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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进来?我自己来就行了!”
我自己来。看着皱着眉头看自己的筠曦,仁旭耸耸肩说
“谁没让你做吗?但是我有好方法,你要学。像你那样乱踩一气很快就会累的。看,这个也需要节拍。一,二,三。二,二,三。用右脚踩一次,就用左脚点一次。“
就像酒店里的领班教导女服务生似的,仁旭一步步给筠曦说明了踩衣服的要领。刚开始时筠曦觉得不太对劲,但最后还是按照他说的节拍开始用力踩着。一,二,三。二,二,三。
心情非常不好。她把一肚子的怨气都出在了踩被子上。踩死那两个强Jian犯!踩死自以为是的孝珠!踩死那些用话引诱自己的坏蛋!也踩死像傻子一样被殴打强Jian却无力还手的自己!踩!踩!踩!!
正像仁旭所说的那样,带着怨恨踩被子,体力真的消耗很快的。所以······
“啊,啊!”
“筠曦!”
30分钟后筠曦被缠绕在脚上的被子弄得摇摇晃晃的。仁旭想扶住她,结果两人都倒在了起泡沫的浴槽里。这一倒筠曦没有出自本意的就下意识地把头依在了仁旭的怀里。
“呦,在浴槽里也有可能被淹死吗。咳咳。呵,呵。”
过了一回儿,从自己的头上传来了仁旭的声音。
“为什么这么生气呀?”
筠曦的丈夫知道,所谓的家庭福利卫生其实是“出气儿”的实质。遗憾的是。
“嗯?”
温和的眼神,亲切的声音,但是还有希望筠曦能说出真相的渴望的表情。筠曦终于回答了。结婚后生活在一起的他们彼此都承诺要永远衷心。这“衷心”一词还包含着不说假话的意思。
“我今天狠狠地打了既不听话又顶嘴的学生一巴掌,打得那个学生牙都晃动了,教务主任说我是最差的老师。有可能就此被炒鱿鱼了。”
“还有呢?”
“拿去的画也被退回来了。说我的画画得有点可怕,太无味太无生气了,说还不如让其他的人画呢。”
“怎么又那么说?”
“我困的不行了,你不困吗?那么心烦的时候,像这样踩被子会累得很容易就睡着的。”
对她来说又是一个漫长的一天。仁旭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一整天都带着一张黑沉沉的脸,又在这里用力地踩着被子。但是无论多么用力的踩,用这种笨方法是无法快速入睡的。突然仁旭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正在弄着湿发的筠曦那里。想想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在一起注视过筠曦了。仁旭温柔地抚摸了沾有泡沫的筠曦的头发。筠曦也感受到了那双手想要对自己说的一切的关心。
——画不好可以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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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不要伤心,知道吗?
——嗯。
他想用手抚摸沾有粉红色泡沫的那张脸。但是到此。筠曦就很小心的避开了他的手。那一瞬间,仁旭对无言的反应叹了一口气。但是筠曦在听到叹气之前,就已经坚决地站起了身,并伸出手说道:
“出去吧。睡不着就应该想办法睡着啊。”
筠曦的眼神可怜巴巴地问:到底怎样才能啊?
~ ★ ☆ ★
“姜仁旭特殊入睡办法第七次!准备好了吗?”
“好了”
两人面对坐在度数很低的厨房桌子旁,一起静静地聆听着仁旭今天从录音室里拿来的磁带。仁旭开了录音机,虽然气氛还不至于不是那么很微妙,但是听了能使人稍有睡意的歌声开始在厨房荡漾。
—基督耶稣啊······ 可怜可怜······我们吧。
“这个,就这首歌你听了一天吗?”
好像不能相信似的,仁旭对用疑惑的眼神对看着自己的筠曦点了点头。
“嗯,受到了一个来自大教堂的委托,制作到了最后时十五个当中有十四个嗓子都哑了。但是还好今天终于结束了。教堂里的大婶们还想喝点酒的继续干下去呢。但是已经达到极限了。录音室的十二个人当中有九个人都已经困的不行了。”
可能是筠曦幻想到了那般场景,嘴角漏出了0。01cm程度的微笑。但是在一眨眼功夫就消失了。坦率的说她是否真的笑了,还是只是仁旭自己误会了,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但是他收起了郁闷的心情,重新给筠曦放了第八次,第九次。而她呢,把一只腿放在椅子上,下巴依偎在他的膝盖上,认真地听着他放给她的音乐。
“最后,第十次。这首是比较古典式的,但是据说是世界公认的,听了百分之百能睡着的歌曲。”
—好好睡吧,亲爱的。前院后院的鸟都睡了······。
那个百分百能入睡的歌曲,他是不是有点夸大其词了,那只不过是一首很普通的摇篮曲。但是就像他说的那样,可能是因为世界公认的摇篮曲,听着听着她的眼皮开始垂了下来。
“嫁给搞声音的这一点还真是很不错吗。”
在自言自语中她的眼上也泛起了好久不见的微笑。
—隐隐的月光照进来的今晚······ 好好睡吧,我亲爱的。
隐隐的月光照进来的那晚,仁旭把趴在桌子上睡着的妻子抱到了床上。并在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好好睡。做个好梦。为了明天。”
明天是筠曦的婆婆,也就是仁旭母亲的生日。还不想见到熟人的筠曦可能不会想去的。但是唯独这次她是逃避不了不得不去的。即使她犯了滔天大罪,太阳还是从东方升起,地球还是圆的,还有就是在母亲七十大寿上儿子和儿媳一定要去这条规则是不会变的。应该没事吧。虽然有些不安,但是他还是这样安慰自己。休息过后应该重新融入人群中的道理,筠曦应该明白吧。仁旭这样想到。
接触——百天,或一百万年后
“我······不去不行吗?”
正在系领带的仁旭听见筠曦依在墙上低声说不想去时,赶忙停下来转过头去看妻子。这些日子筠曦整日闷在家里不愿出去,闷得脸都失了血色,活像一个怕见日光的吸血鬼。
“妈妈肯定很想你。”
对这句话筠曦无言对答,因为她知道这是事实。今天是婆婆的大寿,不去的话的确说不过去。婆婆双目失明已久,最疼爱的就是她这个小儿媳妇儿。想想婆婆这一生也真不容易,自从生下仁旭的哥哥贞旭之后便不幸失明,从未亲眼见过仁旭长什么样儿,更谈不上见过筠曦的样子了。可越是如此,老人家就越想经常“见见”这对小儿子和小儿媳,哪怕听听声音也好。像今天这样的好日子,婆婆可能一大早就穿好韩服等待她的“小家伙们”去呢。
从那天到今天正好是100天。在这样的日子去拜见慈祥的婆婆,筠曦第一次感到恐惧。此刻,她咬着嘴唇,真希望可以说服仁旭答应她不去——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愿意耍赖或撒娇,或者干脆对仁旭直说不想去算了。可是仁旭的答复是“不去是不可能的”,最后筠曦只好开始挑选合适的衣服。
()
“唉。”
筠曦走进卧室换衣服,靠着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时,她忽然瞥见梳妆台上的镜子,忍不住吃了一惊,暗叫道:“天哪!这还是我吗?怎么跟鬼似的脸煞白啊?”
只要再涂上一点口红,简直就跟鬼片中穿着白衣素服的女鬼一模一样!现在,即使有人真的说自己是女鬼,恐怕自己都无话可说了吧。27年啊,不厌其烦地看了自己27年,怎么这一刻突然就觉得自己那么陌生了呢?仔细一想,好像已经有三个多月没坐在镜子前好好瞧瞧自己了吧?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筠曦忽然感觉自己在这100天里苍老了好多,就像是一个活过100万年的老人一样。
不过是选一件衣服穿而已,可是过了一小时筠曦还没有从卧室里出来,仁旭等得越来越心急。“筠曦呀,没时间了,还要很久吗?”
三个多月前,筠曦在医院的浴室里差点儿割脉自杀。筠曦出院以后,他们搬离了那个噩梦般的小区。此后,凡是能上锁的门都被仁旭撬开了,因此,筠曦此刻进去换衣服的卧室房门也没有锁头。
“筠曦······”
等得焦急不安的仁旭正想推门而入时,恰好瞥见筠曦赤裸着上身在房间里挑选衣服。
过去这三个月对仁旭和筠曦而言,仿佛有一千年那么漫长。可是实际上,那只不过只有100天而已。记得筠曦住院时,有一次,她曾经赤身裸体地躺在医院浴池里,当着仁旭的面捶打过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自从那次之后,仁旭就再也没见过筠曦赤裸过身体。此刻,乍一见妻子裸着上身,仁旭忽然有片刻的惊呆,妻子这时的身体好像比记忆中的更苍白瘦削一些,也更好看一些,尤其明显的是,那些紫色的淤痕似乎都消失得差不多了。
“你先出去,仁旭。我、我还没决定穿什么呢。”
看见丈夫忽然探进身来,筠曦吓得赶忙撇下手里的衣服,惊慌失措地抬起手臂挡住胸口。柔顺的披肩长发,很自然地垂下几绺头发,映在白皙的脖颈上,更显妩媚动人;圆润且曲线完美的腰肢,配上白皙的肚皮和可爱的肚脐儿,修长的双腿,只穿着一条白色内裤的妻子,看起来真的太漂亮了!
“不是让你出去嘛!我穿完立刻就出去,你还是先出去等我吧!”
明明听见妻子让自己出去,但仁旭仍然不知不觉地探进身来,像是被什么催眠了似的一步跨了进来。虽然他仍旧清楚地记得当初筠曦出院回家时对他说过的话——我现在不想,也不能跟你同房,你还是搬出去睡吧!——但是此情此景,他又怎能控制住自己?!三个月以来,除昨天抱筠曦进来之外,他几乎没踏进过这个房间半步。然而此刻,房间里化妆水淡淡的清香和筠曦幽幽的体香强烈刺激着他的鼻子,曾经每天和妻子同眠,彼此分享肉体的床也进入了他的视野。
“不是让你出去吗?”
筠曦越是让他出去,仁旭就越是一步步地靠近。仁旭越是靠近,筠曦的身体就越是害怕得往后退缩。因为紧张的缘故,仁旭的喉咙开始发紧发涩,喉结也从衬衫领口里凸现出来。冲动之下,仁旭那双颤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了筠曦白皙的后背上,轻轻的,小心翼翼的,那还是100天以来头一次。
筠曦感觉到仁旭的手滚烫发热,仁旭也感到筠曦的身体正在不停地发抖。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或许妻子还没能走出恐惧的阴影,但此刻的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
水嫩的肌肤刺激着他的视觉,直到三个月以前还能每晚触摸的如玫瑰花瓣儿般柔软娇嫩的身体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怎能不为之所动,怎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三个月来头一次,仁旭再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欲望,他开始用手温柔地抚摸筠曦的后背。在抚摸妻子柔软肌肤的同时,仁旭衬衫里年轻男人强健的肌肉也随之涨起。不一会儿,仁旭就把筠曦抱到了床上,那张曾经是他们共同享受爱情的温床。
~ ★ ☆ ★ ★ ☆ ★ ~
筠曦乌黑的秀发一下子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仁旭轻轻压在了妻子的身体上。尽管他动作轻缓,筠曦还是感觉他的身体如岩石般沉重,感觉就像三个月前的那个夜晚,那两个浑身喷着烟酒气的可耻流氓一样。
“嘿嘿嘿,好爽啊!”
“放老实点儿!妈的!把胳膊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