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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公子请先尝菜,这酒楼的滑溜鲈鱼也是一绝,入口爽滑,鲜嫩无刺,也是上上品啊!”,华袍男子显然代表这本地修真子弟,听闻他相劝,那艳丽女子也腻在那公子的怀里燕语呢哝。
贺老祖见这些修士一点都没有因那酒坛之事有所表示,反倒自顾自快意起来,憋闷之下更添盛怒,而离伤却是神色一动,他听到那些修士笑谈中提到一人。
“你说那人也算是修士?任何法术手段没有,金丹期的修为居然在街边为人看相算命,也算一奇才了!公子看得起他,让他相面,居然敢随意编排,打断他一条腿算是便宜他了……”
离伤皱眉,金丹修为、相面算卦?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闯入他的心间……可是,离虎?
那些人正说着,那小二怯怯的抱着一个酒坛又上来了,他很慌张,这酒与刚刚被摔的都是一样的酒,这已经是最好的酒了,他不知道还要面对怎样的怒火。
可是这次那客人却没有为难他,探手取过酒坛,那脾气不好的贵客带着笑走向窗边那桌客人。
小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暗暗为临窗那桌客人祷告,他眼睛看的分明,这后来的贵客脸上挂着的笑容与那些世俗纨绔子弟欺压良善时的笑一模一样。
“嘿嘿,他找上门来了!这下不怪我了!”,老祖早就忍的受不了了,对那笑面而来之人视若未见,却反倒对着离伤作无奈状。
怪模怪样的表情惹得离伤暗笑,也没再阻止:正好有事情要问他!
那华袍修士手中提着酒坛,径直来到离伤二人桌前,手中酒坛往桌上一顿,一脸桀骜之色,斜斜的看着二人道:“我乃阳平郡第一道门下首席大弟子,这阳平郡没有不认识我的!”
“吆~公子,你看华生又开始显摆了!”,那边女子钻在那公子的怀里发嗲道,那一桌子顿时起了一片哄笑声。
这被称作华生之人自负的笑笑,似乎对众人这变相的声援很是满意,接着又对离伤二人道:“两位面生,哪儿人啊?”
对这人的轻浮离伤很是不喜,虽有心问话,却只端起酒盏慢饮,而贺老祖则带着一丝狞笑的吃着酒菜,并不说话。
那人也没等离伤二人应答,他们的反应华生太熟悉了,作为掌控凡人生死的修士在这种场合更加注重颜面,自己已经报出了家门,他们即使心有不甘,也只能沉默了。
那边的酒席显然也在关注着这边的动静,此刻都敛息静声,恐怕离伤二人一有动作,他们立刻便能反应过来。
华生回头向着同伴点了下头,脸上带着掌控局面的笑,能让这四大家族子弟认识到自己的分量,以后也能谋得更好的地位。
回过头来,华生又刻意等了一会,见离伤二人依旧没有反应,这才满意道:“以后在阳平郡有事报我的名!这酒先谢过了!”说着便抓起那坛梨花殇便欲离开。
话这么说,却从始至今根本没有介绍过自己姓甚名谁,那话中敷衍之意就连那些一旁宴客的凡人也听了出来,对着这边细语嘈嘈,看着同伴赞赏的目光,这华生志满意得,这样的目光让他很享受,他甚至有点感激这两个适逢其会的家伙了。
“慢着!”一只手忽的搭上华生的肩头,一股阻力止住了华生的步伐。
是身后那座修士,难道他们这么不识相?华生这样想着,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只稍稍往边上偏了一偏,面上已经戾气浮现:“怎么,你还有事?”
刚刚还说让以后有事报他的名,现在就这样一副态度,离伤再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这样翻脸不认人的家伙,贺老祖此刻也不再那么生气了。
跟这样的人生气?档次也太低了!
离伤笑着起身,“兄弟,没什么其他事情,只是之前听闻你口中一桩趣谈,很感兴趣,不知那算命的金丹修士姓甚名谁,现在何处,我也去找他算上一算!”
“谁是你兄弟!”那修士先不管离伤问的什么,一抖肩膀将离伤的手掌弹开,此举顿时又引得那一桌修士大笑,那女子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倒在那公子的怀里,指着离伤好似看耍猴戏的一般。
此举不说贺老祖了,就是离伤也是眼底一寒,心头猛地窜起无名怒火,这些人根本就是世俗无赖,离伤心中升起一片杀机。
“你说的那人啊?就在这城西城隍庙中,还带着一个老头,现在好了,本公子打断他一条腿,陪那失明的老头刚好可以一起出去乞讨,至于名字嘛……好像是叫离什么虎的!怎么……他是你亲戚啊!”
最后一句皮笑肉不笑的话立刻又让那一桌修士笑翻,这华生得胜一般,拎着酒坛大步走回自己的酒席,没有发现身后离伤目光越来越寒。
现在离伤已经可以确定了,那个金丹期的算命修士就是那个叫他叔叔的小离虎,只是……他不是跟了一个元婴期的半仙的吗?怎么?那瞎眼老者又是?
一时众多疑问涌上心头,但这些只有去往城西城隍庙见了离虎才能得知,在这之前,离伤眼中寒芒闪烁,断离虎一条腿?我便断你四肢。
铁青着脸的离伤刚自桌边拎起那还未启封的酒坛,贺老祖便目露精光的站了起来,他压抑好久了。
那边一桌修士之前见华生如此怠慢二人,二人都只作不知,心下以为二人也是迫于众人权势,此刻见离伤拎着酒坛还以为他要上来与众人拉关系,那饮了一杯梨花殇而显得更加妖媚的女子甚至都做好准备看一场一口气干掉一坛烈酒的好戏了。
其余的修士也半垂着眼角,矜持的等待着离伤二人前来,对于出身世家门派的他们来说,遇到这一幕太正常了,甚至有一些被他们前脚刚教训完,后脚便赔笑着前来道歉的。
那华生背对着离伤二人,却是有些懒散的夹菜吃,头也不回,离伤冷笑着拎着酒坛,到他身后,高高举起,对着他的脑袋猛力的挥下。
“呯~”,泥胎的酒坛四分五裂,酒液溅洒到每一张表情诡异的面孔之上,华生被砸的懵了,另外那些人也明显反应不过来。
倒是那被称作公子的,立刻惊醒,原来人家不是软弱无能啊,在清楚的知晓众人身后的靠山之后还暴起发难,看来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不是猛龙不过江,这帮小子要栽,可千万不要扯上我啊!
那些修士反应过来,一个个跳将出来,吃人一般瞪视着离伤二人,那女子被酒液溅了满头满脸,发狂一般的尖叫起来,华生挣扎欲站起,却被离伤单手抓住头顶,牢牢的按在椅子上,发出野兽一般的嚎叫。
那公子眼见于此,眼角一跳,这二人实力不弱,于是端起一个酒杯,向着离伤二人道:“两位,这事是我这边做的不对,我敬两位一杯,此事就此揭过如何!”,那些修士犹自觉得便宜二人,怒目而视随时就要动手。
那公子见离伤二人没有动作,轻声咳了一下,道:“我,是皇甫家族子弟!”
这话说得有点矜持,可是人都能听出那其中炫耀显摆,高高在上,边上那女修也早停止了尖叫,此刻正崇拜的看着那公子。
“皇甫家族子弟?”离伤与贺老祖却同时相视而笑,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那你就去死吧!”老祖话音未落,人影瞬间自原地消失,这一幕顿时让在场所有修士眼睛瞪圆了。
元……元婴期修士!居然是元婴期修士,他们居然从元婴期修士手中讹酒。
“啊!”,这边震撼未完,那边一声惨叫,众人本就混乱的头脑,顿时又被极其惨烈的一幕刺激到思维停止。
“那人帮你算命,可曾算出你今天会死在这里?”
众人被刺激的都有点反应不及,回头看去,那被他们捧到顶点的皇甫家族修士扑到在桌上,手中端起的酒杯出现在了自己顶上,并深深的陷入头颅中去,杯口与颅顶平齐,红白脑浆喷洒。
这下所有人都定住了,元婴修士,四大家族,这四大家族子弟居然就这样死在那元婴修士手中,四大家族不是修真界的天吗?怎么好像一夜之间,这世界变的不同了?
这下挣扎的最激烈的华生也老实了,在离伤的掌下簌簌发抖,离伤低下头在他耳边柔和道:“我正是那离虎的亲戚,所以你打断他一条腿,我要敲断你四肢!”
闻言华生剧烈挣扎,好似困兽。离伤脸色忽的阴冷,寒声道:“有没有问题?”
华生所有的勇气便被这一声断喝惊退,这才响起边上还有一位元婴期杀神,四大家族子弟死在他手中连眼都不眨一下,打断四肢好歹能活命。
刚开始很刚烈,紧闭这嘴唇一声不啃,随后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华生惨烈嘶吼,再后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眼睁睁看着离伤的重拳落下。
第173章 看破人心()
四拳结束,四肢尽断的华生横躺在地,涕泪交下,离伤在他眼中有如魔鬼。
这魔鬼忽然一笑,蹲下身来,凑近他耳边细声道:“不要告诉别人啊!”
华生脆弱不堪的精神顿时崩溃,到底什么不要告诉别人已经不重要了,这后半辈子估计他也不会再开口说话了。
离伤与贺老祖已经消失在酒楼里,在城中转了一圈,轻松的找到了那个破陋的城隍庙,两道人影一闪,出现在那大殿门前。
这城隍庙已经败落,泥胎偶像斜躺在地,垂蟠褶皱,香案跌翻,到处蛛网鼠痕,外面下暴雨,里面也零零落落,地面污水蔓延几乎无落脚之处。
唯有东南角一处干爽所在,铺着枯草,没有点灯,影影绰绰两道人影,一平躺,一端坐,对突然造访的离伤与贺老祖一点反应也没有。
离伤皱眉挥手,地面污水瞬间回流一般,聚拢成一团游走出门外,顶上破陋之处也不再落雨,隐隐五色光现,缓缓照向角落里面两人。
五官清正,一张少年的面庞,细看还能看出离虎幼时的摸样,离伤确认了是离虎不由心中一喜,再抬眼正对上那双沉静的眸子,离伤不由心中一突。
那柔和恬淡的目光像是有无穷魔力,离伤在那目光中瞬间像是将这些年的心路重新走了一遍,那失落、悲苦、沧桑直逼心头,不知不觉间眼角竟然沁出一滴泪。离伤忽的从那情绪中惊醒过来,却发现一旁的贺老祖已经泪流满面。
刚准备开口,却被离虎抢了先,少年的话语如同世俗人交谈:“叔叔,你这些年过的也很艰难!”
离伤目光复杂,一时不知该如何去接,自然的转到那墙角躺卧的老者身上,而贺老祖也挣脱了心底久违的情绪,清醒过来,一脸警惕的看着离虎。
离虎也随着离伤将目光移至身旁之人,道:“他就是那日船上接走我的师傅!”
“他交给我他的道法,可临到最后却发现自己的功法有大缺陷,他直到生命最后方悟到出路!”
离虎的声音终于带上了淡淡的哀伤,离伤这时也暗暗舒了口气,从开始到现在,离虎就在此刻才流露出自己的情绪波动。
离伤看着那已经弥留状态的老者,脑中想到的却是当日那大笑洒脱的半仙,口中道:“离虎,这次我就是来带你走!”
离虎转头道:“我知道大叔你的来意,师傅他的功法修的就是这双眼,我第一眼便知晓了你的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