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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问道:“你见过?”
“像是”洛有为一拍脑门,“是那个野人啊!”
“为什么不拦住他!”毛棠花冲过来大叫,又冲着胡小酒大喊,“都怪你!”
“啊啊啊啊!”胡小酒吓得嘴都瓢了,“好可怕,好可怕呜呜呜!好可怕呜呜呜好可怕!”
“别害怕,别害怕。”
“就因为你害怕,让他跑了!哭什么哭!叫什么叫!就是你让他跑了,还有脸哭,有脸叫!”毛棠花气急败坏地把柴刀扔在地上,摔上门,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村民们还在议论,为什么野人会来毛家,为什么要偷走毛棠叶的尸体,为什么野人唯独与毛家的人过不去,然而讨论来讨论去终究无果,只好散了。
胡小酒还没缓过神来,满脸都是恐惧,慌乱地重复着:“好可怕,好可怕呜呜呜,好可怕”
项白把她扶到房间,又点上蜡烛,温暖明亮的火光让她渐渐安定下来。
她安定了,便悔恨起来,皱着眉头黯然神伤,一口气接着一口气地叹息:“都怪我,怎么没拦住他呢?唉!”
“你都吓傻了。”
“唉!可不是吗,我真没用,其实我是不怕什么野人的,就是他黑乎乎地冲过来那一下太可怕了。”胡小酒嘀咕道,很是自责,又愧疚地抬起头看看项白,“对不起啦,要不是我,你们可能已经抓住他了。”
“没事儿,你也不是故意的。”
“唉,我可真没用。”胡小酒垂头丧气,“真没用。”
项白笑了笑:“你不是一直都挺自以为是的吗?”
“哼。”
项白伸长手臂捏捏她的丸子头:“怎么这么消沉?”
“唉!”胡小酒叹口气趴在桌子上,“我这个人啊,就是这样,眼高手低,自以为是,总是觉得自己很聪明,其实根本就没有脑,我可能应该换个人生目标。”
“哟,您还有人生目标呢?”
“废话。”胡小酒翻个白眼,“说出来吓死你,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把我的胡氏读心术发扬光大!”
“噗嗤!挺好的,有梦想是个好事儿。”
“我很认真的!”胡小酒说道,“我的发展计划都做好了!不过现在这个计划跟以前有点变化,以前呢,我是打算通过行走江湖,帮人解决疑难杂症,不过后来我发现跟你们破案也可以把我的胡氏读心术发扬光大!”
“那怎么又放弃了?”
“也不是放弃了,而是我决定还是回归本源,脚踏实地。因为你看吧,我其实也不是不聪明,只不过我的推理能力的确是差了一点点,这也就算了,我还怕黑,可是坏人们经常都像老鼠一样昼伏夜出,那我就算是能找出凶手,我也抓不住,何况我也没本事找出凶手。”
第101章 林暗草木灰(十七)()
“嗯。”项白嗯了一声,半晌没说话,胡小酒以为他在组织语言安慰自己,不料过了一会儿,他说道,“你总算明白了。”
“喂!你怎么回事啊!”
项白抬起头看她一眼:“怎么了,我不是顺着你的话说吗?”
“那这种话只有我自己可以说,你不可以说嘛!”
“既然是事实,我为什么不能说?”
胡小酒哑然,好气,又不能发作,好气!
项白见她鼓着腮帮子像一只气蛤蟆,突然笑了:“说白了,还是不服气呗。”
胡小酒偷偷瞅他一眼,不得不说,的确有一点。
“心想,我虽然脑子不大好使,眼力见儿还是不错的,又很会看人脸色,即便不是那么出众,也比大多数人好许多不是吗?就算是怕黑,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吧?”项白轻声说着,一边拿眼睛打量着她的表情变化,“说那么多,还不是怕我怪你没抓住野人,撒娇求饶罢了。”
“我没有!”
“好,你没有。”项白站起身揉揉她鸡窝似的乱蓬蓬的脑袋,“洗洗睡吧,后悔也没用,天都快亮了,睡一觉明天再说。”
“好吧。”胡小酒眨眨眼,说道,“那我们一起吧。”
“不,这不行。”项白慌忙说道,“不合适,不合适。”
“也对哦。”胡小酒挠挠头,“可是我们只有一张床,要不然你睡床上,我睡地下好了!”说着已经麻利地把一床被子扔在地上,自觉地爬进被窝里。
“这怎么行呢?”项白不禁蹙眉,其实,他想,昨天晚上他们也是睡在一起的,俗话说君子坐怀不乱,他肯定算得上一个君子,如果她都不在乎
正想着胡小酒已经手脚并用,飞速地从地上爬到床上,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推辞了,晚安了。”说罢便倒头大睡,鼾声如雷。
项白愣在原地,看看地上的被子,又看看床上的胡小酒,好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
愤愤不平地钻进被窝,头上依旧传来震耳欲聋的鼾声,嘟囔道:“没见过这么能打呼噜的女的,传出去肯定嫁不出去。”
话音刚落,鼾声就停了。
项白更无语了,心里暗暗盘算,小丫头片子,下次再有机会,我一口就答应下来,看你怎么办。
次日一早,项白被一个整耳欲聋的吵嚷声叫醒:“起床啦啦啦啦啦啦啦!”
整个人立刻从地上弹起来,面色如常,其实魂儿都要飞了。
“咦?”胡小酒捏着他的脸,“你都不会害怕吗?以后我也要像你这样。”
项白缓过神来:“你要干嘛?”
“去找线索啊,快点,快点,起来了!”胡小酒掀开他的被子。
项白无奈地爬起来:“昨天说要改行的不是你啊?”
“嗯”胡小酒庄严地点着下巴说道,“昨天我的确想要转行,但是你说服了我,我觉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像我这样又聪明,又可爱,又会读心术的天才少女,如果连我都要放弃了,那还有谁会投身于这项维护正义的伟大事业呢?”
项白胡乱洗了洗脸,眉毛和眼睫上都沾着晶莹的水珠,微弱的晨光下闪耀着温润的光辉,是一副颇有意境的画面。突然,他擦擦脸,抽抽鼻子,垂着半睡半醒的眼睛说道:“我没说过这话。”
这个氛围破坏者!胡小酒愤慨道:“不管啦,你就是这个意思。”又拉着他往外走,“走了,走了,我们去找线索!”
“找什么线索?”
“问你啊!”胡小酒说道,“昨天晚上你明明就看到尸体都盗走了,可是一点都不担心,难道不是早就已经想好对策了吗?”
“我说了?”
“没有啊。”胡小酒眨眨眼又说道,“我聪明伶俐会读心嘛。”
项白轻笑:“那走吧。”
“咦!这么说我猜对咯,我猜对咯!”胡小酒蹦蹦跳跳,“我猜对咯,好聪明!”
项白看着前面蹦蹦跳跳,兔子似的胡小酒觉得有些惊讶,昨天她还一脸颓唐,睡了一觉就可以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忘掉,不得不说这也是一种独特的才能。他仿佛突然发觉,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没有一天是消沉的,好像永远都是快乐的。
但是真的能忘掉吗?如果说一个人的伤心和失落都是真实的,那就是真实的,即便是快速愈合,痛感也还是存在过,那么这种没心没肺的背后到底是藏着一颗什么样的心脏?是强大到无惧无畏,还是脆弱到伤痕累累?
他很少会关注这些无处琢磨的内心世界,不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因为他觉得这些都过于虚无缥缈。那么他现在会关注到她的缘故又是什么?
项白不是迟钝,更不是傻,只是潜意识里不愿意在这方面想太多。他的私心已经昭然若揭,不止一次,他很希望长久地留在这里,这个暗藏在他心里的秘密连他自己也不想面对,因为他还没想好,等他们出去了,回到京城去,他要以何种态度去面对她,同样他也没想过,怎么去面对一个同样没心没肺的魏秋山。
那个家伙,不得不说于情感方面,他的确比自己更胜一筹,他早一步在自己面前宣布了对于她的主权,如果他再动手就显得不仁不义了。
“你觉得魏秋山怎么样?”项白说出这话的同时就想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
“嗯?”胡小酒停住脚看看他,“干嘛突然提到他啊?”
“没什么。”项白少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可是不说点儿什么他又觉得很尴尬,“那个,他娘总催他赶紧娶个媳妇儿,他挺喜欢你的。”项白说完皱起眉头,他现在很想立刻抽自己两个大嘴巴,他这是在干嘛?给她和魏秋山牵线搭桥,为他人作嫁衣裳吗?太蠢了,太蠢了!
“他他应该对谁都这样吧?”胡小酒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他是不错啦,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这种事,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不是这样是哪样?”
胡小酒胡乱地挥挥手:“哎呀,我跟你说不清楚,反正就不应该是这样的嘛,再说,我早就想过我要找什么样的人,才不需要别人帮我操心。”
第102章 林暗草木灰(十八)()
言下之意,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是项白好像听不懂,却问道:“那你想找什么样的。”
胡小酒皱皱眉头,好像很意外他会对这些感兴趣,不情不愿地说道:“身高要比我高,年纪不要比我小,要白一点,要知道疼我对我好,对了,还有不能比我吵。咦?这么看山山也算符合吧。”
“你这叫什么要求,那我也符合。”
胡小酒又看他一眼,他也符合应该只是随口说的吧?他刚好后脑对着自己,又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应该的确是随口说的吧?嘀咕道:“你小。”
“谁说的,我哪儿小?”项白忽然转过头来颇有些愤愤不平。
“不是啦,我说你年纪小。”
“你哪儿看出我年纪小?你打一开始就叫我臭小子,又让我叫你姐,你哪来的自信?”
“你看上去就”胡小酒抓抓脑袋,无言以对。
“你多大?”项白抢先一步。
“我我干嘛告诉你。”胡小酒想,自己大学都毕业了,要说自己二十四岁还没嫁人,在这个年代肯定会被歧视。
“你不说,凭什么认为你比我大?”
“你很奇怪唉,出来找线索嘛,怎么那么不务正业呢?”
“我找了。”项白指着地上的血迹说道,“这不吗,你以为我为啥往这儿走,你当我是出来游山玩水呢?”
“啊!这个是昨天那个野人受伤后留下的,难怪你昨天一点也不着急!”胡小酒激动起来,催促道,“那你继续找啊!”
“没了,就到这儿。”
“那你”
“你多大,你告诉我,我就带你继续找。”项白显得异常执着。
“好啦,”胡小酒无语,不情不愿地说道,“我二十四啦!”
“切。”没想到项白竟然轻嗤一声,“我以为有多大,那我也二十四。”
“你也你怎么可能呢,你不像啊!”胡小酒满脸狐疑。
“那你也不像啊。”
“那好吧,算我错了。”胡小酒嘟囔着,“那我的标准是太宽泛了一点。”
项白有点得意,活动活动脖子,说道:“走吧,师兄带你继续找线索。”
“什么师兄啦。”胡小酒愤愤不平,“哪里有线索,没有了,血迹就到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