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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整个案件中最关键的地方,坊主说三娘没有时间,为什么?”
“丑时二刻我曾被窗外的吵闹声惊醒过,三娘就睡在我身侧。”
“那么孟坊主你能确定身边的一定是三娘吗?”
“当然,还能有谁?”
“可是若在下没有记错,孟坊主说当晚您曾经口渴想要喝水,但是推了推三娘她并没有醒过来对吗?”
“是。”
“既然如此,您凭什么说睡在您身侧的就是三娘而不会是其他人呢?”
“那还能是谁?”
“我看阿和的身形似乎与夫人很相似,且阿和那晚睡的格外安稳,对吗,阿和?”
“是,”阿和说道,“可是阿和每晚是睡在外间啊。”
“可是阿和你睡的那么沉,怎么知道自己是不是睡在外间呢?又或者有没有人曾经趁你熟睡的时候挪动过你呢?”
阿和有些纳闷说道:“有人挪动过?那阿和一定能感觉到吧。”
“如果被人下了迷药呢?”
“项公子,恕我直言,您是想说,三娘给阿和下了迷药吗?”
“不然还有什么解释?阿和向来浅眠,偏偏那晚睡的格外深沉,而夫人又有头痛症,那日在下还在夫人房中嗅到了凝神香的味道,且那凝神香并不是寻常世面上常见的香,因为那凝神香中有极重的合欢花香,合欢花有助眠之效,若使用过量便会沉睡不醒。”
“凝神香”阿和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
“阿和,你是想到了什么吗?”
“没阿和”
“想到什么就说!”左九州训斥道。
“是,”阿和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说道,“那日夫人说香料放久了会发霉要拿出来晾一晾,阿和便将那些香料拿出来放在床头。”
“一派胡言,屋里有那么多地方,为何你偏要放在床头?”孟云说道。
阿和慌忙跪在地上说道:“坊主息怒,因为坊主怕热,也因阿和夜里方便加炭,那火炉一向是在阿和床头放着,夫人怕香料受潮发霉,阿和自然要将香料放在床头的炭火旁边的。”
“香料挨着炭火放置,虽然不至于点燃,但这么大量的香料放在床头,再加上炭火附近温度较高,必然会使得香料的味道更加浓郁,阿和会受到香料的影响也是预料之中。”项白继续说道,“阿和昏倒后,三娘将她搬到自己的床上,自己则只身前往聚财厅,那个时候刘春刚和左九州动了手,也没占到多少便宜,杜三娘只要说帮他治伤,他也没有理由拒绝,不仅不会拒绝,他应该还会很高兴,或许他还在盘算着,除掉孟坊主,他便可以带着杜三娘远走高飞了。”
“除掉大哥?”洪鹰问道,“为什么?”
“这就是我说的,三娘要杀死刘春的第三个理由,保护孟坊主。”
“什么意思?”洪鹰还是满脸茫然。
“春子拿住了我的把柄。”这次说话的是孟云,“唉!你们总说我偏心,说我只记得刘春一个兄弟,其实我也是被逼无奈,因为他唉”
“因为他知道了您的秘密。”
孟云猛地抬起头,显得异常吃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坊主,你确定要让我说出来吗?”
“不不必了”
“那么在下就继续了。”项白说道,“刘春终究还是打错了算盘,之前我们一直认为刘春被害一定会有声音,其实未必,练武的人都知道点穴可以让人发不出声音,这也是我最初怀疑陈林的原因,因为点穴这门功夫并不是人人都会的,但陈林是会的。但我却忘了,还有一种方法也可以让人发不出声音。”
“什么方法?”
“银针刺穴。”项白看向杜三娘,“这就是她杀死刘春的方法,银针刺穴,先刺入大杼穴使他全身瘫痪,又封了他的哑穴,任凭他武艺再高强,也只能任人宰割。杀死刘春之后,她并没有急着逃脱,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她先故意倒掉二楼火炉内的炭火,然后跑去水塘打水,若无意外那时应是在丑时二刻左右,赴约而来的陈林刚好看到已经死去的刘春必然会掉头就走,这就是三娘的打算,只是她没有想到陈林会那么恰巧遇到洪四爷,故而还是成了被怀疑的对象。”
杜三娘不禁叹息一声:“冤孽啊。”
“再之后,她又回到聚财厅,割下刘春的头颅,而后把水浇在门缝上,夜里天寒,水结成冰,封住房门,便形成了所谓的密室,这就是为什么次日常二来到二楼大厅会发现炉中的炭火一夜之间被烧的一干二净,后来点燃炉火不久又发现刘春所在的聚财厅门缝中渗出血水,但那时由于冰还没有完全融化,常二还是没有把门推开,直到陈林来之后才将门踹开,其实那时候冰也已经融化得差不多了。”项白说罢看着杜三娘,“夫人,我的推测对吗?”
孟云焦急的催促:“三娘,你说句话啊?”
“项公子的推测很精彩,可惜这只是您的推测。”
“在下明白了。”项白点点头,走到陈林的尸首前,他的手里还紧紧攥着从义庄偷来的包裹着刘春头颅的布包,项白费尽力气才将布包从他手里抽出来,“夫人要证据,在下就给你证据。”
第52章 消失的头颅(二十六)()
项白打开布包,刘春的头颅便滚了出来:“前日小公子在水塘溜冰失足落水,当时我就觉得古怪,通常情况下应该是靠近向阳岸边的冰面比较薄,而小公子却在背阴面的冰面落水,这种情况只能是一个理由,那就是哪里的冰面曾经被人用外力破坏过,而刘春的头,恰好就是从那附近找出来的。”
“什么?”杜三娘吃了一惊,而后满面颓然,“冤孽,冤孽啊。”
“魏秋山,有磁铁吗?”
“磁铁?”魏秋山忙命人去找,不多时果然找来一块磁铁。
项白将磁铁放在刘春头颅的后脑处,忽然“叮”地一声,项白笑了笑,举起手中的磁铁,一根银针赫然粘在磁铁之上:“夫人,这半截折断的银针,就是您刺入刘春大杼穴时留下的,您不会不认识吧?”
杜三娘微微叹口气,淡淡地笑了:“果然还是逃不过去的。”
“其实你只是要杀死刘春,原本不需要那么费力,之所以要这么做也不仅仅是为了泄愤,而是因为你之前一不留神将这半截银针折断留在了他的后脑中,你知道只是割掉他的头颅很容易被人怀疑,这才故意把他剖解成这幅模样,我说的对吗,夫人?”
这次,杜三娘重要不再沉默,点点头说道:“对,你的推测分毫不错。而我,千算万算,唯独没想到天明会无端端去偷刘春的头颅,还差一点害死了我的儿子”她叹息一声,“这大概就是命吧。”
“或许并不是无端。”
“不是无端?”
“天明很聪明,或许他早已经发现刘春是被你所杀,虽然他不理解也很愤怒你袒护孟坊主,但他也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救他,所以有心还你一命。”
“是吗,只可惜命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还不了也替不掉。”
“三娘啊,你”孟云叹息一声,欲言又止。
杜三娘缓缓地站起来,立刻有两个捕快一左一右将她架在中间,她笑了笑,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刀哥,你们要好好的。”
杜三娘被带走了,但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
“项公子。”孟云喊住项白说道,“可否留步,老夫想请公子书房一叙。”
孟云命人将门关上,静静地看着项白。
“孟坊主?”
“唉!”孟云微微叹息,“项公子方才说起老夫的秘密。”
“是。”
“不知项公子说的,是什么秘密?”
项白不觉紧张起来,他不太确定孟云把他单独留下来说这件事,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他还是照实说道:“自然是孟坊主与尚家的事。”
孟云不禁蹙眉:“你果然知道,可我想不通,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是说,项公子原本就是在追查此事?”
项白摇摇头:“当然不是,只是恰巧,刘春房内有一个账本,账本上记着许多奇怪的数字和代号,那就是你们与尚家的账目往来,尚家就是通过这天房赌坊转移他们多年来私吞朝廷的账目,我想,此事若揭露出来,孟坊主必定首当其冲吧。”
“只是那样一个账本,项公子就想到那么多,真的只是恰巧吗?”
“不久前我经手了一个案子,死的是尚家的一个厨娘,杀她的正是她的丈夫,也就是朱三儿,这个名字,孟坊主不陌生吧。”
“原来是他。”孟云摇摇头,似乎无法相信,“可他只是个赌鬼。”
“对,他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即便如此,项公子还是知道了。”
“也说不上知道,最多是一知半解。”
孟云又叹息一声:“既然如此,也罢,其实,公子或许不知道,那个账本”
“是假的。”
“你知道?”
“不仅如此,我还猜测,真的账本应该就在夫人手里。”
“你你当真不是专门调查此事?”
项白摇摇头。
“也罢,也罢。真的也罢,假的也罢,就凭你没有当众揭穿我,我就打赌信你一次。”孟云说道,“你猜到不错,真账本在三娘手里,只不过她自己也不知道,我现在就把这账本交给你,如何?”
“交给我,为何?”
“很简单,你也知道,这账本关乎我的身家性命,可我起初也是一时大意才被尚临州拿住把柄,这么多年,我为这事儿耿耿于怀,而今把这账本给你,就是希望他朝事发,你能为我做个见证,我如今再无他想,只想守着犬子,能看着他安安稳稳地长大。”
“我明白了。”项白点点头,“那真的账本现在何处?”
“就在三娘妆奁盒子的夹层中,那盒子是我命人为她打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有个夹层。”
“谁在外头!”项白忙推门而出,可门外只有风声。
项白想了想,拔腿向杜三娘的卧房奔去,边跑边大喊着:“魏秋山,抓贼!”
刚到门口,便见到一个人影破窗而出,魏秋山恰好赶到与那人撞个满怀,三下五除二便将那人拿下,却吃了一惊:“洪鹰?怎么是你?”
项白从他身上搜出账本,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只见洪鹰牙关紧闭,双眼微凸,唇缝中渗出深黑的血迹,随后眼耳口鼻也都流出黑血,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彻底没气了。
“这是怎么回事?”魏秋山问道。
项白眉峰紧蹙,沉思片刻道:“看看他身上还有什么?”
魏秋山将他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忽然手一停,摸出一个花纹古怪的黑铁牌:“这是什么?”
“我看看。”项白接过铁牌,眉头皱的更紧了,这铁牌上的花纹他认识,虽然质地不同,但这块铁牌上的花纹与之前在李东失踪的地方找到的铜牌是一样的。
为什么?洪鹰和李东,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天边泛起鱼肚白色,又度过一个混乱而漫长的夜晚。街上空空荡荡,忽然响起一个奇怪的声音:“哎呀呀呀呀呀!”原来是胡小酒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而后说道,“终于结束了,我宣布,胡仙姑第二案,胜利解决!”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