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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的,蒙萌感受到了一种可以称之为暴躁的情绪。
但她面上不显,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陈文博的职业是什么?”
“市院的医生啊。”王之衡更懵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他不是医生。”没想到,蒙萌直接否定了这个回答。
“怎么可能。”王大胆摆手,心里感觉有些好笑,但又不敢明晃晃地表示在脸上,“陈文博就是市院的。”
“他的确在市院。”蒙萌把证物袋放回原处,转过来盯着王之衡,一双杏眼黑白分明,“但在市院工作的不一定是医生。”
王之衡一愣:“他不是在市院中医部上班吗?”
蒙萌点头:“是的,没错。”
“但他是药师。”她把手插进口袋里,不冷不热地继续,“陈文博在中药房工作,王队长没注意送来的档案?”
王大胆被这个问题噎住了。
药师和医生。。。。。。分别很大吗?完全搞不清两者的王之衡不服输地想,至少在凶手眼里,和医院沾上边,懂得医学知识,那就都是要对沈然之死负责的人。
一看王之衡的表情,蒙萌就知道这个大个子在想什么,但她一向话不多,也懒得和对方计较:“我看了他的档案,他是调剂药师。”
所以呢?王大胆还是不明白对方想说什么。
“也就是说。。。。。。”蒙萌叹了口气,“他日常的工作是调配处方,接触到的都是中药药剂,理论上来讲,绷带并不该出现在他身上。”
王之衡的脸色变了。
“你的意思是。。。。。。”他凑到蒙萌身边,法医似乎有些不适应这么亲密的距离,微微往旁边不动声色地挪了挪。
王大胆盯着证物袋里的碎片:“这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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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听了上司的话,小少爷一时反应不过来,直接张口就问。
这一次,徐宵总算有了点儿动静。
“霍仲景的案子,在发布了犯罪画像之后,影响范围不小。”然而,他一开口,说的却不是石琼,“连你的朋友圈都有,对不对?”
裴久川老老实实点头,他记得自己给对方提过这一节,还好奇这么大的声势,凶手怎么一点踪迹也无。
“石琼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话锋一转,徐宵又把话题绕了回来,“意识到自己被跟踪后,她朝郑淮寻求帮助,同时停留在大路上,尽量减少被袭击的风险。”
“然而。”不待下属继续发问,他接着往下说,“最后,郑淮在小巷深处发现了她的尸体。”
曲七皱眉,他好像明白了上司刚才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
“所以,”他接下徐宵的话,“石琼很可能是被她熟悉的人引进那个巷子的?”
现场没有拖拽的痕迹,也就是说,只剩女医生自己主动走进小巷这一种可能。
但有霍仲景被捅的事在前,加上又处于被人跟踪的状态中,这样的举动不管从哪个角度考虑,都显得极其怪异。
除非。。。。。。
“除非有一个她认识,并且信任的人,引诱她主动进了巷子。”徐宵抬头,扫了下属一眼。
只有这样,石琼才会跟着对方,一点也不反抗地进入幽暗的小巷深处,然后毫无防备地被杀害。
听了徐宵的话,裴久川有些懵:“可是。。。。。。沈长河上哪儿去找这个人?”
既要满足能保守秘密的条件,还要和石琼关系好,同时也能狠得下心朝对方下手。沈长河要有多好的运气,才能刚好认识这么一个人?
“为什么一定和沈长河有关。”徐宵抱起手臂,声音有些沙哑,“如果凶手和他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呢?”
怎么可能?这话裴久川没敢直接说,只能不可思议地望着对方。陈文博都死了,上司为什么还在考虑这种情况?
徐宵没说话,他静静地看着下属,眸色一片深沉。
被男人这么盯着看,裴久川觉得怪怪的,只能沿着方才说过的话往回想。
想着想着,他心头一颤。
“不。。。。。。不会。。。。。。”小少爷感觉吐字有些艰难,一时间无法接受这种可能,“你是说。。。。。凶手杀掉陈文博,是为了误导我们,故意把嫌疑往沈然那边引?”
就像借霍仲景的势一样,凶手利用了对方和陈文博,两次掩盖了他真正想下手的对象,以及动机。从而成功地让警方的注意力从石琼身上转移开,聚焦到别处。
“但是。。。。。。”裴久川依旧有不明白的地方,“他怎么会知道相亲会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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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仲景回到家里,没有开灯。
他慢慢的跪坐在地板上,然后躺了下来,丝毫不顾忌自己身上还带着伤。
冰冷的瓷砖贴着他的脊背,慢慢地渗着凉意,一点点浸入骨髓,让他的头脑逐渐清醒起来。
要怎么做呢。。。。。。他想。
对方的胆子很大,很有勇气,机敏而果断,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和外在的形象一点也不相符。
既敢趁乱杀掉石琼,也懂得顺势而为,再次冒险,把水搅得更浑,从而把嫌疑都推给别人,接着顺利抽身。
如果没有何大米那天的一番话,霍仲景简直要忍不住喝彩了。
于对方而言,现在的自己大概很碍眼,让人想除之而后快。
反正自己身上还顶着个受害者的名号,相同的事情再发生一次,警方未必会怀疑到对方。
但我还有事情要做。。。。。。黑暗里,霍医生的眼睛亮闪闪的。
☆、浮沉(22)()
“我们现在怎么办?”
会议室里陷入长久的沉默;最后;裴久川忍不住出声。
放下沈长河这边的线;转而去查石琼?
按理说在程序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然而;这毕竟只是推论,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支撑。此外;也不能解释凶手如何选定陈文博作为目标。
如果对方只和石琼有关;那么应该并不知悉相亲会上发生的一切。除非女医生大嘴巴地把所有的细节都描述了一遍;甚至还专门提到了同在医院工作的陈文博;这才让凶手有可乘之机。
但涉及一条人命;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石琼往外说的可能性不大。退一万步讲;即使她告诉了别人;也不可能把参加相亲会的其他人员都讲出来。
那么,凶手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
徐宵想不明白这一点。
他讨厌这种被人耍的感觉;全然摸不着头绪;明明知道有问题,却就是找不到那根至关重要的线头在哪里。
“还有一个问题。”见上司不说话;裴久川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继续;“如果他们俩关系不错,凶手有什么理由朝石琼下手?”
能把女医生带进小巷里;至少证明石琼对凶手很信任。那么,这个人应该不会像葛天宇一样,是被石琼敲诈而得罪的对象。
否则;躲都来不及,哪儿还会傻乎乎地跟对方到偏僻之处?
然而,这样一来,凶手的动机就让人完全猜不透了。
处心积虑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甚至不惜以身犯险,多杀一个人来掩盖自己的行迹。显然,对方对于杀掉石琼这件事,抱着志在必得的心态。
可是为什么?
浑水变成了更为幽深的沼泽,低洼的湿地深处,不知名的藤蔓悄悄地朝岸边游动,等待一个好时机,攀附住行人的足踝,然后将对方悄无声息地拖入深潭之中。
徐宵板着脸,没法回答下属的问题。
他总感觉案件的关键点依然在葛天宇透露的讯息上,人前人后全然不同的女医生,究竟招惹了什么样的人?
不待他想清楚这一点,手机震了震。
是王之衡打来的。
“怎么了?”但愿那边能有点什么好消息,提不起劲儿来的徐处长闷闷地想。
“在陈文博的尸体上发现了绷带碎片。”王之衡深吸了一口气,“很大可能是凶手留下的。”
哦?徐宵挑起了眉。
“对方应该是经常接触这类用品的人,”王大胆接着到,“或者身上有创口,需要用绷带处理。”
但后者的可能性并不大,不管怎么说,陈文博还是个正值壮年的男子。一个身上带伤的人想要取了他的性命,从可行性的角度考虑,终归有些勉强。
“你是说。。。。。。”徐宵沉吟,漫不经心地伸手拨了下胸前的扣子,“凶手很可能。。。。。。也在医院一类的地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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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不能去休息的夜晚,市局和分局的警察都在忙碌着。
“给你说了!把他们附院医生的照片都找出来!”王之衡一手把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戳着小楚的额头,把下属戳得直往后仰,“赶快!”
小楚捂着额头,十分委屈,又不敢吱声,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吐槽:萌萌姐怎么就没把你戳死在鉴证科里?
电话另一头,徐宵听到王大胆的吩咐,出声劝阻了对方:“人像识别的事情我让小鸽子去做了,你们不要把时间耗在这上面。”
“那我们干啥?”有劲没处使儿,王之衡急得汗都冒了一额头,“干等着?”
“去查除了同事之外,她认识的医务工作者。”有了明确的方向,徐宵现在心态很好,语气也平静下来,“她的交际圈广,与她相熟的,未必一定是附院里的人。”
“。。。。。。好。”对方说得有道理,王之衡没法反驳,只能应了下来,想了想,又压低声音。
“我说。。。。。。”他有些犹疑,“这个方向对吗?”
虽然他并没在沈长河夫妇那边查到任何线索,徐宵的说法也有一定道理,但他还是莫名地觉得底气不足。
倒不是他怀疑对方的水平,实在是这个推测过于。。。。。。超出他所能理解的范围。
“试试看。”王大胆的犹豫并没有对徐宵造成任何影响,“没有别的线索,这一条或许能查到点什么。”
他的语气笃定,不容王之衡拒绝。
两位领导在电话上就案情进行沟通,另一边,童小鸽正噼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
裴久川没接触过这种东西,只能站在后面,一脸好奇的看着对方捣鼓。
童小鸽的速度飞快,手指起落之际,每个人的照片都被网格线扫描,记录下面部特征,然后将参数一一录入系统之中,为待会的筛查做准备。
“这么厉害啊。”不敢打扰小鸽子,裴久川只能压低了声音,冲一旁的曲七感叹,“那之前怎么不用?”
后者毫不客气地冲他翻了个白眼:“小裴啊,长点心行吗?现在是有了范围才能这么搜索,前面啥都不知道,还能让小鸽子把垚江所有人的脸都扫进去吗?”
瞅着长得也不错,怎么脑子这么不好使。
小少爷脸一红,他好像有点想当然了。
“如果。。。。。。”曲七毕竟没什么恶意,因此,裴久川并没把对方的吐槽当回事。他继续盯着录入数据的童小鸽,一转念,想到了别的地方,“凶手不在附院里呢?”
“别,饶了我行不行!”听到这句话,童小鸽没有回头,嘴里却发出了哀嚎,“你盼我点好成吗?一次搞定就好!再别折腾人了!”
话虽这么说,她的心里也没底,经常接触到绷带的人多了去了,是不是医生还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