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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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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扫帚做得精致玲珑惟妙惟肖,是那种用来扫雪的长柄扫帚,连柄端的竹节和帚部的竹丝都做得根根分明。

    扫帚。

    秋府冰湖初见,她拖着个大扫帚扫雪,并用这只扫帚,把和他私下联络的五姨娘送去了鬼门关。

    凤知微手指轻轻抚摸过那只扫帚如果当初不起杀心,不杀五姨娘,是不是就不会遇见他?不会遇见他,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之后的种种般般?

第259章() 
不命中注定如此对立,兜兜转转还会遇见。

    手指用力,揪下那金扫帚,丢在一边。

    篮子分很多层,东西似乎不少,一层层的放着。

    第一层,一壶酒。

    酒壶粗陶制成,很粗劣,连标记都没有,帝京各大酒楼都有自己的酿酒坊,酒壶上会刻上自家的印记,只有小酒馆才没有。

    宁弈千里迢迢,送这样一壶劣质酒?

    凤知微盯着那酒壶,觉得似乎有点眼熟,将酒壶打开,仔细嗅了嗅那酒味。

    味道冲鼻,绝不醇厚,可以想见很烈,是那种卖力气的苦哈哈在冬天最爱喝来暖身的廉价酒。

    凤知微抓着酒壶的手,抖了抖。

    那夜把酒孤桥上,共饮一壶小酒馆的劣酒,听大成遗事,他语气淡淡满怀心事,她心不在焉只在思考着前路。

    当时以为不过随口言语,如今想来他每句都有深意,连上那桥,都也许是有意为之。

    那年冬夜桥上薄雪,不知不觉,便已落了前路厚厚一程。

    真难为他,居然能找到卖那酒的小酒馆。

    凤知微淡淡笑了笑,抓起那壶酒,一口饮尽。

    酒下咽喉,刀子一般的烈而热,一线火龙般窜入肺腑,蓬的一声五脏六腑都似瞬间烧着。

    她猛呛起来,咳得满面通红,愕然看着那空壶,想不明白当初自己怎么就喝得若无其事。

    这么差的酒,记得当时金尊玉贵的他喝得也眉头都不皱一分,这人永远不想活出真实。

    凤知微抹抹唇,将指尖上一点酒也抿进唇中,在那份灼痛般的烈里,将以往的滋味慢慢回想。

    这一年喝过很多好酒,原来只有这一壶,才是人生真味。

    第二层,一柄奇形精巧小弩。

    小弩不似中原所制,两边蛇形垂红缨,其上弩箭长短不一,光泽微红。

    凤知微第一眼没认出来,把玩了半天,才恍惚觉得那弩箭有些眼熟。

    书院大考前夜,酒醉的她无意闯入后院,正撞上准备对太子动手,从地道出来的宁弈。

    彼时他深黑色披风被夜风卷起,倒飞眼前,淡金色花朵一闪间,深红弩箭对准她的后心。

    她狼狈翻滚而逃,百忙间看见那弩箭微红如鹰隼之眼

    那一箭如果当时射入她后心,母亲和弟弟,也许就未必会死。

    凤知微轻轻抚摸着那小弩,手指在流线的弩身和淡红的短箭上一遍遍流连而过。

    “咔,咔咔。”

    静夜里低而干脆的数声。

    地毡上,无声撒落了几枚微红的短箭,从中折断。

    第三层,一包金沙海棠果。

    青溟书院大考那日,刺客用特制软剑叠成碟子,装了这金沙海棠献上御前。

    剑光突起时,朱红的海棠果伴随着激射的血花,将地面染了一色泼辣辣的艳红。

    一场苦肉计,一场局中局,他费尽心思不惜己身势必要将太子拉下马,自容不得她这新进国士窥探他的秘密。

    屏风后他带血的手指搁在她颈间,她在他眼底看见腾腾的杀意。

    却最终放手。

    凤知微震了震。

    “今日你放过我,终有一日,我也会放你一次。”

    有些话说的时候漫不在意,事到临头才发觉那是命运的谶言。

    金沙海棠果慢慢含在齿间,这举世闻名的贡品甜果,吃到嘴里,竟然是苦的。

    如这人生里,回旋往复不敢回忆的旧事。

    第四层,一枚青色药丸。

    魏府酒醉,韶宁公主交给她,要她趁给酒醉的宁弈把脉时,涂在宁弈腕脉上,来日金殿赫连铮叩阍状告宁弈,势必要他失爱于父皇不得翻身。

    脉把了,醒酒汤做了,药丸却没有涂。

    她不相信步步为营的宁弈会贸然醉倒在她府中,正如她不相信宁弈会完全信任她。

    果然她的抉择是正确的。

    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连韶宁手中那能将血液变金的青色药丸,他都有。

    宁弈。

    你是要感谢我当初没有下手。

    还是要告诉我,我永远不能逃出你的掌心?

    第五层,是一块透明的水晶,边缘不规则,显然是某物碎裂的一部分。

    天盛皇宫地道出口处的水晶美人迎面而来,眉目婉转,姿态媚人。

    而那人剑光突起,一剑碎了这稀世珍宝,只因为那是一个人对他最爱女子的永久亵渎。

    暴雨废宫里一番心事倾诉,她抚过他胸前的伤疤,也抚过他心底的伤疤。

    凤知微将那块水晶握在掌心,触手冰凉,像是此刻的心情。

    心中微痛,手指不自禁微微用力,然而却没有想象中的刺痛和流血,她抬起手,才发觉那水晶原本尖利的边缘,竟然都已经被小心的磨平。

    是谁在静夜里无声将锋利边缘细细琢磨,落下的细碎水晶散在案上如晶莹泪光。

    是谁心思细密如发悄悄将棱角磨圆,只因为害怕那一刻伊人心潮翻涌或将自伤。

    打磨得了水晶却打磨不了心的裂痕,那夜如此苍凉。

    第六层,金柄鼓锤。

    赫连世子手中鼓槌击鼓声声,荣妃寿宴众家贵女争斗纷纷。

    一场簪花宴,数首状元诗,她掷杯泼酒于殿上,看似劝告华宫眉,眼神望着的却是他。

    “求十全完美,忘九死一生,看似八面威风,实在七窍不通,浑忘得六亲不认,搓揉得五脏不生,缠磨得四肢无力,颠倒得三餐不食,终落得二地相望,不如抛——一片痴心!”

第260章() 
终落得二地相望,不如抛,一片痴心。

    凤知微轻轻笑起来。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自己远见卓识。

    于此刻繁荣里望见彼岸苍茫,早早窥见命运的凄凉。

    她轻轻拿起鼓槌,抬手,黄金柄在黑暗中划过鲜艳流光。

    “咚。”

    击不破夜的厚重,沉闷一声。

    第七层,海棠酱大饼。

    垫在怀里的海棠酱大饼,挡住了心怀诡诈的五皇子的暗刀。

    “你救谁?”

    有些问题其实是不必问的,答案清清楚楚摆在那里,江山美人,孰轻孰重,宁弈不是前朝为妃子倾了皇朝的厉帝,她凤知微也不是传说里妄图以一己容颜便夺了天下的世宗妖妃。

    那一次第一次听说金羽卫,他用那样淡然的语气提醒她。

    “咱们做臣子的,都要小心些。”

    “人要活下去,本就要加倍小心。”

    凤知微,你其实还是很愚钝,很愚钝。

    看得见横亘彼此的楚河汉界,看不见近在身侧的苦心绸缪。

    凤知微缓缓拿起那海棠酱大饼,帝京北疆路途遥远,大饼已经僵硬,硬硬的咯牙,她慢慢的啃着,仿佛还是当初,在御书房前靠着回廊栏杆吃饼。

    那时大饼很香软,笑容很轻松,一瞬,恍如隔世。

    那样一口口吃完。

    没有滋味。

    第八层,松子。

    “咱们和楼上邻居商量下,匀点东西来吃。”

    那棵松树上的主人,在她的如簧之舌下节节败退,被恶客掏光它的老窝。

    “人之恶胜于畜。牲畜很少会无缘无故挑衅你,背叛你,践踏你,伤害你,但是,人会。”

    正如她饿了便掏空松鼠一冬的存粮,自然也会逢上因为自己需要便掏空她一切的人。

    世道循环,道理从来都如此。

    第九层,鱼干。

    南海初至,下马威便如浪头打来,百姓砸上船头的鱼干,却被他和她很有默契的拿去分食。

    “殿下将亲自布筷,魏大人将亲自下厨,并邀请周大人上船烧火。”

    这一生你布筷来我下厨,不过是寻常人家平平常常家务事,换了不同身份不同立场的人们,便似乎要唱成奢侈的绝响。

    第十层,松瓤酥和薄荷糕。

    两道很平常的点心,她爱吃的,和前面这许多有特别意义的礼物比起来,似乎不具有什么代表性。

    她皱着眉凝思良久,也许,宁弈只是捎带点她爱吃的南食来?

    脑海中突有画面一闪,是相依偎的男女,他的手紧紧按在她不着寸缕的肩头,她的脸牢牢贴在他敞露的胸膛。

    在依偎的两人背后的桌上,却放着为她准备的点心。

    有些事当时未必注意,很久之后将记忆回溯,才会才画面闪回里,发现一些当初的忽略。

    他为她准备点心,等着海鲜宴后注定没吃饱的她,等来的却是险险一场误会。

    “我终有一日会做简单的女子,可简单的女子只适合简单的男子和简单的生活来配,到那时,我希望有一间小屋,几亩良田,还有一个合适的简单的人,在我被羞辱的时候站出来替我挡下,在我被背叛时操刀砍人,在我失望时和我共向炉火慢慢哄我,在我受伤哭泣时不耐烦的骂我,然后抱住我任我哭。”

    呵宁弈,说这番话的时候,你我都知道,别说你不是那个简单的男子,连我也不能是那个简单的女子。

    我们一生笑得虚假,我们没有哭的权利。

    谁能丢开了红尘牵念,忘做了凡人百年?

    第十一层。

    凤知微以为会是那种凤尾木做的盒子,不想居然是一截树枝,有些枯了,上面斑斑驳驳有些指痕。

    她认了半天没有认出来,只得掀开最后一层。

    第十二层,静静躺着一封信。

    凤知微凝视着那封信,她读过他很多信,那时,在南海的舒爽的海风里,满怀喜悦的读过。

    之后在海上清剿海寇时,亦无数次重温过。

    千里来书,须得温软期盼的心情开启,才能读出人生里绵延悠长的牵记。

    时景变换,物是人非,如今,信在,读信时的心绪已不在。

    “殿下对你,不可谓用情不深,只是再深,深不过这社稷天下,你得想清楚。”

    聪慧敏锐的华琼,在她最不能自控最轻狂时刻,一语道破。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因此想要尝试努力更好的活一场,想要学会珍惜人生里一些难得的心意,想要偶尔放肆一下遵从自己的心。”

    信马由缰的后果,便是踏破了方寸山河。

    如今,宁弈,你还要说什么呢?

    解释?也许;哀求?不可能;公事公办如对陌路——八成。

    凤知微在月色光影里,淡淡笑了一下,最终缓缓拿起信,一字字读了。

    一开始露出“果然如我所料”的神情,渐渐便敛了眉。

    “偏殿外矮树上有零落的指痕,可是你留下?你可是当时将那树当成了我?当成我也无妨,为何不等到我到来,用你的手指亲手掐紧我的咽喉?”

    一偏头,看见枯枝上斑斑指痕。

    那日大雪,偏殿外她茫然徘徊良久,记得曾在树下逗留,当时神魂飞散不知所以,到底对那树做了什么,她已不记得。

    真难为他居然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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