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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我就是杜十娘。”女子斜着眼，轻蔑的瞥了眼郭瑶，没好气道：“警官我能走了么？”
“恐怕还不能。”郭瑶微微一笑。
“凭什么啊，老娘又不是犯人，你们这是以权谋私，不对，你们这是非法监禁，我要找律师，我要找律师……”杜十娘一肚子火。
她又不是罪犯凭什么抓起来不放，三天不到，审问了八次，他们不烦她还烦呢？
“按照法律规定我们有权扣押你们七十二小时，而且，如果我们愿意，这个期限还可以无限倍延长，所以我们是合法监禁。如果你要律师，我们也可以帮你介绍一个，不过高级律师是按小时收费的，请问你想找大律师呢，还是普通的律师？”
一听要花钱，杜十娘立刻就蔫了，车毁了他们俩所有的财产都毁了，别说请律师了，恐怕连吃饭都成了问题。
“警官，我求求你们了，赶紧破案吧，别逮着我一个目击者没完没了的问，我知道的都说了，我的车还得修呢，哪可是我们俩生活来源，修理费啊，一大把呢。”
杜十娘习惯性的摸了摸裤兜，失望的砸吧了下嘴，烟没了。
第113章 实验结果（）
郭瑶摸出一盒大中华，扔了过去。
杜十娘眼一亮，飞速撕开包装，弹了一颗烟，叼住。深深吸了口，赖着脸看着郭瑶。
将火柴递给她，杜十娘点着了烟，顺手将火柴和烟塞进紧身裤的后兜中，翘着腿颠了几下，大大咧咧道。
“看你的面子，问吧，姐保证不说一句虚的。”
“你这名字不错，谁取的啊，有内涵。“郭瑶低着头看着杜十娘的档案，冷不防说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杜十娘愣了下，乐了。
“你这姐妹儿说话有意思，我喜欢，杜十娘交你这个朋友了。“她盯着郭瑶看了一会儿，坐正了身子，义正言辞道：“名字是我外婆取的，她以前是唱梆子的，一辈子最喜欢杜十娘怒沉百宝箱那段，可惜我生下来一哭，她就听出来了，不是唱戏的料，为了弥补遗憾，就给我取了这名字。大家都喊我十姐。”
“十姐？”郭瑶收敛了笑容，“我想问你点事？”她的口气一点都不像在审讯，反而像唠家常。
邓世杰侧面坐着，一声不吭，两个女人的对话，他完全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
“你问。”杜十娘弹了弹烟灰。
“为什么你先边的证词和后边的差这么多，你是故意的还是真忘了？”
郭瑶翻了翻前后两次审讯的证词，摇摇头，直接推了过去。
杜十娘愣了下，拿起来细细看了起来。
看了好一会儿，自己也有些莫名其妙。
“姐妹儿我真没糊弄你，这第二份证词是我说的没错，可这第一份儿，我真没印象，我怎么会说这么屎的话呢？见鬼？我******就不信这个。”
杜十娘自嘲似得笑了笑，眼底尽是悲凉。
“可这第一份的确是你刚进来的时候亲口说的，我们有监控录像，如果你不信可以调出来让你看看。”
郭瑶指了指桌上的优盘。
“我再看看。”杜十娘夹着烟，认真的看了起来。
这次她看的很慢。
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变换姿势，右手却一动不动，扶在把手上。
烟头的火光，渐渐靠近她的手指，香烟缓慢的燃烧着。
杜十娘的眸光尽是惊骇，显然对她先前的这份证词非常不解，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记不太清，神情渐渐迷惘。
直到轻微的火灼刺痛感突然袭来，这才忽然清醒过来。
下了决心似的猛地掐灭余烬，长长出了口气。
“姐妹儿，我不会是失忆了吧。我想见见我男人。”
郭瑶看着她，半天没吭声，良久，终于点了下头。
杜十娘顿时一脸感激。
……
请示了谷局长后，两个警员把络腮胡子带进了审讯室，他的状态不太好，头一直垂着，很没精神，脸色也灰蒙蒙的。
看到杜十娘的一刹那，络腮胡子突然像还了魂儿，一个健步冲了过来。
大呼小叫道：“媳妇儿，没事吧你。吓死我了……”
“行了，有点出息！我能有什么事，看你那熊样。”
“十姐，咱们做个试验行吗？”郭瑶看着第二份审讯稿，忽然想到一个办法。
“实验？”杜十娘有点懵。
“嗯，你拿着这份证词，这是第二次做的那份，然后你问他，看他说的和你有什么区别？不管怎么说你们俩的经历都是一样的，这样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
“哦，我明白了，你是让我审他？这事行，老娘什么都干过，就是没当过警察。”杜十娘顿时兴奋起来。
一巴掌拍在络腮胡子背上，举着资料问，“现在换我审问你啊，老实交代，听到没，敢乱说话，老娘一巴掌拍死你。”
络腮胡子更懵了，苦着脸道：“你哪头的啊。”
“你管我呢！听好了啊，十二月十三日凌晨一点左右，你在什么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具体点！”
杜十娘正义凛然的拿着她那份审讯稿，照本宣读前边的几行词。
“行，我说……”络腮胡子这几天都被审讯出翔了，习惯成自然，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复述了不下七八遍的证词。
杜十娘一边听一边对照她的笔录，听着听着，眼瞪的越来越圆，听到最后，手都哆嗦了。转脸看着郭瑶问道：“姐妹儿，你不是给错了吧，怎么他说的和我一个字不差啊。”
“就算我给错了，你觉得一个人复述的话，有可能连讲七八次一字不差吗？”郭瑶的话，一针见血。
“别人我不知道，这个胖子绝不可能。一件事他说十次，保证十个版本，别说一字不差了，能有一半对上就不错了，这事真邪了！”
杜十娘有些心慌意乱，总觉得自己的嘴不听使唤了，舌头也麻麻的。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络腮胡子也有点害怕，他从来没被这样审讯过，对警察的惧意没有了，心里却有些发毛。
“胖子，你没说错话，可你说的太对了，这事不对劲儿，咱们俩被人下套了。”杜十娘把手里的资料扔给络腮胡子，心里哆嗦个不停。
她从小到大就告诉自己，这个世上是没有鬼神的，可她骨子里对这些东西还是很忌惮的。
今天这件事，不仅颠覆了她的信仰，还激发了她内心的恐惧。
让她不由自主的陷入恐慌。
络腮胡子不名所以，拿起资料看了几眼，还是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惶恐的看着自家媳妇。
“你个笨蛋，你看出来啊，每次你说的证词都他妈一个字不变，你有那脑子吗？这里面一定有事。”
经杜十娘这么一说，络腮胡子也明白过来了。
脸一下子就白了，哆哆嗦嗦说：“咱们俩不是招了鬼了吧，难道，瘦猴和熊三，死不瞑目！找咱们来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我靠了，他们没事找咱们干吗，又不是咱们俩让他们撞的车！”杜十娘声音也是抖的。
突然，她似想起了什么，转脸死盯着郭瑶，“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吧，否则你不会让我审他，怪不得你和我套近乎，原来你这丫头根本没安好心眼儿！”
“十姐，你说这话可就冤枉我了，我从一进来到现在，我都没碰过你吧，我能干什么，证词是别人给你录的，话是你自己说的，与我何干呢？”
郭瑶镇静的看着杜十娘，一脸平静，没有一丝慌乱。
看她如此镇定，杜十娘更慌了，一屁股坐在座位上，直勾勾盯着桌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114章 好色的力量（）
看到杜十娘和络腮胡子一副六神无主的日子，郭瑶也不想再吓他们了，索性把自己的另一个身份揭示了出来。
当然，她没说自己是通灵师，毕竟这个身份还是颇有些神秘的，对一般人来说太过遥远，所以郭瑶只说他们是警局刑侦七处的警员，专办一些匪夷所思的案件。
而他们这个案子，显然和灵异之说有些关联，就他俩先前的笔录看，两人在现场看到了一个能力非凡的超人，就是她一手炮制了这场事故，本来她还想杀他们俩的，不知怎地又放过了他们。
只是当时两人受了惊吓，说的颠三倒四，语无伦次，尤其是络腮胡子神智都有些错乱了，所以那些警员才以为他们吓傻了胡说八道，没把他们的话当真，直到他们俩突然换了证词，众人才觉察出这件事有些怪异，所以郭瑶他们才会过问这个案子。
听郭瑶这样一说，杜十娘一下就坦然了，连连作揖祈求郭瑶帮帮他们，在她看来，能在这样部门工作的人一定不一般，没准，他们本身就会点法术什么呢！
这样一想，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赖着脸道：“姐妹儿，先前不知道你的身份，误会了误会了，我不是针对你，我是真怕。你说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每次都不带重复的，就像录音机似的，越想越吓人。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郭瑶一听就乐了。没想到这个杜十娘还挺上道的，本来还以为让她相信自己需要花费一些口舌呢，结果她自己就上套了。
“按你们这种情形，应该是被人催眠了，他在你们脑海中植入这么一段信息，让你们忘记了原来的事，所以你们才会这样。”
郭瑶解释完后，淡淡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人，没再吭声。她想看看他们的反应。
过了好一会儿，杜十娘终于回过神来，一脸惊悚的看着络腮胡子，颤声问，“难道说那不是梦吗？”
她这句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郭瑶邓世杰没听明白，可络腮胡子听懂了，脸颊奇异的红了，一脸横肉哆嗦着，神情还有些扭捏。
结结巴巴好一会儿，讪讪问道，“原来你也梦到她了啊。”
杜十娘一听就急了，抬手给了络腮胡子一嘴巴子，恶狠狠骂道：“我说今天你怎么不傻了，原来你也梦到了，你这个混蛋一看见美女就来劲，说，你和她干嘛了！”
说完，抬起手臂劈头盖脸的向着络腮胡子拍去，弄得郭瑶和邓世杰有些摸不着头脑。
杜十娘玩命的捶了半天，络腮胡子一直耷拉着脑袋，没还手也不反抗。他皮糙肉厚，这点疼对他来说根本不算啥，已经挨习惯了。
杜十娘打累了，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胳膊又酸又涨，更气了。本想再踹他几脚出气，一看邓世杰的脸色，赶紧住了手。
一五一十的和郭瑶他们解释了起来。
原来，前天夜里两人同时做了一个怪梦。
最起码，当时两人以为这就是个梦。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两人那日死里逃生后，精神都有些恍惚，正在抱头痛哭之际，警笛声大振，刑警，交警通通赶到。
大火很快扑灭，车里的四个人早就死透了，一个个尸体焦黑可怖，面目全非，交警大队的人在处理现场的时候，忘了顾忌他们两个。
四具焦糊的尸首恰好被两人看了个一清二楚。
络腮胡子当场被吓得手软脚也软，连怎么上的警车都不知道了。杜十娘也被吓坏了，她充其量也就是嫁了个小混混，说几句脏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