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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船体震动了一下，紧接着前面的显示屏显示出画面，证明船体已经开始潜水航行。
罗所思松了一口气，“自然海水能隔绝造神的探测。”
司凰听得出来他语气的古怪，侧头就对上罗所思的视线，看到罗所思的瞳仁在看到自己时，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出现瞬间的失神，然后是浓重的复杂。
虽然罗所思及时掩饰，司凰还是察觉到他几次想把视线往下看的意图，只是碍于什么一直忍着。
司凰知道他想看什么，目光薄凉又警告。
罗所思转身回到原来入口的位置，把地上的李离思再次抱起来，目光没有再放在司凰身上，“莉莉丝不能离开水太久，你……”
司凰没等他把话说完，“一起走，给我一套衣服。”
“……好。”
这艘潜水艇的空间不小，离开驾驶舱后，罗所思先把李离思送到船里早就准备好的实验室内营养仓，然后带司凰去休息室换衣服。
司凰先检查了一遍船体里是否有监视后，才恢复了双腿把衣服换上。
这是司凰第一次在人的面前露出自己的尾巴，有过这次经验后，她觉得最麻烦的问题就是变身后，衣服是个大麻烦，其他的倒都可以忍受。也许血脉这种东西就是这么神奇，有些本能自然而然就有了，哪怕是第一次这样运用，司凰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和变扭。
从船员休息室里出来，罗所思先低头盯着司凰的脚，慢慢视线才往上移动，发现司凰真的恢复了原样，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却还是忍不住变色，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造神研究了多少年？做了多少种努力？却还是没有成功！可是眼前，却有个真实完美的奇迹，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罗所思控制不住失神，眼神闪烁着痴迷又更复杂的光彩，嘴唇微微哆嗦，呢喃着内心最深的渴望，“这样，莉莉丝一定有救了，一定可以活过来，可以好过来。”
这话说完，他就回神了，猛地伸手去抓司凰。
只是没有成功碰到司凰就被她躲过去了。
“想要细胞基因？”司凰能看明白罗所思眼神里的希望，那种不容许她反悔的痴狂和恐惧，“可以，不过不用着急，我们应该先谈谈。”
眼下他们已经脱离造神实验室，就算司凰答应救李离思，也不可能冲动的在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任罗所思作为。
潜水艇里没有其他人，如果罗所思之前说的话没有谎言的话，那么这东西就真的是罗所思早有预谋的退路。
两人重新回到放着李离思的实验室里。
老实说，司凰很不喜欢实验室的环境。她看了营养仓里李离思一眼，又知道李离思这种情况，又必须呆在这种环境里，所以没说什么。
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去，司凰看着眼前的罗所思，“我问你答，还是你自己全说出来？”
罗所思没有直接选择，他说：“我的身份已经告诉你了，你之前问我造神是个组织还是个人，我也不知道，这是造神最大的秘密。不过造神的骇客本领和生物科技都走在各国的领先位置，所以我猜测过造神的核心是一台强大的生物电脑，只是研究还没完全成功，总会有一段时间的休眠，没办法长期的运作。目前唯一知道它的弱点就是无法无停歇工作外，以及没办法侵入自然信号。”
“我主攻的不是生物科技，而是特殊血脉的培养研究。”罗所思注意到自己说研究时，眼前青年皱起的眉头，那眼神里浮现厌恶。
这让罗所思的话语顿了顿，接着说：“我在拿所有一切来博得你的信任，我身份、这些年来赚取来的一切、我的命、我的爱！”平静中酝酿着毁灭一样的觉悟，从罗所思的神色透出来，“从你被造神盯上，造神就已经开始布置了抓捕你计划。不过这个计划可以被我们反利用。我知道你的血脉进化程度可以在海里生存，所以只要制造一起死亡假象，你在海域潜伏一段时间就可以金蝉脱壳，换一个身份重新安全的活下去，代价是以后都不要再用特殊能力，选择一个偏僻的生存环境。”
司凰听完，没有任何的反应，心里则在轻嘲：这个一段时间是多久？偏僻的生存环境？难怪之前罗所思要问她是活着重要，还是荣华富贵重要。
罗所思下一句话接着响起，“你想利用明星的影响力来保护自己，这是个好办法，不过造神已经制造好了你的替身，只要抓到你，就会放你的替身对外。这对你来说也是个机会，可以让你更成功的摆脱掉‘司凰’的身份……”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凰突然抬起的双眼眼神骇到，那深沉的墨绿翻滚着波澜就像是一层层越来越的海浪，要把人的心神都给冲击崩溃。
“你说，替身？”
第146章 那是个温柔的人（）
替身这种东西没有人会喜欢，无论是作为拥有替身的人，还是那个作为替身的人。
司凰是骄傲的，她不会过度骄傲到觉得谁都得尊敬自己或者把自己视为重要人物，可是一样讨厌替身这玩意儿，非常的讨厌。
这是经历带来的阴影，正如她一出身就被当成是‘司凰’的替身。现在她凭自己的能力，让自己成为独一的个体，绝对不会成为谁的附属品，更不会成为谁的替身。
可谁想到，现在却有人说暗中制造了自己的替身。
司凰一想到白光熙的克隆分身，再联想到这个替身，厌感就停不下来。
“你以为，有人能做我的替身？”司凰扯起一边的嘴角，笑容既冷漠又危险。
罗所思大概想到她生气的原因，认真看着她回答道：“没有。”停顿半秒后接着道：“不过造神需要的只是欺骗外人。”
这话里的外人说的就是普通的人民粉丝群众了。
也是了，以造神的技术制造出来的替身，说不定真的能达到欺骗普通人民群众的程度。只要这个‘替身’不随便外出，通过一层荧幕和大家见面的话……
至于欺骗不了的人，例如秦梵那些，他们一样不想外面混乱，所以大概发现了，也会理智的不告发。只在暗中和造神斗智斗勇，想办法把自己救出来或者找出来。
这样一来，那个替身的作用就完全达到了。
司凰想笑，笑他们真是好算计啊，却发现脸上的笑容反而冷却了，“这个替身是人为，还是克隆？”
“人为扮演。”罗所思道。
司凰稍微舒服了一点，既然是人为扮演，那么就不是她的克隆体。仔细想想，她每次都很小心了，应该没有基因落入造神。
两人有短暂的沉默，司凰能感受到罗所思压抑着急切的眼神一直放在自己的身上，她沉思了几秒转头看向浸泡在营养液里的李离思。
半人半鱼的女人依旧双眼紧闭，好像沉睡又好像是死亡的永眠。
“你有几成把握救活她？”
罗所思一听到这个，马上道：“十成！她一直是活着的，我只是让她活得更好，可以醒过来，可以恢复健康，让她真正的活着！而不是做一个植物人！”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哪怕你依旧怀疑我，也应该相信自己的能力。在这里只有你和我，如果我搞什么鬼的话，你完全可以杀了我，然后自己逃出去，海洋是所有人的地狱，却是你的天堂，你占有绝对的优势。”连这些都分析好了，并向司凰说出来，可见罗所思是真的豁出去，把一切都奉献出来，只求能让李离思健康醒来。
人的感情很复杂，作为一个演员，司凰觉得爱情戏是最好演也是最难演的戏，她可以演出深情，让所有人都沉溺进去的情深。但是只有真正深爱过，才会明白演出来的和真实的还是会缺少一点东西，那种能触动到灵魂的深刻。
因此，司凰才能确定罗所思对李离思的爱是真的，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欺骗伪装。
这个男人也是聪明的，他说中了司凰的心思。正因为处在一个绝对优势的地位，司凰才会考虑把基因细胞这种重要的东西交出去，哪怕中途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完全可以应付。
明知道这一点的罗所思却没有丝毫的反抗，还努力的把自己放在低等的位置上，向司凰贡献出了自己所能给出的所有筹码。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把一切都丢出来了，包括了自己的命，只为了一个李离思。
“要怎么做？”司凰问。
罗所思神色先激动，紧接着就镇定下来，如果不是他的手还有点颤抖的话，估计已经看不出他内心动荡，连声音也压抑的平稳，“本来最好的办法是你一起躺进营养仓里，在休眠中进行提取基因细胞和莉莉丝匹配治疗，不过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愿意……”
“说重点。”司凰眼里闪过一抹讥削。明知道她不会愿意，却还要说出来，是抱着万一的希望么？
哪怕罗所思把所有都展现她眼前，她也不会给予对方一样的信任，让自己陷入昏迷任罗所思为所欲为。
“我需要你的尾鳞和血液。”罗所思道。
司凰目光冷冷看向他。
罗所思和她对视，一动不动。
“你的研究和治疗都必须在我的监视下。”司凰道。
罗所思点头，“好。”
两人达成了协议，司凰又回头看了一眼李离思，然后转身离开，去准备罗所思需要的东西。
司凰会答应协助罗所思对李离思进行治疗，不是赞同罗所思的计划和他的思想，只是想把决定权交给李离思自己。
正如曾经五宝问自己的那句话，把选择交给了她。
罗所思有一点说得对，这条命到底是李离思给她的，李离思是她的妈妈，所以她愿意费时费力的去帮助李离思恢复健康和意识。
一旦李离思恢复了意识，能够自己思考问题，那么无论李离思的答案是什么，司凰都会尊重她的想法，并帮助她达成。
这个潜水艇里只有她和罗所思、李离思三个人，司凰回到船员休息室打算自己取鳞片，自然没办法监视罗所思那边的行为，不过罗所思不知道还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坑货可以完成这个任务。
五宝就被留在了实验室里，专门盯着罗所思，防止他趁司凰不在的时候做什么小动作。
大概三五分钟后，司凰才重新回来这里，她的脸色有点微白，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罗所思。
这三五分钟里，司凰不仅拔自己的鳞片，还一起研究了一下自己的鱼尾，然后发现一些隐秘的小问题，等到拔鳞片的时候，又真的把她痛到了。
自从本事越来越大，也知道自己的血脉不简单后，司凰就很少受伤，也轻易不让自己受伤，尤其是伤筋动骨的重伤。
她本来以为那么多鳞片，拔一片没什么，等到真的动手后，才发现这疼痛超乎了她的预料，一时没有准备之下，自己动手把自己弄得骑虎难下，让鳞片半掉不掉的挂着更痛，后来一狠心用力一扯差点没让她叫出来。
那种痛，拔的不是皮肤上一块小鳞片，反而像是拔了一根骨头，还是特别小特别密实的那种，撕扯断了肌理里更多细小的毛细血管。
妈的！真痛！
司凰忍着没把痛表现在脸上，不过来见罗所思时，脸色还是控制不住微白。
罗所思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