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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桐惭道,“是。晚辈没有及早”
“诶,把话收回去。”柳籍阻断三千桐的话,笑道,“这肯定是凤皇的意思,你不必为此道歉。”
三千桐悲然一笑,抱拳一揖道,“晚辈就此别过。”
柳籍也略一揖道,“去罢。”
第191章 三十六:知霜逝()
“哎,妙音,你刚才是不是还想说那个人其实就是相爷啊?”洛出水跟着三千桐,自是寸步不离。听三千桐与柳籍交谈,虽然毫无根据,却是怀疑起王文君来,此时独处,洛出水即把憋在心中的话吐出。
三千桐闻言微微一讶,却故作轻松道,“胡思乱想也不打紧,方才你逞口舌之利,真是惊心动魄。”
洛出水不理后半句,缠道,“因为那段时间我们提起过的朝廷里的人只有相爷啊!而且小龙叔说的明明白白,他是受相爷之助才找上公啊,是相爷害死公子的!”
“打住!”三千桐皱了皱眉,“你这丫头,要么听风就是雨,要么张口胡说八道,任谁都管不住。”
洛出水怎会服气,“哦,我怎么胡说了?”
三千桐心想好在没有吐露霜钟叫他小心之言,取笑道,“哪个阴谋家会把阴谋做得那么明显的?再者你也说了,龙将军是寻我不到,才找上霜钟”
“你怎么不说了?”
三千桐摇了摇头,转又道,“我不该在渡口呆得太久的,若非如此”
“哎,你还说我呢,到底谁爱胡说?”洛出水知道三千桐想说什么,急急打断三千桐的话头,“如果没有公子公子帮你,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虽然说那个黑不溜秋的公子心地不坏,可为了他的挚友老头儿,他怎会放你赢呢?”
三千桐听得“黑不溜秋的公子”七字,看了洛出水一眼道,“好,都莫说了。我须准备准备”想到公子霜钟,顿了顿才又道,“走吧。”
公子世家。
赋夫人出门祷告,不在家中。听到下人禀报有贵客登门,公子赋出来相迎,“闻道王师凯旋,赋某便早早派人出去打探,没探到钟儿的消息,却迎来了玉琴公子,也当高兴。”
三千桐闻言顿时百感交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哎”
洛出水见着,呼了一声,却不知当如何。
公子赋见状大奇,想起早上安慰赋夫人,心里咯噔一下,上前欲扶三千桐起来,“有什么事起来说,玉琴公子这跪礼,赋某可是受不起!”
三千桐心中悲痛,跪地不起。
公子赋转看洛出水,发现洛出水也哀哀欲泣,直倒吸一口冷气,心知有大事发生,却犹拉着三千桐,忍住恐惧道,“玉琴公子,钟儿呢?你起来说,起来。”
三千桐闻言,想公子霜钟遗容,念知己之情,断绝之痛,忽地哽咽悲泣,不能成声。
公子赋突然觉得有点晕,向后踉跄退了一步,喃喃道,“钟儿?”
弄环听说三千桐造访,也偷偷跟着出来,远远地只见三千桐跪地悲戚,却不知究竟发生何事,忽又见公子赋踉跄退了一步,心头一紧,跑了出来,欲问发生何事,却忽地被人一把抱住。
洛出水念及公子之逝,自是伤心难耐,但见三千桐悲极痛极,却不知所措,弄环上前,她什么也不管,即扑上去,抱住来人哇地大哭起来。
弄环莫名得很,眼神却透露出惶恐。
公子赋回了回神,只道自己多想了,又去扶人,“玉琴公子,这不怪你。快起来,莫让夫人回来看见。”
洛出水哽哽咽咽,也脱开弄环怀抱,来到三千桐旁边俯身道,“妙音”洛出水是欲叫三千桐起来,不料三千桐却忽地昏厥过去,洛出水惊慌大叫,“啊,烂木桐!”
公子赋命人将三千桐安置好。弄环既慌又怕,不敢问公子赋究竟发生何事,却闻公子赋道,“丫头,告诉伯父,钟儿如何了?”
洛出水没说话,倒是弄环一惊,弄掉了一只茶杯。茶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摔碎在地,发出霹雳一般的巨响,震得在场三人耳膜欲破。
弄环许是被这突然的巨响吓坏了,捂着嘴便哭了起来。公子赋一脸冷肃,捏了捏拳头,却不知此时是什么人引他憎恨。
洛出水看着弄环,不敢吱声。
公子赋却不甘心,又道,“丫头,你快说,钟儿如何了?”
“他,他死了!”
洛出水被逼得退无可退,喃出四个字。
公子赋饶是做了十分的心理准备,闻得噩耗,心头也似被大锤撞了一下,险些昏过去。弄环听到“死”字,来不及反应,即软软地瘫倒在地,洛出水抢过去,叫了一声,却见弄环慢慢向后倒去,急忙抢身将人抱住,又大叫一声。
公子赋立在原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面对这偌大的白发人送黑发人之悲,公子赋的反应着实让人觉得过于平淡,除了闭眼,竟似并无甚么波澜,让人以为他犹能冷静地思考它事。
公子赋确实在思考它事。
他命人好生照料三千桐和弄环,一面准备启程去接赋夫人,他深知赋夫人爱子之心深切,万不可让她突然听到噩耗。
公子霜钟的死讯很快会传开,这是毋庸置疑的。但还有很多事情是公子赋弄不明白的,他问洛出水,“钟儿此前与玉琴公子交契不深,莫说钟儿莫说玉琴公子与此并无牵连,但使有牵连,玉琴公子也不至于毁伤如斯,其中变化,你与我说说。”
洛出水闻言复又悲泣,哽咽着将西壤发生之事说明,公子赋大为动容道,“钟儿以玉琴公子为毕生之劲敌,不想幽冥之中,竟是玉琴公子天生知音。”
不知是天地灵感,还是死生契阔之约,公子赋道出“天生知音”四字,三千桐竟奇迹般醒转了。洛出水大喜,扑到三千桐身上恸哭。
公子赋见三千桐醒来,便道,“玉琴公子,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好生在此休养,赋某须出门一趟,弄环醒来,还望多加劝慰。”
公子赋心知迟早都瞒不住,立即动身去找赋夫人,但望噩耗由他曲折道出,赋夫人便能承受得住。
赋夫人此时在白马寺祈愿,忽见公子赋来到,倒是有些奇,因问缘由,公子赋强自一笑,因说以前总不来,今天觉得实在不妥,便来了。
第192章 三十七:爱生悲()
赋夫人将信将疑,略笑了笑,道,“你这话我只信三分。”
公子赋别过头去,定了定情绪,四顾一眼,道,“这里”只吐出俩字,气便一顿,赋夫人大感奇怪,道,“怎么?”公子赋轻轻一笑,接道,“倒是安宁。”赋夫人瞅着公子赋微微摇头,笑道,“古云:心诚则灵。无宁不静,不静则扰,扰则不诚。你既来了,一道祈个愿罢。”
公子赋即默然跪坐,双手合十,念诵发愿,“我佛如来真在,弟子赋在此祈愿:愿大千无祸,众生得救,夫人安康。”赋夫人跪坐在旁,闻诵心慰,亦诵道,“我佛如来真在,愿佑我儿”
“夫人。”
“怎么?”公子赋突然叫了一声,赋夫人扭头来看,甚是不解。
公子赋忙道,“夫人,你为钟儿祈愿几遍了?”赋夫人道,“才不过百声,如何了?”
公子赋道,“佛主,听得到吗?”赋夫人虔诚道,“如何听不到?”公子赋又道,“那他听得多了,会烦么?”
“啊?”赋夫人越觉不对,“在佛祖跟前,你怎如此说话?”
公子赋道,“凡诸罪孽,我愿背负。”赋夫人既奇又惊道,“再不许胡说,不然我便请你出去了。”
公子赋却又道,“我是说如果,如果,钟儿”“钟儿几时回来?”赋夫人不知为何抢出一句,似是潜意识里便不想听公子赋道出及后之言。
公子赋抬眼看了看佛像,道,“很快就回来了,夫人再也不用来此祈愿。”赋夫人即道,“对,不用祈愿,便时来还愿,谢佛祖”公子赋又打断道,“佛祖慈悲为怀,广发善缘,说谢就生分了。”赋夫人一笑,指着公子赋假嗔道,“你呀,老不正经!”
公子赋闻言不似赋夫人所料,竟默然低首。
赋夫人心知有事,“今遭你甚是古怪,怎么了?”
“夫人,你觉得这世界还好吗?”
“怎会不好?你”赋夫人没注意公子赋神色,随便应了一句,忽地看见公子赋眼中噙泪,忽地一抖,脸色煞白,“你”
公子赋摇摇头,老泪纵横,“早晚是要跟你说的,在这里说夫人!夫人!”公子赋如何也料不到,赋夫人惊闻噩耗,哪里承受得住,突地惊厥起来。
公子赋的呼喊引来了同琉璃禅师,同琉璃禅师即为赋夫人把脉,罢了叹道,“今日王师凯旋,小神医当在京师,快去找他。”
公子赋悔之不及,谢过同琉璃禅师,即与下人速速赶回公子世家,视赋夫人惨状,真真痛心疾首,“我当百计瞒你才是啊!我这蠢人,蠢人!”
弄环尚未苏醒,坏消息又至,三千桐千般恨怨,无处发泄,听到公子赋询问秦叶医身在何处,即动身赶去应天门。
秦叶医心念婉儿,参加庆典多时,此时已抽身出来,正往相府方向而去,恰巧碰到桐水二人,闻知消息,匆匆赶往公子世家。
公子赋见到秦叶医,喜中含悲,急急将秦叶医请入。秦叶医为赋夫人诊治,哀伤之绪却油然而生,“天下之哀,非医者所能悉数周全。”
前时已有公子霜钟在他手下不治,此时他断不容许赋夫人有事,一番针灸,天色全暗,总算为赋夫人护住心脉,却也不见赋夫人转醒。
赋夫人之余生,或许都不能再醒转了。
公子赋听到这样的结论几近崩溃,但见秦叶医额头闷汗,反而安慰道,“小神医,都是赋某处事不当,才让夫人受惊病倒,你能救回夫人一命,赋某在此拜谢。”公子赋说着便要跪下,秦叶医慌忙拦阻,却听到一声低沉悔痛之语,“小神医,让我跪下吧!”秦叶医一怔,不由得即松了手,公子赋重重跪下。
洛出水在旁看着,早已鼻酸难耐,捂嘴低泣。
翌日,三千桐将带回之沙土交给公子赋,说明缘由,公子赋便将沙土转交给弄环,弄环不敢承接。公子赋便道,“竹篱之木,是你为钟儿所养,钟儿爱甚,你拿着吧,钟儿会很高兴。”弄环接过沙土,又哭一场。
三千桐则依计行事,与洛出水入宫回禀。柳籍自然是“凑巧”也在宫中,与郗道遇笑谈,三千桐觐见,郗道遇奇道,“怎不见佐帅?”三千桐历经数番苦痛,此时不用演戏,便已是哀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佐帅昨日离去,留信一封,托微臣转交大将军。”
柳籍见三千桐情绪不对,即接过信,却是前时赵询不告而辞的那封信。柳籍假装不知,将信看过一遍,便递给郗道遇。
郗道遇将信阅罢,疑道,“这不似昨日墨迹。”
柳籍道,“佐帅怕是早已有此决心,借致哀之机,悄然别去。于他,于臣,于吾皇,都无为难。”
郗道遇爱之切,信以为真,“倾城素性深情,罢了,只要倾城还在孤家的江山里,孤家就能等他回到孤家身边。”
此时进来一个公公,附耳把什么话递给孙来,孙来得了话,又递给郗道遇,即见郗道遇忽地一笑,与三千桐道,“玉琴公子,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