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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对方的身体已经受到了伤害,毕竟年纪摆在那里,经不起剧烈的情感波动。
这一次他在心里苦笑,无论能瞒多久,到最后,老院长大概都会崩溃。
“这是什么破事!”童小鸽恨恨地往一边的墙壁上砸了一拳,“她前面还好好的!”
“鉴证科那边怎么说?”她还想再砸,裴久川把她拉住了,“她之前有没有吸过毒?”
闻言,小鸽子一滞。
从童小鸽僵硬的动作里,裴久川隐隐觉得不妙。
“静脉上有旧针孔。”童小鸽把脸别过去,不再看小少爷,“还没判断出具体时间。”
但不论如何,至少在上一次被缉毒队带走时,姚清没有沾过毒品。
几个月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还好吗?”看着童小鸽骤然红了的眼眶,裴久川伸手拍拍她的肩。
“我没事。”小鸽子胡乱抹了把眼泪,“等会儿徐处出来,你跟他说,姚清之前和一个男人一起出现过,我正在查。”
说完,不待小少爷再安慰,她把头一低,迅速转身走了。
望着童小鸽近乎逃窜的背影,裴久川皱眉。
男人?什么男人?
这本该是一条让人兴奋的线索,可听到消息后,他却并没有任何激动的感觉。
没等他多想,门从里面被拉开。
“我送您回去。”徐宵搀着老院长。
“清清”一张嘴,老人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清清她会没事儿的,是不是?”
“等她情况稳定了,我们就带您去看。”徐宵不动声色地把老院长搀得更紧,“您不要着急。”
凑近了看,老人的眼睛布满血丝,显然哭了不少时间。
不知道徐宵到底说了什么,至少现在,老院长相信,姚清还活着。
裴久川有点不敢去想,对方得知真相的时刻。
“你给肖局打个电话。”他本来想跟着去,却被上司拦了下来,“等小鸽子那边有消息,你就带肖局过来。”
徐宵指的是孤儿院。
涉及到一条人命,他们肯定得对姚清的房间进行搜查。
但同时,又不能让老院长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尽量把动静降到最小,不让对方察觉。
裴久川明白徐宵的意思,点点头,先去联系肖晁。
拨通电话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上司。
这一看,刚好撞上男人投过来的视线。
对视几秒后,徐宵垂下眼,搀着老院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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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一晚上,身心俱疲的老院长一回到孤儿院,几乎要直接昏过去。
害怕对方出什么差错,徐宵让几个年纪大一些的孩子守在床边,有什么事,就去喊他。
“叔叔,你去哪儿?”最大的男孩追问。
“你们清清姐姐的房间在什么地方?”徐宵摸摸他的头。
“我知道!”
从他进来就一直跟在身后的小豆丁举手:“我带叔叔去!”
小豆丁的眼睛亮晶晶的,还在为能帮警察叔叔做事而兴奋。
他并不知道,清清姐姐已经不在了。
“回去。”到了姚清的房间门口,徐宵摸摸口袋,翻出几颗奶糖,递给小豆丁。
孩子高兴地跑远了。
站在深棕色的门前,犹豫了一会儿,徐宵推开门。
姚清的房间不大,但十分整洁。正对着门口的桌子上摆满了厚厚的参考书,侧面的小书架上几乎没什么多余的物件,全部被书籍塞满。
徐宵大致扫了一眼,翻了翻,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站在房间中央,低头想了一会儿,上一次,女孩从床下翻出手机的场景跳进了他的脑海。
姚清的床有些低,徐宵只能跪在地上,俯下身去,才能看到床底。
床的深处很黑,他摸出手机,打开手电,朝里面照去。
狭小的空间里,在明亮光芒的照射下,一个盒子静静地躺在最深的地方,紧紧贴着墙角。
“就是你了。”
徐宵自言自语了一句,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才把那个盒子勾出来。
盒子的尺寸不算小,大概能容纳一个正常大小的记事本。挪动之间,能听见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来回晃动,叮当作响。
但从分量上看,又不像只有几个空瓶一类的东西。
盒子的表面并没有浮灰和尘埃,也就是说,姚清打开这个盒子的频率并不低。
会是什么?
盒子上扣着一把小锁,没有钥匙,徐宵索性掏出军刀,直接从缝隙处把盒子撬开。
不算太结实的盒子经不起这么折腾,稍稍用力,缝隙就扩大了数倍。
不出所料,盒子里,两瓶白色的粉末静静地躺在那儿,旁边还放了一支全新的注射器。
不过,这几件东西并没有太吸引徐宵,相比之下,放在瓶子下的物件,反而让他更感兴趣。
他把盒子轻轻放在桌上,小心地把药瓶和注射器先放进证物袋里。
这样一来,盒子中的东西只剩下了一个。
那本有些发旧的记事本躺在盒子的最底部,虽然边缘有些卷曲,但从保养上看,显然被主人精心保管。
这里面徐宵捏起一张纸边,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能让姚清这么重视。
隐隐约约的字迹从被捏起的地方露出,看上去,大概是日记一类的私人物品。
徐宵快速地跳读着。
接着,他阅读的速度越来越慢,同时,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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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董最初装监控的意图,倒不是只为了应付。做这种生意,总得多留个心眼。
只要他不在能被拍到的地方干坏事,那么,监控于他而言,只会是保护他的工具。
没想到,这一次,老董居然真的用上了监控录像。
“同志!你看!就是他!”
画面切到合适的位置,老董激动地直把手往屏幕上戳:“就是这个男人!”
男人和女孩一前一后地走进会所的大门,碍于视角限制,看不到他的正脸。
但童小鸽莫名觉得,男人露出的下颌有些熟悉。
“有更清晰一点的吗?”她皱眉。
“有有有!”老董拼命点头,“楼梯那儿还有一个!能照到正脸!”
童小鸽依言,找到了楼梯口的录像。
“这不是”
裴久川和她同时瞪大了眼睛。
一张熟悉的脸有些冷漠地望着屏幕,不是别人,正是这段时间一系列乱七八糟事件的起因。
陈天阔。
“我给徐处打电话!”裴久川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掏出来。
没等他按下号码,会议室的门被人大力地推开了。
“徐宵人呢?”肖晁一头闯进来,迅速地扫视了一圈。
“徐处去孤儿院了。”刚联系完对方不久,没想到肖晁这么快就到了,小少爷指指屏幕,“你过来看”
“别管那些!”话还没说完,肖晁气急败坏地打断了裴久川。
“你看这个!”他把捏在手里的手机伸到对方面前,动作太着急,手机差点飞出去。
肖晁的手抖得太厉害,裴久川不得不伸手扶住,才能看清画面。
正在播放的,大概是一段提前录好的视频,已经在微博上有了不少的转发量。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说话的人,还躺在市局的鉴证科里,等待着法医的进一步检验。
“我太痛苦了”
姚清垂着头,长发挡住她的半张脸,露出来的部分格外苍白,毫无血色。
“我不想吸毒”
少女纤弱的身体晃动着,仿佛随时会折断:“可他他逼我”
谁?裴久川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边砰砰作响。
“我不想这么活着”
女孩崩溃地摇头:“我想死让我死”
到底是谁?
一只手攥住裴久川的心脏,窒息感骤然压上来。
对着镜头,嚎啕了十几秒后,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姚清一点点瘫下去。
“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
她抬起头,不知道是因为哭得太厉害,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眼睛红得仿佛浸透了血。
☆、死生(22)()
信息时代;消息传播的速度远比想象中快。
“你们赶快!把视频压下去!”
办公室里;林湖对着电话大吼:“联系技术部门!能删的全部删掉!”
局长的怒吼声太大;隔着门也能听到。
肖晁捏着手机;眼睁睁地看着转发数在几分钟内不断疯涨。
与之相对的;是微博下一条接一条冒出的评论。
“真的假的,这么夸张?”
“这是哪儿的事啊?”
“她说的是谁?”
“恶作剧;不看。”
七嘴八舌的讨论中;很快;一条评论渐渐被顶了上来。
“她说的那个人;怎么听上去像垚江市局刑侦处长的名字?是不是我记错了?”
肖晁往后退了一步;抬手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立住。
牵扯到警方;网友的讨论度瞬间爆炸;不用点进去,他也能想象到这条评论下;会有怎样的回复。
“见鬼!”
童小鸽站在窗边;朝外面望去。
短短的十分钟内,闻风而动的媒体蜂拥而至。市局门前;短炮已然林立;记者们在门前攒动着,里面有不少垚江本地的熟面孔。
平时怎么不见来这么快!”肖晁狠狠踢了一脚桌腿;“谁通知他们的!”
没人回答这个问题。
裴久川愣愣地看着手机,各种怀疑揣测的字眼一个个蹦出来,不堪入目的人身攻击和阴谋论一起;迅速占据了评论的半壁江山。
“你去哪儿!”
肖晁急得人都要撞墙,一抬眼,那个小警察居然拔腿跑了!
另一边,徐宵盯着姚清留下的记事本,沉默地站立着。
女孩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却像刀一样,锋利而冰冷。
犹豫了一会儿,他并没有把这本日记放进证物袋。
四下环顾了一圈,没有再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徐宵掏出手机,打算问问裴久川,肖晁到市局没有。
刚拿出来,静音的手机就跳出了几十个未接电话。
同时,窗外,尖锐的刹车声透过玻璃传进来,在耳膜上狠狠地刮擦着。
动静太大,徐宵不由走到窗前,撩起粉红色的窗帘,朝外面看了一眼。
然后他愣住了。
本该留在市局的小少爷急冲冲地从车上滚下来,手里拎着个袋子,直接往这边冲。
“你的制服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徐宵刚出房门,小少爷就冲到了面前,“怎么全换了?”
一个小时前,在市局时,对方还整整齐齐地穿着制服,一会儿不见,怎么只穿件衬衫就往外跑?
“换衣服!”裴久川不跟上司废话,直接伸手去解男人的衣扣,“赶快!”
他倒是想省下时间,直接冲出去。但门口的记者们不会放过一个穿着警服往外跑的警察,他只能匆忙地换下制服。
“你做什么?”徐宵还没反应过来,外套就被扒掉了,警帽也被摘下,全部塞到袋子里。
“抬手。”没时间废话,裴久川把出门时随手抓过的衣服往上司身上一扔,“穿这个。”
小少爷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