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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凡军看着桌上放着的厚厚一叠五元钞票在发愣，除了原来拿的一百块以外，这还有一百八十多快啊！相当于他们兄妹以前几年的收入。这一下以前欠的帐可以还完了，还可以给凡英买新衣服。不对！该有的林海和王晓燕都给了，把凡英扮得像个城里姑娘。这钱干什么用呢？孟凡军一事还真想不出。
孟凡英也不知怎样来表达对林海的感激之情。只有把没有舍得吃的苹果洗了两个递给林海。林海想起了萍萍每回给自己东西吃的情景，有心逗逗孟凡英，说自己手疼拿不动苹果，要孟凡英喂他吃，还要叫一声林海哥才吃一口。喂了几口喊了几声，孟凡英就不敢再喂了，后面两下手指都碰到了林海的嘴唇，弄得心里一阵过电似的。
林海逗两下开开心也不再难为孟凡英了，接过了苹果说手已经好了，等下回手疼的时候再找她帮忙。臊得孟凡英红着脸跑了，生怕林海的手马上又疼了。
光明大队年终分配的结果一公布，在外界也引起了巨大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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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的不断采访，上级的连连寻问自不用说。最奇特的一景，竟是各地的媒婆蜂拥而来，好似侦探一般寻遍了各家各户。
娶光明大队的姑娘是别想了，只看还有没有十六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的没定过亲的男人。最后资源实在不够，便来了一个老少通吃，把所有的光棍都纳入了范围。
孟凡军成了媒婆们追逐的重点对象。林海烦她们不过，就写了一块“说亲者请到大队部找何本志协商”的牌子在院子里立着。弄得何本志被媒婆缠昏了头还挺高兴，以为自己的面子大。直到看见了那块牌子才知道是林海的恶作，一时哭笑不得。真闹不清楚这林海到底是大人还是孩子。
孟凡军也被林海和王晓燕打趣了好些天，说这回他的钱应该有地方用了。王晓燕更是这个矮了、那个瘦了的乱参合，要孟凡军不要急，慢慢挑，一定要给凡英娶个有文化、又漂亮又贤惠的嫂子回来。
唯一例外的是孟凡英，在喜悦之余还带出了一丝忧虑，不过大家都没有在意。
元月十日，还沉浸在年终分配欣喜中的人们都迎来了来了一件喜事。光明大队的有线广播开通了。
晚上，社员们一家老小聚齐在堂屋里，眼睛紧盯着墙上的喇叭。七点四十五分，《歌唱祖国》的雄壮乐曲突然从喇叭中响起。瞬时，大人们欢呼，孩子们跳跃起来。
在一片欢腾中，王晓燕优美动听的声音在喇叭中传出：“社员同志们，你们好！今天光明大队的有线广播正式开通了，大队广播站也正式成立。播音时间如下。每天的早上六点半钟，转播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七点钟转播河中新闻，中午十二点不定期播送本大队的《光明消息》节目，晚上七点是综合节目，八点钟转播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新闻联播节目。另外，遇有重要新闻和紧急通知，我们将随时播出。下面请大队党支部书记何本志通知讲话。”
何本志道：“社员同志们，我何本志活了三十九年，今天我是第一次不用看见人就可以对大家说话，大家也是第一次不用看到我，就可以听到我乱嚷嚷。这回正好，反正我这脸长的也不咋球样，连我老婆都不愿意看。大家以后可以解放了。”
相互看不见的人们不约而同的捧腹大笑。唯有何本志的老婆怒气冲冲，等着何本志回来和他算账。
王晓燕精心策划的好端端一个开播仪式，竟让何本志这不着调的讲话搅成了一锅粥。她差一点就要关了扩音机。
好在何本志下面又接着说了一些对党，对上级领导，对帮助建设有线广播的工人师傅的感谢话，这才正正规规的收了场。
第二天，何本志被公社书记王士安叫去骂了一顿。
不过骂归骂，实际大家心里都清楚，何本志这样的讲话方式农村人爱听，听着亲切、实在。
王晓燕对何本志说，干脆以后隔三差五的给他安排一个单口相声节目。
第三十七章 三个副职于一身
星期一的上午，林海接到县委办公室的电话通知，说要他今天到县委来一趟，庄书记找他有事。
林海估计是和自己调到公社的事有关，正好有送饲料来的车要回去，林海搭了车，赶在下午刚上班时就进了庄永华的办公室。
果然，庄永华给林海倒了一杯茶聊了几句后，就对他说道：“县委已决定让你担任小河公社党委副书记兼公社革委会副主任，原因宋书记在万阳就已经和你说过，我就不用再重复了。从你的能力和表现来看，这个任命你是当之无愧。我这里向你表示祝贺，并感谢你对小河公社和陆山人民所做的贡献，希望你能继续努力做出更大的成绩！等会你到组织部去找杨部长办一下手续，完了我们一起到到小河公社宣布你的任命。本来想明天去，你既然这么快就到了，干脆今天就把这事一下办完。”说完打了个电话叫办公室来人领林海去组织部。
组织部杨部长去过光明大队，和林海都互相认识，而且他显然知道一些林海这次被提拔的内幕，因此对林海极为热情。
说了几句必须的程序话以后，杨部长告诉林海，这次他的任命用的正式编制内的干部名额，所以要填好几分表格，让他耐心等一会有专人指导他填写。户口也要转为商品粮户口。
就这么不到一年，户口又转回来了？纵然林海对户口不是那么在意，也还是觉得有奇怪。
林海感谢了杨部长后问道：“下乡知青不是要满两年以后才能招工和提干吗？这样做会不会违反政策？”
杨部长道：“特殊情况特殊办理，何况你还没有离开农村。这是我和你私下说，前些天可有两个县的县委书记来我们这要你，别人开出的条件可不低。庄书记被磨得没办法，最后说地委宋书记如果同意，他就放人，这才把那些书记挡住了。我工作了二十年，组织工作也干了好几年，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我们县要是连一个正式干部指标都不给你，那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好了，表拿来了，你就坐在我这填，我先出去办点事。一会还要和庄书记一起送你到小河公社去。”
林海可能会到公社任职的事，在小河公社的公社干部中前些天就有风传，也没人感到有什么不妥，论功行赏吗！大部分人觉得林海来了最多是当个团委书记什么的。
没想到任命一下，林海竟同时担任了副书记和副主任两个职务，在公社领导中排名第二。而且还是县委书记和组织部长亲自带着林海一起来宣布任命的，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当初王士安由副书记提为书记时，县委也就是来了个副书记。
对杨部长宣布的任职决定，各大队的支部书记们给予的掌声要比公社干部们热烈得多，还朝何本志只挤眼，这回林海就不会由你们光明大队来独占了。
可接下来王士安宣布林海还继续兼任光明大队党支部副书记，以公社的工作为主，同时可以继续参与光明大队的工作。这又使那些大队支部书记觉得在上级领导脑袋里，自己大队和光明大队之间还是有差距的。
现在对这种任职方式大家已不感到奇怪了。有的出名人物从地区到县、到公社、再到大队，一趟副职挂到底，还在省里另有职务。
不过林海也没有让其他大队书记们失望，他当众表态自己有决心有信心，一定要在新的一年里全力协助王书记，使全公社的各项工作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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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多数公社干部则认为林海到公社当副书记，是对他以前所做贡献的奖励，两社一大就那么一些内容，粮食增产和副业发展就那么一些看得见的潜力，不相信林海还会有什么新的手段。
但何本志却在下面对各大队支部书记们说，林海只要是说出来了就一定会有办法。为此还签了十多桌酒席的赌约。
晚饭庄永华主动提出来要的林海哪里去吃。他道：“上次陪省里马主任他们来不好意思动筷子。你们那青菜可让我馋了好久，今天我要放开了吃。”
这些人都知道林海每次都是自己掏钱请吃饭，到了他那里吃得又舒服又不用担心人们说闲话。关系好的人一来就琢磨着找机会宰林海一顿。
第二天林海来到公社准备和王士安谈些事情。王士安则叫林海先把办公地地方看好了再说别的。
公社领导都集中在第一排房子里办公，同时还有团委、武装部、收发室、会议室也在这一排。尽管房间紧张，可是谁也不愿意挪到后面一排去，好象那样就掉了身价。林海倒想到后面找个单独的办公室，可是也得随大流，结果被安排和那个叫万明德的副书记共用一间。不过王士安还是叫管理员给林海在后院另腾了一间屋子做寝室。
林海对王士安说：“不用麻烦了，我还是住在光明大队，骑车也就十分钟。早晚吃饭都方便，衣服也有人洗。”
王士安道：“住哪里随便你。寝室你还是留着，中午和累了的时候好有个地方休息休息。公社不像大队，是按时上下班。”
林海又提出过年之前这段时间自己还呆在光明大队，年后再到公社上班。
王士安也同意了，说公社有事会通知林海的。还让他早一点回家过年。
继昨天宣布任命后隔了一个晚上，今天再一次遇到的公社领导们除了王士安照旧、于秘书谦恭、武装部长爽直外，其他人显得有些不即不离。全无了以前见到林海时的那股亲热劲。也不知是对林海的一跃居上还没有适应，还是有其他的想法。林海对此也不计较，该客气的客气，该打招呼的打招呼。一圈转下来把，要办的一些手续往于秘书那里一丢，就拍屁股走人了。一切过完年再说。
当知道林海荣升而且仍住在这里后，孟家兄妹都很高兴。王晓燕则是早就和林海说好了，谁也不想离开谁，一切顺理成章。而许亮回来道贺了几句后，转而却说和公社领导住在一间屋子里受拘束，要林海另换一个房间住，还朝王晓燕房间那边努了努嘴。立刻遭来了林海的一拳和王晓燕的两脚。
王晓燕道：“厨房柴火堆上还有地方，你嫌不自由可以到那去住，晚上偷东西吃撑死也没人管你。”
许亮道：“都是同学，怎么没见你对林海这么厉害过？吃饭时把好菜都夹到他碗里了，还给他洗衣服。地地道道的一个小媳妇。可怜我怎么就没人管！”话音未落人早就闪到门去外了。快要过年了，今年手里都有了钱，时间也由自己支配，社员们比任何一年都要就忙起了过年的事。往公社的路上的人们欢声笑语，比较着各家手里的年货。的有的小孩提前就穿上了新衣，不时也响起零星的鞭炮声。
副业队这时最忙。温室里的青菜每天都要数百斤的用班车发往平阳，许亮在那忙得团团转，总说不够往外分。鱼塘里打起了两万多斤鱼，养猪场连续杀了一百多头猪。两个军工厂有些回城市过年的职工还从这里往回带腌制的肉鱼和香肠，这可是几年来的第一次。以后每个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