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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在感情还是在生活方面,都不要再象那种死水一样。
要让老古板的丈夫变得开朗一些,要让自己大方热情一些。
当然这一切都是她的美好愿望,实不实现得了还两说。
反正明白了改变的方向,丁小甜觉得日子就过得有盼头了。
“嫂子,跟我来,顶多再过半个小时,你就能跟咱们连长相聚了!”郑山拎着行李对丁小甜说,“连长还在练兵,马上团里要进行比武大赛,他抽不出时间去火车站,所以才叫我来接嫂子的。”
丁小甜抱着孩子,眺望了下远处的那一大片操场,操场上跑步,练习投掷手|榴|弹,以及练习越野障碍的士兵不少。
在那些身穿绿色军装的士兵中,其中有一个是她丈夫,可惜太远了,她看不来是谁。但是知道他在那里,而不是在梦中,这已经让丁小甜足够高兴了。
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她才跟着郑山往部队的营房走。
二连的营房照例是一排排平房,干部和士兵住的都是一样的屋子。
只不过一间屋子,士兵住十个,如果是干部的话就是住两个或者住一个。
作为二连的连长的何忠灿当然是住的一间房。
他住的房子在二连营房区的最右边,门前有个小花坛,前后都有窗户,窗户下部糊着报纸,上面没糊,便于采光。
何忠灿的房子的门没锁,郑山在前面一推,门就开了。
郑山热情地招呼丁小甜:“嫂子,快进来!”
丁小甜抱着秀琳走进去,把女儿放在地上。
环顾四周,丁小甜看到这间房子的南边窗下是个写字台,写字台上有纸和墨水还有个墨绿色灯罩的台灯,以及一个电扇,写字台前有一把靠背木头椅子。
门边有一个衣帽架,衣帽架旁边是一个洗脸架,洗脸架上搭着毛巾,下面分为两层,分别放着两个脸盆。洗脸架旁边是一个小衣柜。
衣柜旁边靠墙有一把扫帚和一个绿色铁皮撮箕。
再后面是一个双人木架床,木架床对面还一个士兵住的单人床。
两张床上都铺着凉席。
在北窗下有一张木桌子,木桌子上放着几个碗,一个木的筷篓里放了几双筷子几个瓷勺子。桌子上还有两个军绿色铁壳子的开水瓶。开水瓶旁边有个军绿色的铁缸子,里面居然有一束黄红色的芭蕉花。
桌子旁边有三根条凳。
这就是屋子里的全部的家具了。
整间屋子打扫得非常干净,家具一尘不染,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一个严于律己的军人的房间。
郑山把丁小甜的行李放在屋子里面南窗下的那张靠背椅子上叠在一起,然后说:“嫂子,你热不热,要开电扇吗?”
“开吧,风小点儿。”丁小甜说。
其实部队所在的地区左右都有山,算是半山区,再加上植被覆盖率高,这里就算在夏天也不太热。只不过,现在是夏天的中午,丁小甜坐了两天的车,长途奔波,还是感觉有点儿热。
郑山按照丁小甜说的去把写字台的那个电扇定了方向,朝着丁小甜站着的方向,按下按钮,电扇转了起来,送来一阵阵凉风。
然后他对丁小甜说:“嫂子,你休息一会儿,桌子上有开水,你渴了就倒点儿来喝。对了,桌子上那两个开水瓶,左边的那个要凉些,可以倒出来洗脸。右边那个可以泡茶,连长说,茶叶在写字台的抽屉里面,你要喝的话可以自己泡。”
丁小甜:“好,我知道了。”
郑山:“嫂子,那我去给你们打饭去,一会儿连长该回来了。”
丁小甜:“去吧。”
郑山习惯性地又立正行了个军礼,响亮道:“是!”
转身,他迈正步走了出去。
丁小甜忍不住唇角翘起,觉得这个兵挺好玩儿的。
在这种暑热天气坐了两天车,到了地方之后,丁小甜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洗头洗澡。可依照现在这里的条件,显然是洗不成,你说要是去随身空间里洗吧,又没那个时间。
没办法,只能暂时洗洗擦擦,换件干净衣服。
丁小甜把门和窗都关上,拿了桌上左边那一瓶开水倒进脸盘里,从自己的军绿色挎包里掏出自己在车上用的洗脸帕,先拧了帕子给女儿秀琳擦了擦脸和脖子还有小手。然后她再拧了帕子自己擦脸擦脖子擦手。
之后,她快速地拉开行李包的拉链,从里面找出纯棉背心和衬衣,还有一条夏天穿的黑色单裤来换了。
接着她又从挎包里拿出来梳子和镜子,把镜子放写字台上,自己对着镜子梳梳头。
正梳着头呢,她听见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就赶紧站起来,把换下来的衣服和裤子等都塞进了行李包里。
接着她又把一个装衣服的行李包拿去放进小衣柜里。
何忠灿的衣服不多,几套军服都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衣柜上面的隔层里。
下面除了一个行李包,空空如也,正好放得下丁小甜带来的行李包。
关上衣柜门,她把另外一个装着板鸭等腌腊制品还有她带来的一些土特产的包拿去放到单人床上铺。
单人床的上铺没有铺凉席,就只有床板,正好给丁小甜暂时放下包。
才放下包,门上就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同时外面传来何忠灿低沉磁性的男声:“小甜!我回来了!”
丁小甜听了一喜,她拉了拉衬衣,抿了抿头发,快步走过去,拉开插销,开了门。
门外除了站着笑得闭不拢嘴的何忠灿,还有两位年轻的军人。
这两位军人,重生的丁小甜都认识。
分别是冯征和王大江。
冯征这时候是二连的指导员,王大江是副连长。
重生之前的丁小甜随军后,跟这两人都有过接触,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不是现在这个职务,但他们一直都跟何忠灿有来往。
当然,现在的丁小甜不能表现出认识冯征和王大江的样子,否则就露馅儿了。
“忠灿!”再次看见丈夫年轻时候那帅气的模样,就算丁小甜是六十八岁的丁老太重生,她也有些兴奋,眼睛发亮,笑得像朵花,激动地喊道。
“哟哟哟,何连长,嫂子真漂亮,你真有福气!”王大江首先轻轻在何忠灿的背上捶了一下,笑着说。
指导员冯征也随声附和,说丁小甜本人比照片还漂亮。
那个时候的结婚照都是黑白照片,当然不如真人看见好看。
“小甜,来,我向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二连的指导员冯征同志。”何忠灿指着一位看起来挺稳重肤色较白的年轻军人说。
然后他又从身后拉过来一位看起来比较活泼的年轻军人,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这是我们二连的老不正经的副连长王大江同志。”
两人都向着小甜行了军礼,丁小甜则说:“你们好!”
王大江接着看向何忠灿不满地说:“何忠灿同志,哪有像你这样介绍人的。你那个老不正经的词儿没用得恰当,我是严肃认真活泼里面的活泼。不像你,年纪不大,老气横秋。”
“行了,行了,王大江,你能不能别在人家何连长的爱人来部队的第一天就拆人家的台。”指导员冯征推了一把王大江,刻板地说。
王大江捂住了自己的嘴,摆摆手,示意自己不说了。
丁小甜看见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王大江是城市兵提的干,个性比起从农村走出去的何忠灿,比起一直搞政治工作军人家庭出身的冯征的确是要活泼些。
想起重生之前,有王大江参加的几次请客吃饭,他都是绝对的话痨,以及非常会调动酒桌上的气氛,丁小甜对于年轻时候就这么不着调的王大江也是不以为怪。
“老冯,老王,进去坐。”何忠灿随后热情招呼道。
正式介绍之后,何忠灿再叫他们时就随便多了。
三个人先后走入屋里。
大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穿着一个小花裙子,头上扎着两个鬏鬏的秀琳。
秀琳嘴巴里包着一颗丁小甜刚喂给她吃的水果糖,正在那里翻一本小人书。
看到三个陌生男人进来,她抬起头看着他们,不翻书了。
秀琳是个还没满两岁的小娃娃,虽然丁小甜常常跟她说爸爸是军人,是连长,可她真得对军人和连长没什么深刻理解。
何忠灿一看到孩子,立马走过去向她伸出了双手,高兴地说:“秀琳,我的乖幺女,我是你爸爸,来,让我抱抱!”
秀琳愣在那里,然后她转眼去看丁小甜,指着何忠灿,嘴巴里却喊:“妈妈!”
丁小甜走过去把她抱起来,亲了她一口,抱到何忠灿面前,对秀琳说:“幺女,这是你爸爸,快让爸爸抱一抱,亲一亲,爸爸爱你”
从丁小甜这个妈妈嘴巴里确定眼前这个笑望着自己的穿绿色衣服的人是自己的爸爸,秀琳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朝着何忠灿伸出了一双小手。
何忠灿笑得咧开了嘴,一把将女儿抱了过来,抱得紧紧的连着亲了几口。
冯征和王大江也围过来来,一个拉着孩子的小手逗她说话,一个摸孩子的小脸和扎的小鬏鬏,嘴巴里一个劲儿地说真可爱。
三个人正逗秀琳呢,门口传来通信员郑山的声音。
“报告!连长,我给嫂子和你打饭来了!”
何忠灿说:“进来,放桌子上吧。”
郑山抱着一摞铝制饭盒进来了。
他把饭盒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向着屋子里的冯征和王大江行军礼,喊他们指导员和副连长。
抱着孩子的何忠灿请冯征和王大江一起吃饭,还说自己让通信员郑山打的饭和菜都多。
“算了,老何,你跟嫂子相聚,这第一顿饭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反正嫂子来了,要住一段时间才走,我们肯定要来吃饭的。这样,我们先走了。你跟嫂子吃吧。”冯征说。
王大江在一边挤眉弄眼地说:“小别胜新婚啊,胜新婚,老何,你可要抓紧时间补偿嫂子,啊。”
他那个“啊”字是绕着弯往上的调调,再加上他的表情,大家都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丁小甜瞬间有点儿尬。
何忠灿更是抬脚去踢他,让他快滚!
王大江往后一跳,继续挤眉弄眼,哈哈笑着倒着退了出去。
冯征摇头,微微笑着说:“这小子”
他对何忠灿和丁小甜道:“你们吃饭,我走了。”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何忠灿也没说去送他们,而是抱着孩子坐到了桌旁,他把孩子抱来放在自己腿上,双臂圈着,把桌上的那一摞饭盒一个一个地拿下来,揭开饭盒的盖子,对秀琳说这是什么菜,那是什么菜。
丁小甜看看桌上的菜,一个芹菜肉丝,一个烧茄子,一个西红柿炒蛋,一个烧豆腐,还有两大盒的白米饭。
饭菜的量都挺足,足够三个人吃了。
丁小甜从桌上拿了三个小碗,用开水瓶里的开水涮一涮,筷子和勺子也用水烫一烫,这才把饭盒里的饭舀到三个小碗里。
何忠灿抱着秀琳静静地看丁小甜盛饭,忽然说:“小甜,我觉得你好像变白一些了,更好看了。”
丁小甜抬头,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