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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农妇轻轻摇头,自嘲的说,“我是自杀的,又何来报仇的说法。”
“这道士可是挺狠心的,”羽惬意地靠在井壁上,左腿伸直出去,双手则是抱着右腿,像家常闲聊一般,说道,“他把你安置在这里,一点点地抽取阴气散在周围的环境,这活人常年生活在这样的地方,阴气入骨,那滋味可不好受。他这是让你一点点的亲手折磨死老太太啊。”
至于这农妇是不是在报仇,羽没有刻意地去挑明白,他注意的重点不在这。
“不好受?谁好受过啊?”农妇呵了一声,眼睛迷离,回忆着之前的生活,“我的几个孩子,甚至连这种不好受的日子都没得过。”
“你的孩子?”羽趁机追问。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农妇的神情突然变得慌乱,直接抓住了羽的手臂,急切地问着,“你能不能帮我看看我的孩子们,他们就埋在后山的小树林里,三个小土包,你一去肯定能见到的。”
“帮你看看孩子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羽点了点头,应承下来。
“你问吧,你问什么我都跟你说,”农妇抓着羽的手臂不放,如捣蒜般点头。
“嘿嘿,我又不急着问了,先帮你去看看孩子吧,这个方向是吧?”羽笑了笑,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第69章 土包处的警帽()
羽顺着农妇指的方向走去,不过片刻便见到了农妇口中的那三个小土包。
土包三角排列,没有墓碑,小腿般的高度,上面长了几根杂草,不注意的话,跟寻常的土堆没有什么两样。
但羽走近一看,却是微微惊讶。
三个土包的中间,各自摆放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纸人。纸人做得十分精细,身着黑色寿衣,双眼微眯,脸颊蜡红,左手捏着一张更为精细的符咒,右手掐着一个法诀。
符咒与法诀交相呼应。
更让羽惊讶的是三个纸人摆向的中心处,放着一顶警帽,警帽闪烁着它特有的煌煌正气。
这不会是李舒瑜丢了的那顶帽子吧?羽摸索着下巴,心中猜想道。
鬼力凝上眼睛处,聚起精神向那顶帽子看去。丝丝脉络慢慢地浮现,犹如一条条发光的丝线。
丝线由纸人左手的符咒产生,流过纸人的身躯,从右手处聚向警帽,再由警帽向四面八方发散出去,把三个小土包罩在中间。
“这道士有点意思啊,居然拿警帽做阵眼,”羽哑然一笑,右手凝起鬼力长剑,试探性地往里面戳了戳。
鬼剑不过刚刚接触到丝线组成的护盾。
啵的一声,护盾犹如水波,荡漾出一圈圈皱纹,将鬼剑前刺的力量化解。
三个纸人的眼睛猛然睁开,一丝丝的符咒之力加速涌向警帽,迅速地加固着护盾。
羽没有加大动作去破开这个护盾,反而鬼力一收,散去了鬼剑,退让到一边,聚起精神,再次看向了那三个小土包。
护盾的强度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但是刚刚被羽的鬼力一激,护盾却显然有所偏重。
鬼力扫过土包,不过片刻,里面的情况羽便看的一清二楚。
果然如此,羽心中暗道。
三个土包中,只有最左边的那个土包还残存着一丝阴气的力量。细细感觉了下,竟然还有一股煞气的味道。
回去问一问井底的那个阴魂,可能就一切就都清楚了。
羽抬头望了望天空,乌云蔽日,倒也不影响他的行动,不然他可没有那个本事在烈日下乱跑。
井底。
农妇站起身,紧张地盯着羽,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的孩子我去看了,土包完整,没有受到什么损伤,”羽端坐在井底的沙土上,随即接连发问,“你说是一个道士把你放在这里的是吧?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把你放在这?让你干什么?要你在这里呆多久?”
农妇点了点头,长呼了口气,像是放心了许多,回道,“道长是个好人,他不忍心看我生前凄苦,死后成煞还要被世人追杀,不得超生,所以就把我安置在这个枯井。至于让我干什么,他倒是没有说。”
农妇抬头,透过缝隙看向了天空,乌云蔽日,颇有些晦暗。
“我的两个孩子已经被超度了,只是可怜我的三女儿,跟着我一起跳井自杀,死后怨气冲天。道长说,只有把我们分开,他才有把握一点点地化掉女儿身上的怨气,这样她才能去投胎,”农妇说道,眼睛渐渐噙满泪水,不住地一声声抽泣着。眼中除去悲伤,还有一股怒气。
“我只想我的孩子们可以看一看这个世界,可是她,她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的孩子,”农妇双目渐渐通红,紧咬着牙齿,气愤地看向井外的老太太家。
一阵阵的煞气从农妇身上喷发而出,瞬间充满整个枯井。
井上的符咒光芒大亮,井壁一道金光闪过,幻化出一片片青山绿水的景象,鸟语花香,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一阵阵吸力浮现,把井内的煞气一丝丝地吸走。
羽摆了摆头,把这种幻象甩出脑海。
总算知道,那个不知名的道士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把农妇跟她的孩子分开,又费劲地构造了两个阵法,阵法上的符咒跟纸人,可不是寻常货物。
农妇生前凄苦,道士可能是不忍心诛杀她,但她心底压抑的不良情绪太深太重。
如果让她日夜看着自己还没发育完全的孩子,再被那孩子投胎而不得为人的怨念一激,没准就会发展为难以控制的母子双煞,到时候这片区域就只能尸山血海了。
羽手掌按压在农妇的头顶,一丝精纯的鬼力遁入,帮助农妇压制住心中的煞气。
也好在这农妇生性怯懦,没有那个决心去杀掉老太太,要不然凭借她刚刚爆发出的煞气力量,上面的这张符咒绝对是挡不住的。
符咒的力量羽试过,重在消除,而轻于禁锢。
“等再过一阵子,我就可以带我女儿去投胎了,道长答应过我的,”农妇重新坐回井壁边,把脸埋入腿上,轻轻抽泣着,“下辈子,我不要过的这么苦了。”
井壁上的幻象渐渐暗淡,一会儿的功夫又变回长满青苔的青石。
羽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她。既然有个道士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羽再去介入,反而显得有些多余。
这个枯井也不是个好住处,时不时地来上一阵吸力,抽一抽他身上的鬼气,烦不胜烦。
羽这么想着,化作一缕青烟,从枯井离开,闯入了老太太的住宅,这个屋子常年被阴气侵染,倒让他觉得舒适无比。
老太太家中摆设陈旧,羽随意的看了看,竟然没有看到那些寻常人家都会供奉的门神之流。倒是在其中的一个屋子,发现了几个牌位,什么爱子、爱夫之类的,羽没有看的太清楚。
响午时分,日头正烈,老太太却还窝在床上。
太阳晒在床上,她裹着一床棉被,还是蜷缩地抖着,看起来有些可怜。
这是阴气入骨的表现,裹上多厚的衣服都感觉不到热度,因为她骨子里散发出的气息都是阴寒的。
总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羽轻轻摇了摇头,找了一间离得远些的屋子呆了下来,细细地体会起昨晚经历的战斗。
如果没有昨晚的那场战斗,他可能会觉得之前对鬼力的控制跟使用已经是完美的了。
在经历过昨晚的生死之战,现在再细细感悟回顾,才发觉之前他对鬼力的运用有多粗糙。
第70章 张逸鸣()
日月交接,夕阳发散出最后一抹光辉,随后遁入茫茫的深山中。月亮又重新掌控了天空,将银白色的月光撒往大地,向大地上的万物宣示着主权。
羽睁开眼睛,呼出了一口浊气。
一天的时间,他已经把昨晚的战斗感悟全部吃透。如果那个假装校长的光头佬没有长进的话,羽现在再对上他,起码能打个旗鼓相当,甚至强上一线。
身形一闪,直接穿过墙壁,眨眼间到了枯井前面,速度比早上的时候都要快上三分。
羽往井底看了看,这次倒没有进去,只是在井边跟农妇打了个招呼,随后就朝着三个土包的地方飞去。
他直觉的猜测,李舒瑜可能已经知道那个蒙脸女子抓走小鬼头他们的目的所在,甚至知道女子会到哪里去。
所以他准备去c市找李舒瑜,不过在此之前,把李舒瑜丢掉的帽子拿到手再说。
片刻工夫。
羽站在三个土包前,微微皱眉。虽然拿走帽子很容易,但是要不破坏阵法,还顺带着拿走帽子,那可就很不容易了。
就算是阳间的修士运用阳力去取走帽子,都会被阵法排斥,更何况是他一身鬼力,还没走近呢,三个纸人的眼睛就已经微微张开了。
要是破坏掉这个阵法,那个道士所做的一番功夫岂不是白费了?
好纠结啊,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没有呢?羽摩挲着下巴,紧皱眉头思索着。
“嘿,那个鬼,”黑暗中,从林子走出一个身穿道服的青年,身材高大微胖,手里拿着一柄桃木剑,大摇大摆地走到了羽身前,问道,“你站在这里干嘛?我告诉你,这里面的那个小鬼可是我罩的。”
羽看着眼前的青年,鬼力一提,飘浮在地面上,身形猛地就拔高了许多。
见人高三寸,反正飘浮在空气中,也耗不了他多少鬼力。
羽嘴角含笑,微微低头看向了青年,问道,“我对里面的小鬼倒没什么兴趣,但是这警帽不是你的吧?”
“警帽?”青年顺着羽示意的地方看了过去,顿了一下,说道,“不是我的又怎么样?难道还是你的啊?”
“不是我的,不过是我朋友的,”羽说道。
“你可拉倒吧,你说是你朋友的就是你朋友的吗?”青年撇了撇头,“我还说这是我爷爷那代传下来的呢。”
“去你的吧,”羽有些无奈,“你明明是在路边捡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在路边捡的又怎么样,太阳底下的东西,谁捡到就是谁的,”青年挺了挺胸,扬起头。
右手把桃木剑往下一插,当拐棍拄着,屁股往下蹲了蹲,没有感觉到什么支撑物,于是回头看了看,屁股下空无一物,才想起来自己这次没有带椅子出来。
还想摆出大马金刀的架势震慑他一下的呢,青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咳了一声,挺了挺腰板,抱着拳站直了身子。
又觉得没有什么安全感,伸手一拿,把插在地面上的桃木剑握在手里。
眼睛挑衅地看着羽。
羽看着青年的一系列动作,有些无语。
摇了摇头,不想去跟他费什么话。右手凝出鬼剑,嗤的一声插入屏障中,用力一绞,把警帽周围的符力细线绞断。
手腕一抖,把警帽挑在鬼剑上取了出来。至于这个阵法被破坏,羽现在又不担心了,这道士就在这里,随时可以再修复。
“哎呀呀,明目张胆的抢东西,你这是不把我小张哥放在眼里啊,”青年怒怒的喘了几口气,阳力运使到桃木剑处,用力一挥,朝着羽攻去。
唰。。
滋。。
羽将警帽拿在左手,略有些烫手。一边催使鬼力侵染警帽,一边舞动鬼剑挡向桃木剑。
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