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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胤与沈穗穗面面相觑,似不能相信一般,他站起来,走了几圈,复又激动的走回来,坐下,握住沈穗穗的手,言语间有些动容。
“穗穗,我没听错吧,我要当父皇了,我们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额,赵胤,你听我说,其实,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
见她表情凝重,赵胤连忙压下兴奋,耐着性子问道,“你说。”
“我再外头,还有个孩子。。。。。”
果然,话音未落,赵胤忽然变了脸色,不过片刻,又紧紧握住沈穗穗的手,下保证一般。
“就算是赵恒的孩子,我也会视如己出,穗穗,接回来吧。”
沈穗穗哭笑不得,戳了戳他的额头,骂道。
“混账东西,那孩子自然是你的骨血,怎会是赵恒的。
我与赵恒没有发生任何关系,傻子,你真是个傻子。。。。。。”
两人对视着,忽然笑着笑着便哭了起来,赵胤凌空抱起沈穗穗,在殿内打了个转,又将她安稳放下,语气温柔。
“穗穗,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哪怕以为她和赵恒已经翻云覆雨,哪怕以为她为别人生了孩子,只要她回来,只要她回来。。。。。。
第70章 070()
青葱竹林; 偶有清风拂过,卷起一片涟漪; 便抖落灌木丛间,没了踪迹。
“你可真是好本事,从哪弄的奶/水?”苦雨大师摩挲着光秃秃且起了皱的脑袋,嘴角拎着笑意。
床前那人温柔的抱着婴孩,目光淡然,左手被孩子的衣服遮住; 能看出有伤痕; 交错暗红。右手轻柔的捏着瓷勺; 慢慢的递到孩子嘴里。
“昨夜在山中碰见一只狼; 恰好有奶/水。”他声音低沉; 没有波动,带了些许冷意。
“我住在这山中多少年; 从未听说此地有狼,敢问壮士,你是走了几十里地; 才碰见哺乳的母狼?”
苦雨大师捏着佛珠; 轻轻捻动; 床前那人淡淡地翻了个白眼; 也没接他的话。
“总而言之; 这世上但凡是个人,都比他母亲称职。这才几个月,就被丢给一个和尚; 可真是狠心。”
男子这才放下勺子,又哄着婴孩咯咯的笑了几声,慢慢睡过去,他小心翼翼的将他放回床上,食指压在唇边,比划了嘘声,两人一前一后关了门,来到外面青石板上。
“红尘未断,纵然剃去青丝,又有何用?”
苦雨摇摇头,男子皱着眉毛,神情有些疲惫,他懒懒的靠在粗壮的竹子上,顺着坐了下去。
“天地之大,却没有我想要去的地方。大师,人这一生欲望太多,很容易走火入魔。我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不需要我的保护,就如同我手中的剑,没了它本来的作用,便一文不值。”
“这话说的牵强,这宝剑你不用来杀人,也可卖了或赠与他人,再不济,可以熔了变成其他物件使用,谁说一文不值。况且,宝剑上面镶嵌的玉珠,依老衲看来,可是价值连城的,你不信,扔掉试试,肯定有人捡。”
苦雨撇了撇眉毛,心里头暗想,快扔掉,快扔掉,扔掉我立刻让它变成香油钱。
可男子低头看着宝剑,右手抚在剑鞘上,那几颗玉珠通体油亮,色泽饱满,青翠欲滴。他晃了晃手,看见苦雨转瞬即逝的渴望,沉声回道。
“这剑是小时候父亲赠与的,不可弃。”
苦雨一副了然的样子,拂袖起身,里间的孩子哭了起来,嗓门洪亮,似乎脾气很急,男子刚跑到里间,那孩子的哭声便停了下来,对着男子咯咯的笑着,小手在半空中胡乱抓东西。
“我瞧着孩子与你有缘,明日他那狠心的爹娘就要过来,你难道不想见她一面?”
苦雨大师抱着双臂,倚在门边,看热闹一般瞧着里头,男子熟练的抱着婴孩在屋里来回走动,极尽耐心。
“她不想见我,而且,她身边已经有人照顾,我再出现,只会徒增烦恼。与她无益的事,我不能做。”
“红尘多好,为谁痴为谁笑。”
苦雨扬天大笑了几声,眼角慢慢渗出了泪水。这夜,原本戌时吹灯的竹屋内,烛火燃了一整夜,那个年少时候爱慕的女子,前些日子传来了死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
苦雨为她放弃红尘,放弃权势,自以为潇洒肆意,却抵不过那死讯到来的寒凉入骨。
嘎嘎的马车声从城外的官道慢慢逼近杭州蹊径,一双修长洁白的手从帘子那边掀开,又浅浅落下。
“九道兄,如今可是入了杭州地界?”
斜躺着的那人被日光晒到脸,悠悠转醒。
“赵三思,这一路上你倒睡得跟猪一样,我瞧着,有喜的人是你,可不是我。”
两人用了化名,前头只有一名车夫,后面零散的跟着几个侍卫,如同商贾携妻出游,偷得浮光半日闲。
从登基称帝到现如今天下安稳,百姓富足,赵胤好似没有一日睡到三个时辰,神经绷的紧紧的,总是一触即发的备战状态。
他朝着沈穗穗靠了过去,软软的拥着她的细腰,声音柔和。
“我许久没好好睡过觉了,九道兄,也不知我们的孩子,究竟长成什么样,像我还是像你。”
“我走的时候,他才不过数月大小,睁开眼就要吃的,可不就跟你一样,不知餍足。”
婴孩变化很快,从沈穗穗离开到现下折回,已经有三月光景,想是孩子样貌会改变,也不知是否会认得自己。
竹屋内很是安静,有个孩子乖巧的躺在床上,吃着手指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
沈穗穗慢慢推开房门,赵胤跟在身后,两人相视一笑,又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一左一右看着孩子,那孩子手指依旧放在嘴里,好奇的盯着突然出现的两人。
葡萄般的眼睛咕噜噜的转来转去,赵胤忍不住情感爆发,激动的对着沈穗穗说道。
“孩子果然像我!”
“小孩长相变化真快,我才走了三个月,感觉像变了个人似的,瘦了。”
兴许是没了奶/水,吃食不好,这让沈穗穗有些自责,赵胤已经把孩子抱了起来,笨拙的顾前不顾后,孩子后腰露出一大片皮肤,凉飕飕的。
从庙里诵经下山的苦雨,身后跟着三个妇人,其中一个惊诧的喊道,“放开我的孩子!”
沈穗穗吓了一跳,赵胤连忙低头,又抬眼,与那妇人对视了几次,沈穗穗一拍大腿,好似醒悟一般。
“八成这孩子不是我们的。”
“阿弥陀佛,三月不见,竟然认不出自己的孩子了,天底下竟然有这样的母亲,罪过罪过。”
苦雨捏着佛珠,煞有其事的摇头,那妇人从赵胤手里接过孩子,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如同看贩子一样,紧紧抱着孩子与苦雨告别了。
沈穗穗有些尴尬,笑又笑不出来,只得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
“大师,别来无恙。”
“少来这套。”苦雨半睁开一只眼睛,刚一瞥到上面的数值,便连忙将银票收进前怀,双手合十,“施主有何要事?”
“大师,我来要我儿子。”
“晚了,已经认狼做母了。”
“什么?!”两人难得异口同声,赵胤更是激动的一把抓住苦雨的胳膊,厉声问道。
“你把我儿子如何了,快说!”
“放肆,你先放开我,出家人慈悲为怀,自然将他送给有奶的人家。”
“你抛弃了我的儿子,你的侄子?苦雨,你好狠。。。。。。”赵胤拽着他的衣袖,沈穗穗觉出异样,连忙拉开他。
“大师,认狼做母?你的意思是说,如今我儿子喝着狼奶?这方圆数十里地,从哪找的狼?”
苦雨皱着眉头翻了白眼,又拂了拂衣袖,嘴角微抿。
“我这寺庙,藏书阁最近要翻修。。。”
“银子我来出!”赵胤提前打断他的话。
“还有,开寺住持的舍利子需要修建一座全新的舍利塔,规格嘛。。。”
“一应开销,悉数归我。”
。。。。。。
推开房门,有婴儿的笑声,地上躺着一只狼,用缎子绑了四肢,嘴巴又用笼布缠了几圈,那只狼闻声朝门口看了过去。
婴孩旁边有个小和尚,低头诵经。
赵胤这会儿没有再过于冲动,转身看着苦雨,“是我的儿子吧!”
“你瞧,那难伺候的样子,不是你儿子,还能是谁?”
孩子似乎感应到什么,张嘴哇的哭了起来,微风荡涤着尘埃,赵胤看着那个与自己相像的孩子,忽然激动的不能言语,只是一遍遍的盯着他看,怎么也不够的样子。
外头有道人影走过,沈穗穗没有惊扰赵胤,一人寻了出去。
后院的香火供奉处,来往的香客很多,沈穗穗看了一圈,却没有所获,骤然转身的刹那,像是明白了什么。
她神情有些难以自制,又转回身,韩初站在那里,手里拿着长剑,青色的衣袍随风簌簌作响。
是他为孩子带回来这只狼,是他一直帮助苦雨照看孩子。
她想说话,可韩初立在原地,风不动云不动,他便一动不动。
在很久以后,寺庙下面建了一座书院,听闻那里面的师父文武全才,长相俊俏。不少闻名而去的人家,将孩子安心放在书院教授,还有媒婆踏破了书院的门槛,为十里八乡待嫁的女子劝说这位师父。
后来的后来,师父的学生依次成家,而师父,还在书院年复一年的教习课业,青丝变成白发,他依稀记得年少的时候,有个女孩在他身边走来走去。
一会儿摸摸那把宝剑,一会儿拉着他的手,快乐的邀他去上课。
“韩初,我就想你过来啊,书院的人,除了你都是生人,你过来陪我上课,好不好?”
“我得练剑。”
韩初红着脸,木讷的回她。
“练剑有什么好,我们一起上课,做文章,过几日便有一场诗文会,你与我同去好不好?”
“我爹不让。”
。。。。。
“韩初,我在书院有个很好的朋友,叫陈伯玉,当朝太傅的儿子,文采斐然,人也客气。他写的一笔好字,前日他还跟我说,祖上有一枚玉佩,将来必然要送给心意的女子。
韩初,你将来也会娶妻吗?”
“我不知道。”韩初看着她,两人离得只有两步远,甚至能看清沈穗穗鼻尖上的细汗,可他却总觉得,这两步,远的再也跨不过去了。
。。。。。
“韩初,你喜欢过谁吗?”
韩初转身,那日夜里,是一轮残月,弯弯如同被狗啃掉大半的饼子。
“书院今日来了个人,很是讨厌。”
“我替你教训他。”
“不用不用,他虽然讨厌,可是我却觉得很有意思。你怎么不问我他叫什么名字,韩初,他叫赵三思!”
第71章 071()
明德殿的烛火换了三次; 冯安打了几个哈欠,里面的人却没有休息的意思。宫女内侍候在外殿; 奏案上,是陈伯玉刚拿出的一封密信。
“从荒废的偏殿内寻得; 想是当年七皇子与太傅定下的盟约。”
赵胤侧眼瞄了一下,又转过头; 视若无睹的朱批落印。
“你看完里头的内容了?写的什么?”
陈伯玉没动; 神色如常,“皇上还是自己看吧,有些东西; 别人读出来与自己看到,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