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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红裳抱拳道,“怎么好意思?”
单叶虎笑道,“少来!”
冉红裳嘿嘿一笑,招呼白玉楼道,“阿哥,我们进去呗?”
白玉楼微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大师兄,您”
“去吧!”单叶虎挥手道,“就好了!”
冉红裳带着白玉楼进入里间,瞧见师嫂,大声道,“大嫂,小虎子,俺回来咯!”
“坐坐坐!”师嫂见了冉红裳,眼睛一亮,从桌底下拉了两张凳子出来,看着白玉楼又笑道,“这位想必就是玉楼公子了,好俊俏的模样儿,要赛过俺们家少年时候的八弟和九弟了!”
白玉楼从冉红裳口中听得“九片叶”和“虎书修琴,真音藏医心”九字,已暗自领会一二,笑道,“小弟不敢与医心两位师兄媲美。”
虎子年方十岁,此时拉着冉红裳道,“老娘,俺今个寻了你们半天不见!”
冉红裳敲了敲虎子脑壳,嘿嘿笑道,“老娘神一般的人物,岂是好找的?”
“不好找!不好找!”单叶虎此时也进来了,一面走一面笑道,“废园残垣,那是小东西的好去处,虎子不凑热闹。”
五人吃了晚饭,单叶虎知道冉红裳带着白玉楼前来,必不似以往无所事事,待自家娘子收拾好碗筷,支开虎子道,“虎子,一边玩去。”
虎子乖乖欲走,冉红裳添了一句道,“小虎子,老娘明儿带你晃一圈!”
虎子闻言,高兴地跑开了。
冉红裳开门见山道,“大师兄,我要问你十年前的事。”
单叶虎闻言嘿嘿一笑,似有些不好意思,又道,“拦路那事?”
冉红裳双掌一拍道,“对!”
单叶虎道,“你从八岁一直问到现在,大师兄想说你是好奇也不成了。不过大师兄也不甚明白,只知道师父诳了我们一回。”
冉红裳笑道,“大师兄详细说来,要听这件事始末的人是阿哥。”
白玉楼即道,“小弟愚钝,还望大师兄说慢些。”
单叶虎瞅了瞅白玉楼,回思一阵,悠悠道,“当年师父跟我们九个师兄弟说梦尘车上有一朵神株雪莲,神株雪莲是第一神奇之物,须得弄到医者手上才有用。我们自不敢拗逆师父,何况师父为人如何,我们全然不疑,不料师父还是诳了我们。”
单叶虎回味过往趣事,咧嘴嘿嘿一笑,又道,“我们医者武功低微,不免犹疑,师父便诳我们说梦尘武功不咋样,我们才欢天喜地而去,可照面一会,我还没看见梦尘出手就扑了一个狗吃屎,哈哈!”
单叶虎自嘲之意甚浓,摇头笑道,“大师兄冒失之举,倒让小师弟乐开了花!”
冉红裳和白玉楼闻言皆笑。
白玉楼道,“妹妹曾跟小弟说九师兄天真烂漫,于此可见一斑。”
单叶虎朗然道,“小师弟确实可爱,可爱!哈哈!”
白玉楼又问道,“大师兄,不知百草前辈是如何知道梦尘车上有神株雪莲的?”
单叶虎摇头道,“这我不知,但梦尘对我们说不会拱手相让,想梦尘何许人也,必不会信口雌黄,车上应是真有雪莲花的。”
白玉楼道,“百草前辈必然清楚梦尘能为,明知不可得却犹安排九位师兄拦路,此事甚奇。”
单叶虎点头道,“师父是神奇之人,也无怪乎行事甚奇。”
冉红裳忽道,“大师兄,你们碰壁而回,跟我诉苦之后,没找老怪物讨要公道么?”
单叶虎瞅了冉红裳一眼道,“之后不是你带着我们去讨伐的么?”
冉红裳闻言一奇,“咦?有这回事?”
单叶虎道,“怎么没有?你问老哎哟!你问师父干嘛哄我们来着,师父只说十年后事情自然会慢慢的水落石出。”
“哎呀!”单叶虎惊诧一声,即又道,“这句话最是神奇了,当时不知所然,今日你带着玉楼公子来了,不刚好是十年么?”
冉红裳犹是一脸迷糊之状,“我怎么没有印象?”
单叶虎笑道,“你脸都变了,哈哈,难不成还有假?”
白玉楼闻言看了看冉红裳,哈哈轻笑一声,接过话头揶揄道,“算命不算己命,书奇也只记得别人的奇闻轶事呀!”
冉红裳不好意思道,“哎呀,这怎么说呢,哎呀。”
白玉楼心下怪异,又问道,“与大师兄初初照面之时,大师兄说百草前辈会担心妹妹远行,不知此话何解?”
冉红裳抢道,“老怪物有时候莫名其妙的倒是真疼老娘!”
单叶虎也道,“不错。老娘武功不弱,但爱口角惹事,跑得远无人照应,也是麻烦。我们几个师兄也是整天提心吊胆。”
冉红裳不屑道,“谁要你们提心吊胆?”
单叶虎自知说差了话,哈哈笑道,“是是是,老娘厉害威武!”
冉红裳嘟嘴不语。
白玉楼对拦路夺花之事百思不得其解,又知不能从单叶虎嘴里问得更多,便不再询问相关之事。单叶虎对海外奇药兴趣浓厚,与白玉楼探讨相关药物知识,自不在话下。
翌日,冉红裳和白玉楼依约带着虎子到南阳城郊更远的山水美地晃了一圈,回来辞别单叶虎,取道汝阳而去。
第8章 第⑦章 酒徒狂醉,斗酒空禪()
汝南西泰山洗水山庄的大院里摆着十八口大瓮,进院左边九口,右边八口,都被腊住瓮嘴,正中一口却是敞开了嘴,嘴里一潭漆黑,照日冷冷。
瓮子四周绕着一人,年约五十,只见此人闪挪腾移,掌势“啵啵”,全数落在了瓮身之上,瓮嘴酒面却纹丝不动,围观者众,轰然叫好。
为何突然多出了许多叫好之人?
原来今日正是此庄庄主大酒徒南宫植羽斗酒夺帅之日,不仅汝阳城里的酒中豪杰攒聚山庄,武林各地豪杰也多闻风而来,其中自不乏想一试身手夺帅之人,但更多的是凑热闹想借此混个脸熟的人。
“辜叔父,酒整好未?”
轰然叫好之声落下,忽又传来震耳之声,话声未落,只见从院子深处踏步出来一人,威风阵阵,直逼得中豪杰睁不开眼。
“已好了。”
被唤作“辜叔父”之人正是昔日护卫辜铭,此时他稳稳地应了一声。
“大酒徒出来了!”
“好威风!”
“好气势!”
众人交口称赞。
“南宫庄主,快看我这里!”
“看我这!”
此是趁机哄闹之人乱叫乱喊。
大踏步出来之人,正是洗水山庄之主,江湖人称大酒徒的南宫植羽。
南宫植羽望着人群乱叫之人立身之处扬手抱拳,到了酒瓮跟前,右脚“砰”的一声踏地,一阵刚风自脚底生出,振动灰白长衫。
南宫植羽此时抱拳环示众人一周,朗声道,“敝人南宫植羽,承蒙众位英雄错爱,不远万里来敝庄捧场,实是感激不尽!今日斗酒夺帅,规矩照旧,敝人忝为地主,先献丑了!”
南宫植羽言罢转身绕到酒瓮后面,虎膝一曲,双手一拍,砰地抱住酒瓮。
众人都知酒瓮之中盛了满满两百斤酒,呆呆望着,心下却想:去年大酒徒轻轻松松,今年不知气力如何?
“哈!”
就在众人寻思之际,南宫植羽忽地喝了一声,未将酒瓮抱起,却是往上一抛,酒瓮即直冲上天。
“好!”
众人赫然叫好。
“哈哈!”
南宫植羽自笑两声,待酒瓮上升到最高处停止,左掌向天一拍,掌气斜拍到酒瓮根部,酒瓮似有灵性一般,根部往上一翘,整个身子即横斜在空。
“啊!是拍云手!”
人群中识得此招掌法的,脱口叫出。
“哈哈!”
南宫植羽又笑了两声,右掌同时也向天一拍,酒瓮便听话了似在空中打转,毫无落下之意。然而瓮身倾斜,已有酒水注下。
南宫植羽仰头张口而饮,双掌也不消停。
酒水如注。
一滴不漏。
“好!”
众人只看得发呆痴傻,只能叫出好字。
南宫植羽此时拍掌托瓮,张口牛饮,自不答话。
众人呆望之余,只见南宫植羽腹部一点一点隆起,及至越来越隆,不由抬眼望着空中之瓮,似担心南宫植羽若不停歇必然撑破肚子。
然而那隆起之腹,渐渐又瘪了下去。
人群中识得个中妙趣之人对此犹然叹奇,更不用说那些个不解其中奥妙之人了。
众人见南宫植羽的腹部瘪了下去,消去担心,才又认真去瞧南宫植羽情态。
此时的南宫植羽面部又生了变化,红得似乎血气就要喷张,而众人虽立在远处,却能感觉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有人都下意识地伸手抹汗。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
酒瓮不再倾酒。
南宫植羽收回掌势,虎眼平视观者。
“砰!”
酒瓮则在身后摔碎。
“啊!”
南宫植羽突然一声狮吼,浑身跟着一震,那件早已被酒雾侵湿的灰白长衫即“扑”的一声四向飞裂开去。
众人惊得忘了开口。
此时一名丫头捧着衣物跑将过来,南宫植羽扯过衣物往身上一披,抱拳道,“各位,请了!”
“好!”
众人突然齐齐回神,轰然叫好。
南宫植羽转头又道,“辜叔父,请上酒!”
辜铭闻言即转去左边第一口酒瓮开封舀酒。
酒已摆好。
就在隔着众人与南宫植羽长桌上,静静躺着满满******钵美酒。
南宫植羽又请道,“一钵酒一饮而尽,请了!”
“我先来!”
此时跳出来一个瘦子,卷袖把臂。
南宫植羽微微一笑,摇摇头道,“小伙,你差几分气色,但勇气可嘉,我送你一坛美酒鼓励。”
“哈哈哈。”
众人齐笑。
“你不行,快退下罢,别逞能!”
有人起哄。
瘦子一恼,强道,“庄主,你莫小看了小人,试过才知道!”
南宫植羽抱拳谦道,“小伙,我说你差几分气色,非是说你没有酒量。你身体抱恙,不宜斗酒。”
瘦子竟说不出话了。
南宫植羽又扭头道,“小桃,送酒!”
瘦子无奈,领了酒退下。
南宫植羽继续请道,“有谁来?”
“我来!”忽地一声,只见一人其貌不扬,却十分粗壮,抓着双拐挤出人群,向南宫植羽拱手抱礼道,“南宫庄主,在下斗胆一试,献丑了!”
南宫植羽笑道,“原来是雷少侠,你又来了。”南宫植羽伸手道,“雷少侠请。”
雷奔快步抄到长桌旁边,拉凳坐下,拿起一钵酒仰脖直灌。
南宫植羽笑道,“好!”
雷奔饮毕,放下酒钵,猛瞧见南宫植羽身前酒钵早已空了,不觉一羞,听到南宫植羽询问是否可以继续,即一摆手道,“没事!”
过了三秒,雷奔扑通一声铺在桌上。
“能睡不吐,酒量不浅。”南宫植羽中肯评价,转头又道,“辜叔父,有劳笔录。”
辜铭便在纸上书:小扇门雷奔,一钵。
斗酒过了一轮,最优者乃不毛山铁砧镖局的少镖头东方聪,却也只是灌下了三钵。
南宫植羽自然不能尽兴,长桌上又倒满了******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