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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一盆挨着一盆,胡小酒觉得有点头晕,她觉得这不只是被眼前的工作量所震撼着,也有可能是密集恐惧症发作。
可是她能怎么办,洗就洗吧,俗话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不就是洗衣服吗,总会洗完的。
胡小酒兢兢业业洗了整整一个上午,只洗了一半,听到远处传来敲钟的声音,知道是厨房放饭了,她站起身捶捶自己僵直的腰,晃晃悠悠往餐堂走去,餐堂距离浣衣间又格外远,等她走过去,腿都快断了,刚进门便见到厨房里的人收拾桌子,忙冲上去喊道:“等一等,我还没吃呢!”
第152章 妒杀(三十六)()
厨子瞟她一眼说道:“没了,都吃完了,你来晚了。”
“都吃完了?一点也没剩下?”胡小酒惊讶地长大了嘴。
“那可不。”厨子说道。
“你等等,你给我看看。”胡小酒见他用盖垫遮着饭盆又一副心虚的模样,便知他是说谎,拉着他的饭盆非要看一眼。
那厨子怎么肯依,争来争去,只见那厨子忽然一松手,饭盆就掀到天上,汤汤水水地兜头而下,泼了她满满一身菜。
她落得满身狼狈,周围却全是笑声。
“你骗人!”胡小酒气的直跺脚,“我打死你!”
“干什么!”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胡小酒立刻像见了救星,“白白!他欺负人!”
“叫谁白白,跟你不熟。”项白甩开她的手,满脸的嫌弃。
那厨子见是项白,不敢过分嚣张,说道:“白小爷儿,您也瞧见了,是她要动手,可不是我。”
“我看见了,这不是拦住她了吗?”
那厨子咧着嘴冲胡小酒得意地一笑,又说道:“那就烦请白小爷儿做主吧。”
“当真要我做主?也罢,这里也就唯有我能做主了。”项白坦然地说道,“她先动得手,虽然也没有动成,还是她的有错在先,就罚她不许回房休息,在先贤祠为祖上守灵一个月。”
“罚就罚,虱子多了不咬人!”胡小酒气呼呼地说道,心想他便是在人前不便于表现出与自己认识,也不必这样公正无私,一心帮着别人欺负自己。
让她睡祠堂,睡祠堂更好,她巴不得呢,反正现在人人都欺负她,去祠堂才更清静呢!
项白又看向厨子,厨子恍然一惊,心里顿感不妙,他甚至想,自己或许招惹过他,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呢,厨子想不通。
“府里有规矩。”他的声音很轻很冷,“浪费粮食杖责四十,你领罚去吧。”
“我”厨子目瞪口呆。
“去。”
“哈哈哈哈哈!活该!”胡小酒大笑,菜汤都流进了眼睛里去了,“哈哈哈哈哈!”
她一边笑顺手把脸一擦,露出一块白净的肌肤。
项白大惊失色,顺手抄起落在餐桌上的米饭按在她脸上:“笑什么笑,还不快走!”
胡小酒正笑得得意忽然又被按了一脸饭,还是项白亲手按在她脸上,顿时笑不出来了,大吼一声:“啊!你也太过分了吧!”
一头把项白撞到一边,大哭着冲了出去。
众人看着项白脸色忽明忽暗,行事又如此变幻莫测,愈发不敢得罪,却不知他心里只是在想,自己这回怕是真的把胡小酒惹恼了,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自己其实是为了她好才那么做。
胡小酒哭着跑回浣衣间,抽噎着洗脸,她洗了一遍又一遍头上还是一股子菜味,头发上全是油,黏巴巴的,好像怎么样都洗不干净,好难过哦。
“白白!我讨厌你!呜呜呜呜!我讨厌你!呜呜呜!”
忽然一个声音:“谁在那里号丧!”
胡小酒下了一跳,可是转瞬间她胸中的火气便燃烧起来,她猛地转过身说道:“是你酒姑奶奶!”
本以为是哪里的小厮,却不料想,她身后站着的会是蔺实。
“蔺”胡小酒顿时没了脾气,“老老爷,怎么是你,是您啊?”
“你是谁?”蔺实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地将她打量一番,“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我,我是酒儿啊!”胡小酒有点意外,按说自己那副尊容应该是很难忘的吧,怎么他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酒儿?哪个酒儿?”蔺实依旧眯着眼睛,从她的脸盯到她的脖子,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就是,就是柳四娘的表妹,酒儿。”胡小酒觉得这蔺实的眼神有点奇怪,总觉得好像色眯眯的,自己这幅模样他也能下得去手吗?那他口味也太重了吧!
蔺实却忽然收回眼神,神情严肃起来,审问道:“你是酒儿?”
“是,是啊。”
“你敢再说一遍?”蔺实厉色道。
“我我敢啊”
“哼。”蔺实冷笑一声,转身离去。
胡小酒一头雾水,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她敢再说一遍,刚要再洗洗脸,她忽然愣住了。
水池底部的积水映照出她的影子,她猛地捂住自己的脸,瞬间心就凉了,难怪项白要把米饭按在她脸上让她快走,难怪蔺实的眼神那么奇怪。
因为,她暴露了。
怎么办,她保持着最后的机智先恢复了自己之前的丑样子,她的手都是抖的,她的身份暴露了,而且是直接暴露在蔺实的面前,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会让人把自己轰出去吗?那似乎也没什么,唯一遗憾的是不能留在这里帮白白了。
可是他真的会只是把自己轰出去吗?好像不会那么简单。
她就像一台机器,机械地进行着手里的动作,脑子里却乱成了麻。
一整个下午她都在等着,等着随时会冲进来两个人把她拖出去毒打一顿,然后丢在大街上。
可是并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是一个跟平时没有任何不同的,安静而祥和的下午。
这并没有让她的感觉好一些,相反,她更加忐忑了。她不知道蔺实究竟要做什么,对他而言,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头,应该不至于他花费许多的心思加以惩治,难不成他知道了什么?
入夜,胡小酒孤独地躲在假山后,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紧张,好像风吹草动都隐藏着危险,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路过这里的人有点多,刚过去两个婢女,这会儿又过去一个小厮,她透过假山的小洞,怎么也等不到项白,她的心越跳越快,恨不得从喉咙里跳出来。
忽然有人从身后拍了她一下,她差点叫出来。
“是我,别叫。”项白说道,他原以为她叫自己过来是报仇的,不料却看到她眼圈红红的,眉间写满了焦虑,顿时有点意外问道,“你怎么了?”
“白白,我闯祸了。”她声音带着哭声,“我这下真的闯祸了。”
“你别急,慢慢儿说。”
“我今天在浣衣间洗脸,被蔺实发现了,他发现我了。”
第153章 妒杀(三十七)()
项白显得很惊讶,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然后呢,他说什么了?”
“他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项白更惊讶了。
“对,就是因为他什么都没说,我才更害怕,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他会把我怎么样?白白,我们走吧,我有点害怕。”
“不,你让我想想,你先别紧张。”项白目光深沉,陷入了沉思。
“可是我很害怕,如果那些人的死跟他有关,他又知道我们来的目的我们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不,我觉得他的确有秘密,而且是很大的秘密,但应该跟我们查的案子没有太直接的关系。”项白说道,“你先别怕,也别太着急,既然你已经暴露了,那就相当于承认了你来这儿的目的不纯,如果他够聪明就绝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应该早就对我的身份产生了怀疑,现在你的暴露只会让他更加谨慎,因为他一定会认为他身边会藏着更多的人,这就解释了他为什么早就怀疑我却只是以重用我的方式控制我,而他明明知道了你有隐藏身份却视而不见。”
胡小酒擦擦眼角的泪:“他重用你的原因不是因为喜欢你吗?”
“嗯?这怎么可能。”
“可能啊,周姨娘说他和他儿子都喜欢男人的,他儿子只喜欢男人,他是男女通吃,他们都喜欢你的。”
“噗!你跟我开玩笑吗?”
“我没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啦!”胡小酒急的直跺脚,“我今天就想拉着你走你不听,他是喜欢你想要娶你。”
“噗,这怎么可能?”
“你不要笑啦!”胡小酒气愤道。
“好,我不笑,你确定这个消息准确吗?”项白忍着笑问道。
“我确定,周姨娘和褚夫人说话的时候我偷听到的,她说他们还睡了同一个男人什么的。”
“一个男人?”项白从怀里拿出那颗水滴状的玉坠,“秋明?”他又回过神来说道,“我们先不说这个。”
项白看着她眉头紧皱的样子又忍不住笑出来。
胡小酒深吸一口气很无奈,这么严肃的事情,他为什么要笑,根本就不相信她,好难过哦。
刚想发作,他却忽然紧紧握住她的手,说道:“我不是不在乎你,只是我在查一件事,我有感觉我已经很接近了,就差一点儿,再给我几天,就几天。你不要担心也不要怕,有我呢,相信我,我们不会有事儿的。”
“那你要”她忽然忘了要说什么,于是点点头说,“那好吧。”
他又想了想说道:“我保证一旦到了危险的时候,我一定会收手,我们就立刻离开。”
“好。”
可是她知道,他根本不会收手,白水村的时候他几乎把命搭进去也没有想过退缩。胡小酒觉得项白对于真相的热情犹如一只嗜血的蚂蝗,只要有疑惑他就会一直一直地钻研下去,就算被人扯成两节,他也不会撒手。
从某种程度上讲,这种过度的执着也是一种心理障碍,偏执或者妄想,但这又怎么样,世界上有很多的成功人士都具有这种偏执的心理特质,而这种偏执却让他们独具魅力,或许项白也是这样。
她仍然觉得心有余悸,但不管怎么说,项白的安慰让她感觉好很多,她忽然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他总是能恰如其分地帮到自己,虽然有的时候方式有点特别。比如之前他把米饭按在她脸上,真的很让人生气,但也是无奈之举,还有他罚她睡祠堂,因为他知道她回去也会被那些人欺负,可是睡祠堂不会,且祠堂里有长明灯终夜不会熄灭,就算是一个人睡也不会害怕。
或许是白天发生了太多的事,这一晚,胡小酒睡得并不太好,一个一个的梦在她的脑海中奔腾旋转漂浮降落。
突然一个巨大的力量把她用力的抡在地上,胡小酒睁眼便见到一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提着她的领子骂道:“好你个小蹄子,姨娘罚你,你敢不听,今儿就是你的死期,瞧好儿吧!”不由分说便连拖带拽地把她拎到院子里。
彼时院子里已经一圈圈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胡小酒这才渐渐清醒过来,这是因为什么事情要拿自己正法,方才那婆子似乎说什么“姨娘罚你”如何,“死期”如何,她便猜测,这必定又是周姨娘的主意,然而“死期”是怎么回事呢,她猜测这应该是个夸张的说法,因为即便是她不够听话也绝不至于到要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