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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有猜测,但他更想听上司说。
“如果你非要我说的话,那我只能说,离竞赛的时间不远了。”徐宵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裴久川想起第一次到一中时的场景。
所有人都沉浸在成绩和分数里,没人注意到薛佳明的离开。
“我给她请了个律师。”小少爷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会有用吗?”
“有的。”上司简短地肯定了他。
裴久川转头看了男人一眼,感觉对方今天的话格外少。
徐宵对小少爷的视线无动于衷,默默地开着车。
他的口袋里放了一盘磁带,但他不会向下属提起。
裴久川似乎也忘了那盘不翼而飞的磁带,这么多的事堆在一起,不能怪他没有记住每一件事。
隔着衣物,徐宵觉得那盘磁带格外的烫。
薛佳明和秦晖的对话被录了下来,藏在了丢失的磁带中。
张一一没有向他们提起这件事,磁带是王之衡带人在她家里翻到的。
那个瘦瘦弱弱的女孩,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们任何一个人。
但徐宵根本无法责怪她。
“明天我来接你。”他一直把车开到裴久川家的楼下,钻出车,“你要在外面吃早饭吗?”
“想喝上次的粥。”裴久川想起了那碗甜丝丝的银耳粥,“早上开门吗?”
上司耸耸肩:“不开门就去别的地方,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快上去。”徐宵看着小少爷,“别在底下吹了风,隔天又发烧。”
他的语气轻松,仿佛在开玩笑。
“我走了。”没等对方回答,他径自转身,准备回车上。
他刚转过来,突然感到一阵不属于寒夜的暖意。
裴久川从身后抱住了他。
袭击来得太突然,徐宵几乎下意识想挥开男人的手。
还没行动,他又想起来对方的手上有伤。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的徐处,被下属牢牢地拥在了怀里。
他有点发懵。
裴久川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却不说话。
男人就这么静静地抱着他,除了心跳声之外,徐宵听不见任何声音。
“徐处。。。。。。”漫长的等待之后,小少爷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脸。
肌肤相触的瞬间,徐宵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抖。
他屏息静气地等着对方的话,然而裴久川却没再开口。
半晌,徐宵先撑不住了。
“你该回去休息了。”他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声音不发抖。
小少爷的怀抱很暖,但那不是他该贪恋的地方。
“放手放手!我要去上班了!”垚江市的另一端,胡秀秀打掉男人缠在自己身上的手。
她对着镜子,又细细地描了一遍眉,端详片刻,觉得满意之后,冲镜子里的自己娇媚地一笑。
“记得早上给我留饭啊!”她用力地合上防盗门。
她其实想要男人送送她,巷子里的灯坏的七七八八,一个女人单独走夜路,总是不让人放心。
但男人用被子蒙住了头,表示了拒绝。
呸!她在心底暗骂,吃穿住都是用老娘的!还不是仗着老娘稀罕你!
越想越气,胡秀秀索性往路边狠狠踢了一脚。
这一脚出去,她就僵住了。
被踢到的东西很软,好像还有点湿乎乎的。
她哆哆嗦嗦地朝那边看去。
“救命啊!!!”她发出了这辈子最尖利的声音。
昏暗的路灯下,少年歪在一边,他静静地躺在那儿,顶着那张失去了五官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裴久川:亲妈!妈!
作者:咋了!崽!
裴久川:你不觉得我和徐处进展太慢了?
作者:你想咋?
裴久川:不能抱抱亲亲滚床单一套做完吗?
作者:。。。你看看你后面?
徐宵:呵呵。
☆、盈缺(01)()
在医院里躺了三周;被曲七顺利喂圆了一大圈之后;童小鸽终于可以回去工作了。
她蹦蹦跳跳地跳上通往二楼的最后一级台阶;然后迎面就撞上个人。
被她这么一撞;对方手上抱着的东西几乎噼里啪啦全掉了下来。
“嘶。。。。。。”童小鸽捂着头;心想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在她重新上班的第一天就来招惹她。
一抬头,她就愣了。
“小裴?”
童小鸽瞪大眼睛;看看同样被撞得眼冒金星的男人;再看看地上散落一地的档案:“你调到档案室了?”
裴久川抱着山一样的档案;根本没看见突然蹿出来的小鸽子。
于是;毫无防备的小少爷被彻彻底底撞了个结实。手里的档案大部分都砸在他自己身上;把他砸得真头晕眼花。
“我没调到档案室。”他适应了好几秒;才从眩晕的状态里恢复过来;蹲下身去捡档案;“徐处说那里最近缺人手,让我暂时过去帮帮忙。”
档案室缺人手?
童小鸽觉得自己可能在医院里躺了三年;而不是三周。
裴久川很郁闷。
自从那天晚上抱了徐宵一下之后;第二天,对方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针对他。
当然;徐处长在人前仍然保持着他温文尔雅的个人形象;只是安排下去的事,就不怎么讨喜了。
“小裴;王之衡那边缺个做笔录的,你过去顶几天。”
“小裴,林局要出差;得带个长得好的当门面,你和他一起去。”
“小裴,会唱歌吗?太好了,市里最近有个比赛,你跟对门的小方组个队。”
小少爷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徐宵在把他往外面赶。不过既然是他先动的手,总是理亏一些,也不好和上司对着来。
但三番五次被赶走之后,裴久川渐渐坐不住了。
“小裴,系统里最近有个相亲。。。。。。”
徐宵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下属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我、不、相、亲。”
“头儿。。。。。。”裴久川难得对徐宵咬牙切齿,“您这是不是有点欺负人?”
上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默默低下了头。
“您要是不想看见我,随便把我塞到局里哪个地方都行,能不能别再把我往外赶了?”见对方这副样子,裴久川只好先服软。
然后就被直接塞到了档案室。
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他一边擦着柜子一边想。
“去什么档案室!”童小鸽帮他把档案捡起来整理好,毫不在意地挥挥手,“徐处那个人就是太好说话,谁问他借人他都给借!没事儿,你跟着我回去!”
裴久川:。。。。。。好。
两个人把东西送回档案室之后,直接去了会议室。
意外的是,除了徐宵和曲七外,里面还有两个人。
身材颀长的那个男人先往这边看了一眼,一双鹰眼分外摄人,不怒自威。
“这是淼岭市局的吕处长。”徐宵看了童小鸽一眼,视线直接跳过了裴久川。
“吕骄阳。”
吕处长客气地朝小鸽子一笑,报上了自己的全名,随后又向裴久川颔首。
淼岭市局?
小少爷想起来了,这是上司在隔壁市局的老同学。
“上次你来的时候我太忙,都没顾得上见你一面。”吕骄阳笑道,“这次就专门来麻烦你了。”
他的声音低沉,说起话来犹如管风琴般悦耳。
“和我提什么麻烦。”徐宵似乎对吕骄阳的客气有点不满,也不招呼对方,自己先坐了下来,“说,什么事?”
提到正事,吕骄阳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他不笑的时候极严肃,有一种出鞘的锐利感。
“周宏。”他吩咐身后的警察。
一直默不作声,在他身后充当背景板的警察走上前来,把手里的档案袋放在了徐宵面前。
“你是不是先给我透个底,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徐宵看了他一眼,自己拆开了档案袋。
“有意思。”看清了档案袋里的东西后,徐处长不咸不淡地评价了一句。
他伸手把它们取了出来,在桌上摊平。
童小鸽在徐宵拆档案袋的时候,就一直探头探脑想要看清里面有什么。等到上司把东西取出来后,她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桌面上摊着的,是一叠案发现场的照片。
而以小鸽子敢于跳楼的勇气,绝不会被一般的照片吓到。
裴久川看着那叠照片,皱起了眉。
照片里的现场大约是某个不知名的小巷,受害人靠在小巷的墙上,像是喝醉了,正歪歪扭扭地坐在原地休息。
这当然没有什么特别,真正骇人的,是他的脸。
如果说他没有脸,显然不太合适。毕竟这张浸满血的面皮,不管怎么说,也还勉强起着覆盖面部骨骼的作用。
然而,这张脸上,并没有普通人能够称之为五官的东西。
可以被剜去或割掉的地方,都已经空荡荡的。不能摘除的部位,也被最大限度地破坏。
除了满目的血红之外,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这种话也只有你说的出来。”吕骄阳对徐宵的评价很是无奈,“你觉得如何?”
徐宵莫名其妙地看了吕处一眼:“什么如何?”
“把死者的脸部毁坏成这样,是在发泄自己对死者的私怨。当然,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妨碍警方查明死者身份的作用。”他把照片推远,“你们市出了一个变态杀人狂?”
徐宵探询地看着吕骄阳,从他的眼神里,吕骄阳更多看到的是:你们就为这个来找我?
别人或许觉得这不会是徐宵的作风,但吕骄阳和他在大学里朝夕相处了四年,早就把对方的脾气摸透了。
男人看着温和谦逊,内里却有着骄矜的小性子。
吕骄阳就喜欢他这种性格。
“我也不想为了这个麻烦你。”吕处长拖长了音调,“但这个人是你们垚江的。”
“哦?”徐宵这下被勾起了兴趣,“死在了你们市?”
吕骄阳摸摸鼻子:“我觉得你说被抛尸在我们市更合适一些。”
他这话一出,会议室里的人都看向了他。
吕骄阳的言下之意很明显。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死在了你们市里其他的地方?”徐宵皱眉。
对方的能力他清楚,即使不在自己之上,也绝不会低于自己。如果没有什么证据,吕骄阳一定不会贸然下结论。
“抛尸他的人被监控拍到了。”吕处长抱起了手,“从垚江一路到淼岭,再到抛尸现场,他们几乎就没有躲过监控探头的时候。”
“听起来很傻,对。”他耸耸肩,“我最初也这么觉得。”
“不过,当我们把他们从河里捞上来之后,就不觉得这件事有多傻了。”
他的眼神一下锐利起来,灼灼如烈日。平白生出一种斐然的神采。
“河里?”徐宵一怔。
吕骄阳点点头。
“他们把死者抛尸后,开车到了淼岭的郊区,然后投河自杀了。”
监控录像显示得一清二楚,这两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把死者像扔垃圾一样扔到巷子里后,就驱车到了淼岭最大的一条河边。
一路上,他们走的都是大路,根本没有任何躲避探头的意思。
等到了大桥边,他们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