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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瑶微微一怔,她似乎明白了彭格的意思,难得有机会,可以安静陪着你。
。。
“嘘,她出来了。”邓世文轻声低喝。
郭瑶打了个机灵,胸口腾起的异样情绪一瞬间泯灭。
路过迷蒙的雨雾,依稀能看到小区大门内走出一个瘦小的身影。
何春梅撑着伞,手里拎着个塑料袋,深一脚浅一脚走出了小区。
她的脸色很憔悴,眼睛红肿无神,出了小区后,何春梅四下看了看,穿过马路,径直向前走去。
等她走出很远,邓世杰才打着火,慢慢跟了上去。
大街上车辆很少,几乎没有行人,何春梅在细雨中急行,一副急切却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后边不远处有一辆车悄悄的跟着她。
过了两个十字路口后,何春梅停了下来。
雨,却越来越大了。
前边不远处,就是老护城河的河堤。
三年前南水北调工程中,这条河早就截留改道,昔日水波潋滟的河道已经干涸。
连带着两岸的堤柳也失去了往日的鲜嫩,变的死气沉沉。
何春梅一路沿着河堤下了坡,车开到这儿,已经没办法继续跟踪了。车里有没有伞,郭瑶顾不了那么多,一咬牙,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这时,何春梅只剩下一个背影,眼看着她穿过泥泞的河道,去了对岸。
郭瑶看了看空旷的河道,没敢直接跟过去,靠在一棵柳树背后等了一会儿,直到何春梅的影子消失在黑暗中,这才忙不迭穿过河道,来到了对面。
才走了一会儿,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脚下踩着又湿又滑腻的泥,一走一打滑。
郭瑶皱了皱眉,脱下鞋子,拎在手中,继续往前走。
彭格和邓世杰本想跟过来,却被郭瑶的手势制止了,她指了指远处的立交桥,示意他们绕道对面去,两人无奈,只得返回车上,发动车子去绕路。
郭瑶见他们走远了,停下脚步,对着额头拍了一掌,心中默念:“别睡了,快醒!瞌睡龙。”
龙魂呻吟了一声,苏醒了过来。
“不知道打搅别人休息是最不道德的行为吗?”刚一苏醒,这条龙就给郭瑶扣了顶帽子。
“少废话,赶紧避雨,锁定前边跟踪人的信息,帮我隐匿身形,快!”郭瑶焦急万分的盯着前方,何春梅的影子已经融入了雨雾中,几乎看不清了。
“这是你的事,关本龙神何事!”龙魂杠了郭瑶一句,淡淡白光从灵台徜徉到全身,温暖顿时包裹住身子,雨丝轻轻飘下,还没跌落在身上,纷纷弹落在四处。
不多时,湿漉漉的身体已经干透了。
“谢了!”郭瑶喜出望外,赶紧穿上鞋,猫着腰一头扎入雨雾中。
没了绵绵细雨的阻隔,没走多远郭瑶便看到了何春梅的身影,她大半个身子已经被雨水浸透了,小腿以下一片泥泞。
可她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往前摸索。
走了好久,雨雾中忽然出现一栋旧屋的轮廓,何春梅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朝着那栋房子走去。
走到门外,停下脚步,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哆哆嗦嗦的推开了门。
‘吱扭’一声,门开了。
何春梅迈步走了进去。
透过迷蒙的雨雾,郭瑶楞在原地,这栋房子笼罩着一层浓郁的黑气,一看,就是一栋鬼屋。
……
何春梅凭着记忆找到这儿,颤抖着走进房间。
房子虽然破旧,却没有漏雨,屋内昏暗,寒风从残破的门窗内透进来,整个屋子阴森森的,比外面的风雨交加更让人心悸。
不知怎么回事,刚何春梅的脚踏入这个屋子的一瞬间,外面,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她太紧张,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儿,凭着记忆走进里屋。
屋内到处弥漫着焦糊的臭气,熏的她有些睁不开眼。
空荡荡的房间中,摆放着一个变了形的大缸,就是那种乡下各家各户通用的大水缸。
何春梅哆嗦了一下,她依稀记得那一天,她亲手将大壮的尸骨放进去,浇上汽油,火光冲天而起,她亲手抚养了十年的孩子,在她的注视下,化成一堆骨粉。
何春梅压抑着自己的哭声,慢慢跪倒在地上。
缓缓伏下身子,将头死死抵住地面,喉咙深处发出野兽嘶吼般痛苦压抑的哀嚎。
黑气从房间的墙壁钻出,张牙舞爪的向她绕去,一圈儿又一圈儿,死死把她缠住。
何春梅浑然不觉。
她趴在地上哭了很久,终于抬起头,哆嗦着打开手中的塑料袋。
摸索半天,掏出一块金黄色的鱼豆腐,又从袋子里摸出一个盘子。
将鱼豆腐摆在盘子上。
“大壮……大壮,妈不是故意的,妈对不起你啊。我可怜的孩子……”何春梅扯着脖子哭喊。
刚哭嚎了一句,屋内忽然响起铺天盖地的冷笑!
何春梅瞬间瘫软在地上,面无血色,浑身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一横心爬了起来。
“大壮!妈来看你了,如果你恨我,就出来见见我!”
何春梅张开双臂,对着虚无的四壁徒劳的抓绕。
黑雾如水般弥散开,整个房间就像浸泡在黑水中一样。
墙壁,汩汩淌下一串串儿污水。
又黑又腥又臭。
……
突然!
一阵摩挲声‘簌簌’响起,何春梅骇的魂飞魄散。
声音从屋内变形破烂的水缸深处冒出来。
一支焦黑干枯的手骨,吃力的扒住缸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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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被非礼的龙()
破旧的缸沿一支漆黑的手摸索着攀爬上来,紧接着,另一支裸露着断骨的残手也伸了出来。
两支手努力抓紧缸沿,一点点向上爬。
无数黑气从缸底弥散上来,就像滚开的水蒸气,不断蒸腾。
何春梅吓的肝胆欲裂,不由自主向房门冲去,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
一回头,门没了。
四壁,全都是浑浊,腥臭的脏水,顺着墙壁一股股往下流。
何春梅抖若筛糠,围着墙壁转了一圈儿,根本找不到门在哪儿。万不得已,鼓足勇气回过头来,恰好看见一个干瘪的身子正迈着黑若焦炭似的腿,努力跨越大缸。
他的脸已经残缺的不像样子,五官都被灼烧成了窟窿,脸上的皮肉萎缩成一条条的,黏贴在焦黑的头骨上,颈骨已经断了,紧靠一丝皮肉链接在一切,每当他用力攀爬的时候,巨大的头颅就晃来晃去,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一样。
“大壮……”何春梅强忍着恐惧捂着嘴叫出声。
“嘶……”焦黑的骸骨听到她的呼唤后,森然裂开嘴,发出一声沙哑的回应。
头颅上眼眶的位置,忽然冒出两团红光,何春梅‘倏’得一颤,对方的眸子比毒蛇的眼睛还冰冷,一丝人性也看不到。
何春梅哆嗦了两下,从头到脚都好似被浸透在冰水之中,冷澈骨髓。
“还我……命来。”对方终于从大缸中爬了出来。
身上的骨架哗啦啦抖动,无数黑水顺着身体不停往下淌。
“大壮,妈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会从床上掉下来,你流了那么多血,我看你已经不行了,不想让你再跟着妈受罪,一时迷糊才会枕头去捂住你的嘴,我只是想让你解脱,来生找个好人间,健健康康的活着,妈没本事啊,没钱给你治病,没时间照顾你,我看着你浑身烂的一块好肉都没有了,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想让你解脱啊。”
何春梅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张开胳膊向对面黑炭儿似的东西迎上去。
冷不防手腕一紧,有人一把拽住了她。
“别过去,他不是你儿子?”
何春梅吓的一激灵,回头一看,竟然是警局的那位询问过她好几次的女警司。
“他是我儿子大壮,他是我儿子,我对不起她,放开我……”何春梅拼命挣扎,想要甩掉郭瑶的手。
“他根本不是你儿子,他是水鬼!”郭瑶冷冷盯着对方焦糊的身躯。
眸光迸射出一股凌厉的光。
对方眸光中的红光忽闪了两下,慢慢向后退了两步。忽然,抬起头,眸光火热的盯着何春梅,轻轻喊了一声,“妈妈……”
他的声音又沙哑又刺耳,难听的似乎要把耳膜洞穿,何春梅却像被雷劈中一样愣住了。
“大壮!儿子!”
她不知哪来了一股力量,不顾一切挣脱了郭瑶的束缚,冲上前去。
骷髅架子焦黑的头颅一点点掰正,火红的眸子死死盯着她,伸出白骨嶙峋的手向她抓去,下巴上的黑洞慢慢裂开。
“闪开!”眼看白骨马上就要触碰到何春梅的身体,郭瑶一个健步冲了上去,一脚将何春梅踹倒在地上,随即一挥右手,一团通红的火焰呼啦一下,凭空出现在屋内。
随着一声高亢的鸣叫,一道鲜红的鹤影出现在屋子正中。
“急急如律令!诛邪!”郭瑶对着漆黑的骷髅骨架悠悠一指。
毕方舞动着火羽冲了上去。
骷髅立刻湮灭在火海之中,痛苦的挣扎起来。
“救我。。救我……”它瘫软在地上,向何春梅伸出焦黑的手骨。
“儿子!”瘫软在地上的何春梅疯了一样爬起起来,恶狠狠向着郭瑶扑了过来。
“不许你伤害我儿子,放开他,放开他!”何春梅状如疯虎的冲过来,一把抓住郭瑶的肩,拼命的摇晃。
“你真糊涂,他根本不是你的儿子!”
郭瑶强忍着痛,大声解释,这个何春梅真不愧是干力气活的,两只手就像两把铁钳似的,捏的她骨头都要酥了。
“他是我儿子,他就是我儿子,我已经害死他一次了,不能在看他死第二次!”
何春梅脸都扭曲了,拼命抓着郭瑶晃,简直要把她晃晕了。
你妹的,这女人疯了吗?
我明明在救你,你还和我拼命。别说眼前这东西不是你儿子,就算是,他已经死了,还能再死一回?
你他妈清醒点好不好!
郭瑶真想一嘴巴抽醒她,可看着何春梅狰狞却凄惨的模样,又实在下不去手。
打不能打,骂,骂不醒,郭瑶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被何春梅晃死了。
就在这时。
一条如带的白光忽然轻飘飘勾住了何春梅的手腕,没等她反正过来,白光一挑,将何春梅拽到了房顶。
眼看自己的脚离开了地面,何春梅吓的魂儿都没了,自然而然的松开了手,郭瑶的双肩总算没被她捏碎。
“谁抓着我?鬼,有鬼!”何春梅蹬着两条腿大叫。
喊着喊着,忽然不吭声了,这时她已经飞起来一米,脑袋几乎碰到了屋顶,举高临下,视线变的清晰异常。
“他……究竟是什么东西……”
何春梅的眸光充满了惊悚。
脚下,一团红光包裹的焦黑的尸体,慢慢变了。
刚还干瘪焦黑的身躯膨胀成黑紫色,好像个腐烂的大馒头似的。
而他的头,已经变成三角形,额头有一个独目,血淋淋凸出着,满脸都疙里疙瘩的凸起物,白色,红的,紫色,什么颜色都有,根本看不到鼻子和嘴巴。
怪物的从头到脚都包裹了泥浆和粘稠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