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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包您满意!”常二说道,“小的是贵客厅的侍者,每天早上卯时都得先把二楼收拾一遍,今儿也不例外。卯时初刻小的便来了,一进门儿就闻见腥味儿,到了二楼发现二楼的灯灭了,炉子也熄了,当时聚财厅的门儿就关着,小的以为二爷昨儿值夜,这个时候肯定还在里头睡着就没多想。先点着灯生了火,又打开窗子通风,可是这腥味儿总也散不出去,小的这才想起来四处找找,然后就发现,聚财厅的门儿底下渗出红印子了,用手一摸一闻才发现是血
第30章 消失的头颅(四)()
小的推了推门儿,可是门儿没开,就先到处喊刘二爷,可是又没人应,其实那个时候小的就已经怀疑二爷出事儿了。小的刚到楼下就碰见陈五爷,五爷上来一看,二话不说就把门踹开了。门一打开就是这样,五爷让我在这守着,说他先去跟大爷通报一声,过了一会儿坊主和夫人就来了,夫人见不得这种场面,吓昏过去了,坊主就又陪着夫人回去了,然后陈五爷和赵大人也来了,再然后您几位也来了。”常二说完看着项白,满脸期待地问,“爷儿,您看小的说的还成吗?”
“行,挺好。”项白说道。
刚吐完一个八拍的胡小酒红着眼圈抬起头,迟疑地看了他一眼,纳闷道这小子对人挺和气的嘛。
项白不知道胡小酒的疑惑,继续问常二道:“既然你这么内行,你来说说,你们家二爷平日里跟谁有过什么过节,如果是你,你怀疑是谁杀了他?”
“哟,那可多了。”常二为难起来说道,“我们毕竟是开赌坊混江湖的,尤其是我们家坊主和二爷,您别看我们坊主现在这幅模样,那可是老江湖了,听说他俩以前是马匪呢,那结下的仇,哪里是我们这种小喽啰晓得的。”他这样说着,脸上露出欣羡又向往的神色,好像与人结仇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远的不说,就说你们赌坊里头的吧。”胡小酒缓过劲来,加入他们的谈话。
常二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好像在问她是谁。
胡小酒咳嗽两下,从怀里掏出三清铃敷衍地摇了两下,“天灵灵地灵灵,妖魔鬼怪快显形!看出来没有?”
常二摇摇头又点点头:“你是神婆?”
指着项白的后脑勺说道:“我是这个人的师姐。”
“师姐?”常二似乎有点纳闷儿。
“怎么,不信啊?”胡小酒叉着腰说道,“看不出来吗,本姑娘我是仙姑,是会读心术的!”胡小酒不悦道。
“仙仙姑?无忧阁也给人算命吗?”常二依旧满脸迷茫。
“不是算命,是读心术!问你话你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
项白看看胡小酒,对常二说道:“她既然问了,我也想知道,就你们赌坊里头,要是你,你怀疑谁?”
“这能说吗?”常二像是有点儿犹豫。
“说,不要紧,这话就传到我这里,不会有其他人知道。”项白说。
正要说,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上了楼,紧跟着他上来的是一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壮汉也走了上来。
那穿黑衣的男人脸颊上有点青,像是才跟人动过手,边走边懒洋洋地说道:“我听说死人了?”
常二忙对那人打个拱说:“左三爷儿好。”又对壮汉打个拱,“洪四爷好。”
那位左三爷没理常二,只是伸头往聚财厅瞟了一眼,便做出呕吐的模样,说道:“哎呦,太恶心了!这是谁啊,死的这么惨?”他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没有半分悲痛的神色,连呕吐也是做做样子。
那洪四爷也看了看,也是神色淡淡的,对旁边的左三爷说道:“死都死了,差不多得了。”
“也是。”左三爷说道,“这就是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听您这话里的意思,似乎是知道死者跟谁结了仇?”项白问道。
左三爷斜着眼睛瞟项白一眼:“谁啊,这是?”
项白谦逊有礼地一抱拳道:“在下无忧阁项白。”
“无忧阁”左三爷讪讪地笑了笑说,“兄弟客气了,我是左九州,这是我四弟洪鹰,要说刘春有没有仇家那我们可不知道,你得问我们大哥啊,他们关系好,好的穿一条裤子。不过啊,就刘春这人品,跟人结仇那是太寻常的事儿了,他死的对啊,应该啊哈哈,对不对老四?”
洪鹰没说别的就只是“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我说还有别的事儿吗,没事儿赶紧把这儿收拾收拾,常二,收拾干净了,还做不做生意了?”
“左三爷,这案子都没破,您还惦记着做生意呢?”魏秋山说道。
“哟,我道是谁,这不是山爷儿吗?”左九州笑了笑,“怎么着,跑这儿来拿我?可是这人可不是我杀的,这回您可拿不着了吧?”
“你不惹事儿我自然不拿你。”魏秋山这话说的客气,可里头的意思可一点儿也不客气。
左九州似笑非笑,什么也没说,走了。洪鹰向他们一抱拳,也走了。
胡小酒眨眨眼有点儿纳闷嘀咕道:“这俩人真奇怪,穿黑衣服的像个书生可是脾气挺大,另一个看着挺凶可是还挺客气。”
魏秋山说道:“你懂什么,那洪鹰才是正八经道儿上的人,他那客气也是道儿上的客气,没惹着他罢了,惹毛了最心狠手辣就是他,要不然能在赌坊当打手吗。”
“不是当打手。”常二说道,“洪四爷是管打手的。”
“那就是打手头头呗,大打手。”胡小酒又问,“那你们那个左三爷又是管什么的?”
“左三爷念过书,脑子也灵便,是算账的。”常二说道,“我这么跟您说吧,我们家大爷儿当家,二爷管侍者班,三爷管账房,四爷管打手班,五爷就管着赢钱。”
“没想到你们一个赌坊,人员分工很明确嘛。”胡小酒说道,“可是你们家三爷四爷像是和你们二爷有点儿矛盾。”
“那可不是,岂止是三爷四爷,方才您几位问这赌坊里有没有跟我们二爷过不去的,我这么跟您说吧,就单说这几位爷儿,除了坊主,都跟二爷过不去。”常二说道。
“因为什么呢?”
“还能为什么,钱呗。”常二说道,“我们家这几位,除了大爷儿因为身体不好没法子上桌,其他几位都是赌桌上的神仙,尤其是我们五爷儿,自打他来了,甭管是骰子还是牌九,我就没见他输过。”
“有没有这么厉害?他们都这么厉害?”胡小酒有点好奇。
“厉害着呢!”常二说完又有些迟疑,说道,“唯独有一个差了点儿,就是我们二爷。”
第31章 消失的头颅(五)()
“所以大家嫌他赚钱少?”
“也不是这么说吧,主要是嫌他分的钱多。”常二小声说道,“您没瞧见我们三爷脸上,那就是昨儿晚上喝多了跟二爷动手的时候打的。”
“他们动手了,为啥?”魏秋山问道。
“就是嫌二爷分的钱多,三爷一直因为这个事儿心里头过不去,我听说这是大爷儿定的,甭管这几位爷谁赢得多还是谁赢的少,只要赢了钱都是他们几个平分,可是二爷赢得最少,时间长了三爷就不乐意了,其实不只是三爷,四爷五爷也都不乐意,凭什么呢,您说是不是。”
“的确是不合理啊。”胡小酒说道,“这种所谓的平均其实根本就不是公平,是非常打击员工的积极性的嘛。”
“昂?”常二愣了一下。
“嗯,不重要。”胡小酒说道,“那他们就没跟你们家大爷儿反应一下吗?这种事完全可以摆到桌面上说清楚嘛。”
“说了,我没答应。”一个虚弱却很威严的声音说道。赌坊的侍者抬上来一个轮椅,轮椅里坐着一个人,一身灰黑的衣裳,头发花白,他虽然在跟小酒他们说话,可目光却是不聚焦的。
常二吓了一跳,顿时变得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说道:“大爷儿好,小的小的想起来还有点事儿,先走了。”说罢偷偷溜了。
“您就是孟老板?”胡小酒问。
“对,我就是孟云。”正如常二所说,他是个盲人,他说道,“我听说老二死了,死的很惨,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他死的有多惨?”
“他”胡小酒刚有点儿犹豫,便听魏秋山说道,“他骨肉分离了。”
只是这么一句,孟云便猛地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谁杀了他?是谁!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这个还不知道。”魏秋山说道,“不过就算知道,也不能让你碎尸万段,我们得把他带回衙门。”
孟云听了冷笑一声:“好,好好。年轻人,你口气不小,我孟云年纪大了,好些年不跟官府瞪眼,可是现在死的是我二弟!这话我撂在这儿,凶手你们尽管找,也尽管带回去,但是死是活还得我说了算!”
项白“噗嗤”一声笑了,说道:“好,一定。”
孟云听到项白的声音,转向他的方向:“你倒是识相。”
“过奖。”项白淡淡地说道,“既然孟坊主也要抓住凶手,那么在下有个小小的要求,想必孟坊主不会拒绝。”
“你说。”
“刘二爷死在聚财厅,且门被反锁,我看天房赌坊的守卫森严,想必外人潜入的可能性不大。”
“你是想说杀人的是我们赌坊里的人。”
“是。”
“一派胡言!”孟云一声断喝立刻有无数打手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将他们团团围在中央。
“干什么!反了?”魏秋山一声吆喝,六扇门的捕头也纷纷拿起兵器,一瞬间气氛异常紧张。
胡小酒下意识地躲在项白和魏秋山身后,却不怕死地说道:“是不是一派胡言,你自己清楚。”
“哦?这里还有个小姑娘?”
“不是小姑娘,是胡仙姑。”胡小酒说道,“你们赌坊里头的恩恩怨怨你不可能不知道,否则你就是眼瞎心也瞎!”
孟云脸色凛了凛说:“我们这么大个赌坊,兄弟们有些矛盾也是难免的,俗话说得好,牙齿还会咬到舌头,都是兄弟,难不成因为一些小事就会相互残杀吗?”
“是,牙齿也会咬到舌头,更何况还有咬舌自尽的,你怎么就知道你的兄弟们不会自相残杀呢?”胡小酒说道,“别的不说,杀人就杀人,故意做个密室干什么?若是外头来的人,杀了人直接逃走就是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所以凶手做出密室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要隐藏,因为他是你们的自己人。”
项白微微怔了怔,他几乎在发现是密室杀人的瞬间就断定了凶手在赌坊内部,因为凭他的经历和历代断案的经验看来,会采用密室杀人的多半都是熟人作案,只是他头一次听到有人对这个规律做出一个相对有理的解释,且这个人竟然是这个怎么看怎么不着调的小神婆。
孟云微微皱起眉头,终于挥挥手命打手们放下兵器,沉声说道:“如果是这样,那么能做到的人就没几个了。老二这些年虽然很少跟人动手,但身上的功夫也没放下,整个赌坊能杀死他的人也就只有我那四个兄弟了”他面带沉痛地说道,“那可都是过命的兄弟啊!”
“既然这样,那恐怕要劳烦孟坊主把您的几位兄弟叫过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