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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那位熊爷闹出来的玄虚?”
略一点头。段爷嘿嘿怪笑着应道:“这您还用得着问我?只怕那位齐家行三爷才进了菊社的大门;您心里头已然把这事儿的来龙去脉猜了个通透?我说左爷。珠市口儿大街上戳杆子的熊爷;眼下就在都我姓段的手里拿捏着;这大东亚银行的存单;也是打从他手里给拿回来的。我不怕把丑话说在前头;到了我嘴里的东西还能再吐出来;您这儿是头一份!”
仔细地将那几张大东亚银行的存单收到了自己怀里;左之助胜政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段爷;您都吞不下去的东西。不吐出来;难道还留着生麻烦?除了我之外;这大东亚银行的存单;不管是谁拿着去兑现;那都只能是一个下场——有命挣钱没命花销!”
拍了拍粘在手上的点心渣;段爷依旧是怪笑着看向了左之助胜政:“这话难听;可也算是实在!左爷。搁在眼面前的事儿;您为难的不过就是这几张叫那位齐家行三爷弄丢了的大东亚银行的存单;这我已然是完璧归赵。那我为难的事儿您打算怎么来个投桃报李?”
摊开了双手;左之助胜政刻意摆出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段爷;既然您都能把那位熊爷拿捏在手里;他卷走的那些个赌注也该是落到了您腰子里头?只要您明儿当着四九城里那些个急红了眼的玩家亮出这些赌注。那您可就是四九城里这些个玩家的万家生佛啊!您还能有什么麻烦?”
冷哼一声;段爷毫不客气地低叫起来:“无利不起早;我姓段的在这双龙对赌的局面里头折腾了这么久;捎带手的还掏了自家腰子做了暗庄;总不能叫我白忙活一场。末了还得自己掏腰子填平了账目!从姓熊的身上掏出来的礼物;此刻已然是姓段了。谁也甭想着再从我腰子里掏出去!可外头那些个急红了眼睛的玩家;总得能有个叫他们平复下去的法子不是?容我多嘴说一句;哪怕左爷您把那位齐家行三爷扔出去顶缸;可缺了真金白银的压阵;估摸着这事儿最后还是得牵扯到您菊社头上?您这几张大东亚银行的存单;到末了可还是不踏实?”
倒背着双手;左之助胜政眯起了眼睛看向了满脸都是贪婪神色的段爷:“那依着段爷您说这场面;该是怎样个平息的法子?!”
掰弄着肥硕的手指头;段爷如数家珍般地数落起来:“这事儿;您菊社不能出头蚀本;那位齐家行三爷又是个空心大老倌儿;瞅着面上风光;可腰子里榨不出一点儿油水!那也就只剩下左爷;那位南沐恩南爷;可是跟您这菊社走得挺近的?今儿白天斗牛场面上;他可也是挂了个新火正门诡的牌子出头挑场面?”
来回在书房里踱着步子;左之助胜政沉吟着低声说道:“那么总也得要个说得过去的来由吧?”
嗤笑一声;段爷毫不客气地挥了挥手:“我说左爷;您能不拿捏出这半真不假、舍不得的模样么?左不过就是丢出去个南沐恩;您的菊社和我的巡精局就都摘出去了;这就是老话说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再者说了;那南沐恩在四九城里的宅子、产业;还有那些个古玩;全都折价了下来;不光是能填平了四九城里玩家赌注上的账目;剩下的咱们还能分润几个;您何乐而不为?!”
转身看了看眯着一双小眼睛盯着自己的段爷;左之助胜政微微点了点头:“既然要做;那就得商量出来个万全之策;再不能出一点儿纰漏!除了填平四九城玩家的赌注账目之外;多余的那些;我菊社要占七成!”
“左爷;您菊社可是家大业大;也就甭跟我一个臭巡街的争这几个零碎了不是?您菊社身子不动、腿脚不抬的;拿个三成也就是了!”
“南沐恩的产业里面;有不少都是我们菊社投入了本钱的!一旦这些产业仓促变相;那么肯定会有些损失!而这些损失;不能由我们菊社承担!”
“得嘞一口价儿;菊社拿四成好处!左爷您要再开口打价儿;我可真抬腿就走!”
“好吧;听段爷安排!”
第一百八十一章 将伯之助 上()
比对着新火正门关门闭户的模样,一街之隔的老火正门却是一改往日里天黑掌灯、二更闭户的规矩,大敞开了堂口正门。七八个伶俐的小徒弟也是穿戴着一水新的衣裳、鞋帽,在堂口正门前雁翎阵势排开伺候。但凡是有那相熟的主顾玩家朝着堂口里头抬脚,立马就是脆生生一嗓子吆喝出去:“有贵客到!”
而在老火正门堂口大厅当中,纳九爷与佘家兄弟俩也都是穿着平日里见人的衣裳,迎着那些个走进客厅里的老玩家、老主顾殷勤招呼,差不离全都是忙得脚不沾地的模样。罗圈揖作过一次又一次、场面话说过一轮又一轮,捎带手的还得安抚那些个刚在街对面新火正门堂口前骂街骂得口吐白沫的玩家,千万别当真动了心火,伤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可就这么紧赶慢赶的忙活着,还是有一位上了些岁数的老玩家叫一口老痰憋在了嗓子眼里,喉头咯咯作响、手里头死死攥着个蝈蝈葫芦、顺着椅背直朝地上出溜。也亏得佘家兄弟俩眼疾手快,冲过去拍后背、抹前心的让那位老主顾缓过了一口气。
估摸着那位老玩家也是着实气急狠了,刚睁开眼睛的当口,愣是直着脖子就是一嗓子嚎叫:“可是他妈气死我了!这他妈四九城里,还得是老字号靠得住啊。。。。。。悔不该听了我那新收拢的外宅几句闲话,这他妈的。。。。。。一套四合院啊。。。。。。都没见着个输赢的模样,这可就没了。。。。。。。哪怕是piáo堂子梳拢头牌,那好歹也得叫人进了花楼不是?”
就手捧过来一碗热茶,纳九爷一边让着那须发皆白的老玩家喝几口热茶顺气,一边却是赔着笑脸奉承道:“于爷。您这话可就真说窄了!老话说出水才见两腿泥,这斗牛的场面不还没分出个胜负输赢么?咱有赌不为输,说不好场面上一个风云斗转,您那一套四合院可就成了一座里外七进的大宅子了!”
猛喝了几口热茶,那须发皆白的老玩家长出了一口浊气,却是朝着站在自己身边伺候着的纳九爷连连摆手:“纳九爷。您可就甭拿着这糖堆儿似的话来给我宽心了!就今儿斗牛场面上这卷堂大散,坐庄的珠市口儿大街上的熊爷和对面那位齐家行三爷都不见了人影,就连做中人的段爷都躲在巡精局里不露头。我于忆心里明镜儿似的,这回这双龙对赌的场面,算是从根儿上撅了底子了!您瞧瞧对面那新火正门堂口。。。。。。都叫人堵了堂口大门骂了半宿了,可连个出头搭话的人都没有!说不定。。。。。又他妈得来一回卷包儿会!”
手里头捧着个紫砂小茶壶,另一位显然是在老火正门堂口下了重注的玩家也凑了过来:“于爷,您就甭跟这儿委屈了,我这还一肚子憋屈没处说去呢!就算是对面那位齐家行三爷再来个卷包儿会。可好赖人家还有一处堂口戳那儿,哪怕是砸碎拆零了发卖,多少您也能拿回来一碗馄饨钱不是?可珠市口儿大街上戳杆子那位熊爷,人家压根就是吃八方的主儿,家里头房无一间、地无一垄,咱们押他身上的那些个赌注,才真叫个血本无归!”
伸着嘴巴嘬了一口紫砂小茶壶里温热的酽茶,那兀自摇头不迭的玩家打眼扫视着挤得满满当当的老火正门堂口客厅。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压着嗓门朝正在和声安慰着于爷的纳九爷说道:“纳九爷。怎么今儿晚上没瞧见您那师侄呢?”
都还没等纳九爷答话,伴随着闹火正门堂口前一阵喧哗,相有豹已经一路朝着那些个四九城玩家打着招呼、大步走进了老火正门堂口客厅中,举在胸前的两只手也是拱手不迭,瞧着就是一副礼数周全的模样。
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方才还连咳带喘的于忆横着膀子搡开了几个拦路的玩家。一头扎到了风尘仆仆的相有豹面前,全然都顾不上礼数地叫嚷起来:“相爷,我这儿可是候了您一晚上了,就为了求您句痛快话——这斗牛的场面,倒是还有个能分出胜负输赢的时候没有?”
只一听于忆那扯破了嗓门的吆喝声。差不离所有侯在了客厅中的四九城玩家都闭上了嘴巴,一双双眼睛也全都盯在了相有豹身上!
就眼面前这乱成了一锅粥的场面,只要是双龙对赌的两位庄家当真玩了卷包儿会的路数,恐怕这斗牛场面上就压根没了分出胜负输赢的机会。
可把这话反过来说,只要是两家斗牛的场面还能接着捯饬下去,哪怕是双龙对赌的庄家不见了人影,可手里拿着押票的四九城玩家可都还在,谁押了哪家也都心知肚明!到时候再拘着做中人的段爷出头上输家那儿找补几个,怎么着也不能叫自己押出去的赌注赔个净光!
眼瞅着一众玩家盯在自己身上的眼神,相有豹坦然微笑着朝众人拱了拱手,这才朗声说道:“劳诸位爷们动问,我这儿也不藏着掖着,当面朝诸位撂句踏实话——七天后,城南牛马市,咱们斗牛场子上见!”
顿时之间,客厅里扎堆儿站着的四九城玩家全都重重舒了口气,原本紧绷着的面孔,也在相有豹话音落地时松弛了下来。有那嘴碎的,更是干笑着朝相有豹拱手叫道:“相爷敞亮!”
“大家伙扎堆儿在这儿候着,不就是想把这场热闹踏实瞧好了么?这回可是吃了定心丸了!”
“我说老少爷们,咱们也都甭跟这儿戳着了!相爷这也辛苦了一整天,想必是早乏了!咱们挪一步,叫相爷好好歇着?”
“说得就是!相爷您歇着,我们老哥儿几个这就告退了!”
“纳九爷,您甭客气了。。。。。。留步留步。。。。。。”
才不过盏茶的功夫,原本把老火正门堂口客厅挤得个水泄不通的四九城玩家便走了个干净。除了几个老成些的四九城玩家在私底下跟纳九爷嘀咕了几句、让纳九爷交代相有豹多加小心之类话语之外,大多数的玩家全都是一脸如释重负的神色。
客客气气送走了那些个来听消息的四九城玩家,再交代那些个累得直打晃的小徒弟关上了堂口大门。相有豹这才跟在了纳九爷与佘家兄弟的身后,径直走进了二进院子里议事的屋子。
都没来得及落座,纳九爷已然是朝着刚进屋子的相有豹急声问道:“外边都安顿好了?”
微一点头,相有豹也不讲究太多规矩,抓过桌上的茶壶便是一气牛饮,这才喘着粗气应道:“那头玩意没大碍。昌平驼行路老把头亲自上手招呼着、旁边还有几个驼行老把式搭手帮忙,就这么一晚上功夫,该是出不了啥漏子!”
叹息一声,纳九爷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就今儿这一天,我这心就吊在嗓子眼里没下来过!都不说旁的,就今儿斗牛场面上那卷堂大散的德行,要不是你谢师叔护着纳兰和水先生走得快,只怕还真得出点事!还有严爷,也是领着九猴儿在外头忙活得脚不沾地。刚刚才回了堂口里头。。。。。。。我说有豹,这事儿倒是啥时候才能了了?见天儿这么活动心眼子,还得招惹那些满身麻烦的主儿,我这心里头。。。。。。”
同样跌坐在椅子上,相有豹带着明显的疲惫摇头叹道:“师叔,这事儿就不是咱们能避得过的。人家都戳咱们对面唱开了对台戏,咱们就算是不吭声、不出头,那人家也得抢先上门挑事不是?也还算好。这事儿咱们堂口里头全都下了大力气,尤其是严爷当真是掏了家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