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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是本能地挣扎,却是因为她怕自己撞到他的伤口。
“就抱一下。”他说。
她不动了,双手撑在床上,尽量避开他的伤,她以为他这次是真的睡着了,她开口近乎自言自语,“告诉我,这一次,我该怎么救你?”
以前他受过无数次伤,都是她亲手处理,可是他伤的再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因为实在没人可以把他伤到这个地步。
只有她和他自己,她捅了他两刀,他生生挨了两个月不肯接受治疗却没有死掉,她以前一直觉得他不是人,现在看来,普通人早死上几回了可他依然活着,他当然不该是人。
“怎么样,少主醒了没有?”当镜水的医女从祁泽房间出来,席湘焦急地上前问。
镜水的医女其实有不可匹敌的医术,这是个充满杀戮的地方,她们从小到大救治成千上万的人,各种疑难杂症,实战经验也是极其丰富。
舒桐是镜水最好的医女,她走出来,就看向水纯伊,对她欠了欠身,像以前那样带着敬意,“希望你帮个忙!”
席湘愤愤地看向水纯伊,凌清也看了过去,水纯伊点头,“你说。”
“借点血,你的。”舒桐说。
水纯伊诧异,却还是答应,凌清上前立马问舒桐,“借多少?我们的血都可以!要多少有多少!”
“对啊!干嘛要她的!她的血吃香啊!我们都可以为少主献血!”席湘也自告奋勇。
“就要水小姐的。”舒桐说,她还跟以前一样喊水纯伊,然后转身进了屋。
水纯伊也跟进去,却被凌清拉住手,“有什么问题叫一声,我就在门口!”
水纯伊笑着点头,跟着舒桐进屋,屋子里的设备都很齐全,她躺在旁边的长沙发,看着舒桐从自己手里抽了不少血,直到那包血袋鼓起。
看一眼床上根本出气多进气少的祁泽,水纯伊放下袖子走了过去,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不过她必须要道别:“祁泽,我得走了。”不然叶君措会发了疯地找她。
她以为他不会听见,可他还是睁开眼,“我还没死,你怎么就走。”
终于她俯身在他床边,“别死,行吗?”
他水蓝色的眸子掠过诧异,凝视着她真诚的眼,他已经不用问什么,“是你死皮赖脸求我的……”
“对,我求你的,别死。”如果这是祁泽的苦肉计,她也不得不认了。
“好。”他说。
面对此时此刻的祁泽,她再多的恨也淡了,讨厌吗?也许还是讨厌的,他用死亡在威胁她,而他成功了。
见她要走,他知道这次在睁开眼,他便看不见她,拉住她的手,他叫她,“阿纯。”
她回头,他张了张嘴,眼底没有戏谑,没有往日的妖孽,可他的笑依旧惊心动魄,摄人心魂,他像似故意勾引她一般,妖孽地笑了起来,“还来吗?”
她知道只要他想活下去,他就一定可以。可是她突然拒绝不了此时的他,也许那一向高高在上的镜水少主,此时那样无力地躺在这,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与死亡抗衡的落差,让她有些触动。
“不了。”她不想轻易承诺什么。
放开他的手,她转身走了,床上的男人是怎样的表情,她决定一如既往地无视,如今祁泽这样,她要走,是没人拦的住她。
“我知道我留不住你,不过我还想试试……”床上的人撑起身子,苍白的脸上只有唇角的血透着颜色,他抬眼看向门口的女人,“只要一晚就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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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留不住你,不过我还想试试……”床上的人撑起身子,苍白的脸上只有唇角的血透着颜色,他抬眼看向门口的女人,“只要一晚就够……”
水纯伊的手放在门把上,脊背是僵硬的,她不会去看身后的男人此时的表情,那样的恳求,是堂堂镜水少主最大的底线,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只有别人求他的份。
“如果我不回去,他会着急。”她说。
身后是他的咳嗽声,却也是低沉的笑声,他看着她一步步走出去,门没有关,外面的夜风窜了进来,他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淹没在那片飘散的落叶里。
堂堂镜水少主,他刚才到底是怎样的卑微!一口血吐出来,他直直地栽倒在地上。
“少主!”慌乱的叫声响起。
水纯伊回家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她拢了拢衣服加快脚步,她怕叶君措知道她在镜水之巅借着她趁机闯镜水所以提前把手机扔在电视台。
一到家门口就听到一堆东西的碎裂声,然后是怒吼声,还有一声声的担惊受怕,水纯伊才刚推开门,一道鞭子从她身边落下来,她立马跳开顺利地躲过。
看着眼前的场景,她却吓了一跳,真心以为家里遭贼了!
满室的凌乱,明代的几个花瓶,还有中世纪几个水晶杯还有各种漂亮的摆件,以及头顶的吊灯,全碎了一地。
“她在哪!在哪!都是废物!好好的人怎么就不见!”
“本少养你们做什么!纯儿!纯儿!你给我出来!纯儿!”
水纯伊呆愣地看着那个一向处事冷静的男人,此时像发了疯,拿着鞭子不断乱抽乱打,那样厚实的肩膀却颤抖得那么厉害。
他能不疯吗?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她!说好的,她几点回家,她可以迟到一个小时,迟到两个小时,为什么她迟到了整整一个晚上,电话不通,甚至他还找不到她的位置!
他是真的怕死了!有人买她的命,他生怕别的帮派追杀了她,而他又错过了她的电话!他一遍遍地看自己的手机,满世界都在找她!
“叶……”她还没叫出口,一鞭子飞了过来,她想避开,那鞭子那么快,她是根本避不开叶君措的鞭子。
眼看着就要挨上了,男人转身看到面前活生生站着的女人,愕然,却没有一刻愣神,挥出去的鞭子原本可以转到另一个方向,可他无论转到哪里都生怕伤害到她,只能收回,因为甩出和收回的力气都太大,一鞭子生生挨在他自己的胸口。
他的衣服破裂,从左肩到右侧的腰被生生打出一条血粼粼的鞭痕。
她是惊呼的,“叶君措!”
下一秒她就被一只有力的臂弯狠狠带了过去,他抱着她,好像要把她融进自己身体。
“去哪了!你说你去哪了!”他大吼,是愤怒的,是担忧的。
她突然说不出话,她知道他是怎么都猜不到她会去镜水之巅,她怕他趁机闯入镜水,却没有想到如果他满世界找不到她,他是怎样的心情。
以前她经常加夜班,可是他至少能知道她在哪,她也清楚他在她的手机里放了定位器。
可是这一次,她是整整消失了12个小时,音讯全无。
“我……”她不能说,“你快让我看看你的伤!”
她去推他,他抱着她不放,却不再追究她去了哪,她毫发无伤就行了,“回来就好……我以为你不回了……”
她心口狠狠地抽痛,痛得快要窒息,她终于感觉到了刚才发了疯的他是什么感觉,也是这样窒息的痛吧。
轻轻地抬手抱住他的腰,“不会的,肯定要回的,不好意思,害你担心了。”
“知道我担心,你还敢玩消失!”他抓着她的肩膀,怒吼,可是看着她疲惫的脸,却是心痛,又狠狠抱住她,“死女人!你这该死的女人!”
“是是……我该死。”她顺着他说。
“不准说死!”他又命令。
“……”她有些无语,是他自己骂她,在心里叹息,这个男人根本是如此孩子气。
叶管家和几个暗卫都小心地面面相觑,然后松了口气,折腾了一晚上,总算什么事也没有!这少夫人再不回来,恐怕他们今晚都难逃一劫!
悄无声息又很知趣的,所有人都自动消失,留下杂乱又空旷的屋子,两人紧紧相拥,似乎无论是什么都没法分开他们。
他抱着她很久,久到连她的双手都发麻了,他还是不肯放开她。而她分明还感觉到他的身子在轻微地颤抖,想起她刚进门时他发狂的样子,好像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不见了,他在到处找,哪怕把世上最美好的一切都毁掉。
她的心好疼好疼,什么叫连呼吸都痛,她有些明白了。
“别玩了……以后别这么玩了……”她听到身前的男人说:“很吓人……”
“嗯。”她答应。
他终于好像放心了,抓住她的肩膀检查,“你有没有事!你受伤了!伤哪了!!谁敢伤你!我杀了他!”他惊叫,说着就要来抱她。
水纯伊是立马跳开的,立马抓住他的手腕安抚,“是你!是你的血!我没事,真的没事叶君措!”
她为了证明她没事让他放心还转了圈,可是她忘记了自己被舒桐抽了不少血,又从镜水焦急下来,一晚上没合眼的她其实很累,她才转了半圈眼前就眩晕。
“叫医生!给我叫医生!!”他是直接扶住她的腰,不顾自己带血的伤口抱起她。
看着他惊惧担忧的脸,她其实挺无力,但还是伸手抚摸他的脸,“我是真的没事……叶君措,麻烦你处理一下你自己的……”你自己的伤口,她终究没说全,累的晕了过去。
“少爷,少夫人是大量失血!”叶君措的私人医生莫教授给昏睡的水纯伊做了检查得出结论。
“什么!”叶君措惊怒,“伤口在哪!”
“没有伤口,她是被人抽了大量的血!”莫教授指着水纯伊光裸的手臂上那细小的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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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伤口,她是被人抽了大量的血!”莫教授指着水纯伊光裸的手臂上那细小的针头。
叶君措惊怒交加,“好大的胆子!敢动叶家少夫人!”他一掌拍在桌上,透明的玻璃桌应声碎裂。
刚好叶管家匆匆跑进来跟叶君措说了什么,叶君措直接把碎裂的桌子推了出去撞在落地窗上,“简直该死!”
好你个祁泽,要死了都敢动他叶君措心爱的女人!
莫教授和叶管家都吓得噤声,可叶管家还得壮着胆子说:“少爷,镜水那边现在一团乱,我们的人再三怂恿,他们自己人打自己人,现在已经到了镜水大门!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做?”
看着床上的女人,苍白的脸没有一点血色,她的身子本就不好,有时候甚至贫血,可有人竟敢拿她那么多血!这不是在割他的心头肉!!
“杀。”盯着水纯伊,叶君措吐出一个字,不仅要杀,他还要亲自动手!
镜水祁泽,新仇旧恨,一并要回来!!
见叶管家出去,莫教授说:“少爷,您的伤应该处理一下。”
他指的是叶君措胸前的那一道鞭痕,叶君措淡淡看了一眼,沿着衣服上的裂痕撕碎了身上的衬衣,“不碍事,你出去。”
那是很深的一道伤口,从左肩到右侧的腰,甚至可以看见模糊的血肉。
“少爷,还是处理一下!不然少夫人醒了肯定担心!”莫教授只能拿水纯伊来压他,他知道他们家顽固的少爷只听少夫人的话。
叶君措皱眉,抓了莫教授手里的药吃下,又随手拿了药粉洒在伤口上,“行了,出去吧。”
怎么能这么处理!莫教授还要再劝,可是叶君措冰冷的视线扫过,他只能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