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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孤冰先吃一惊,转即大喜过望,心气十足道,“是大哥到了!”
郗道遇大惑,“惜卿?”
“不错!”李孤冰大是振奋,又道,“圣上,容微臣先打开香囊!”
郗道遇不知何意,只道,“好。”
王文君兀自思索,心道,“果然事败了吗?如此说来,我全盘皆输了。”又看了李孤冰一眼,“孤冰已知如此,何必节外生枝,请来高人如许?”
王文君只想无端出来一个高人如此盛气,必会引起郗道遇猜忌,却不想李孤冰彼时心系云道华,若不然便无现在际遇。
郗道遇看着李孤冰打开香囊,猛然间,一股清雅兰香扑鼻而来,令人痴醉。郗道遇心中甚怪,只道前去拿人的是王文君府将,此番怎不是王文君报讯,却是一声无端空响?虽不解,郗道遇却想李孤冰和王文君近日嫌隙,听两人解释,不甚靠谱,待柳籍上殿,再说不迟。
如此,郗道遇即命孙来道,“你出去引路。”
孙来领命退出玉龙殿。
李孤冰猜想打开香囊的作用是指引方向,回想名逝烟豪言,又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毕竟不觉,静静地伴同在郗道遇身侧,等待柳籍入殿。
且不说玉龙殿上三人,却说宫外,名逝烟与柳籍并立,深秋初冬,萧瑟早风,一人心中寡淡,一人则心潮暗涌,百感交集。
柳籍进京直奔尚书府,不见李孤冰,祭拜尔后,才和名逝烟向宫城行去。此时已是退朝时间,柳籍经由名逝烟神通,得知李孤冰还在朝上,心中酸涩,惭道,“若非我当日胡来,忤逆圣言,便不会有今遭之事。我受皇上恩宠,得性嚣狂,却害了身边之人。”
柳籍自上枷锁,与名逝烟并行至宫外。
守卫见柳籍一身枷锁,皆自吃惊不已,即命人传报,柳籍也自候宣。
名逝烟道,“大将军,和草民直去面圣即是。”
守卫闻言大恼,喝道,“大胆刁民,竟敢口出狂言?”
名逝烟淡淡道,“既是大胆,有何不敢?”说罢浑身一荡,一股气劲即由内而外,绵绵侵染而出,迫得守卫等众连连退后,靠近不得。
十米之内,名逝烟携着柳籍如入无人之境。
柳籍本是吃惊的。
名逝烟只轻轻道出一字:走。
柳籍竟似无力反驳,慢慢地跟着名逝烟前行。
孙来小跑而出,早听到喧嚷声,很快又迎面看见名逝烟带着柳籍驰来,大吃一惊,慌得大声喊道,“什么人,竟敢挟持”
名逝烟不想浪费时间,气劲过境,孙来顿觉浑身一沉,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柳籍忙道,“孙公公莫要误会”也还未说完,距离已远,柳籍料想再说下去,孙来也听不见,便闭口不言,扭头看了看名逝烟,满眼都是钦羡之色。
郗道遇三人在玉龙殿里听到喧嚷,才踏出玉龙殿正门,即见名逝烟携着柳籍,飘然定在殿外。
郗道遇见柳籍一身枷锁,不觉惭愧,随后才将目光落在名逝烟身上,只见眼前之人青衫磊落,气质殊胜,眼神底定,呼吸均匀,不由得暗暗称奇,心想方才那空中之语,必是眼前之人发出。
名逝烟没见过皇帝,但识得龙袍,便向郗道遇一揖道,“草民见过皇上。”又道,“人已送到,吾事既了,各位请。”
名逝烟言罢,竟已转身。
郗道遇措手不及,猛然喝道,“大胆!皇宫禁地,岂容你说来便来,想走即走?”
名逝烟却也停下,只还背着身子,淡淡的道,“草民说来不来,即是失信,想走不走,则是违心。皇上统领天下,欲要失信违心的子民么?”
李孤冰见状暗道不妙,心想若早知他说的“护送至玉龙殿”是这个意思,我便不让护送大哥了!但事已至此,只得再想应对之策。
名逝烟并非原本就看轻郗道遇,乃是在遇到柳籍之后才觉得郗道遇做事颇见狭隘,煌煌之重,未免言过其实。
郗道遇闻言愕然良久,才道,“你说得对,孤家不欲要失信违心的子民。”
名逝烟回身一揖,“皇上明察,草民告退,请!”
这回没有试探,名逝烟身形速移,很快不见了踪影。
郗道遇将围拢过来护驾的羽林军叫退,望着名逝烟离去方向,怅然叹道,“江湖之中,竟有如此狂人!”
因此一语,梦尘之后,又有御狂流芳。
郗道遇回过神来,亲手替柳籍卸下枷锁,随后看看王文君,又看看李孤冰,心想有柳籍周旋,今后三兄弟重归于好,甚可乐也!
郗道遇喜悦难禁,笑道,“这下好了,你们三人先聊一会,孤家不打扰了。”
柳籍却单膝跪落,请罪道,“臣”
第246章 九十一:第一人()
郗道遇俯身拦道,“惜卿,向前之事,君臣皆有过失,这一拜,孤家不受。”
柳籍站起,王文君却躬身一拜道,“圣上,臣有别事,先行告退!”
郗道遇闻言一奇,还未答允,却见王文君转身自去,讶然太过,竟不知如何自处。柳籍同样大感惊奇,伸手喊道,“文君!”
王文君听若未闻,兀自走下龙阶。
李孤冰本以为王文君会放出什么奇策伺机反扑,不料如此,讶然无声。玉龙殿外,君臣三人默默地看着王文君离去。
郗道遇心中着实有气,看看柳籍,眼神一暗,心道,“哼,都是你带的好头!”随即袖子一甩,忿忿离去。
李孤冰暗叫不好,想追上郗道遇解释,却被柳籍拦住。
李孤冰左思右想,实在忿然,斥道,“他这招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
“孤冰,不要再说了。”柳籍一掌搭在李孤冰肩上,一叹,继道,“事情由我而起,让我去解决。”
李孤冰悲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柳籍闻言浑身一震,看着李孤冰,却无言可对。随后两人一道回尚书府,期间并未去看王文君。
一宿无话。
柳籍也在心中揣摸王文君忤逆之举,却并不赞同李孤冰“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说法,他相信王文君不会如此小家气量,如此一来,则必另有深意。只是一夜之短,又无过往事迹参详,柳籍一时也思索不出王文君到底打着什么算盘。
次日上朝,一切如霹雳轰然炸响,等不到柳籍细细思索。
柳籍久经沙场,也愕然惊异,呆在当场。
话说回头,昨日王文君当着郗道遇的面甩袖离去,实在令人尴尬。郗道遇大清早起来,初冬凉气使人精神清爽,上朝看见王文君,也立即颓丧不快。
王文君出列启奏,郗道遇眼皮子也懒得抬,让孙来将奏本递上。
王文君伏跪道,“罪臣为一己之私,陷害大将军,不得不任其责。”郗道遇闻言,脑袋轰的一下,连忙翻开奏折来看,殿下众人也顿时炸开了锅!
柳籍和李孤冰则愕然相视,不知王文君何以如此。
王文君却继续道,“罪臣暗使鬼门关失守,再致西壤失守,如此大将军”
“住口!”郗道遇怒不可遏,将奏本掷到玉龙阶上,又喝道,“退朝!”
百官不敢不从,退出玉龙殿,却云集不走。
郗道遇独留柳籍、王文君和李孤冰三人在殿内。
郗道遇已从龙椅上立起,来回行走,事态严重,他心知肚明,自是坐立不安。饶是千古奇才,面对如此突袭,也不可能及时找到全策应对,何况发动突袭的人,可可是个千古奇才。
柳籍发话了,“文君,你胡说什么?”说着单膝跪地,向郗道遇道,“吾皇,文君昨日便已发病,还望吾皇明察!”
郗道遇当然想听到这样的话,忙道,“不错,快宣太医!”
王文君摇了摇头,却道,“陛下,罪臣不死,不足以吊烈士。”
郗道遇恼恨悲怨,早已眼冒泪花,指着王文君的手颤颤地抖着,却说不出话,良久才冒出一句,“你,你,你这是”
王文君从容道,“罪臣一生,只为超越柳籍,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完成成为‘中朝第一人’的夙愿,今刺杀柳籍事败,罪臣已是穷途末路,不愿苟且偷生。”
郗道遇觉得这完全是一派胡言,“你已经是万人景仰的相爷,这还不够么!”
“不够!”王文君说到这里,忽然也激动起来,“远远不够!”
郗道遇怒道,“惜卿是你的结拜大哥,也是万民崇拜的大将军,确有你不及之处,但于为政之道,惜卿则远不及你,你们两人,一外一内,是孤家的左膀右臂,本难分轩轾,非要孤家封你一个‘中朝第一人’才够?”
王文君竟傲然复道,“也不够!”
郗道遇愕然,“你说什么?”
王文君道,“我要的不是这样。”
柳籍悲道,“如今天下靖平,我一介武夫,也没什用了。文君,你要盛名在我之上,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
王文君道,“怎么做都来不及了。”
李孤冰怒道,“王文君,你什么意思!”
郗道遇也想知道。
王文君最不想被李孤冰误会,此时万事将了,终是卸下心防,伏地恸哭。
李孤冰猝不及防,愕然当场。
郗道遇已不知是怒是悲,眉宇紧锁。
“姬阮贸然出关,是辛垣无兵怂恿,大将军应已无疑问。当时我的谋划,旨在致使西壤失守,教大将军威名扫地,至于都杰尔赤能否挥师直入,平关险峻,我倒不怕。但辛垣无兵也是心思缜密之人,都杰尔赤久攻熙西壤不下,才有后来师商之事。”
“龙将军请援,我也料到,早早便安排朝英和新回在半路堵截,之后龙将军被带到府里,我为他找上公子霜钟。公子霜钟曾问‘为何选我’,我回答他说‘公子高才’,这当然不是我真正的想法——
“我知道公子霜钟琴艺高超,对上大琴师师商,他也未必会输。但我绝不想看到三千桐出战,他出战,一定会赢,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后来在柳籍的陈述下,王文君才知自己早已棋失一着:若无公子霜钟助阵,柳籍反而要败退。
“因为在我心中,我想要的结果是公子霜钟战死,柳籍败退。一者,公子霜钟才是杀死族叔的真凶,他死,我便能为族叔讨回公道;二者,西壤陷落,柳籍声名必将衰落,但退守平关,又不会兵败如山倒;三者,我将真正成为中朝第一人!”
输了,公子霜钟或死或败逃,赢了,最多公子霜钟名扬,而非倾慕柳籍而且得到孟嘉鱼青睐的三千桐。这也是王文君当时的考量。
郗道遇竟不知这一切都是王文君暗中操作,真是既愤怒,又惭愧。柳籍问为何不叫辛垣无兵刺杀。王文君回道,“他不会照做,至少他不想在西壤行刺杀之事。”
郗道遇自愧为君,竟识不得臣子深浅,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王文君凄凉一笑,道,“柳籍夺魁那日,我便筹谋着收罗高手了,孤冰心向大哥,而且剑法卓绝,我不能不妨他。”
第247章 九十二:梦中人()
接着王文君又陈述自己的计划,“我查出凶手是公子霜钟,却隐而不发,等待时机。柳籍凯旋,我已谋划下下之策:暗杀。那么首先我需要柳籍离京,以便下手,机会很快就来了。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