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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聚财似乎还是先前的模样,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发直地盯着被吊起的袋子。
严采其实并不理解为什么要把这个煤二代牵扯进来,毕竟,除了脑子不好使之外,刘聚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他不会问,他只要相信对方就好了。
又看了一会儿监控,严采觉得有些无聊。
当他准备退出时,刘聚财突然动了。
在严采惊骇的目光里,煤二代颤颤巍巍,却毫无阻碍地站了起来!
他身上的绳子呢?谁给他解开的!
严采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尽管门很结实,刘聚财一时半会儿逃不出去。但对方明明该被绑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身轻地站在画面中央!
浸透四肢的寒意从指尖开始向内蹿,严采死死地盯着屏幕,顾忌着不远处的穆珍宝,拼命地咬着唇,把惊呼声吞回了嗓子里。
怎么办?刘聚财要做什么?脑海里一片空白,严采怔愣了好几秒,才想起给男人发短信。
抖得太厉害,短短的几个字,他硬是打了好几遍才打对。
赶快回短信啊。。。。。。他绝望地盯着刘聚财的一举一动,恨不得现在冲出去,亲手把煤二代捆起来。
但是他不能。
刘聚财本人并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还有一个人,正在提心吊胆的看着他。
在地下坐得太久,站起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随时可能重新跌落回去。两条腿不住地打颤,不知道是受了寒凉,还是在害怕什么。
绳子已经被割断,潦草地扔在脚下,再也不能发挥束缚的作用。
刘聚财捏着手里那把匕首,明明是很轻巧的设计,掂在手里却几乎有千斤之重。
房间里没有水,上一次喝水,还是男人来时,象征性地淋了他满头满脸的冰水。现在,他感觉喉咙都在烧灼,整个人都陷入了极端缺水的境地。
尽管身体状态很差,煤二代对于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还是很清楚的。
他拖着沉重的腿,缓缓地朝袋子那边移动。
他们之间的距离其实并不长,只有两三米。但刘聚财走得很慢很沉,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死命地拽着他,不肯让他前进一般。
别怕,他在心里给自己鼓劲,有什么好怕的?
袋子里的,说不定已经是个死人了!
一想到死这个字,煤二代又开始发抖,匕首几乎要从手里滑落,他抬起一只手,攥住握匕首的那一只,勉强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
他走得拖沓,另一端,随着他缓慢的步伐,严采心里的恐慌也一点点漫上来。
为什么不回短信!他抱着靠垫,努力不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失控,要出事了!
终于,在挪了五分钟后,刘聚财终于到达了袋子面前。
袋子没动静,里面的人很久没有再动过了。
严采捂住嘴,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
煤二代端详着面前的袋子,由于被吊起,他并不能看到最顶端,只能勉强看到上方的污迹,较之他第一次见的时候,好像又扩大了几分。
变成那个样子,被塞到袋子里,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刘聚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就在严采以为煤二代要站成一座雕像时,对方突然动了。
刘聚财手起刀落,直接斩断了吊着袋子的绳子!
尽管监控没有声音,严采却仿佛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响动,很闷,甚至还带着液体溅到袋子上的细碎声。
怎么?他瞪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刘聚财想救人走吗?
掉在地上,大约被摔得狠了,袋子动了几下。
然而,还没来得及多动一会儿,刘聚财就扑了上去。
你都已经这样了!
他狠狠地把匕首朝污渍处扎下去。
不能怪我!我也是为了你好!
匕首,带出新鲜的血液,溅了他满脸,煤二代犹嫌不足,接着挥下第二刀。
别来找我!人各有命!就当你这辈子倒霉!
刀势越来越密,刘聚财跨坐在袋子上,近乎疯狂地捅着里面的人。一开始集中在头部,到后来,就是漫无目的地满身乱戳了。
严采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死死咬住唇,全然不察血已经流了出来。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震了震。
“别担心,小采。”
“我会一直保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几天学校放假,容我调一下作息。
再熬夜我就得先走一步丢下儿子们了/tot/
更新改在傍晚掉落,因为这几天没课,不出意外会是双更。
所以明天凌晨就没有更新啦
☆、盈缺(23)()
“那个孩子说;lotus现在剩下的小孩不多;只有三四个。”
回到分局;王之衡一脸严肃:“听他的意思;这两年;他们那里陆陆续续已经卖掉了快十个人。”
室内的气氛有些僵硬,王大胆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认真论起来;最该为这件事负责任的是分局。这么长时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居然都没发现有人暗地里做着这样的买卖。
听了他的话;徐宵皱眉:“除了那些孩子;酒里还有其他人吗?”
十几个小孩不算少;想要管教;肯定要费大力气。
“没有。”王之衡摇头;“听他的意思,酒里除了他们的老板之外;就只有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在管着他们。”
“那他们怎么不跑?”闻言;吕骄阳满脸惊愕,“十几个人对两个人;随便想走就走了啊?”
裴久川当时也是这么问小九的。
被这么一问;小九愣住了。
少年好像从来都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挣扎着想了半天;反过来问小少爷:“真的能跑掉?”
小九困惑的语气不似作伪,他真心实意地觉得,仅凭自己的力量;不可能从lotus逃脱。
裴久川卡壳了。
面对一脸犹疑的小九,他实在没办法说出,那只是两个人而已,你们只要稍微齐心,就能摆脱掉lotus。
在少年的认知里,大概并没有反抗这个概念,也不会相信,在外面的世界,这样的事情是不对的。
他在里面待得太久了,在身量尚不足桌子的年纪,就被董叔带了进来。
头顶上的几个哥哥,都是和他一样这么进来的。老板说,没有lotus,他们现在就会在大街上,和狗抢食吃。
是这样的吗?初来乍到的小九懵懵懂懂地想,可是之前在孤儿院里,他待得很开心啊?
除了院长总拿挑剔的视线打量他们之外,没什么让他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小九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就见识了一场杀鸡儆猴的好戏。
那天倒霉的是三哥,具体原因小九不清楚,大概是对方没有好好吃饭。
然后就被老板一脚踢了出来,还没等三哥从地上爬起,男人就拿着细长的竹板,劈头盖脸地抽了下来。
离现场最近的小九惊呆了,耳边全是竹板挥动时的风声,还有三哥的哀嚎。
“别看。”就在他被吓得两腿发软,差点摔倒在地时,一双手温柔地捂住了他的眼睛。
小九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哭喊声渐渐地远去。
“我叫盼儿。”他听见抱着他的人温声说,“你不要害怕,别学你三哥惹老板生气,只要小九听话,老板会疼你的。”
这是小九学会的第一件事,听话。
只要把这两个字刻入脑海里,接下来的事就水到渠成了。
每当他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时候,盼儿总会温柔地摸摸他的头:“小九,你看,老板对我不就很好吗?因为我什么都听他的,所以,你听话就够了。”
经年累月,在老板的竹板声和盼儿的温声细语里,小九似乎慢慢接受了对方的观念。
直到小十来的时候。
当自己突然莫名其妙地被老板找茬,竹板抽在身上时,他看见盼儿动作熟练地抱起了小十。
就像当年抱他一样。
“可我不敢跑——”小九瑟缩在沙发上,满目惶恐,“——有人不见了!绝对不是自己逃走的!我听见四哥跟盼哥告密了!”
他隐约知道那个孩子被抓了回来,但他再也没见过对方的人影儿。
过了几天,不知道为什么,五哥也跟着蔫了下来。
小九意识到,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五哥?”徐宵打断裴久川的话,“是卖给郭骏的那个?”
“他说是的。”小少爷呼了口气,“一开始,他还以为我们和郭骏是一伙的,差点要拿花瓶砸我的头。”
“等等——”
徐宵抬手,制止了下属继续往下说的念头。
“他怎么知道那个小五死了?”
裴久川一愣。
按着小九的说法,他们的活动范围仅限于lotus,平日里断然没有出去的可能,想得到外面的消息,显然是不现实的。
那他从谁那里听说的这件事?
“我看他那个样子。。。。。。不像知道了很久。”王之衡回忆着对方脸上的表情,少年进来时眼眶就是红的,大概才接到对方的死讯。
“今天有人出去吗?”他把目光投向换班回来的手下。
“有一个,一大早就出去了。”小警察翻了翻手机,递给上司,“直到你们快出来的时候才回来。”
“是他啊。”王之衡看着屏幕上的人,“我们碰上他了,这就是那个什么盼儿。”
话刚说完,他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在这个节骨眼上,吴永怎么突然派人去找这个已经不在lotus里的小五?
一时间,室内的警察们,各自起了不同的心思。
穆珍宝觉得今天晚上的严采有些奇怪。
对方似乎总是在走神,就连缠绵时,眼角眉梢都透着股心不在焉的味道。
“怎么把自己咬流血了。”他吻吻严采的唇角,淡淡的血腥味让他禁不住皱了眉。
严采不说话,把头埋在穆珍宝的脖颈处,轻轻地蹭了两下,然后抱住他。
“。。。。。。”穆珍宝感觉心里的焦灼越来越严重。
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另一边。
被血浸透的匕首从指缝里滑落,铮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刘聚财双目通红,气喘吁吁地跪趴着,用双手勉强支撑起身体。
袋子永远地失去了动静,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
原本白色的表面,此时布满了深红的痕迹,正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不不不。。。。。。”刘聚财盯着袋子,惶然地摇头,“不怪我不怪我。。。。。。”
袋子当然不能对他的话作出回应,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那盏昏黄的灯,微弱地映着煤二代凄惶的面目。
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刘聚财浑身一凛!
他顾不上那个袋子,手脚并用地朝门口的方向爬去,一边爬一边崩溃地喊叫:“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放我走!放我走!”
男人出现在铁门外,他的脸被栅栏分成两块,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在地乱爬的刘聚财。
“求求你。。。。。。求求你。。。。。。”心理防线近乎崩溃,刘聚财过了好久才意识到,那个黑黢黢的,对着他的圆洞是什么。
“离门远点。”男人轻轻地把枪口往上移了几寸,“不然就打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