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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那天看到自己被周宏打的亲妈不认的模样吗?他若有所思,如果真的是这样,当初应该多刺激刺激周宏,让对方下手再狠一点。
徐宵不知道下属心里在想什么,还在给对方讲王之衡见义勇为后令人哭笑不得的后续,要是他知道小少爷还琢磨着再被揍狠点儿,估计自己就要亲自动手了。
“把歹徒交给后面来的民警之后,他就回家了,谁知道。。。。。。”一想到后来的发展,徐宵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第二天,被抢包的那个大妈去分局找王之衡,还带着她的女儿。”
“女儿?”裴久川先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她不是要。。。。。。”
对上小少爷匪夷所思的眼神,徐宵点了点头,忍俊不禁到:“大妈说,一看这小伙子就是好的,要是不嫌弃,就给她当个女婿。”
裴久川目瞪口呆:“这么直接的吗?”
“一连来了三天。”徐宵伸出三根手指,“最后王之衡被逼的没办法,给大妈暗示了一下。。。。。。才消停下来。”
“暗示什么?”小少爷没听懂这一段,疑惑地眨眨眼,“说了什么,效果这么好?”
“。。。。。。”徐宵想起来了,这位小祖宗连验孕棒都不认识,怎么可能听得懂这句话。
“没什么。”他耸耸肩,“总之,他被分局上上下下笑了个遍,我听说现在连看门大爷见了他,都喊他大女婿。”
尽管和王大胆关系不错,听到这个称呼,裴久川还是很没良心地笑了。
“他不是一直着急想结婚吗?”他把被子蒙到脸上,笑了半天,直到透不过气才钻出来,“现在人家都上赶着要他了,他怎么又不乐意了?”
徐宵挑眉,他当时也是这么问王之衡的。
“我是那种人吗!”被这么一问,王大胆暴跳如雷,差点把桌子拍坏,“搞得好像我抓歹徒是惦记别人家闺女一样!这年头做点好事怎么就这么难,还得把自己下半辈子搭进去?”
“那你就接着相亲。”徐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别开你那辆掉漆的吉普去,算我求你。”
“王队真是。。。。。。”裴久川一脸感叹,也是个人才了,“那他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啊。”
徐宵耸耸肩:“谁知道。”
“对了。”结束了对王之衡婚恋话题的讨论,他冲下属摆摆手,“你这差不多也该出院了?”
前前后后休养了快一个月,裴久川体质又不差,基本上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
徐宵倒是不介意让对方多休息几天,最近没什么案子,局里不缺人手。少一个小少爷,对工作没什么太大影响。
但自从住院之后,下属粘人的一面表现的越来越明显。
或许是平时见不到人,每次只要他一来,不待上两三个小时就别想走。
徐宵不是瞎子,门口杵着的蒋诚见了他就跟见了鬼似的,大概还惦记着之前自家少爷陷入险境的事儿,对上他没一次有好脸色。
不知道对方在心底把自己想成了什么样,徐宵苦笑,下属粘人又不是他的错。
不过。。。。。大概最近他也确实对小少爷太纵容了。
“明天早上走。”裴久川冲上司眨眨眼,“头儿你会来吗?”
这个时间是他故意挑的,明天是休息日,不用上班。
小少爷这边算盘打得飞起,然后就看见徐宵有些犹疑。
“你有安排吗?”他后知后觉,“那我就自己回家,没事的。”
嘴上这么说,裴久川心里还是有点好奇,上司约了谁?
“明天我要去扫墓。”他的好奇心很快就得到了满足,徐宵看了他一眼,敛了笑意,“你要是想跟着也行。”
“。。。。。。”发展过于跳脱,小少爷哑巴了。
提到这个话题,徐宵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来。随意地和裴久川闲谈两句后,他找了个借口先回去了。
扫墓。。。。。。突然被扔下的裴久川念叨着这两个字。
谁的墓?
垚江公墓。
仿佛知道今天不是个什么让人高兴的日子,前一日还日光融融,今天天气就倒了过来,云层厚厚地压上来,积蓄着不知何时会落下的雨水。
这片公墓很大,自进墓园,徐宵就没开口说话。
他一直在前面沉默地走着,手上拎了束奇怪的花。
说那束花奇怪,是因为它并非通常扫墓时常见的白色花卉,也不是鲜花店里包装精美的花束。
裴久川见过这种花,垚江的郊区时常能看到这种不知名的黄色野花,花瓣小小的,一簇簇凑在一起时,倒也有几分明艳的味道。
现在,它们被上司随意地捆在一起,拿来送给某个他不知道的人。
今天来看的,大概不是长辈或者亲属。他在心里推测,是同事?朋友?
还没等他理出个一二三,徐宵停下了脚步。
他们走了很久,已经到了墓园的偏僻处。
附近的墓好像没什么人探望的样子,大多数的碑上都积了肉眼明显可见的、厚厚的一层灰,生出一种身后的凄凉来。
小少爷有点紧张,他不太习惯这种压抑的气氛。
徐宵没注意到下属的不适,他俯下身,把花轻轻放在面前的墓前,然后动作干脆利落地起身。
“回。”他淡淡地对裴久川说。
“呃?”
这就完了?说好的扫墓呢?
裴家每年也会扫墓,通常由裴久川的父亲,还有剩下几个叔叔轮流组织。不说声势浩大,但也有模有样。虽然普通人家的规格不能和裴家比,但无论如何,多少也得缅怀两句,不该扔下一束花就跑?
当然,这话小少爷也就只敢在心里说说,因为徐宵已经走远了。
急急忙忙追上去之前,他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
然后他一愣。
墓碑上很干净,除了最中央一个端正的“祁”字之外,再无痕迹。
它孤零零地立在那儿,不知道躺在下面的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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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衡觉得自己要疯了。
自从出了“大女婿”那档子事,他对于结婚的热情一下消了大半截,一连几个热心人给他介绍对象,他都全部推了个干净。
然而,今天晚上这个相亲大会,他无论如何也推不掉了。
因为那是一个月前,经他的手,亲自组织起的适龄男女相亲会。
如果有可能,王大胆想穿回去,然后打死当时沉浸在相亲成功,从此摆脱大龄单身男青年美梦当中不可自拔的自己。
单身不挺好的吗?!他愤怒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叫你作!
“之衡,你不能缺席啊!”另外几名负责人千叮咛万嘱咐,“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好机会,你要珍惜!”
珍惜个鬼!大女婿王大胆简直要哭出来,我不结婚了还不行吗?
但他不可能把自己被围追堵截的事拿到分局外面说,只能勉强应下。
反正。。。。。。他苦中作乐地想,以前也没成功过,这次正常发挥,肯定也不会惹上事。
到了点儿,王之衡连警服都没脱,开着那辆掉漆掉到惨不忍睹的吉普,大大咧咧地去赴会了。
场地定在一个酒,来参加的大都是和他差不多岁数的男女,根据提前交上来的资料看,大多都是公务员、医生一类的职业,也有两三个大学讲师和自由撰稿人。
单从职业上看,大家似乎都是严肃正经的风格,但发展出乎意料地好,明明也没喝几杯酒,气氛就热烈了起来。
“你在这愣着干吗!”和王之衡最亲近的负责人端了一杯酒过来,拍拍他的肩,促狭一笑,“还穿着警服!怎么,喜欢玩这一套?”
“滚滚滚!”王大胆今天是打定心思谁也不招惹,脸一沉,直接把对方推开,“再乱来我揍你!”
对方知道他这个狗脾气,吐了吐舌头,也不和他计较,自己走开了。
王之衡黑着个脸,躲在一边,先前还有两三个妹子上来搭讪,见他冷淡,也就不再搭理他。
王大胆乐得自在,问台要了两瓶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一瓶下去,他歇了歇,喝得有点急,感觉有点招不住。
于是他停下,随意地打量着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的人们。
这么一打量,他发现,好像不止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人群外。
台斜后方,一张圆桌上,正趴着一个女孩,大概是喝醉了,半天也不见抬头。
谁把一个小姑娘灌成这样?王之衡摇头,站起身,打算查看下对方的情况。
手搭上对方的肩时,迷迷糊糊的王大胆清醒了。
女孩的身体很凉,凉得没有一丝活气。
☆、浮沉(02)()
“最后怎么处理了?”
谁也没想到王之衡相亲能相出人命来;饭桌上;几个人都目瞪口呆。
“能怎么处理。”王大胆瞟了一眼裴久川;端起酒狠狠地灌了一口;“走程序报警呗。”
出警的刚好是他的手下;上司和下属在这种场合相见,彼此都分外尴尬。
折腾了大半夜;排除了所有人的嫌疑。等到第二天尸检报告一出来;果然和剩下的人没什么关系。
死者死因系心脏病突发导致的心脏骤停;根据生前的医疗记录来看;她本人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是知情的。
分局等了很久;才等到女孩的家属;那是两位极其有礼貌的老人。他们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责怪举办相亲大会的负责人;安安静静办完了手续,然后就带孩子回家了。
“你不用自责;这么些年;我们对这种情况有准备。”临走前,把妻女送上车后;父亲没有跟上去;而是停下来,拍了拍王之衡的手臂。
“我。。。。。。”王之衡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生死有命。”大约妻子不在身边,一直强撑着的老人此刻才露出一点郁色,冲面前的警察扯了扯嘴角;“她最后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走掉,我已经很高兴了。”
“。。。。。。”
王之衡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僵硬地冲老人点点头,然后看着对方蹒跚地走回车上。
“我他妈怎么就不长点脑子!”酒一喝多,劲就上来了,王大胆一拳砸在了饭桌上,“要是我当时多转转,她怎么可能会死!”
他这一拳用的力气不小,顺带着砸烂了自己的酒杯,血唰地就流了下来。
“王队!”这个举动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童小鸽从椅子上蹦起来,急急忙忙翻出常年随身携带的急救包,“你想干嘛!”
王大胆一言不发,任由小鸽子给他包扎伤口,眼睛红得仿佛要滴血。
“行了行了,王队喝醉了,我送你回家。”裴久川站起身,朝曲七递了个眼色,“今天就到这。”
曲七从善如流,直接扶起王之衡,半强迫地把他塞到了裴久川的车上。
这顿聚餐就这么草草地结束了。
上了车,裴久川也不废话,直接朝王大胆的家里开去,并不和对方多说一个字儿。
车里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闷,只能听见王之衡粗重的呼吸声。
“你怎么不学学你们家徐处。”歪在后排倒了一会儿,王大胆声音沙哑地开口,“要是他在,这个时候多少会说上几句安慰人的话。”
“您放过我。”裴久川把方向盘一打,抄了一条近路,“别到时候哪句话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