被蒙蔽了双眼,顶着一张丑陋脸孔的女子。
贾晨露,不要怪我没给过你机会,这是你自找的!
“皇上,民女在浮云山时,家师曾授意了民女一首关于边境士兵们的自创曲谱。”在搬出荆勤后,羽菲顿了顿后方继续道。
“可奈何这琴音虽好,但民女至今皆找不出能将这血性舞姿表现得淋漓尽致的人,所以这节目的不足之处,还请皇上能体谅。”
“哦,无人可伴这曲子的舞吗?”听羽菲这么一说,雀成宇挑了挑眉,像是有些怀疑,毕竟以编了一舞《狐女》而成名的羽菲,和当日在赫王府以《天仙下凡》震惊全场的她来说,竟然找不到伴舞之人,这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是,家师的这首曲子对普通会舞的女子而言,要求过高了,并不是每个女子都会武,且能展现出那种意气风发、英姿飒爽之气来的。”
“皇上,晨露愿意一试!”
羽菲方解释完,就连文素素都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就听闻贾晨露高喊着愿意来伴舞,而对她此举,同桌的文素素已来不及阻止,最后只得将目光转向看台上一副事不关己的羽菲身上。
这件事,文素素怎么想都觉得怪异,为何她会觉得羽菲方才的话,字字都是针对着贾晨露的,就好似专门为她下的套一样,也形同之前她们所做的,专门设计羽菲一样。
可仔细想想,文素素又觉得不对,苏羽菲不可能有那么强大的情报网,在此时就知晓了她们的计谋,而又针对贾晨露设下了另外一个陷阱。
毕竟刚才那个计划,她们也是早朝后才想出来的,而直到方才的实施,它发生的时间还不到一天。苏羽菲不可能那么早就知道她们的计划,并准备好报复贾晨露。
越想越觉得对的文素素,压下心底的怪异,拍了拍正打算向场中央走去的贾晨露,低声嘱咐着叫她要小心些,只因她习舞以来,向来都只用剑伴舞,而不是像其他闺阁小姐那样用绵缎这类细腻软绵的好绸缎或者小巧的器具。
当羽菲看见贾晨露英气十足,并得意洋洋地拿着长剑再次站上看台时,不由侧目地多看了她几眼。
贾晨露会来伴舞,这是羽菲意料之中的,只是没想到贾晨露竟是使长剑,这刀剑向来皆是无眼,如果等会发生了什么意外,是要她负责呢还是贾晨露呢?
“苏姐姐,我可是准备好了。”
在羽菲面前站好,贾晨露一脸倨傲地斜睨了她一眼,那样子是丝毫不将羽菲看在眼里,确实,以羽菲在南雀国的身份地位,又怎能与贾晨露相比呢。
“那么,贾妹妹,我们开始吧。”无谓的笑笑,羽菲坐在看台的一隅,手抚上事前雀成宇命人拿来的上好古琴上,边弹奏着记忆里的音符,边分神注意着四周人的焦点。
很好,如同想像中般,绝大部分人的视线都被贾晨露给吸引了去,而剩下的那些人,注意力也不在她身上,只除了那个人,就算背对着他,羽菲也能感觉那道灼热的目光正如隐随形地跟着她。
苦笑了下,羽菲加快了手下的琴音,而贾晨露本还游刃有余的舞姿,也渐渐变得有些吃力,同时这也令观看的众人更加注意她起来。
看台中央的贾晨露也知大家此时都在关注着她,而这关注比方才她表演飞刀时更多,那个人必定也在其中,她一定不能输给那个贱丫头,一定要赢!
牙一咬,贾晨露在一个下腰后,本打算快速起身,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并展露出自己绝佳的舞技时,不知是何原因,起身后,她的左腿却是一麻,令其踉跄得差点跪了下去。
而贾晨露却是个倔强性子的人,硬是不服输地准备来个扬腿,这样就能先不用那只发麻的左腿,可没想到状况却不如贾晨露自己以为的那般可控制。
只见她扬起的左腿最后垂了下来,且她手中的长剑则是不受控制地向身后飞了出去,而长剑飞去的方向,正是文素素所在的位置。
“砰!”
“啊!”
随着这前面的闷响声,贾晨露毫无形象地摔在了看台上,而后面的惊叫声,则是文素素直面对着迎来的长剑发出的。
“小姐,您怎么了?可别吓绿纱啊!”
“文小姐,您没事吧?”
“啊!文小姐受伤了,流血了!”
——
“来人,将文小姐带下去,快传太医!”
在众人惊慌的眼神,与雀成宇威严的嗓音命令下,绿纱与一干侍女合力将右手受了伤,正不断淌着鲜血的虚弱的文素素给扶到了后面休息的殿内,而在看台上摔得不轻的贾晨露则被完全淡忘了。
文素素被扶下去后,在这绿意殿内,明明围坐着数十人,可却无一人发出任何声响,一时间在这倘大的殿内竟是寂静得可怕,直到贾晨露布满惶恐的声音出现,才打破了这一殿的安静。
“皇上,晨露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晨露,你这回闯的祸,可不轻呐。”
咚一声,本跪在看台上的贾晨露一听雀成宇的口气,便知这回事情闹大了,身体一软地就跌坐了回去,仿佛身上的精气都被吸走了。
“皇上,文小姐受伤,羽菲也是罪无可恕。”
这边雀成宇才说完话,坐在看台一隅的羽菲便伏下了身子,但却没跪下的接了话,谁知雀成宇都还没开口,刚才还仿佛失了心神的贾晨露却一下子站了起来,朝着羽菲的方向就嚷嚷道。
“都是你这个贱丫头,要不是你要抚琴,我又怎么会以剑伴舞,不小心摔倒,最后害得文姐姐受了伤!”
“皇上还请恕罪,贾小姐必定是因伤了文小姐内心惶恐不已,才会如此慌不择言,污了圣耳!”
位居高位的雀成宇一听贾晨露这如泼妇骂街的样子,好看的眉宇即刻皱了起来,脸上更是多了丝不耐。
潇清一见雀成宇这样子,便知皇上已是动了怒,赶紧冲到看台前,高声大喊着,希望能唤回贾晨露的丝毫理智,并期盼着雀成宇不是真的处在盛怒中。
“皇上恕罪,晨露知道错了,晨露不是故意的!”
幸好潇清审时度势的恰是时候,及时唤回了贾晨露为数不多的理智,也幸好雀成宇就算动了怒,也念在贾晨露是贾将军的独女的份上,没有责罚她,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罢了,晨露起来吧。”
PS:突然发现,没人催更也是件挺舒心的事,起码没那么大的压力,我这是不是自找安慰的节奏啊~~~
071 处置()
“罢了,晨露起来吧。”
随着雀成宇的这句话,绿意殿内的众人都心思各异地松了口气,没想到这贾晨露竟是如此胆大妄为之人,自己失手伤了文尚书千金不说,还口出恶言地打算推托责任,看来这贾将军真是宠这惟一的女儿宠上天了。
“多谢皇上!”
在得到雀成宇的特赦后,贾晨露在贴身侍女的搀扶下,战战兢兢地从看台上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只是在见到那还沾着文素素血的本属于自己的长剑后,神情骤然而变,一点也没了之前的骄纵之气。
待贾晨露回到自己座位后没多久,雀成宇便接着下了命令,“今日庆功宴就到此,众卿都退下,左相和右相留下。”
于是乎今晚这本该欢欢喜喜的庆功宴,就这么寂静地落下了帷幕。随着众人离席的羽菲,眼光向已走远的雀成宇的方向瞟去,她没想到最后这位帝王会什么处罚也没下,就这样放她离开。
贾晨露会得到宽赦,这在羽菲的意料之中,可她的好运,却是令羽菲心底微微诧异了。
“羽菲。”
就在羽菲揣怀着疑惑,正打算跨出绿意殿的大门时,没想到身后却传来墨奇喑哑的声音,那永远都低醇而略带几分清冷的嗓音,此时却暗含着丝丝令人不易觉察的颤音。
“多谢左相大人命齐统领护送小女子回去,羽菲告辞。”侧过身,羽菲对墨奇有礼地颔首,尽量自然、以不引起其他人注意的语气,解释了墨奇突然叫住她的举动。
张张嘴,墨奇那双瞳如黑宝石般的眸子忽闪了下,即使心底是如此担心眼前一袭淡雅装束,却怎么也遮掩不了其中光芒的深入自己心扉的清丽女子。
在此时此刻,他也无法多言,无法述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只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疏离的表情,淡然的眼神,就这样在自己面前渐行渐远。
现今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是否也如情此景般,再无拉近的可能了?
“公子,皇上还在等您。”一直默默守候在墨奇身后的文风,眼见自家公子失态的神色,且其他人不断扫来的视线后,终于出声提醒道。
“走吧。”压下心底的苦楚,墨奇终于调转视线,转身向着内殿而去,只是走了几步后,终是放心不下地轻声叮嘱道,“文风,多派些人去。”
“是。”齐文风没丝毫犹豫地应承着,虽然心知自家主子的做法不明智,且夫人也不会赞同,但面对此时心乱如麻,内心倍受煎熬的墨奇,文风却是无法理智地拒绝他下的保护羽菲的命令。
站在朋友的角度,文风怜悯于墨奇的为情所苦,也想尽可能地减缓他心里的情殇;可站在军师的立场,文风知道他应该提醒墨奇,他的做法只会令自己越陷越深,难以自拔,同时也可能危害到叶阳族。
但现在,目送着羽菲那毫不眷念、毅然离开的柔弱背影,与自己眼前那挺拔身躯好似随时会倾塌的样子,文风选择遵从内心的真实想法。
在自己眼前的这两个背道而驰的人,他们内心的痛楚与所下的决定,就连他这个旁观者都生出了恻隐之心,可见他们这两个当事人所要承受的沉痛,何止是他的百倍、千倍。
“小姐?”随着羽菲加快步伐离开皇城的音儿,不知为何小姐的手心越来越凉,且气息也是愈加不稳,难道是方才受了凉,抑或是与公子有关?
羽菲抽回放在音儿掌心里的手,强自镇定地对着一直守候在外,等她归来并打算送她回倚舞楼的齐贺雷点头道谢道,“齐统领,又要麻烦你送我回倚舞楼了。”
上了马车后,羽菲就闭目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