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唷。。。。。。。。这可是了不得的事儿咯。。。。。。。。这是哪路的拦斋把式啊?!就这么荤素不拘的就上手?嘿哟。。。。。。。。。我的个祖宗唷。。。。。。。。”
一路不断强调地吆喝着,那引路的半老汉子像是在扶持着伤患一般,一会儿吆喝这个的名字、一会儿叫喊那个的花号,好半天之后,被打得瘫软在地的小笠原兄弟方才在耳边听到了一声吊着嗓门的吆喝:“嘿哟。。。。。。。还没瞅见这儿还躺着两位爷们呢?我说,过来两个还能动弹的,给搭把手!”
混乱的脚步声中,两个急匆匆跑过来的帮手很有些粗手笨脚地扯开了罩在小笠原兄弟俩脑袋上的麻袋片,登时就惊讶地叫喊起来:“老天爷。。。。。。这可真是下死手打呀?好悬把脑浆子都给打出来?!”
大口呼吸着干冷的空气,小笠原兄弟俩瞪大了被鲜血糊住的眼睛四处看去,却只看见了些东歪西倒倚靠在路边矮墙下的保镖行达官爷,而自己押运着的三辆大车倒是不见了踪影!
挣扎着坐直了身子,小笠原兄弟俩异口同声地惊叫起来:“车呢?我们的货物呢?!”
干咳两声,那引路的半老头子吊着嗓门接上了小笠原兄弟俩的话头:“还车?还货?能留下这条小命就知足了吧!估摸着今儿是流年不利,撞见了饿极了的饥荒贼了!这回可好。。。。。。。卷包儿会!我说您二位也甭在这儿躺着了,赶紧的回报您家大掌柜的拿主意吧!这要是晚了,只怕那车上的玩意可就给仨瓜俩枣的发卖出去了。。。。。。。”
做好做歹地扶着小笠原兄弟俩站起了身子,两个过来帮忙的帮手也是一搭一档地吆喝起来:“这事儿已然不是咱们这号下苦力寻饭辙的人物能管得了的,您二位还是麻溜儿回去禀告您家大掌柜的才好!”
“谁说不是呢?方才我可听见那劫车的人物报号了,说是京西饿虎寨撕破天的字号,早打听着菊社的生意场面大、盯上好长时间了。。。。。。。。”
嘴里头唠叨个没完,两个帮手手底下也没闲着,架着压根就站不起来的小笠原兄弟闷头朝着小巷深处走去。也不知道那俩帮手选的是些怎样的近道,都还没等小笠原兄弟俩回过神来,菊社门前常年亮着的四盏大灯笼已然隐约在望,而菊社门前也早已经站着好几个架着伤患的保镖行达官爷扯着嗓子叫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尔虞我诈()
出去六个,回来三双,人人挂彩,个个见红!
瞧着那些个被人揍得眉歪嘴斜、鼻青脸肿的手下,再看看那些挤眉弄眼、煞有介事连声喊疼的镖行达官爷,披了件衣裳就迎出了菊社铺面的左之助胜政倒也没多说什么,一边打发手底下管事的赶紧出门寻大夫给手下人治伤,一边就从柜上真金白银的拿出来大洋、票子,厚厚的堵住了那些个镖行达官爷的嘴!
眼瞅着那些个瘸腿斜肩、嘴里头直喊着受伤不轻的镖行达官爷才刚走出了菊社的铺面,一个个就是嘻嘻哈哈、挤眉弄眼的架势,左之助胜政yin沉着脸孔,扭头就叫几个面色不忿的小伙计上了门板,捎带手的还熄灭了菊社门前常年不灭的几盏大灯笼。
像是早就憋不住话头的模样,菊社里头的小伙计才刚刚上好了最后一块门板,被打得满脸开化的小笠原兄弟立马压着嗓门,用日语低声吆喝起来:“阁下,那些支那人”
不等小笠原兄弟把话说完,左之助胜政已经瞪起了眼睛:“说中国话!”
很有些慌乱地低下了头,小笠原兄弟再次异口同声地说道:“掌柜的,那些中国人是早有预谋的!我们分成了三路进入北平城,可是每一批人都遭到了伏击。您方才也看到了,那些保镖根本就没有受伤,他们是串通好了来抢劫我们的货物!”
倒背着双手,左之助胜政的嘴角微微泛起了一丝冷笑:“那么,所有的货物,全都被他们劫走了么?”
捂着被打得歪斜的鼻梁,另一名菊社中押运货物的伙计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全都被抢走了!”
来回在宽敞的店堂里踱了几步,左之助胜政猛然笑道:“这样的话那些抢劫了我们货物的人。恐怕活不过今晚了!等大夫替你们治伤之后,就去休息吧!也许几天之后,你们就要再押运一批货物了!”
几乎在左之助胜政与手下那些伙计说话的同时,在四九城里的一处僻静宅子里,二十几号穿着黑色大袄、戴着护耳棉帽,腰里头还别着短刀的壮棒汉子。已经把十几辆大车聚拢到了宅子里宽敞的后院中。估摸着那些打扮相同的壮棒汉子之间并不熟悉,在把所有的大车聚拢之后,那些壮棒汉子却是分成了三处扎堆,彼此间压根也不搭腔拉话,怎么瞧都透着一股子诡异的气味。
而在那宽敞的后院周遭,十几盏半明不暗的油灯也早早挂在了院子周遭的廊柱上边。豆粒大的灯光后边,也全都站着一个个穿着对襟短打衣裳的打行刀客,一个个手里头全都抓着称手的家什,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些蹲在大车旁扎堆的壮棒汉子们。
而在那宅子后院的院墙和屋顶上。隐隐约约的趴了十好几号手里头攥着硬火长枪的人物,虽说身上穿着衣裳各色各样,可只要瞧一眼那些个瓦蓝锃亮的硬火长枪,四九城里走场面的爷们一眼就能认出来——除了巡精局里那些个巡精,谁还能在四九城里找出来这么多一水齐整的硬火长枪?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辰,从那大宅子通往后院的月亮门后,猛不盯地响起了个别扭着嗓门的声音:“诸位爷们,久等了!”
也不抬头。更不动身,三拨扎堆凑在一块的壮棒汉子中。分别有人压着嗓门接应道:“出力扛活,将本求利!”
“拿命换钱,两不相欠!”
“刀头舔血,百无禁忌!”
依旧是别扭着嗓门,站在月亮门后yin影里的人物低笑几声:“嘿嘿行啊,还真是做‘拦斋’买卖的。江湖上套交情的场面话都省了不是?得了,既然是一锤子买卖,那咱们也就用不着攀交情了!日后要是还能在四九城里见了,丁是丁,卯是卯。是同桌吃饭,还是白进红出,那就各凭造化了!诸位爷们,照着规矩、亮彩头吧!”
像是驾轻就熟也似,三拨扎堆聚拢的壮棒汉子里各自走出来两个人,从那些大车上卸下了几个箱子,抽出腰间的短刀撬开了箱盖,再一股脑地将那些箱子里的东西倒在了地上。
同样是轻车熟路一般,一个站在油灯后的打行刀客麻利地点起了一盏明亮的气死风油灯,快步走到了那些从箱子里倒出来的东西面前,将气死风油灯凑到了那些东西左近。
虽然是站在月亮门后的yin影里,那别扭着嗓门说话的人显然也看清了从箱子里倒出来的东西是寥寥几个长方形的纸盒,剩下的却全都是一块块缺边损角的青砖。
冷哼一声,那别扭着嗓门说话的人不禁略略提高了些声音:“诸位爷们,这不对吧?我请诸位爷们拦下来的东西,可不该是这么个数目?”
同样看到了那些从箱子里倒出来的砖头,那些扎堆蹲在了一块儿的壮棒汉子中,有个像是主事的人物闷着嗓门应道:“爷们,我们接应的可就是拦下这十几辆大车。可车上装着的是什么东西,这可就不管保了!”
嘿嘿低笑着,那站在月亮门后yin影中的人物只一听这话,顿时慢悠悠地踱着四方步走到了众人面前,仰着脸朝那三拨扎堆蹲在一起的壮棒汉子笑道:“怎么着?趁着月黑风高,您诸位还想跟我这儿唱一出狸猫换太子不是?!把话挑明了说,可着四九城里数算下来,能从我姓段的眼皮子底下抢食吃的,恐怕还没从他娘肚子里钻出来呢!”
像是压根也没预料到请人做这‘拦斋’买卖的人会是北平巡精局的局长,那三拨蹲在一起的壮棒汉子中出头主事的人物犹豫片刻,却是亢声朝着满脸假笑的段爷叫道:“这位主家,兄弟们今年手风不顺,这才逼不得已在四九城里做上了‘拦斋’的买卖,只求能有条活路熬过今年冬天!虽说这‘拦斋’的买卖有些不讲究,可毕竟还是有几分规矩!这位主家。您要是信不过我们,那您也得信得过那些个镖行里的达官爷——您一问就知道,从‘拦斋’的地面到这儿,我们这帮子兄弟可是马不停蹄、一刻也没敢耽误!就算是想要耍些什么花活儿,那也腾不出这个手脚不是?”
嗤笑一声,段爷倒背着双手。慢条斯理地走到了那堆砖头旁,费力地弯腰从砖头里捡起了个长方形的纸盒撕开来看了看,嘴里却是曼声说道:“行了,四九城外八十里、蛤蟆湾汪大蛤蟆的人马从来就是一股子,就算是汪大蛤蟆今年开chun的时候失了风、叫人把脑袋挂在了城墙上,那也没听说汪大蛤蟆手底下的人散成了三拨!还跟我这儿捏弄着场面、一拨人想收三拨人的钱不是?甭装着不认识我姓段的!话说明处,这趟差事,你们可是给我办砸了!该怎么着,还用得着我再说?”
狠狠地一咬牙。那些壮棒汉子中主事的人物朝着段爷一抱拳:“段爷,既然都叫您瞧出来我们是汪大蛤蟆手底下的兄弟,那我们也不藏着掖着——今年兄弟们流年不利,几趟买卖都失了风,实在是逼得没辙了这才旁的也不说了,嘴头子官司也好、动家伙玩命也罢,我们这帮子兄弟都不是段爷您的个儿!这趟活儿,就当是我们兄弟白干!只求段爷赏条路走。我们兄弟明儿天一亮就出四九城,上别处寻活路去!”
扭头看了看那主事的人物。再从怀里摸出块挂着金链子的怀表瞅了瞅时辰,段爷微微摇了摇头:“这都认出来我姓段的这张脸了,那我姓段的怎么着也不敢让你们留着活口出四九城不是?没得说,诸位爷们这就上路吧!日后逢年过节的纸钱香火,都算我姓段的,绝少不了诸位爷们的供奉!”
猛地抽出腰间别着的短刀。那主事的人物顿时变了脸色,狞声朝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段爷叫道:“段爷,您大人大量,赏兄弟们一条活路走,兄弟们记您一辈子人情!可您要是要是”
话没说完。那群壮棒汉子中主事的人物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重重地跪倒在段爷的脚下,手中攥着的短刀也掉落在一旁。
几乎在这同时,那些同样拔出了腰间短刀的壮棒汉子,也纷纷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惨叫起来。有几个看着身子骨虚弱些的,更是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起来!
摇晃着肥硕的脖子,段爷抬腿一脚蹬在了那跪在自己面前的主事人物肩头,将那捂着肚子的主事人物踹了个翻滚:“怎么着?还想着跟段爷我耍横不是?我就见不得你们这路饥荒贼,截道都能混得肚里没食、身上没衣!还想着在我姓段的管着的地面上做‘拦斋’的买卖?不净扫了你们这路饥荒贼,我他妈的能放心在四九城里走鬼道买卖?”
死死地捂着肚子,那二十几个壮棒汉子全都在地上挣扎翻滚起来,惨叫的声音伴着从口鼻中涌出来的黑血,把个原本就有些荒僻的宅子渲染得像是yin曹地府的刑房般恐怖!
挣扎着抬起了头,那些壮棒汉子中主事的人物死死地瞪着站在自己身边的段爷,一双手玩命地朝着段爷的腿脚抓了过去:“姓段的,你不江湖啊爷们爷们做鬼也不放过你!”
微微朝后退了半步,段爷勘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