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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我刚知道那是蔺实,我听说之前牡丹做头牌的时候背后的金主也是他,现在牡丹刚死不久,他就转向新头牌海棠,可是五千两银子,海棠却不愿意接受这个金主。”
胡小酒顺着他的思路猜测:“所以就是说,牡丹的死可能和蔺实有关系,海棠有可能知道这里面的事。”
“我也是这么猜,毕竟事到如今没有其他可用的线索。”
胡小酒鼓着嘴还是很不高兴,嘟囔道:“你们就是想去明湖。”
“嗯。”项白看看她说道,“你不喜欢,不去也无妨。”
“对,你不去也没关系。”魏秋山说道,“我们现在有正当理由了,你可以不去。”
“不要!我干嘛不去!我也要办正事!”她又忿忿不平地嘀咕着,“想甩掉我,又想甩掉我,做你的春秋大梦!”
从万花楼出来已经很晚了,胡小酒看看天色打算告辞。
“这么晚了,我们先送你回去。”魏秋山说道。
“不用。”胡小酒大啦啦地摆摆手,“朱雀大街很亮,我不怕的。”
“那你自己回去?”
“我俩顺道儿。”项白说道。
“那也成,那你们一起,我先走一步。”魏秋山说完一抱拳,也不客气,就转头往回家的方向去了。
胡小酒和项白出了三孝坊往朱雀大街方向走,夜已深了,空旷的朱雀大街上即便是没有过路人也总是灯火通明,偶尔有几个醉鬼经过,哼着奇怪的歌,胡小酒看着地上一高一矮两个剪影,心里有点暖暖的。
想起之前项白说的“名花有主”时候的神情,就觉得脸有点热。
第129章 妒杀(十三)()
“哎呀,夏天真的是快要来了,风都不凉快。”
“嗯。”
她忽然问道:“白白,你怎么今天都不怎么理我?”
“没有。”
“有,你从尸鬼林回来就怪怪的,一阵一阵的,今天一整天都没怎么爱理我。”
“是你没理我。”项白说道。
“是吗?”
“嗯。”
胡小酒想了一下,好像也是这样,都是因为魏秋山话唠,他总是有很多话说,项白又没什么话,她又觉得不理他很尴尬,于是说来说去都是他们两个在一唱一和,反而显得项白有些多余。
胡小酒挠挠头,有些理亏:“嗯好吧。”
朱雀大街原本就不长,从头走到尾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项白看看门口说道:“我到了。”
“哦。”胡小酒回望身后灯火通明的街道,又看看自己即将面对的黑暗的小路陷入了沉思,为什么太平街和朱雀大街两条最明亮的街道中间一定要有这么一条黑漆漆的小胡同呢?
项白叹口气:“算了,再跟你走一段儿。”
“好!”胡小酒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胡小酒发现,她现在的幽暗恐惧症的确好了很多,起码现在抓着项白感觉就不是很害怕。
“为什么不喜欢照雪?”项白忽然问道。
胡小酒撇撇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原本也不喜欢她。”
“那你又找人家帮忙?”他说话的时候微微皱着眉头好像有点不高兴似的。
胡小酒却很不以为然说道:“我找她帮忙的时候只是不太喜欢还没到讨厌的地步,但是在帮过忙之后就很讨厌她了。”她忽然歪歪头说,“不对,这样说显得我很忘恩负义但是就是这样,我本来没有那么讨厌的,是今天才更加讨厌她了!”
项白忽然缩缩脖子,露出一个难得一见地坏笑着问道:“因为她让你丢人了?”
胡小酒立刻警惕起来正色道:“没有吧,我也不算丢人吧?”
“还行吧。”
“我觉得我唱的很好哎。”
“嗯,嗯。”
“嗯是什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唱的很好?”
“好,特别好。”项白又笑起来,眼角堆起细细的纹路,“就是没大见过,不大像正常的歌儿。”
“那是你”
“是我见识短。”项白立刻识相地说道。
“对,你们见识短。”胡小酒又说,“虽然我不算丢脸,那是因为我够机灵。好吧,我也猜到肯定不是你一个人这么想,如果我之前不说给大家演一个没见过的,肯定所有人都会取笑我,所以说我没有落个难堪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但她本身是打定主意要给我难看的,我又没惹她,干嘛这么对我!”
“我倒没发现你是那么在乎别人看法的人。”
胡小酒也有点惊讶,他说的对,自己一向是不太在乎别人的眼光的,她一直觉得作为一个成熟理智的人,是不会被外人的目光干扰自己的行为和判断的,更别说是情绪,但是今天她站在台上的时候,是真的很局促,前所未有的尴尬与无助。
她结结巴巴地解释,但是自己也解释不通:“这倒也是,不过今天有点不一样嘛”
“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她又歪着头想了很久说道,“你们在台下嘛,别人倒是无所谓,被你们看了笑话,我岂不是很尴尬。”
对,就是这样。
胡小酒忽然想起自己站在台上的时候,一双浅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盯得她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她当时就想,胡小酒你可千万不能垮。
随后他们便再也没说一句话,就只是低着头专心致志的走路,好像生怕地上会忽然出来一个坑,用胡小酒的话说,就是眼睛盯着脚尖,四周是一种各怀鬼胎的宁静。
胡小酒向来很关注自己的内心世界,这是受专业习惯的影响,她敏锐地捕捉到自己微妙的心理变化,过度的关注,不自觉地被影响,这是要搞事情的表现。
可是,他怎么想?自己的那点儿知识好像忽然间很不够用,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但是万一是自己的错觉呢?
证实偏差的理论告诉我们,人们总是有选择地去解释并记忆某些能够证实自己已有观点的信息,说白了,相信自己愿意接受的而对自己不愿意接受的视而不见。
她是个直肠子,一旦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就不想藏着掖着,要不然试一试好了。
“哎,白白。”
“嗯。”
胡小酒刚开口就僵住了,什么情况,怎么忽然凶巴巴的,我说了什么吗?没有吧?难道是因为不想送我,嫌我麻烦?不是这么嫌弃我吧?那没什么不高兴呢?
“怎么了?”
胡小酒脑子里瞬间飘过一百个念头,吓得什么都忘了:“没,没什么,你怎么好像不太高兴呢?”
“没事儿。”他微微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似的说道。
胡小酒缩缩脖子,自己还是不要那么没有眼力见吧,试一试什么的也不利于一时,再确定一下再说好了,万一朋友都没得做那就尴尬了。
一想到这,胡小酒就恨不得委屈地哭出来。
“我到了,你回去吧。”她说道。
“好。”项白转头就走,很迫不及待似的。
胡小酒眨巴眨巴眼,委屈巴巴地嘀咕道:“什么嘛,我又不咬人的。”
项白心里很乱,他说不清自己这叫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一整天都气不顺,看见魏秋山对胡小酒好他气不顺,看见魏秋山对别人好他还是气不顺。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兄弟的人品,他不明白,既然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小酒为什么又像哈巴狗似的追着别人。
可他若对胡小酒好,他还是气不顺,他甚至见不得胡小酒对他笑,一些无聊的笑话罢了,有什么可笑的?也不知道她今天的反常是不是因为魏秋山的缘故,且不管是不是都让他心烦意乱。
因为他有点儿摸不清自己算是什么?横刀夺爱,傍尖儿?不,夺不夺得成还不一定,但仅仅是这个念头已经足够恶劣。若她心里有自己也罢了,若没有呢?岂不是更加可笑。诚如他师父所说,他这样的脾性,大概没什么姑娘喜欢,从前他也不太介意的可是如今他却介意起来了。
第130章 妒杀(十四)()
一夜乱梦,先是梦到被黑衣人追杀,又梦到胡小酒竟然跟一个自己没见过的人成亲了,一觉睡醒,项白只觉得头痛欲裂,嗓子也疼得厉害。随便洗洗脸,把小腿上的钢板绑得更紧一些,随手扯了两片薄荷压在舌头底下,就出门去了。
天气不错,尤其是在萧国的春天,没有狂风相伴,便是最难得的,这是刚刚好适合远足踏青放风筝的天,可惜白小爷儿身体抱恙,他苦着脸望着湛蓝的湖水,只觉得风吹得骨头疼,真的是不该来。
“哎!小白!”一个巨大的冲击力直冲他后背,险些让他呕出一口鲜血。
“嘶,你是不是欠打?”
魏秋山看看他纳闷道:“干啥呀,怎么脸色那么难看,脾气那么暴?”
项白闷声闷气地说:“没睡好,心烦。”
“哦,明白!”魏秋山一拍手鬼鬼祟祟地坏笑道,“其实我也是,我昨儿晚上做了好几个梦,可愁死我了,我梦见照雪、红袖还有海棠全都争着抢着要嫁给我,可是我娘她偏偏不答应,好叫我焦头烂额!”他揉揉太阳穴忽然问,“小酒呢?”
“哼,”项白笑了笑说道,“你还惦记她干嘛呀,回头梦见她也要嫁给你,你不是更头痛?”
“也是,这里头最难打发的肯定是她,她心眼儿最实,哎呀,苦恼啊!”魏秋山扶着脑门说道。
项白忽然皱皱眉头说道:“你知道她心眼儿实还撩拨她。”
“怎么是撩拨呢,我认真的。”
“得了吧你,你认真的时候可多了,我瞅着你对谁都挺认真的,还梦见人家争着抢着嫁给你,小伙儿你想得挺远啊!”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
“少来吧,你。”项白说多了话就觉得头晕,腿上的钢板也硌的他骨头疼,索性捡块大石头坐下来。
“哎,挺好的天儿,挺好的事儿,你怎么那么气不顺呢?”
项白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皱着眉头说道:“我这腿疼厉害,说实话我就不想出来。”
“还疼呢?”
“废话。”
魏秋山看着他那模样便犯起愁来,片刻说道:“算了吧,要不咱回去得了,你看你这怪难受的,我也不是非得要来不可。”
他话是这么说,但他一向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脸上的扫兴的掩饰不住的,魏秋山的脾气他还是了解的,没什么心机,对谁都热情,喜欢热闹。
说他喜欢漂亮姑娘,谁不喜欢呢?他只是比任何人都更加不善于遮掩,况且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可遮掩的,诚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是光明正大的事,而他对于这些靓丽的女子也只是乐意亲近,却从不会有越矩的行为或念头,故而他喜欢姑娘们,姑娘们也乐意与他交结,他的讨人喜欢仿佛是天生的,就好像自己的冷僻也是天生的,他是天生不喜欢与人过于亲近。
但纵然是他这样冷僻的性子,也抵挡不住魏秋山的热情,这就是为什么自己唯独能同他成为好兄弟。
这让他心里很不好受,他知道魏秋山是真心期盼着明湖之约,却因为自己随口一句脚痛就肯放弃,然而事实上这只是自己的一个借口,他真正心情不好的原因却是因为自己正在打着他喜欢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