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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楼上挥手人,即便心不甘情不愿,还是诚惶诚恐地按照约定上去。
那么这个主导见面的人,是一个地位比蔺实要高得多的人,即便是在京中,令堂堂户部尚书战战兢兢的人也不会很多,而出现在贵宾楼又能够让蔺实战战兢兢的人就更少了。
只要有时间,他一定能等到那个人出来。
这一点他不太担心,因为以蔺实那谨慎的做派,面对着一个比自己身份高许多的人,他势必要等送走对方才敢离开。
所以他唯一担心的,随着太阳偏西,阳光迟早要照射到对面的铜镜上,到那时,铜镜将成为另一个太阳,而不再是铜镜了。
项白点了一壶茶,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的铜镜,直到夕阳西下,阳光照射到铜镜上变得刺目,蔺实还没有出来,又过了一会儿,蔺实终于出来了,但除此之外他再也没见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出现。
他叹口气,掏出几个铜板扔在桌上,快速地离开。
刚出茶棚便听到有人喊他,一回头竟然是云哲:“项公子急着哪里去?”
项白登时心头一惊,生怕撞上蔺实,匆匆一抱拳到:“我还有事,改日再叙。”便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了。
云哲茫然失措又有些尴尬,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对远去的项白说道:“那改日再会吧。”
项白回到蔺府,天才刚擦黑,好在他终于赶在蔺实之前回来了,总算松了口气,这时才想起今天胡小酒来时说的那些话,似乎别有深意。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这不是她说话的方式,他隐隐记得胡小酒在把纸条塞给他的时候,手指似乎轻轻碰到自己,难不成她有别的意思?
自吃过晚饭项白便在府里头转悠,转累了又回到房中歇息,因他如今是蔺实面前的红人,自不必与其他小厮住在一处,而是在蔺实院中独有一间倒房,与蔺实的正房相对。
是夜,项白早早便熄了灯,静静地躺在床上却并无困意,不知等了多久,蔺实房里的灯也灭了,他才轻轻地从床上起来。
终于三更了,项白推开门,站在院中,屏息静气,依稀可以听到蔺实房内传来的鼾声,此时,他才悄悄打开院门,向后院走去。
晚风微凉,他的心里无端地有些雀跃。他不确定自己猜的对不对,但他希望是对的,不然她费尽心思跑来还能是做什么呢?
他走到假山前,脚步稍稍有些迟疑。
忽然听到脚步声,似乎是巡夜的家丁,慌乱中被人拉了一下,便陷入黑暗里。
“嘘!”
面前传来微弱的声音,月光透过假山的缝隙照射进来,他才发现面前蜷缩着的小人儿,她又伸出手,拉着他蹲下来,两个人就这么紧靠着蹲在一起,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面孔,却能听到对方平稳的呼吸。
又过了一会儿,她悄悄站起来,扒着石洞向外张望,低声说道:“人都走了。”
刚一回头对上一双明亮的眸子,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可是并没有太大效果,“你干嘛?”她低声问道。
“这话该我问你。”项白说道。
假山内的空间太过狭小,他们只能这样面对面站着,近得几乎要贴在一起,说话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吐出的热气。
“我帮你啊!”胡小酒压着声音激动地说道。
“你就这么帮我?”项白拿着纸条在她眼前晃了晃,“亏你想的出来,你知道这整个府里有多少株相思树?我今儿一整个晚上一棵一棵排除,腿都快遛断了。”
“相思树?”胡小酒摇摇头,指着外头长着小红果的树问,“这是相思树吗?我都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它的果子红红的很像相思豆而已,没想到真的被我猜中了!”她似乎很惊喜。
“不知道你就乱写,你想遛死我?”
胡小酒吐吐舌头:“哎呦,你不是也找到了吗。”
他垂着眼睛,月光照着他的脸,给他镀上一层疏离又暧昧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找我来干嘛?”
胡小酒有点摸不着头脑:“就是接个头啊。”她想,电视里都是这么演,同属一方阵营的同志为同一个目标深陷敌营,一定要先找机会碰个头,这样才好安排接下来的工作。
“接头,就这样?那你入骨相思”项白说了一半,忽然话锋突转,“接头,然后呢?”
第142章 妒杀(二十六)()
“然后我们就可以落实计划,展开工作了呀,你没有计划吗?”胡小酒纳闷地看着他,又眨眨眼不禁皱起眉头问道,“我来帮你,你不高兴吗?算了,你还是别说了。”她耷拉着脸,满脸都是委屈,好像打定主意认定他不高兴似的。
项白弯弯嘴角说道:“还可以。”
“还可以?”胡小酒立刻转悲为喜。
项白看着她总是感到由衷的无力,像是听不出好赖话儿似的,就像现在,他只是说“还可以”她就高兴地蹦起来,真的有点傻气,他想如果自己对她说“很高兴”,她岂不是会蹦到天上去。
“你说还可以,就是的确用得到我,我来的很是时候,对不对?”
项白不禁微微蹙眉,又觉得好笑,是了,不是她傻,是自己傻,她其实聪明着呢。
“算是吧。”他说道,“蔺实似乎怀疑我的来意,我猜很有可能是户满已经向他揭了我的底,现在做什么都不方便,你来的正好,可以帮我四处打听打听。”
“打听什么?”
“打听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目前看来死去的那四个人里除了贵宾楼的明秋全都与蔺实有很直接的关系”
不等项白说完,她便说道:“哦哦,我明白了,你放心,我最会打听消息!”说完就要走。
“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
项白竟伸手把她脸上的痦子扣下来。
“哎呀!”胡小酒轻呼一声。
“嘘,你小声点儿。”项白吓了一跳,竖着耳朵听了好久,“还好没人。”
胡小酒依旧捂着脸满目惊诧,随即拍打着他的手臂低声责怪道:“你还说,还不是你!”
项白看着手里说不清是什么的黑色一团嫌弃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粘巴巴的?”
胡小酒伸着手说道:“要你管,快还给我,你把我的妆都弄花了!”
项白瞧她一眼,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一下,把她那神秘的“痦子”贴回到她的脸上:“没事儿了,你走吧。”
胡小酒依旧不忿,斜着眼睛瞪他一眼道:“多手多脚!”这才蹑手蹑脚地悄悄离开了。
次日,胡小酒便肩负着伟大的使命,着手开始她的调查大业!
然而事与愿违,在她开始她的大业之前还有三大盆衣服要洗,还有薛姨娘的猫要喂,还有一整个后花园要扫。
柳四娘告诉她,这里头最要紧的就是薛姨娘的猫,每天一大早都要喂它最新鲜的小鱼干,一点儿也不能怠慢,故而胡小酒一大早就先去厨房领了新鲜的鱼干去喂猫。
喂猫这件事胡小酒是很乐在其中的,她最喜欢这些毛绒绒的小动物,拎着小鱼干欢欣鼓舞地往薛姨娘处去。
“小花猫,小花猫”胡小酒蹦蹦跳跳来到薛姨娘院内,院子里只有一个丫头坐在台阶上,见胡小酒来便知是喂猫的,往角落里一指。
本以为薛姨娘的爱宠定是个机灵可爱的小东西,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只又大又蠢的猫,肥硕的身躯慵懒地卧在那里,且瘸了一条腿,一脸冷漠的样子,实在不太讨人喜欢。
胡小酒便想着,这府里可真奇怪,人也难看,猫也难看,不过俗话说猫不可貌相,故而她还是友好的向那只大猫伸出手。
不料那大猫“嗷”一声,照着胡小酒的手就是一爪子,胡小酒叫了一声,小鱼干洒了一地,好在她闪的快,只是爪了一层皮。
这时它方缓慢地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身子,捡食着地上的美食。
坐在台阶上的丫头“嗤”的笑道,“你是不是傻,连苦菊都敢逗?”
“苦菊?”胡小酒看着那一大团姜黄色的毛,竟意外地觉得这名字适合它,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你是新来的?”那丫头问。
胡小酒点点头问她:“你怎么这么清闲,没事做吗?”
“切。”那丫头说道,“我们主子去老爷那里了,我当然没事做。”
“也不用伺候?”
“那是春容的差事。”
胡小酒便知,这丫头并不是薛姨娘的随侍,见她手里拿着什么,随口说道:“你手里的是什么?”
“这个?”那丫头晃了晃说道,“这你不认识,这是胭脂膏子。”
“我认识,可是你拿着这个干什么?”
丫头叹息道:“我们姨娘昨儿临走的时候让我扔了。”
“那你扔了呗。”
“这么好的东西,扔了多可惜。”她又小声说道,“你知道这是谁送来的?”
“谁?”
“万花楼的海棠姑娘,那可是万花楼的头牌,人家用的肯定是好东西。”
“我瞧瞧行吗?”胡小酒有点儿纳闷,海棠干嘛无缘无故给薛秀珠送礼物,不过又一想,她们都是万花楼的或许早就相识也未可知,她问了问这胭脂竟然不香还有股苦涩涩的味道,说道,“你不舍得扔就自己留着用呗。”
那丫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胡小酒不解道:“我说的又怎样?”
“是你说的,你让我偷偷留下来自己用,不是我自己想这么办的。”
胡小酒无语,说道:“我说的就我说的呗。”
那丫头刚才胭脂膏子揣进怀里,薛姨娘便回来了,嘟囔道:“唉,那老东西,折腾死人了,我要睡一会儿。”
春容忙打发方才的那个丫头去铺床。
薛姨娘忽然看到胡小酒愣了一下,“这是谁?”
胡小酒忙说道:“奴婢酒儿,是新来的,来喂猫。”
“哦!你就是柳四娘的表妹啊!”薛姨娘说罢便前仰后合地笑起来,“你们姊妹可是拔了咱们家的头筹,丑的真叫个别无二致,哈哈哈哈哈!”
虽说胡小酒也知道自己如今很难看,但被她这么指着鼻子笑还是有点儿不高兴。
那薛姨娘笑了一会儿又对身边的春容说道:“对了,把我的那串南海珊瑚珠的手串子找出来。”
春容大窘:“那串子前些日子不是主子命奴婢丢了吗?”
“丢了?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丢了呢?回头老爷问起来我如何交代?”薛姨娘登时大为恼火,“给我找回来!”
“是。”
薛姨娘这才骂骂咧咧回屋里歇息去了。
第143章 妒杀(二十七)()
胡小酒一边儿看着,心想这位薛姨娘真的很喜欢扔东西,春容急的直打转,嘟囔道:“这可难为我,丢了那么些日子的东西,又是这般稀罕玩意儿,上哪里找去。”
胡小酒见她如此着急,不禁问道:“那海南珊瑚珠既然是稀罕物件,你就真舍得扔了?”
“不然呢,别的也就算了,那东西原是老爷赏的,就因为姨娘在别处见了一回便生了好大的气,我还敢留着不成?”
“在别处见了一回?”
“说了你也不懂。”春容不耐烦地推开她,“我还是去大门上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