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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你问的般若寺就在那了。”
安敏宁一听松了口气,连忙朝中年人道谢,然后顺着他指的方向走。
幸好昨天那老汉没有骗她,般若寺真的在这片区域。越靠近般若寺胡同,安敏宁的心跳的越厉害。
或许这就是近乡情怯吧,明明昨晚还激动的睡不着,一直在脑海里演练见到亲人该说什么,没想到眼看就要找到家了,反而胆怯起来。
家是不是还在这里?
见到亲人该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
她丢了这么久,亲人会不会不愿意认她?
这一切的担忧接踵而来。
好在安敏宁虽然心情复杂,但脚步却坚定,她一步一步的走近胡同口。
胡同口就是寺庙,这里的环境很清幽,明明外面大街上人来人往,但到胡同里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寺庙大门就开在胡同里,从外面路过都能闻到香火味,还能听见里面敲木鱼的声音。
安敏宁路过大门时朝里面望了一眼,这个寺庙看着挺小的,还没有她在现代旅游时一些寺庙的大雄宝殿大。
难怪没什么名气,她打听了许久都没有人听过。
安敏继续往胡同里走,越往西地势越低,跟九曲十八弯似的,弯特别多,有死弯、活弯、直弯、斜弯,还有弯连弯!
胡同道也很奇怪,宽的时候足有三四米,窄的时候才半米。也幸好这个时代胖子不多,不然连钻个胡同都难。
等安敏宁走到头,才恍然,这胡同竟然这么短,感觉没走多久就到头了。
奇怪的是,走了一遭,在胡同里竟然没碰到一个人。
安敏宁徘徊在胡同口,还在想着要不要回去敲别人家门问一问,就在这时离她最近的一户人家门开了,走出来一位穿戴披甲的青年。
青年看见安敏宁,脸上当即流露出诧异,接着开口询问她,“你是谁家的姑娘,没走错路吧?”
他们这胡同白天基本没人,这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孩,不得不令青年感到怪异,他头一个念头就是谁家的女儿走丢了。
安敏宁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这张脸看起来很幼齿,再加上个头不高,难免会被错认为小孩子。
为了表示自己不是走错路,安敏宁开口,“请问敏行的家在哪里?”
青年一听,当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是找敏行啊,你是他家的亲戚吗?”
安敏宁点头,“算是吧。”随即又说,“麻烦你告诉我一下,他家是哪一处,这胡同里弯太多了。”
青年看着安妮苦恼的样子觉得好笑,他说,“我带你过去,不过敏行今天不在家,安叔也没有回来,只有敏仪在家。”
安敏宁没有开口,跟在青年身后。
她不确定敏仪是谁,这时候最好不要开口。
青年带着安敏宁走到胡同中间的的一户院子门口,敲了敲门,没多久里面就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脚步声停在门前,接着一个孩童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外面谁呀?”
青年回答,“敏仪,是我。”
“王大哥!”孩童欢呼一声,然后安明宁看见门板晃动了几下,门被里面人打开,一个五六岁的孩童从门后冒出头来。
“王大哥!”
青年笑的温和,拍了拍孩童的头,然后指着安敏宁说,“这位小姑娘是来找你大哥,我带她过来。”
孩童圆溜溜的脑袋顺着青年的手看过来,看着安敏宁的眼神透着好奇。“来找哥哥?”
安敏宁点头,“是的,我是来找你哥哥。”眼前这孩子明显比她小不少,应该是她被拐之后出生的。
青年说,“敏仪,你请这位姑娘进去,待会儿安叔该回来了,你们俩在家要关好门,若是有人敲门,就跟你刚才做的一样,不认识的绝对不要开。”
孩童“嗯嗯”两声狂点头。
青年又对安敏宁说,“小姑娘,你先进屋等着,敏行下午肯定会回来。”至于这个小女孩找敏行什么事,他没有问。
安敏宁向他道谢,然后在跟随敏仪身后进了院子。
院子很空荡,墙角有个葡萄树,看着跟营养不良似的搭在围墙上,厨房门口有个破旧的大缸,缸口用木板盖着。
身后传来哼哧声,安敏宁转身,就看见那个叫敏仪孩童艰难的踩着凳子推门闩。
安敏宁一看,直接过去帮忙。
等门关好后,敏仪跳下板凳,一脸高兴地对安敏宁说,“姐姐,我们来玩捉迷藏吧。”
敏仪很少和同龄孩子一起玩,难得看见一个就迫不及待想拉着人一起玩。
安敏宁看着他高兴的样子,很难拒绝他。
见她点头之后,敏仪欢呼一声在院子里跑了一圈,然后对她说,“那姐姐你闭上眼睛不要看,我先藏起来。”
安敏宁听了,背过身对着大门,然后一阵窸窸窣窣声传入耳中。
就在敏仪藏起来的时候,大门突然传来敲门声,外面有人在喊,“敏仪,开开门,阿玛回来了!”
安敏宁心咯噔一下,她低头手摸着胸口,感觉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敏仪的小身影从她身边穿过,他大声回答,“阿玛,我来了!”说着跳到门后的凳子上,用力将门闩拉开。
门闩拉开后,敏仪跳下来将凳子往旁边一拉,扒开大门。
然后安敏宁就看见一个看起来疲惫的中年男人走进来,一阵委屈突然涌上心头,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眼泪自然而然的流下来。
“这位姐姐是来找哥哥的”敏仪拉着阿玛的大手絮絮叨叨,看见安敏宁时惊讶的叫出声,“姐姐,你怎么哭了?”
安敏宁就这样泪眼迷蒙的看着安父,她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安父原本正附和小儿子的话,看见安敏宁时,露出客气的笑容。
见她突然哭起来,先是疑惑,后来像是想到什么脸色立即变了,他的眼神变得很尖锐,审视安敏宁的容貌,然后像是遭遇到重大的冲击一般,失声道,“敏宁,你是敏宁对不对?”
安敏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安父放开小儿子的手,快步上前握住安敏宁的肩膀,仔细查看她的面容,嘴里小声说道:“是阿玛的敏宁,真像,和阿玛想象中的一样。”
安敏宁这时候再也承受不了,直接抱住了安父的脖子,大声哭起来,“阿玛,我终于找到你们了,我等了你们很久,为什么你们一直不来找我?”
安父也流下了眼泪,嘴里不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是阿玛的错,都怪阿玛不好,一直找不到你!”
敏仪看看阿玛又看看这个刚来的小姐姐,感觉到很奇怪,为什么阿玛和小姐姐都哭得这么伤心?
老汉握住铜钱掂量了一下塞到另一个袖子里,然后一本正经地说,“你问路问我就对了,我年轻时候做过挑货郎,这京城大大小小的胡同我哪条没钻过?你问的那个般若寺太小了,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在哪旮沓。”
安敏宁陪着笑脸问,“大爷,那这般若寺到底在哪?”
老汉点燃烟丝狠狠吸了口,伴随着吐出来的烟雾,他说,“那片地方好记,卖生猪的地方,永定门外的猪市口,到那打听一下,那里的老街坊肯定知道在哪个胡同。”
第210章 月圆花好时(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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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却板着脸;挪开她的腿,“行了;快点睡!”
敏宁暗暗嘘了一声;说一句好听的又怎么样?她恨恨的将头转过去背对着他。
半夜时;四爷感觉到身上一股子热源贴着他,醒来发现敏宁正跟个八爪鱼一样四肢缠着自己。
敏宁这睡姿石嬷嬷纠正了两年也没有纠正过来,平时还好,只要旁边有人就喜欢挨过来抱着睡。
和福晋还有其他女人那规整的睡姿不同;安格格连睡姿也这么嚣张,让四爷觉得这人的睡姿一点也配不上她那张精致的脸蛋。
其实四爷在最开始就发现了,第一天晚上她累的不行也是抱着他睡;再后来他都有些习惯了。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两人粘在一起太热,敏宁睡着了到没事儿,但四爷就不同了,被热源贴着转眼额头就冒了一层薄汗。
挣脱开人后;四爷直接塞了个瓷枕在她怀里。
大概是瓷枕的凉意令她非常舒服;敏宁抱着就不放了。
而四爷闭上眼睛再次入睡。
第二天;四爷已经没了人影;敏宁还未起床,福晋院子里就传来李格格的告状声。
这事还是因昨日四爷分冰引起的;李格格觉得自己为四爷生了两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分到的冰怎么能跟一个刚入宫的安格格一样?再加上昨天秋云回去添油加醋;导致李格格心里直接积攒了一团火;这一大早就向福晋告状来了。
“二阿哥也热得大汗淋漓;怎么不见爷主动分冰例过来,说到底就是安格格仗着爷爷的宠爱,才让爷起了这个念头。福晋你也该管管后院了,免得有些人被宠的不知道自己姓。就像五福晋,好歹一个贝勒爷福晋,不挺起来还被区区一个侧福晋压着。”这后院是张起麟在管,福晋每日顶多听听张起麟的汇报。
这话说的好像她自己不是妾室一样,四福晋可是记得,当初她没有生大阿哥时,可也被李格格仗着资历想要压她一头,若不是爷是个重嫡妻的人跟五弟那混不吝的不一样,她如今的日子不比五福晋好多少。
夏日,不论老小都不好过,大阿哥这两日起了痱子,发了热,导致四福晋心浮气躁,一听李格格暗地里的挑拨,她直接呛回去,“这事爷已经跟我说了,安格格那屋子原本就又小又闷,他昨儿去时,安格格都快闷晕在屋子了,这才将冰例分了一些给她,后来不是也补了一部分给你吗?怎么你还不满意?你要是真有什么意见可以跟爷亲自提。”
那不一样啊,她可是给爷生了儿子,分到的冰怎么能和一个刚进来的新格格一样?还分在安格格之后,弄的别人都以为她是跟着安格格屁后占便宜。最重要的是,昨儿爷在那狐媚子屋里叫了水,大白天谁不知道做了什么?
竟然勾的爷白日宣淫,真是下贱!
李格格将埋怨的话吞进嘴里,再说下去就是她不懂事了。
福晋打发走李格格后,有些头疼道,“一个个都不省心。”又想到院子里那个安格格,刚来的时候挺安分,这才几天就露出狐狸尾巴来了,没想到还有看走眼的时候,当即对她的印象直线下降。
不过,眼下爷还宠着,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真要是出手,还不得让人说她善妒,四福晋可是很爱惜自己的名声。
这一切敏宁都不知晓,自前一晚四爷离开后,就没在她这过夜,倒是让苏培盛过来取了内裤短裤以及木屐等物。
没过两天,内务府送来了浴桶,敏宁可总算是有了新的玩具,每日午睡后就泡个澡,水是在大中午太阳下晒过的,太阳下山后泡个澡最舒服不过了。
唯一令她期待的硝石一直没了下文,不过内务府倒是送了个书单过来,敏宁勾勾选选,天文地理,历史神话上面有的全都勾了。就连几本罕见的汉译西洋书她都各要了一本来。
转眼过了小半个月,这一日上午张起麟过来送了一台自鸣钟给她,并交代四爷晚上会过来,敏宁赏过人后,便让碧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