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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吉祥茫然地摇头。
他是真的没见过照片上这个人。从眉眼到轮廓,都和那个囚禁他的人不一样。
“就这样。”徐宵点点头,不想再追问什么。
喉咙里的腥甜味又开始往上蹿,再多待一会儿,怕是要吓着林吉祥和曲七。
如果说不明人物想折磨他,那么现在,至少已经成功了一半。
徐宵并不害怕,也不介意对方对他做什么。但牵扯到无辜的人,大大超越了他的底线。
“叔叔”他离开的时候,林吉祥犹犹豫豫地喊了他。
“薛槐和楚程程的事”
少年欲言又止:“很重要吗?”
“我说了,只是问问。”徐宵抬手掩了下嘴,“你别多想。”
☆、死生(19)()
“徐处呢?”
等到下班前;裴久川溜回市局时;会议室里只有童小鸽一个人。
“你没和他一起去医院?”小鸽子一脸莫名其妙;“那你这一天干嘛去了?”
“呃”自己拆自己的台;小少爷的表情有点尴尬。
这几天他总想着回家一趟;但一直抽不开身。当着上司的面,他还没那么大胆子随便编个借口骗对方。
于是;当徐宵决定去医院时;裴久川鲜见地没主动要求跟上去。
不过男人好像并没有非要他去不可的意思;一句话也没多说;自己开车走了。
好不容易有了半天的空闲;上司前面刚走;没一会儿;裴久川就瞅准时机;偷偷地从办公室溜了出去。
“人还在医院吗?”他岔开话题,掏出手机。
“不能。”童小鸽懒得多问他去哪儿了;“这都去了大半天;是不是被肖局叫走了?”
这两天没什么其他的案子,只有肖晁三天两头地往局里跑。事关对方唯一的儿子;童小鸽表示理解。
“有可能。”裴久川点点头;退出了拨号界面。
“你有急事儿?”小鸽子转过头,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
“没什么。”裴久川耸耸肩;指了指墙上的挂钟,“下班时间到了,你先回;我在这儿等徐处。”
他的神色并无异样,童小鸽一向心大,也就没有多想。加上曲七那边还等着她送饭过去,简单收拾完东西,和裴久川打过招呼,她就没影儿了。
会议室里,只留下了小少爷一个人。
他呼了口气,想了想,又把手机拿出来,给上司发了条短信,然后走到窗边。
日头渐渐变短,夕阳压在玻璃上,把灰白的建筑染上夸张的颜色。
童小鸽说的对,他确实有事找上司。
裴家主宅在垚江的东面,是裴老爷子亲自选的址。从市局驾车,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到。
自从来市局后,裴久川没怎么回去过。局里的事情太忙,就算他勉强只算个跑腿的,一时半会儿也难抽出时间来。
而且,回到主宅,除了能见到爷爷之外,偶尔还会碰到一些不想见的人。
裴家的人口组成没那么麻烦,裴老爷子膝下有三子一女。穆珍宝的母亲过世后,家里就只剩下以裴久川父亲为首的三兄弟。
裴渊,他的父亲,裴老爷子的长子,同时也是除了裴老爷子之外,整个裴家说话分量最重的人。
和小少爷不同,裴渊天生适合在官场和商场间周旋。裴家能在垚江稳稳地扎根盘踞,除了最初裴老爷子的奠基外,裴渊的八面玲珑和纵横之道,也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不管喜不喜欢这个男人,裴久川都必须承认,裴家能发展到今天,和他的父亲不无关系。
但即使是这样,每次遇上对方,他连多余的一个眼神都不想给。
人无完人,同穆珍宝的父亲一样,裴渊不但在商场上得意,情场也是一把好手。
裴久川不知道这算软肋还是算消遣,总之,从他有记忆到现在,对方身边的人早就换了不知道多少回。男男女女皆有,个个都是十足的好相貌。
裴渊并不向他避讳这些人的存在,甚至会当着他的面把人带回家过夜。
这也是为什么裴老爷子一把年纪,还要亲自把他带在身边教养。如果真的待在裴渊那儿,还没等到成年,裴久川大概就养废了。
即使裴渊不说,从对方的态度里,他也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这个被他叫做父亲的男人,并不是很在意他。
就像穆珍宝说的那样,在外面处处留情,私生子大概有一个加强军团,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分别呢?
所以,当在主宅里遇见裴渊时,裴久川眼皮都懒得抬。
“这不是裴公子嘛!”但对方身边永远不缺没长眼睛的人,可能觉得捧着他,就是在捧裴渊。
“上次在警局碰到,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姜副市长的脸硬生生笑成一朵花,难为他年届中年,失去独女不久,又能舌灿莲花地跟在裴渊身后刷好感。
裴久川倒是没想到在这儿能遇见这位副市长,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姜副市长在分局发飙的时候,一时没能把眼前点头讪笑的男人想起来。
“你还在市局?”
他没应声,裴渊先开口。
不得不说,除去裴家继承人的光环,裴渊能招惹那么多莺莺燕燕,也有自己的本事。不论是依旧保持良好的身材,还是低沉迷人的嗓音,都能动辄迷倒一大片各怀心思的男女。
裴久川抬眼,正好对上男人注视他的目光。
“没什么事儿,我去找爷爷了。”他不愿意和对方多说话,当着外人的面,客气几句也就行了。
非要扮演父慈子孝的场景给谁看?
但裴渊冲姜副市长点点头,后者乖觉地会意,先行离开。
小少爷不知道这个男人想搞什么鬼。
他们父子的身高差不多,所以,裴渊往跟前一站,刚好平视着他。
“我听蒋诚说,你最近跟一个警察走的很近?”
“玩玩就行,别太认真。”裴久川一瞪眼,裴渊先把视线移开,“你还小,不要被人骗了。”
长这么大,小少爷总共没听过几句对方关心自己的话,今天一上来,就开始对他的私生活指手画脚。
但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生气,反而,脑海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是,蒋诚什么时候跑去裴渊那边了?
蒋诚是裴老爷子亲自挑出来的人,各种意义上,对方只能对裴老爷子负责。
无论是裴渊,还是其他几个叔叔,都不能使唤动蒋诚。
而现在,裴渊话里透出来的意思很微妙。
自幼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再怎么被爷爷呵护着,裴久川也多少懂一些东西。
“不劳父亲操心。”他在心里想了一堆回击的话,最后说出来的也只有这一句,“和您比,我差得远。”
被自己的儿子讽刺,裴渊的脸上也没什么被冒犯的表情。
他摊手,对裴久川笑笑,就转身走了。
不过这倒不是小少爷想跟上司说的,和爷爷聊了几句后,回来的路上,他接到了穆珍宝的电话。
穆珍宝也不拖沓,直接把念念的画描述了一番。
不用多想,那个多出来的人,大概就是祁承。
可念念怎么突然画了这么一幅画?
裴久川并不觉得念念什么都不知道,毕竟前几年,一直是祁家人在照顾对方。言语间透露风声,并不稀奇。
念念虽然小,却也有自己的心思。
既然他喊徐宵爸爸,那么再提及祁承,就没有必要。
但这不代表他不记得祁承,小孩子对于父亲都有朦胧的向往。即使有徐宵在身边,祁承在念念心中的地位,也是别人替代不了的。
可画出现在这个时候,就有点微妙了。
一定有什么原因,才让念念画了这幅画。
电话里,穆珍宝也提及,念念的不对劲,在去小胖子家之后。
两边一对,裴久川能想到的,只有肖元秋一个人。
然而,他跟肖晁并不熟悉,不能贸然上门去问。念念这边,小少爷也不敢随便触及他们父子敏感的关系。
有些事情,只能徐宵自己问念念。
但等来等去,眼见着天要完全黑下去,上司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
裴久川有些着急,联想到之前两人的谈话,心里就更加不安。
他再次掏出手机,按下号码。
很漫长的十几秒后,这一次,电话终于通了。
“你怎么不接电话啊?”裴久川抱怨,“你在哪儿呢?”
“把你吓着了?”
徐宵坐在车里,没开灯,车已经停在这儿半个下午,他就这么呆在这里,哪也没去。
“我能不吓着吗?”小少爷的心好悬才能放下来,“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医生说,林吉祥可能站不起来了。”
然而,徐宵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撞得太严重。”他抬手放到额头上,“毒品又损伤了一部分神经,以后大概只能待在轮椅上。”
电话里,一阵沉默。
“这件事本来跟他无关的。”徐宵把手放下来,注视着街道的另一边,“他不该陷进来。”
“告诉我你在哪儿。”裴久川站起身,“我现在过去。”
“今天我问他的时候,他没说实话。”徐宵继续说着自己的事,没有理下属,“都搞成现在这样了,你觉得他为什么还要隐瞒?”
宁愿忍受身心的煎熬,承受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也不愿意把对方说出来。
“林吉祥维护的这个人,会是谁呢?”
徐宵把手机扔到副驾驶上,然后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熟悉的建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家里人打电话,告诉我爷爷去世了。
☆、死生(20)()
裴久川下意识提高了声音:“你说什么?”
另一端;男人已经切断了通话。
他握着手机愣在原地;身体没有动;大脑却还在飞速思考着。
在这个世界上;能让林吉祥咬紧牙关一字不吐;主动维护的人,只有一个。
“不是。。。。。。”小少爷感觉背上出了薄薄的一层冷汗。
另一边;徐宵继续盯着孤儿院的门口。
在这里耗了一个下午;他依旧没有想好;该不该进去。
他想问姚清的事有很多;密密麻麻的问题挤在一起;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薛槐与楚程程的关系;是她自己发现的吗?
如果不是;是谁告诉的她?
除此之外。。。。。。徐宵努力压下心底的揣测;为什么要告诉林吉祥?
女孩含羞带怯的表情一次次在眼前闪现,看起来分外乖巧。
“徐处!”
他还坐在车里发愣;车窗被拍了两下。
市局和孤儿院离得不远;路上没遇上几个红灯,裴久川生怕上司不等自己;车速直接提到了市内限速的最高值。
还好;等他到的时候,隔着一条马路;男人的车就停在那儿。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小少爷把车门拉开,“姚清她不是。。。。。。”
话说到一半,他卡住了。
如果告诉林吉祥的人真的是姚清;那么,女孩的目的。。。。。。
裴久川并不愿意往深里想,在他眼里,对方一直都是薛佳明疼爱的乖女儿。
“进去问问。”下属追了过来,摆在徐宵面前的,也只剩下这一条路。
但和小少爷不同,徐宵宁愿姚清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