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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家出这动静,惊动街坊邻居,得知杜青青跳井,都赶来帮着捞。吵闹着折腾到凌晨,杜青青被捞起来后,身体却早就凉了。
杜家婆媳哭天喊地,围满院落的镇民也都面色难看。细看浑身湿漉漉的杜青青,夏玖川确定她就是他醒来那晚看到的蓝衣姑娘。
周围村民低声交谈,面露恐慌绝望,将这些反应看到眼里,夏玖川更感到疑惑,难道杜青青有别的身份?
“杜叔。”稍显年轻些的青年被推搡出来,嗫嚅望着杜老。“青青死了,那明晚的花轿”
“青青是我独女,我还能让儿媳替上吗!”杜老捶着地哭的悲戚。
夏玖川望着满园镇民,沉默片刻,还是将疑惑问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晚的花轿又是谁的。”
短暂的沉默后,有镇民跟他解释“沿海往西有座断鲛峰,断鲛峰里有窝土匪,他们烧杀抢掠罪大恶极。”
“他们把海圈起,凡是出海捕鱼的渔民,都要缴纳出海钱。最近半年常有海啸,镇里吃饱都难,哪里还有银钱缴纳。”
这倒是事实,他能逃离铃船护卫抓捕来到俞子镇,也是因海啸。夏玖川暗暗自语道。
“我们没钱缴纳出海钱,他们就想烧镇,那恶匪首领偶然间看到青青,竟要拿青青抵债,如果不从就屠杀全镇。”
“明晚断鲛峰恶匪的花轿就要到了,这可怎么办啊。”满院镇民都感到绝望,有些胆小的更是捂脸啜泣。
“既然那恶匪这样欺人,你们怎么不逃跑。”夏玖川疑问。
“朝哪里逃”方苗恸哭道。“我们都是普通渔民,能逃到哪里去?前是北寒城地,后有断鲛峰恶匪,去哪都是死路一条。”
说到底就是胆怯,还有对俞子镇的依恋,不愿离开祖辈居住的家,所以让他们对断鲛峰恶匪逆来顺受。
“能用其她姑娘抵吗?”沐鸣小声询问。
“镇里已没合适年龄的姑娘,再说那恶匪要的就是青青啊。”
全院镇民都被绝望气氛笼罩,夏玖川弯腰扶起悲痛的杜老,眉间微拧道“青青的死先别议论,若让那些恶匪得知消息就糟糕了。”
“夏少侠可是有办法?”有人希冀的问。
“我没让人死而复生的本事。”没本事就是没本事,夏玖川没给他们丝毫希望。
“此事是我们俞子镇避不开的劫,跟夏少侠您无关。”杜老擦拭着眼泪道“您还是赶紧离开吧。”
“不急。”夏玖川漠然道。杜老对他有恩,他怎能在这时逃掉,再棘手的事都肯定能解决,办法是人想的。
杜青青的尸体被抬进屋里,院里围着的镇民也都散了,杜家婆媳还在哭,杜老跟杜蒿蹲在井旁满脸悲意。
夏玖川站在窗前,静静的看了半响,然后转脸问沐鸣“要走吗?”
沐鸣沉默的摇头“是生是死我都跟着你。”
夏玖川嘴角露出难得的笑意,继而揉乱沐鸣的脑袋,眼底闪过抹暗色“要是被组长知道,怕是能乐半辈子”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沐鸣也听得糊里糊涂,但没等他琢磨懂,夏玖川就转身离屋了。
夏玖川来到院里,撩起衣摆陪着杜老坐下“接亲花轿明晚几时到?”
“明晚酉时。”杜老擦着眼泪,刚想再劝其离开,就被直接打断。
“酉时”心里默念着古时间表,夏玖川沉吟道“明晚酉时,我换嫁衣替杜青青上花轿。”
夏玖川话音刚落,杜老跟杜蒿就惊得站起,沐鸣更是惊骇万分“大人你”
“我到断鲛峰后,会想法脱身,你们赶紧跑。”夏玖川揉着额头,感觉真的很丢脸啊。“绕开北寒城地,找处地重新安家吧。”
“断鲛峰恶匪心狠手辣,若是被他们发现,夏少侠你就”
“我自有办法。”夏玖川站起拍拍身上尘土。“稍后就通知其他镇民吧。”
“大人!”沐鸣跑到夏玖川面前道“我跟您同去。”
“去干嘛啊!”夏玖川漠着脸推开沐鸣。“做陪嫁吗?别跟着拖后腿,你去北寒城地等我,待我逃离断鲛峰后就去找你。”
沐鸣还想再说话,夏玖川就寒着脸打断他“想继续跟着我,就乖乖听话。”被夏玖川的凌厉唬住,沐鸣垂着脑袋不敢再说话。
“夏少侠!”杜老跟杜蒿跪地,红着眼眶感激的磕头。“我们替全镇镇民,在这跪谢您的大恩了!”
“你们对我有救命恩情,我这算是还恩了。”夏玖川说罢就迅速进屋,冷脸透着黑。穿嫁衣为什么不是女土匪啊!
傍晚嫁衣就送来了,望着铺满床铺的鲜艳红嫁衣,夏玖川沉默的揉着胀疼的脑袋,克制着想拔出青鸟砍碎嫁衣的冲动。
俞子镇的镇民已开始分批撤离,留下的待明晚送亲后,就跟着跑路。北寒城地不能去,他们只能绕路朝断鲛峰反方向迁移。
离开祖辈生活的家,情感上肯定痛苦,而且此次迁移必定艰辛,但至少能保住性命。
夏玖川转身走到桌前,倒杯冷茶灌下。沐鸣推门进屋,捧着各种胭脂水粉,小心翼翼的看着夏玖川。“大人,我给您梳妆吧。”
夏玖川蓦地捏碎杯子,冷清的脸变幻莫测,最后直接抽出千鸟抵住沐鸣的咽喉。“给我滚蛋!”
“!!!”沐鸣
第十八话 火烧断鲛峰()
草屋窗下铜镜前,夏玖川凛若冰霜,由着杜家婆媳帮他梳妆。想着稍后就得坐进花轿,就感到悲愤填膺。
点绛唇描柳眉,金钗珠冠锦缎红袍,尾裙拖曳绣着描金瑞兽,腰间流苏缀着翠绿珠宝,锦衣华服光彩耀目。
杜家自然没钱做这身嫁衣,这是昨晚断鲛峰送来的,但这些钱也是剥削来的,夏玖川都能闻到钱臭味,虽知是错觉却仍觉得难受。
“抹了胭脂,这模样比真姑娘还端正。”杜老媳妇赞道。
夏玖川紧抿着嘴角,脸黑如墨不答,虽是称赞但他却听着膈应。沐鸣推门进屋,眼睛直直盯着夏玖川眨都不眨。
夏玖川沉着脸寒声道“再看就挖掉你眼睛。”
沐鸣惊得回神,赶紧收敛起视线,表情惶恐眼神躲闪。“断鲛峰接亲的恶匪到镇外了。”
“来的倒是真快。”夏玖川起身,拿起青鸟藏到内袍里。沐鸣绞着袖口,表情露出抹迟疑“大人真要替嫁到断鲛峰吗?”
“事到如今还能逃到哪里?”夏玖川语速缓和些,继而又嘱咐道“我能自救的,你乖乖到北寒城地外等我。”
沐鸣闭嘴不再说话,外面响起隐隐的鼓乐声,杜家婆媳表情煞白,惊慌的不知该做什么。
顾不得安慰她们,夏玖川迅速拿起盖头,刚刚盖好门就被踹开,一群恶匪拥簇着闯进来,杜家婆媳吓得顿时往后直躲。
看到妆扮好的新娘,那群恶匪都很满意。“既然都准备好了,那就请嫂子进花轿吧。”
夏玖川沉默的捧起红绸缎,拎着繁琐的裙摆,慢慢朝门外挪去。沐鸣急的想靠近,却被恶匪恶狠狠推倒,骂着脏话威胁。
沐鸣望着夏玖川的背影,渐渐攥起拳头,遇到危险他总是累赘,如果他能拥有力量,是不是就能保护他了。
夏玖川听话的坐进花轿,他的安静让接亲的恶匪都感到意外,他们来时都做好强抢的准备,却没想到新娘不哭不闹,格外的配合。
花轿离开俞子镇,沿着海岸朝断鲛峰而去,嗅到海风的腥咸,夏玖川将轿窗拨开条缝,掀起盖头观察周围路线。
临海的森林树上,红袍男人望着远去的花轿,回想刚刚擦肩而过的新娘,幽暗的黑眸闪过抹趣味。
虚影擦着森林枝叶而过,最后站到男人身侧,恭敬的弯腰道“爷,都调查清楚了,的确是十三门。”
像是没听到汇报内容,男人指着靠海断峰问“那里是何处。”
“断鲛峰,是窝野匪的地盘。”虽疑惑男人的问题,但身着羽篷的青年仍仔细回答。
“野匪。”男人低吟声,然后扬唇淡笑“那双眼睛,真是糟蹋了。”
羽篷青年面露疑色,却没敢多嘴追问“爷,北寒城的军要到了。”
男人瞟眼俞子镇的位置,轻啧声嘟囔句“无妄之灾”就瞬间消失于虚无“撤吧,北寒城地暂时灭不得。”
“是。”
沿着海到断鲛峰,穿越崎岖的断峰路,最后来到野匪窝。进到野匪窝里,就见张灯结彩鲜花锦簇,沿路两旁系满红绸缎。
花轿落到厅前,夏玖川摸摸腰间刀柄,配合的下轿进厅。虽看不到眼前景象,但听着周遭嘈杂的闹腾,想来整窝野匪都聚齐了。
“大哥,咱把嫂子接来了。”接亲的野匪推搡着夏玖川,将他推到野匪头的怀里,周围野匪都好事的喊叫起来。
被满身酒味的男人抱住,夏玖川瞬间僵硬,脸黑如墨怒气填胸,恨不得将其剁碎填海。
“我的娘子。”醉醺醺的野匪头,端着酒碗脚步踉跄着想掀盖头。夏玖川心里咯噔声,迅速侧脸躲避,紧拽着盖头不撒手。
“娘子害羞啦。”野匪头哈哈笑着,也没继续要掀,而是吩咐野匪将夏玖川送进洞房,然后就继续喝酒。
夏玖川表情阴森恐怖,克制着怒意跟着野匪离开,转过两条宽道,来到装饰奢侈的洞房前。
“进去吧,等大哥喝完酒就来跟你洞房。”那野匪说罢就将夏玖川推进屋,然后把屋门锁死,吩咐俩野匪看守着。
侧耳细听屋外,确定那野匪走远后,夏玖川果断掀掉盖头,黑着脸脱掉喜袍,擦掉满脸胭脂。
重新恢复男人模样后,夏玖川打量四周,顿时被满屋的绫罗绸缎,金银器具晃得眼晕,看来这野匪窝没少搜刮民脂啊。
垫脚靠近门前,听着屋外的说话声,夏玖川确定看守的就俩人,那些野匪当他是杜青青,根本没多少防备。
他得先解决掉外面俩人,然后放火烧掉断鲛峰,接着趁乱逃离。断鲛峰恶匪忙着救火,想必是没时间追他的。
打定主意,夏玖川先吃些喜糕填饱肚子,然后就躲到门后。他将盏瓷杯摔到地上,随着瓷杯破碎声,屋外野匪果然出声询问。
夏玖川秉着呼吸沉默,屋外野匪犹豫片刻,然后打开门进屋查看。看俩人进屋,夏玖川迅速用剑柄劈晕一人,另一人刚想喊叫,也被夏玖川给果断撂倒。
撂倒看守的俩野匪,夏玖川把他俩拖进屋里,熄灭灯烛锁住屋门,接着就悄悄遁了。
夏玖川转悠在野匪寨里,因今晚野匪头成亲,寨里的野匪都聚到前厅喝酒去了,所以夏玖川全程逃亡都很顺利。
转悠半天找到处草垛,夏玖川摸出事先准备的火石,刚想要点燃时,眼前突然就闪过抹黑影。夏玖川惊得蓦地跳开,眼睛警觉着四周,但黑漆漆的连鬼影都没有。
不知是错觉还是真有人,夏玖川不敢再耽搁,赶紧将草垛都点燃,然后转身就撤。被点燃的草垛火焰慢慢升高,很快就扩散开来。
夏玖川找着出寨的路,不知就摸索到暗巷里,感觉前面像是死路,刚想转身原路返回,结果就跟野匪头正面撞上。
野匪头醉醺醺的扶着墙,正想解裤带撒尿,就看到眼前的夏玖川,他睁着迷糊的眼辨认着。“你是谁?脸有点生啊?”
野匪头醉的脑袋都懵了,趁他病要他命!这样想着,夏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