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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桐解释道,“花妖,你轻功虽好,但城头危险重重,我答应要护你安全无虞,怎可让你涉险?你要听”
“听你个头!”洛出水不忿道,“危险重重,你不也去了?跟你说吧,城头的琴楼我早就去看过了,很高,箭矢射到时早已没劲了,若有强弩射来,我正好为你拨档,免得你分神,出了差错,你说是不是?”
三千桐苦笑一声,妥协道,“是,多谢花妖关心。不过你得答应我,必须戴上护额,穿上甲胄,不可任性。”
洛出水只要能跟着上琴楼,其余不论,三千桐所有要求,她似听非听,嘻嘻笑着,一概满口答应。三千桐又道,“不多时我便要去沐浴更衣,准备上阵。”洛出水道,“我也去,顺便找小龙叔要副甲胄换上!”忽又道,“妙音,你要穿什么衣服?”
三千桐闻言看向卧在床上之人,没有回话,洛出水却已了然,待秦叶医回来,两人便去沐浴更衣,按下不表。
洛出水一身戎装,竟有说不出的飒爽,三千桐换上公子霜钟所赠琴衣,蚁裳盘发,超尘脱俗,令人不敢正视。
第171章 十六:落阵曲()
鬼域。
师商也已整装候发,却眉宇郁结,似有难言之隐。都杰尔赤心中所思,此日乃中原中秋佳节,西壤守城将士纵然面不露思归之色,然血肉之身,岂有无心之理?师商以琴音全力挑动,必致使守城将士意志弥散,失守战之顽强。此似危言耸听,然古之战,实多一时薄弱以致溃败之例。
午后两军对峙,唯有风声呼呼。
师商端坐琴楼之上,看到西壤城头琴楼,俨然也有一人端坐,一人护立,气势逼人,心下暗奇。
都杰尔赤更是诧异,回头抬眼望向师商,眼神似问,“那头琴楼之人是谁?”师商没有注意到都杰尔赤回望,依旧盯着三千桐,这让都杰尔赤有些不快,但很快转过头来,望着城头傲然而立的柳籍、赵询二人。
“不管那后生是何人,绝非琴仙。”都杰尔赤左手一举,毅然挥下,前军进发,师商也同时起手一拨,一阵弦音蕴藏着一股内力,荡向西壤城头。
这股弦音去得神妙,便如同高手运气于掌,一掌打将出去,那股气不散不偏,直奔敌手而去,而弦音之妙更甚,扑将出去,由着师商运转,侵入西壤守城将士耳膜,这一阵便让守城将士打了一个寒战,动作滞缓。赵询闻得琴声,方觉前时应敌,师商手下留了九分,自己虽会弹琴,却不谙弦上之武,能坚持十数日,绝非实力相当之故。
三千桐弦一扣,一股内力也从琴弦上绵绵而出,守城将士顿觉神清气爽,似受了内伤后得到高手以真气疗伤,勇力瞬间增长数倍。三千桐更不停歇,噌噌噌几下,拨弦回敬,师商听到琴声,顿时一呆,转又目**光,兴奋得难以言表,暗道,“你终于来了!”随即以焚香手路回拨几下,原是以琴音问话,三千桐应了,师商便又拨来数声,内力充沛,然琴声中有欲言又止之势,似在倾诉心中矛盾。
三千桐真气一荡,劲力几乎把立在一旁的洛出水推倒在地,三千桐愤而琴音入武,所出正是入梦洛神音,琴声铿然扫荡,师商顿觉压力逼身而来,大惊之余,也挥指拨扫,一时琴声于半空相激荡,又相吞噬于无形,鬼域攻城将士浑不知中招,攻上城头,手脚却缓下来,还未想清楚事情,便被一枪戳下城头,死于非命。
都杰尔赤看得真切,但感三千桐不可小觑,下令猛攻,欲以数量压制取胜。
再观师商,此时竟是一脸愧色,中杂迷茫,似欲癫狂,琴弦越拨越急,真气愈来愈乱,只为反制三千桐,奈何三千桐寸步不让。
师商悲忧恐惊,又加之年迈气衰、杂念翻涌,一时难以抵挡三千桐弦音内劲侵袭,内伤积重,忽觉嗓子一甜,却生生忍住,正想拼死反击,却闻得一阵呜呜埙吟,内乱之气霎时得以舒缓。埙吟之声切近,只见一人手握陶埙,飞上琴楼,助阵而至。
吹埙之人一头长发,卷曲而下,皮肤黝黑,神情睥睨,面貌俊朗,带着几分豪气,几分落拓,几分玩世不恭,飞上琴楼,第一件事便是看了师商一眼。
师商看到此人,几乎老泪纵横,回视吹埙之人一眼,眼神透露二字,“小星!”
吹埙之人嘴角一弯,像是回道,“老商,此阵输不了也。”
师商回神黯然一叹,毕竟重又拨弦,说来也怪,这一埙一琴,配合得天衣无缝,三千桐顿感不支,倒不是说论道不足,却是真气不足,那埙声入耳,搅得他心烦意躁,心知对方内力深厚,唯有公子霜钟能与之一战。
三千桐想到公子霜钟,此时却不敢开口,怕散了真气,只扭头瞧了洛出水一眼,洛出水倒是心有灵犀,捂着耳朵道,“我去!”
战势一时反转,鬼域大军神勇异常,守城将士却是心神不宁,三千桐看着守城将士接连倒下,忧心如焚,额头闷出许多冷汗。
柳籍和赵询也料不到吹埙之人闯入,更料不到此人埙吟了得,一人便能压得三千桐无法反击,但见三千桐犹在支撑,便也坐镇城头督战,临危不乱。
三千桐深知此时已是拼命,再有几刻无援,恐怕自己得吐血不支了,正想着可怕,突然一阵急弦响起,扭头一看,不是公子霜钟前来助阵,却又是谁?
三千桐却犹觉惊讶,倘不论公子霜钟及时醒转,算算时间,洛出水轻功再好,此时应也只赶到药庐。
三千桐人在城头,又怎知洛出水是在半路碰到了公子霜钟。
却说公子霜钟昏迷数日,但在秦叶医的料理下恢复迅速,醒来时发现不对,询问秦叶医才知自己已昏迷累日,又听说外头正好开战,不由得精神一振,起身抱起太古遗音,疾步奔出药庐。
公子霜钟动作疾速,秦叶医反应过来时,已看不见人了。
事有凑巧,公子霜钟匆匆赶往城头,半路便碰到前来求援的洛出水,闻说对方阵中冒出来一个吹埙之人把三千桐打回原型,公子霜钟一面疾走,一面向洛出水解释道,“他叫石流星,游走于大漠,乃是吹埙绝手,人称大漠流星埙公子的便是,以音演武,三千桐绝非他的敌手,输了也不冤。”
“啊!”洛出水闻言却是一慌,连道,“那还不快点!烂木桐绝不能出事!”
“大漠流星,潇洒落拓,竟甘做他人走马,枉也!”公子霜钟惋惜一句,与洛出水如风疾行,不刻便赶到城头琴楼。
公子霜钟看着眼前情状,莫名兴奋,一阵急弦过后,便把埙吟挡了回去,随即琴音又起,虽不比方才那阵急促,却更有诡异,光听琴声,便让人生畏,再辅以内力,顿时令鬼域将士头昏脑胀。
公子霜钟此曲,名唤寒霜落阵曲,不同于师商和三千桐的琴音以及吹埙之人之埙吟意在使人意志和缓或烦乱,不思争战,寒霜落阵曲以病音入弦,音入脑如蜇,使人头痛欲裂,无法再战,庶几可谓邪音。
三千桐无暇多想公子霜钟怎会如此快速赶到,只扬手拨弦助阵。石流星闻得病音,大为惊讶,心知难以抵挡,又忧心师商伤势,低头一看,暗示师商撤退。无奈师商埋头急拨琴弦,似有赴死之势,石流星无心恋战,只用埙吟为师商挡住病音。
战况愈趋惨烈,师商忽地意志一沉,长日以来压抑的艰难苦痛一夕迸发,合着一股鲜血喷在琴上,人也昏死过去。
石流星见状大喊一声“老商”,随即收起陶埙和琴,背上师商飞下琴楼,不一时便消失在北线。
第172章 十七:龙虎斗()
鬼域大军见状,顿时军心一乱,更有公子霜钟落阵曲催逼,愈加魂不守舍,莫说攻城,竟连握住兵器之力都消散起来。
柳籍盼的正是此刻,一声令下,放出五万龙虎兵,其疾如风,反冲入敌阵。鬼域大军在突如其来的冲击下阵势大乱,都杰尔赤也都晃神片刻——如此变化实在出人意料。
兵者,时也。
都杰尔赤回过神来,看见柳籍率军出城,心想更待何时,此时以全部兵力推进,必能一战功成,当即喝道,“不许退!”同时拍马冲刺,以令鬼域将士以他马首是瞻。
这一招确实稍稍奏效,看见都杰尔赤马头的鬼域将士,反身跟着进攻,但更多的兵众却纷纷败退,同时与后军压上的兵众缠在一起,行动受制,随之被追上的龙虎兵冲刺,一时哀嚎声裂云天。
三千桐在城头琴楼目睹惨况,拨弦之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扭头去看公子霜钟,却见公子霜钟如癫如狂,毫无收敛之势,旁若无人地拨扫着琴弦,阵阵病音前仆后继。三千桐又顺着公子霜钟略带轻笑的眼神望去,鬼域后军将士难以承受恼神病音,勉力握住手中兵器,一并捧住头颅。
惨烈。
三千桐只看见两个字。
城下,都杰尔赤并不认为自己大势已去,跨着腾龙驹,手握新晚银龙,血红着眼,死死盯住前方;前方,疾卢踏烟背上,一人虎目如电,手中一杆方天画戟,不失一分气势。
“受死!”
“且来!”
都杰尔赤暴喝一声,拍马冲来,他知挑落柳籍,战果犹未可知;柳籍不甘示弱,也大喝一声,拍马前冲。
一枪一戟,势均力敌,枪来戟往,一时难解难分,然而柳籍身后有赵询掠阵,此斗有赢不输。都杰尔赤凭着一股血气,不甘败退。
赵询一面观斗,一面遥望敌后,只见龙秋蝉及辛垣无兵一干人等早已将鬼域战阵冲乱,势如破竹,都杰尔赤与柳籍缠斗,本无暇他顾,却偏受柳籍虚晃一招,看见身后兵败,顿时分神,随即受柳籍一戟,被拍落马下,打了几个滚。
掠阵的龙虎兵见都杰尔赤落马,齐齐扬兵戳来,若非柳籍及时拦下,都杰尔赤便要命丧乱兵之下,死于非命。
柳籍拦下龙虎兵,翻身下马,欲观都杰尔赤伤势,不料都杰尔赤神勇非凡,伤极疲极,犹能腾身而起,抱住柳籍厮打。柳籍未防此变,瞬间被都杰尔赤扑到在地,两人赤手空拳地在地上翻滚缠斗,无人可以插手。
赵询拍马上前,也不知如何出手,但见柳籍并无劣势,便下马静观其变。都杰尔赤一心杀敌,自是分毫不让,柳籍多年忍让,此时也恼怒非常,重拳扑扑,也毫不留情,如此两人越打越见血性,更加不可开交。
柳籍却犹有一丝理智,边打边骂道,“都杰尔赤,你这不肖之子,枉我一再忍让,你却不知醒悟,一再犯我边界!”
都杰尔赤闻言更恨,“狗贼,你害我父兄,此仇不共戴天!”
柳籍恼道,“我何时害你父兄?”
都杰尔赤怒道,“偿命来!”
柳籍打回一拳,抱住都杰尔赤又道,“你这废物,如此不知好歹!你可知当年你父王按兵不动,正是我派人暗通之故?”
都杰尔赤闻言一怔,“你说什么?”
柳籍喝道,“我说什么?难道你父王没有跟你说不可侵犯中原?”随即一拳打落,正中都杰尔赤昏穴,竟把都杰尔赤打晕过去。
柳籍当下命人缚了都杰尔赤入城,随又命人鸣金收兵,他却依旧瘫坐在地,与都杰尔赤两番厮杀搏斗,纵然神勇如他,也累得够呛。
赵询端立一旁,看着累得如一滩烂泥的柳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