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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身影从黑夜中渐渐显露出来,旁若无人的行到杨庭兄弟二人身边。当先那人神色之中,似有淡淡的郁闷之色,正是离歌。
跟在身后的花怜瑶,身穿男子样式的青色长袍,冷着一张脸,对着杨潇冷哼了一声,但眼底却有一抹放松之意。
此时杨潇杨庭两人才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杨庭脸上带着笑意,轻轻拍了拍庄疏影的手背,似在安慰其见到杨庭长辈之后,有些慌乱的心思。
“又见面了”
“明剑山,离歌。”
老者似笑非笑,目光依旧和煦,看着离歌,轻声打了个招呼。
“呦,是你呀,左臂的剑伤,可曾好的妥帖?”离歌仿佛才看到老者,眼神微讶,轻声道。
“不曾伤筋动骨,好的便快一些,你呢,脏腑的拳意,可曾消磨殆尽?”老者缓缓起身,脸上的笑意不曾变淡,反而更深了一分。
第145章 夜风吹了一夜(第二更)()
厅内其余几人听段对话,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杨潇在心中嘀咕,莫不是小师叔有惹什么幺蛾子了。
“年初一别,老弟可是让我心心念念的很呐,若不是走不开,老弟大婚,我可是一定要去讨杯喜酒喝的。”老者脸上有着深深的遗憾之色。
“小弟我也是自感非常遗憾。”离歌不清不淡的回应了一句。
“再打一场?”老者微微探出身子,问道。手腕轻轻转动,手指张合,似在活动筋骨。
“别,媳妇儿让我这段时间,少打架,莫喝酒。”
离歌撇了老者一眼,颇为郁闷,接着开口道:“你,崽子都生了五六个,该懂这些的。”
杨潇闻言,忍不住‘嘿嘿’一笑,收获一枚清亮的脑瓜蹦儿。
老者似有些遗憾,叹了口气,看了杨潇杨庭几人一眼,说道:“那算了,好在今夜来的不是铁主那个顽固的老东西,不然你怕是不打也得打了。”
说完,老者挥了挥手,步入了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离歌偷偷松了口气。一只搭扶在青莲剑上的右手,也垂了下去。
今年年初之时,离歌曾偷偷下过一趟明剑山,来过金陵。乃是听说金陵,有‘鬼雕’之名的玉雕大家,新出了一对儿上佳羊脂玉材质的莲荷玉。
不期然遇到了铁扇门的两位门主,在之后便是打了一架,此战胜负无人得知,但那对儿玉佩最后还是落在了离歌的手中。
其中一枚现在便悬在离歌的腰间。
好在李慕华等人志在那本秘籍,也顾及此地乃是金陵,是以并未杀人,虽有几位庄府仆人受伤颇重,但好在没有缺胳膊断腿,养上些时日,可能会落下些许病根,那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夜深了,庄疏影当初刚回金陵,所住的那栋小楼内。离歌坐于上首,杨潇花怜瑶并不在此,已经在各自的房内歇息了。
“小师叔。”杨庭站在离歌面前,见离歌一直没有说什么话,忍不住出身唤了一声。
“先说好,你俩的事儿,我不反对,但也不支持。”
回过神来的离歌,悠然说道。
“在这件事儿上,真正能做主的还是你爹妈,或许师父老人家也能说上些话。你还是想想怎么过他们的这一关吧。”离歌看了眼杨庭庄疏影两人,眉头微微一皱。
离歌跟魔宫有深仇大恨,虽然说跟庄疏影没啥关系,但让离歌在这件事儿上出头,确实是为难他了,况且虽然他能打得过自家师兄,但这件事儿就不是打一架,谁赢谁说了算的的事儿。
离歌的态度,不出杨庭的预料,轻轻拉过庄疏影的手,微微一笑,轻声说道:“不见白头相携老,只许与卿共天明。”
庄疏影闻言,睫毛微微颤动,心中一喜又是一酸。两年未见,初见却之前那般光景,不胜唏嘘。再听闻这誓言,内心着实欢喜的同时,也有些五味杂陈。
不知何时,上首座位之上,离歌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或许是自己话刚说完的时候,或许是杨庭拉过庄疏影素手的时候,又或者是那誓言落下之时。
“莫要担心,我父母以及明剑山诸位长辈那边,有我。”
只有两位有情人在场,两人的动作也亲密了许多。杨庭坐在椅子之上,将庄疏影抱在腿上,闻着伊人身上,让自己安宁却心动的味道。说些贴己话,被通过一扇打开的纸窗,偷偷溜进来的一道夜风听的清清楚楚。
“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两年后,我俩抱着孩子,一家三口,同上明剑山。”
“若是还不行,就在等两年,等孩子会喊爷爷奶奶了,我就不信咱爹妈有那个狠心肠。”
“让孩子喊个千百遍,保管儿铁石的心也化作绕指柔。。”
“哎哎哎,别拧我耳朵,我换个法子,换个法子。”
当夜,诉完离肠情思的庄疏影,在杨庭颇为幽怨的目送下,轻盈的来到庄诗梦的小楼,姐妹二人大被同眠,说了半夜姐妹间的悄悄话。
等到鸡晓天将亮,这才沉沉睡去。
有些恋恋不舍的微凉夜风,带着好听的风吟声,吹入那只起的最早,来回踱步,高声亢鸣的雄鸡的喉咙之中,消散不见。
金陵城,安宁门外,十里长亭。天微凉也微亮。
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四下偷偷看了无人,下一刻,身影便出现在了亭上,轻手轻脚的揭开西南方飞檐的第三片青瓦,拿出一物,揣入怀中。辨明方向,不走官道,向西北而去。
此人没离去多久,一道飘逸的身影出现在长亭之下,同样翻身上了亭上,却并没有去翻那青瓦。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举目四望,无甚发现,便慢悠悠的回身向金陵而去。
第一缕阳光照在这位难得没有腰悬酒壶,只悬长剑的剑仙儿脸上,衬托的愈发不似凡人。
忙碌了一夜的城门卫、金陵捕快,乃至诸多扇卫,神色疲倦的,三三两两的找食儿果腹去了。
金陵城东,一条小巷深处,虽然老旧,但不破败的小院内,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俏丽少女,手拿一支碧绿竹棍,推开院门,沿着小巷,向巷口卖包子油条的早点摊儿走去。
碧绿的竹棍点在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被磨去棱角的青石砖路上,清脆悦耳。
“妮子,今天你怎么买了五个大包子,能吃的了吗?”手上有些油渍,身上有些烟火气的中年妇女,脸上带着怜爱的神色,接过少女从怀中掏出来的几枚铜钱,递过去一袋包子,等少女稳稳拿在手里,这才轻轻松手。
“哦,婶儿,昨夜有一条无家的流浪狗窜入我的院子了,刚好我一个人也有些孤单,便留了下来。”少女接过包子,对着妇女的左侧空气,轻轻一笑,说道。
“那可不行,狗就算养,吃些剩饭菜就行了,不是婶子夸,这金陵城东,最好吃的包子就是我家的了。给狗吃,婶子心里可不爽利。”
虽然说的不爽利,但语气中却没有什么不满,怕也就是这少女能有这般待遇。
少女闻言,俏脸一红,轻声一笑,转身向巷子中的小院走去。
第146章 阿秀阿旺(第三更)()
熟门熟路回到小院的少女,不在院中停留,推门走进房内。
房子颇为老旧,采光不好,即使是此时天已经大亮,也昏昏暗暗。但少女却并不受影响。坐在桌子前,到过一碗甘冽的清水,拿起一个包子,就这清水,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来到桌子前坐定,拿起一个包子,狼吞虎咽起来。
“你醒了,身子好些了吗?”少女听到了动静,无声咽下一口包子,微微一笑,出声问道。
从纸窗射进来的昏暗光线,照在了那人脸上,黝黑的脸庞上,带着些苍白。一双茂盛的有些过了份的眉毛悄然拧在一起,看着少女天真的笑脸,双眸闪烁不定。
半响才悄然出声,回应:“好多了。”
只是这声音里却透出一股子虚弱的味道,让少女听的分明,好看的峨眉微微一皱,喝了一口清水,说道:“吃过饭,我去吴家药铺抓些药,回来熬了喝了,应该能好的快一些。”
黝黑青年哼了一声,也不知是被水呛到了,还是在表明什么意思。
“放心啦,吴家药铺原来是我爷爷的,只是爷爷过世了,我虽然粗通药理,但这个样子也不能继承药铺,便由本来的二掌柜,就是吴掌柜接手了。”
“不过这样也好,能有一大笔钱,也够我用许多年了。”
青年不置可否,想要伸手去拿包子,却发现只剩下一个了。自己吃了三个的功夫,少女才吃了一个。便悄悄收回了手。
不想少女咽下最后一口包子之后,又喝了一口清水,便起身,摸到了床铺旁边,低下身子,从床底,拿出一个小木盒。
青年自小练武,虽不练一双招子,但眼神儿却也敏锐。那盒子之中分明有接近一半都是跟银锭大小差不多的石块。
少女拿起一锭银子,轻轻掂量了一下,估算重量,感觉差不多,便揣入怀中,将木盒重新放回床底里面。
“我去买药啦。”少女推开房门,拿起门边的那支碧绿竹竿,向外走去。
黝黑青年看着少女阳光下的背影,瞳孔微微一缩,那锭‘银子’分明是石块儿啊。青年想起少女方才说的转手药铺,得来的一大笔钱时,虽然语气欢快,但拿着半只包子的小手不自觉紧了紧,在包子上留下了深深的指印的情形,除却武道,再无它物的冷酷内心,升起一股酸楚与怒意。
两口将那最后一个包子丢入口中,看了眼躺在门口边儿地面上的朴刀。行到门口,看到院中一角所剩不多的柴火,没有瞧见劈柴的斧子。便随手捡起伴随自己多年的朴刀。
不一会儿小院中响起干脆利落的劈柴声。只是这巷子太深,小院太远,不曾传出去。
一个时辰之后,少女才回来,那支碧绿的竹竿沾满尘土,少女的衣裙之上同样如此。脸上还挂着些许泪痕,无神却清澈到能倒映出世间一切的双目红肿如桃核。怀中抱着几包药材,散发出细微的药香。
“掌柜的说我拿的不是银子,我慌了,不小心跌倒了。”
“不过掌柜的心善,还是给我包了几包药,我能闻出来,药是对的。”
黝黑少年放下朴刀,看到了少女衣裙上的脚印,才借着劈柴发泄出去的怒意,再次升腾起来。正要说些什么,却不知想到了什么,化为了一声重重的叹息。
少女将药放在小院中唯一的石桌上,来到劈柴的木墩前,正想俯身拿起那支从柴火堆中显露出来的斧头时,却被有何青年拉住。
“柴我趁你出门的时候劈完了,跟我说火引子在哪儿,我来生火熬药。”这是青年自昨夜狼狈的来到小院之后,第一次说这么长的一句话。
“就在炉灶左边。”少女轻声回答道。
青年找到火引,生火加柴,在少女的提醒下找来药罐,填上清水,回头看石桌上的几包药材,却有些头痛。
他没熬过药。。。
一直坐在石凳上,倾听动静的少女,此时轻轻一笑,嘴唇轻张,将如何熬药,添多少水,什么时候放入药材,火候多大,熬多长时间。一步一步娓娓道来。
青年便依照指示,井然有序,分毫不差的将那一包药材,熬成一碗苦水。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