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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君眉头一皱,却也不恼,只轻轻回道,“孤冰,瞧你这架势,那当是不论二哥怎么辩解,你都只信二哥说了坏话。”
李孤冰闻言气极,喝道,“二哥?哼!你还有脸吗?大哥一时情急,你不是不知,虽有冒犯,但你何至于谗言相害?”
李孤冰自感气势如虹,吐字掷地有声!
“一时情急?他何曾把我放在眼里?”王文君心中郁闷,又见三弟一意维护大哥,竟至恶言相向,好不气恼,却不发作,只脸上肌肉微微抽搐。
李孤冰眼尖瞧见,更加得势,步步紧逼,“你果然怀怨在心,说了大哥的坏话不是?”
王文君不料李孤冰竟用恶语引他上钩,忍无可忍,勃然大怒,声嘶力竭地喝道,“你几时见我说了大哥的坏话?”
李孤冰兀自不忿,毫无道理地加以反驳,“你几时不说了?”
“放肆!!”这声如雷霆霹雳炸响在李孤冰的耳畔,单是王文君怒喝,远不有如此气势,李孤冰一惊之下,抬眼看到柳籍满脸怒色,唤道,“大哥。”
柳籍见李孤冰对王文君极是无礼,心中伤痛,大喝一声,正欲叫李孤冰向王文君道歉,忽又想到王文君敏感,见李孤冰唤了一声大哥,便悄悄向李孤冰打了一个眼色,是要李孤冰主动道歉。
李孤冰收到眼色,气不过,又不敢顶撞柳籍,转身一拜道,“二哥。”
王文君道,“罢了,我还能不知道你有几斤两么?”
李孤冰闻言即哼一声,柳籍踏步上前一揖,道,“二弟,大哥为庭上重语,特来向你道歉。”
王文君惭道,“是文君之过,大哥言重了。”
柳籍发现林拂在看他,便又向林拂施了一礼道,“弟妹,别来无恙否?”
林拂微微一笑,还礼道,“大哥,妹妹甚好。多谢大哥爱护。”
柳籍不知林拂口中“爱护”二字是何意,只点点头,又跟王文君道,“二弟,我也是来辞别的。”王文君大惊,林拂却更甚,讶道,“大哥才回来,又要去哪里?”
柳籍笑道,“大哥戎马倥偬十数载,如今想逍遥几日。”说到逍遥,不觉又想起赵询,禁不住,笑得更惬意了,转跟王文君道,“二弟,吾皇身边需要你这样的刚正之臣,无须为大哥之事介怀,努力餐饭,好生保重。”
王文君不知怎生言语,只愣愣立着。
林拂心中甚是奇怪,观柳籍语气情态,显然去意已决,问道,“大哥何日启程?”跟着又道,“大哥肝胆豪气,妹妹仰慕已久,即要走,必要好好送大哥一程。”
林拂虽是女流,眉间英气,却不输男儿,若非造化天生,她与湖海之气不除的兵部尚书堪称地造一双。林拂“爱护”二字,便是出于对柳籍护疆卫国的感念。
柳籍不了解林拂脾性,但见她说如此话,微感诧异,随即暗暗赞叹,笑道,“弟妹,大哥片刻后便走,不劳相送了。”
林拂却也好玩,她不敢违逆柳籍,偷偷一笑,跟李孤冰道,“小郎,你不送大哥啊?”
李孤冰即道,“我几时说过不送大哥?”
林拂便向柳籍笑道,“大哥,这又怎么说?”
第229章 七十四:进谗言()
柳籍也觉好笑,便道,“也罢,弟妹盛情,大哥岂能辜负。”
林拂转又向木立着的王文君道,“相爷,你一句话也不说吗?”
王文君听到“相爷”二字,暗暗好笑,林拂素来直呼他“文君”,呼“相爷”“大人”之类,皆有戏弄之意。
“我要说什么话?”王文君不缓不急道,“要送大哥一程的人,第一个便是我,不言而喻,谁也不能跟我抢!”
柳籍功高名盛,自不必待言。送行之人,却只有王文君、李孤冰和林拂,龙秋蝉陪护在柳籍左右,见洛出水没来,暗道,“小丫头向来不受拘束,只怕不要搞出什么名堂才好哎呀,不好!”龙秋蝉忽然想到要见大哥,右拳直击左掌,显然颇为懊恼。
柳籍见他出神之际,突然如此,略略一思,即知是为洛出水之故,他想龙秋蝉再会结义大哥,彼时三千桐的事再传到杭州,避无可避,以龙秋蝉之木,若被刨根问底,又怎能解释清楚?是以提前懊恼,不以为奇。
柳籍笑道,“秋蝉,要有大将之风。”
龙秋蝉双手相击,便即回神,但见柳籍又出言相戏,咧嘴一笑,心道,“你不知那丫头野蛮,枉自信她,又怎感受得到本大将心里之苦呢!”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柳籍走后,李孤冰越想越不快活,只道大哥豪爽,我却从来没那么好气量,大哥不怪你不求情,我可绝不能当即笑脸相迎,这便拂袖而去便是!
李孤冰也不管林拂在旁,径自返回尚书府。
林拂被李孤冰这么一闹,当真气得不轻,追出几步,喊也喊不回,回到王文君身旁,脸有不悦之色,“我以前真错看了他,竟如此小气!”
王文君笑道,“只怕这世上,除了我和大哥,只有你瞧得他真,不会有半点差错。”
林拂嗔道,“呵,不知是谁在不久之前被他胡搅蛮缠一通,勃然大怒,现在真行,好了伤疤忘了疼,笑嘻嘻帮他说话了。”
王文君闻此戏语,抚须大笑不已,眼中却含有十分苦涩,十分不舍,又有十分惋惜,十分遗憾,十分的欲说还休。
按下此话不谈,却说李孤冰气闷难消,回到尚书府里,闭门不出,不几日偏逢王彪三人来访,酸了王文君几句,心中郁闷之气便消减泰半,神思回朗,即寻思三千桐何故替人顶罪,“公子”二字,也在脑中闪现,尔后拦截公子赋失败,回到府上,犹疑不定。
因为柳籍之故,李孤冰对王文君不免仍有嫌隙,而且他又素知王文君心思缜密,百岁案又与王文君息息相关,此时叫他相信王文君会置身事外,实在困难。越想越不对之际,又巧有蒙面人忽来相告,希望他前往杭州洛园,追问之下,那人却又不说原因,兀自离去。
李孤冰寻思道,“大哥此行有龙将军陪护,自称逍遥,而龙将军与杭州洛员外乃是结义兄弟,此番必然造访洛园,那受伤的蒙面人没头没尾的要我赶去洛园,其中必有深因。但他只说一句便走,却是为何?”
李孤冰沉吟半晌,忽地一惊,“他受伤而来,岂不是教我明白事态严重?难道有人要对大哥不利?”
“啊,不好!大哥文武冠冕,长戟在手,天下无敌,却有一半是疾卢踏烟的功劳,如果武林高手暗中下手,那也危险得紧!”李孤冰寻思至此,当下蠢蠢欲动,忽又一声长叹,不知何故。
话说回头。
李孤冰闭门不出,还有另一个原因。便是云道华突然病重,李孤冰除了上朝,一刻不离云道华左右,林拂日日来探,却见云道华一日比一日消瘦下去,心中慌乱。
李孤冰长叹一声,又兀自道,“大哥还有龙将军在侧护佑,道华却只有我一个。况且近日来我常疑神疑鬼,许是把简单的事情想得严重了。”
如此一想,李孤冰便搁下蒙面人报信之事,全心照料云道华。十日后,郗道遇下令捉拿柳籍回京问罪,李孤冰当下大惊,无奈金口玉言,违逆不得。当此紧急,李孤冰不由得不把此前报信之事与自己所思及今所闻串联,认定有人要对柳籍不利,心中惶恐。
他惶恐,不是怕自己的本事不够,落雪在手,何愁救不了柳籍?他怕的是不知如何面对云道华,如何狠心抛下病重的爱妻不顾。
李孤冰深恨王文君,因郗道遇下旨之前,正是王文君从中作梗。李孤冰全然弄不明白,王文君何以胆敢在他面前作恶?忽想林拂来探望云道华,他绝不敢提及王文君一字,又瞧见云道华憔悴将危,才恍然大悟:王文君深谙人情世故,把所有人的心气脾性都琢磨透了,怎不知我绝难放下道华,不管不顾?他,他都看在眼里,又怎不知我对林拂动情?
李孤冰烦躁无方,下意识道破自己内心深处潜藏的情愫,他爱林拂,纵然他万般不认,千般觉得不可理喻,此时却管不住心语。
再说此前,朝堂之上,有人弹劾柳籍私下与外域缔结合约,不合法度,恳请郗道遇召回柳籍问罪。这番倒是大出郗道遇所料,一怔之下,王文君即出列为柳籍说情,“微臣伏请陛下三思。微臣曾于桂郡治水剿匪,亦略通兵法。兵法有云:将谋循变,得变者胜,胜在机先。又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大将军与鬼赤缔约,诚然有失,但情势所逼,不及待圣上之命。”
郗道遇笑道,“有理。”
那人却又道,“虽将在外,但亦有蔑视君主之嫌,圣上何不以此做一次考验?”
郗道遇道,“需要什么考验?”
忽又走出一人道,“启禀陛下,柳籍近日离京,大笑。”
郗道遇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由得愠色忽生,问道,“他笑什么?”
那人道,“启禀陛下,他自笑逍遥!”
“惜卿,你真是目无孤家!”郗道遇怒气已生,暗道,“孤家削你军权,命你卸甲归田,是为警戒,你大笑逍遥,却是何意?”
第230章 七十五:道别离()
王文君怒叱那人道,“大将军气冲斗牛,自不挂碍细碎,大笑几声,又碍着你了?”
李孤冰闻言大惊,心道,“二哥向来极为聪慧,怎会说出如此蠢话,激怒圣上?哼,这厮果然不安好心么!”
郗道遇早已脸色铁青,听了王文君之语,猛然一拍龙椅,大喝道,“王文君,你越说越有理了!柳籍真是目无孤家!”郗道遇当即宣旨,召回柳籍问罪。罢了又道,“王文君,此事由你督办,他敢不从不从,格杀勿论了罢!”
王文君大惊,呼道,“陛下!”
郗道遇烦得不能,喝道,“退朝!”
群臣退出朝堂,李孤冰扯住王文君,举手便要打,毕竟忍住,忿然道,“王文君,大哥从来不曾得罪过你,你这般奸诈加害,绝然不得”李孤冰怫然之际,难以保持克制,差点说出“好死”二字,猛然停住,憋了半天,才又道,“你好自为之!”拂袖而去。
王文君怔怔立住,瞧着李孤冰走得不见人影。
李孤冰气冲冲地回到尚书府,满脸怒色,这是向前从未有过的,府人们吓得不轻,不敢作声相询。李孤冰扫了一眼,收敛怒气,轻轻地道,“我可从来都没有生过气,你们都知道的罢?”
府人等忙道,“知道。”
李孤冰默然良久,忽叹一声,问道,“她来了吗?”
府人回道,“尚未。”
“好,你们下去。”李孤冰叫退府人,直入云道华病卧,见了云道华,微微一笑,极是温柔道,“道华,你醒了?”
云道华勉强点头,其实几乎只是抿一下嘴角,看着李孤冰强打精神,心疼道,“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原来云道华病痛难眠,李孤冰夜里极少休息,一日两日便罢,十日八日,便是钢铁也生锈了,何况李孤冰白天还须操劳政务,一刻也不得闲下。郗道遇知道情况,允许李孤冰请假一段时间,兵部之事,交与下属代劳即可,奈何李孤冰不肯,在他心中,柳籍被削军权,兵部之事,他更责无旁贷。
此时听到云道华问他怎么不多休息,李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