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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平等,为什么有些人就有权力决定别人的生死?并且是在他人并没有危害其他人的基础上呢?”
“苏联的快速发展是很复杂和偶然的,在内部,他们强制性地整合了所有力量,集中发展重型工业。在外,他们有一帮比他们发达的多的邻居,持续不断的工业技术的输入,加上战争的红利,所以让苏联快速发展起来。”
“生产力的提高并不是简单地看整体实力,从单位绩效来看,美国一个工人创造的价值,要远远超过一个苏联人创造的价值,这反而证明了苏联的落后。他们的快速发展,是建立在整合力量的基础上,但是这种整合,却疏忽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人性。”
从人性的重要性,周南又谈到了共产主义在目前阶段面临的重重困难。
首先,这个华人国家就是在荷兰的扶持下才能建立,荷兰不可能允许华人创建一个跟他们完全不同的国家,丧失在这个国家的宗主权。
其次,美苏争霸的这个大漩涡,绝对不是人口不到一千万,目前一穷二白的这个新国家能掺和的。
跟着苏联走,美国会打击,跟着美国走,苏联也不会放过他们。所以埋头苦干,跟着宗主国荷兰走,才是最正确的道路。
最后,共产主义只能当做终极目标,绝对不对死搬硬套地将这套理论套在这个新国家的头上。这个新国家的首要任务是发展经济,稳定社会,制定符合目前发展道路的经济方案。
黄文新这个时候又问道:“那么周先生你认为,我们这个国家,应该执行哪一种经济方案才是正确的选择?”
周南此前跟流血瑞士的年轻人们就讲过这些,所以这个时候毫不犹豫地说道:“国家社会主义,或者说国家资本主义。”
众人都有些傻眼了,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是完全不同的国家模式,目前这个新国家最大的分歧也就是在这里。
华人大家族们控制了东印度群岛的经济,都是商人世家,而荷兰这个国家更是靠一帮商人发展起来的,是真正的商人立国。
所以,蔡老他们这些人都是比较推崇荷兰的这一套模式。
这套模式的优势是婆罗洲的社会结构比较符合,商人世家们能够顺利地利用现有资源,快速发展经济。
缺点是商人各自为政,利益至上,很难有效整合现有力量。而这个国家北边有英国,南部还有无数的华人资产需要保护,力量整合不到一起,那么对其他地方的华人财产保护,就无能为力。
也是因为这一点,黄文新他们坚决反对这套模式,想要采用苏联的那套模式。
但是这套模式更不符合实际,因为国际环境根本不允许他们这么做。他们要是敢采用这套模式,恐怕荷兰人会立即跟爪哇人妥协,全力对付华人。
即使他们的力量现在不大,别忘了美国人就在菲律宾,北部就是英国人。为了消除红色,他们肯定也会全力对付华人。
蔡老波澜不惊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愕然,包括荷兰特使普朗宁和他们旁听的几位将军,都不理解周南的话的意思。
周南接着说道:“三十年代的德国,进入了高速的发展期。他们采用的经济模式,完全值得我们借鉴”
黄文新大声叫道:“这是纳粹主义,法西斯主义,我们绝对不可能认可这条道路!”
周南笑了笑,向着跟自己远远对坐的普朗宁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黄先生,你的反对理由只能证明你的无知和思想僵硬,无视他人的成就,并且用如此拙劣的理由,让我对你的理论能力产生了很深的怀疑。不如,你听听其他人怎么说”
普朗宁这才笑了笑说道:“我想我明白周先生的意思,德国三十年代的经济模式的确是一种很优秀的经济方案,黑特勒在这个方面,对于德国人是有大贡献的。他唯一走错的一步,就是直接总理和总统一身兼,失去了控制,然后走上了法西斯的道路。西方社会对于德国曾经的经济模式的研究层出不穷,抛开政治层面的因素,只谈经济的话,这的确是一种很优秀的模式。”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普朗宁并没有给出荷兰人的态度。因为只有在华人内部形成统一之后,荷兰人了解了华人们的方案,才会跟华人们谈条件,将利益最大化。
只要华人不走苏联的那条路,内政方面,他们也不会过多掺和。
“最大的错误是总理,总统一身兼?”黄文新重复了一句,深思了起来。
周南接着他的话说道:“权力在任何时候都应该受到制约,否则就会失控。苏联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这样。他们看似消除了资产阶级,却造就了一个不受制约的特权阶级,这才是最可怕的。至于社会主义还是资本主义,其实并没有明确的界限,关键是如何界定管理和分配权的阶级”
第九十二章 眼界()
社会主义从理论上理解,是一种社会学思想,主张整个社会应作为整体,由社会拥有和控制产品、资本、土地、资产等,其管理和分配基于公众利益。
资本主义则是以私有制为基础,谁的资本大,就控制了更多的分配权。
婆罗洲有私有制的基础,因为这里都是商人世家的产权结构,也只有私有制,才能有效促进所有人的发展积极性。
但是实际上,这两种社会制度现在泾渭分明,但是在后世,却都变化成为了混合型主义。也就是综合了自由市场、国家干预、某种程度上的计划经济的经济体。
资本主义也必须需要政府来制定一系列的经济框架,对整体经济进行干预和约束,社会主义也需要发展私营经济,才能对社会的发展积极促进。
这里面有一个很重要的界定,那就是政府的作用和党派的作用。
社会是一个很虚无的词,没有固定的指向性。社会资源的分配权,最终还是由政府,由党派,由人来分配。那么权力掌握在谁的手里,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也是蔡老和黄文新他们的矛盾根源,陈仲卿和自己父亲对立的根本原因。
周南提出了国家社会主义或者是国家资本主义,用最简单的理解来说,就是由政府掌握分配权,忽略意识形态的斗争,一切以经济发展为主。
所以围绕着这个话题,双方进行了激烈的辩论和争执。
几个小时的辩论下来,一直到了要吃晚饭,双方才惊讶地发现,他们说都没有说服谁,但是都不知不觉地接受了周南的这个方案。
这才是真正让人恐惧的地方……
他们看着坐在长桌一端,云淡风轻的周南,这个时候才真正意识到,这个年轻人的年纪虽然小,但是在对整个社会的认识和构建上,水平比他们都要高出一大截。
蔡老负责组织欢迎晚宴,这个时候说道:“再大的分歧,也需要我们慢慢磋商,求同存异。今天阿南来到坤甸,一场盛大的晚宴必不可少,大家短暂休息一会儿,一个小时后,我们在军营的宴会厅再见。”
众人这个时候才都一一过来跟周南打招呼,相互握手。在周南刚进来的时候,他们还有些怀疑周南的年纪,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再质疑周南的能力了。
周南是主宾,跟这几十人一一握手,每人聊几句,就耽搁了不少时间。他准备回去换一套衣服,却被普朗宁叫住。“周先生,能耽搁你一会儿时间吗?”
周南停住了脚步,走向了一直留在房间角落的荷兰人。“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普朗宁直接说道:“周先生,你是值得我们荷兰方面的意思的,根据我们在你的约纳斯农场的口头协议,你在东印度群岛的所有引导性理论,都不能超出我们的底线。”
“我当然知道。外交权,驻军权,包括荷兰企业和银行投资的优惠条款,这些我都记在心里。我现在提出的国家资本主义,并没有超出这一底线。”
“但是你不该用国家社会主义这个名词……”
周南摇了摇头说道:“内政方面,荷兰不是已经决定不干涉了吗?而且,我用国家社会主义这个单词,你应该知道目的是什么。在议会制的国家政体下,你们不用担心会出现一个集权组织。”
普朗宁微微笑了起来,说道:“我想提醒你的正是这一点,我也希望你能顺利地说服那些思想僵硬的理想主义者们。”
周南回到了院子里,只看到院子靠南侧的大礼堂张灯结彩,灯火通明,不少人在那里进进出出,布置着晚上的会场。
那些人大部分都是女人,应该是富贵商人们的家眷。
施托尔科低声说道:“华人们对你还是比较重视的,你的意见他们一定会重视。”
院子里见不到一个开会时候的人,周南暗想,他们这个时候,恐怕都在某个房间里积极商议吧!
他今天抛出了国家资本主义这个发展理念,既没有迎合蔡老他们这些保守派,也没有迎合黄文新他们这些激进派,现在双方应该都在研究这个政策的可行性。
事实也的确如同周南猜想的一样,在司令部不远处的两栋不同的房子里,开会时候出现的人一个不落地都聚在一起商议着。人数不仅没有少,还多了一些人。
在华商里面,原本是陈老的威望最高。但是因为陈仲卿的影响,荷兰人对他担任议长不信任,选择了态度更温和的蔡老担任议长。
不过蔡老性格温和,性格也淡泊一些。除了在荷兰人面前的时候代表华人发声,其他的时候,仍然是由更积极的陈老联络各界华人。
在这个房子里,等所有人坐下之后,因为马上还要去参加宴会,陈老就直接了当地开口问道:“你们对阿南今天提出的国家资本主义怎么看?”
原籍潮汕的林文龙是抱支持态度的,他点头说道:“我个人是比较赞同这种经济体制的,我们以前是家族制,总是被当做羊毛一茬茬地收割,现在能有自己的国家,也应该赋予国家更大的权力。只有国强,才能家安。”
谢潜山却有些顾虑地说道:“我们为什么要给自己带上一个枷锁?摆脱了荷兰人的控制,难道现在让自己控制吗?”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虽然支持的人占多数,但是反对的人也不少。
蔡老这个时候开口说道:“我们首先要弄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阿南的能力值不值得信任?他个人在这件事里面有没有利益关系?我想大家都应该很清楚,他没有!为了支持我们,他个人还捐出了一百万美元,这样一个人,他提出来的建议,我们为什么不认真考虑一下呢?”
“老谢,我知道你的出口贸易做到了东南亚的每一个地方,你也最怕一个国家成立以后,对你的生意有大影响。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没有一个强有力的国家,谁以后帮你出头?政府不一定是我们头上的枷锁,更有可能是我们背后的靠山!”
陈老也点了点头说道:“华人的血泪史我就不用在重复一遍了,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政府来整合所有的力量。但是,我们需要在这个政府里面,有足够的影响力。现在担心政府的约束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按照荷兰的议会制政体,我们完全可以控制住政府,颁布更有利于我们的政策。别忘了,荷兰人现在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