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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的确是失手,但是我不后悔虽然我还没有证据,但是我知道,我爹的死,一定一定跟尚文辉有关!我只是遗憾我不能不能”
“不能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项白说道。
“喂!你真的很过分哎!”胡小酒说道,“他都这样了,你偏在这个时候显摆自己很聪明,这么做很有成就感吗?差劲!”
“好,我差劲。”项白说道,“李兄,敢问你把毒下在哪里了?”
“粥腊八粥里。”李东说道,“我当日是一时乱了心智,便拿着砒霜去了斋房但是我,我原本真的下不了手”
“那你还下毒?”
项白却说道:“你不是一时乱了心,你是恰好抓住了一个自以为不错的时机。”他忽然吟诵起来,“缺月照高楼,楼高不胜愁。浮光千里恨,不绝岁月悠。天地无生死,人间有白头。娇容不胜寒,荒草掩芳丘。这里面藏着四个字,楼恨娇死。”
胡小酒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冷不丁倒吸一口冷气:“我都不知道!”
李东叹口气:“是,我的确是”
胡小酒愤愤不平:“那你是想接着小楼的名义去杀人,你也太过分了吧?”
尚小楼微微低下头:“我的确想让她死。”
“可是他不只是要杀刘阿娇,他还要杀你的亲生父亲啊!”
“我”
“所以我说,尚小姐也有动机,只是想了没做。”项白说道,“其实你早就猜到李东这次来的目的,我说的对吗?”
尚小楼轻轻点点头:“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是我的父亲,我只知道我恨刘阿娇”
“不是,那你到底是想杀谁呢?”魏秋山有点迷糊。
“杀刘阿娇的心是一定的,至于她父亲,就听天由命吧。”项白盯着尚小楼冷冷地说道,“纵然你这样恨他,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不许你嫁给李东,甚至不在乎悔婚,真的只是为了他自己吗?”
尚小楼默默地背过身去。
李东说着又深深地叹口气,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下毒的是我是我手一抖手一抖其实我当场就后悔了,毕竟我最初的目的是要替我爹翻案啊!”他懊恼地捂住脸。
“你等一下,你手一抖,砒霜洒在哪里了?”胡小酒问道。
“粥里。”
“灶台的粥里?”
“是。”
魏秋山抓抓头:“那不对啊,粥里没有毒啊。”
“什么?咳咳!咳咳咳!”李东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昏死过去,“没怎么可能呢?”
胡小酒这才恍然大悟:“对嘛,我就说嘛,我给你倒掉了呀!”
“你”
“就是那个时候,我看到他鬼鬼祟祟的,还看到他往粥里面撒了东西,等他走开我就倒掉了呀。”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看到的是他?”魏秋山质问道。
胡小酒翻他一个大白眼:“我都给他倒掉了,而且你也说过毒是涂在碗上的,我干嘛要说?”
项白道:“那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在干扰我破案?”
“说好一起破案,你也没有把你查到的线索都告诉我啊?而且,就算我干扰到你,你好好说啊,我也不是不懂道理,你就”胡小酒气得直跳脚,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气鼓鼓地嘀咕道,“也太过分了。”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项白有点尴尬,挠挠鼻子:“那个,我们接着说。那么下毒的究竟是谁?”
“怎么回事?”魏秋山狐疑地看着他们。
“咳咳。”
“哦,先说案子。”魏秋山正色道,“是谁?”
“刘夫人,你以为是谁?”
“我?”刘阿娇猛地抬起头,看向尚临州,又匆匆挪开目光,“我哪里知道呢。”
项白笑了笑:“你知道,否则你那时便不会出现在那里,更加不会心甘情愿地替他背锅。”
“项公子如此又何必呢?”尚临州说道,“眼下就剩下临州而已,项公子又何必卖关子。”
人们这才恍然大悟:“还真是可是大掌柜要杀老爷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杀咱们啊?而且他自己的碗上也有毒啊!”
又有人说:“而且那碗是普贤寺的,他也没机会下毒啊。”
“他有钥匙。”
“钥匙在夫人手里嘛。”
人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尚临州冷笑一声说道:“项公子怀疑我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我的确有动机,可是有一点您别忘了,我要杀老爷是因为阿娇,阿娇既然没事,我又何必再这么做,更何况,老爷给我的砒霜,我根本就没有打开过。”
刘阿娇忽然松一口气:“是了,我糊涂了。”说罢露出一丝笑意,“我糊涂了。”
“你岂止糊涂。”尚临州说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尚临州此生唯独爱过一个女人,就是你。若真是我做的也无需你为我顶罪!你骤然这么做,不是帮我反是害了我,这也罢了,只是你突然那么说,我是真的以为你一时糊涂害了他。”
“是,是我糊涂,我糊涂了。”刘阿娇笑着笑着便流下泪来,“我此生除了明浩只有一个你,我也是我也是害怕,项公子,是我,是我糊涂了。”
众人纷纷沉浸在这感天动地的爱情里,唯有一个人不解风情,那就是胡小酒,默默地翻个白眼道一声:“恶心。”
“胡仙姑。”尚临州说道,“我晓得今日临州的所作所为,毕竟会引起世人的不齿,但我尚临州不在乎,我前半生最对不住的就是刘阿娇,既然事已至此,我便是弃了这尚家当家人的位子,也不能再对不住她。”
“是那是你的事,”胡小酒不禁扶着额头,不忍看似的,“这种事你们私底下说就行了,不用告诉我知道。”
“大掌柜,话不是这么说!您舍不得夫人,难不成就舍得我们这般兄弟吗?反正这事儿也已经这样了,尚家这么大的生意不能就这么完了吧!不就是娶个媳妇儿吗,管别人怎么说,再说,你尚临州要不是有情有义能那什么,舍不下嫂子吗?对不对?”钱老四看一眼刘阿娇又说道,“反正我钱老四话搁在这儿,不管外头人怎么说怎么看,老四跟着你干!”
第24章 尚家的怪姑娘(二十)()
“鲁老六话也撩这儿,我也跟着您干!”
“我也是!”
“对,我也是!尚家不能倒,我还指望着在尚家多赚几个钱,回家娶媳妇呢!”
胡小酒叹口气说道:“不行了,我实在忍不住了,什么感天动地,有情有义,你们别是傻子吧!”
然而一群人看着她,就好像她才是那个傻子。
“就你。”胡小酒走到刘阿娇面前,“你也真是够可怜的,他随便说两句话你就相信了?你就没发现他刚才在说那些话的时候根本就是言不由衷吗?”
“有吗,我觉得挺感人的啊。”说话的竟然是魏秋山,然后他发觉大家正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尴尬地低下了头。
“他,只有一句话是真心的,就是他对不起你,除此之外,他对你的每句话,每一句表白都是胡扯!”
“胡仙姑,我叫你一声胡仙姑是给你面子,你不要太过分了!”尚临州说道。
“啊呀,吓唬我,好啊,来对质啊,你敢说你对刘阿娇是真心的,刚才那些话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欺骗?”
“我当然敢说我是真心的,我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欺骗。”
“呵,回答问题时僵硬的陈述对方的问题,言不由衷的经典表现。第二题,你之前怎么跟她说的,还能记得吗?”
“当然,我说我晓得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毕竟会引起世人的不齿,但我不在乎,因为我前半生最对不住的就是刘阿娇,故而后半生我便是弃了这尚家当家人的位子,也不能再对不住她。”
“不错嘛,可是我问的不是这一句,我问的是之前那句。”
“之前?”
胡小酒摊摊手:“在你刚才那么情绪激动的情况下,每一句话都是情绪所致,现在情绪走了,我再让你回忆你理所当然不能快速记起来,出现短暂遗忘是正常的,而谎言就不同,因为你已经准备很久了。”
“你一派胡言,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你当然听不懂,因为你心虚啊。”
“我没什么好心虚的。”
“哎!”胡小酒忽然指着尚临州说道,“想揉鼻子是不是,男人说谎的时候鼻子里血流会加快,鼻腔会不舒服,就会忍不住想摸一下鼻子。”
尚临州尴尬地放下举在半空中的手。
“大掌柜。”项白说道,“不用介意这些,她的这些伎俩,不要说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
尚临州不觉松了一口气,却又听项白说道:“我只相信证据。”
他漫步走到善德厅门口说道:“耽误了这么久,像是把正事都忘了,我是来抓凶手的。”
钱老四走上前一抱拳说道:“项公子,我钱老四是个粗人你们的那些弯弯绕我不懂,可我就一句话,今日你就算铁了心要拿我们大掌柜,那也得让我钱老四心服口服!”
“对!得让我们心服口服!”
项白笑了笑说道:“各位不必如此,我只是就事论事,绝没有铁了心要拿谁,若有,那也只是铁了心要拿凶手,若大掌柜不是凶手,又何必担心呢?”
“好,那就别拐弯抹角,直话直说吧!”钱老四说道,“别的不提,若是我们大掌柜下的手,他为啥要连我们一起杀,又为啥他的碗上也有毒?”
“这很难解释吗?你们的碗上有毒,他的碗上也有毒,但是你们死了吗?没有。为什么?因为尚老爷毒发的时候,正是他在带领着你们答谢当家人,你们的粥,他的粥,到底什么时候喝,全在他的控制之下。”
“那那这些碗都在普贤寺放着,我们大掌柜也没机会啊?唯一能用的钥匙也在大嫂手里,他什么时间去下毒呢?”
“是,我去普贤寺调查过,据寺里的僧人说他们没有见到有外人进入过普贤寺,除了李东还有胡小酒,李东是把毒撒入了腊八粥,整个过程有胡小酒作证,胡小酒把粥倒掉后离开,有斋房僧人作证。”
“那不就得了,那僧人们也没见过我们大掌柜啊。”钱老四说道。
“是,但是斋房窗台上的一瓶砒霜不见了,鲤鱼纹瓷瓶,很常见。据斋房的僧人说,他是几天前从他师弟手里收起来放在那里的,腊八一早起来就发现那瓶砒霜不见了。”
“他们的东西不见了就是我们大掌柜拿的吗?再说了,那半夜普贤寺的门也锁了,我们大掌柜怎么过去?”
“这就要问大掌柜您了。”项白看向尚临州。
尚临州笑了笑说道:“我也想知道,项公子打算怎样让我过去?”
项白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个香囊,尚临州登时变了脸色。
“咦,”胡小酒认出来,“这不是你要送我的香囊吗?”
“什么送你的!”项白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缓了缓才想起来,继续说道,“我看这香囊跟刘夫人的那个有点儿像。”
“啊?”刘阿娇愣了愣,“这是我”她没再说下去。
“这是你送给大掌柜的,上面还有一句话,芳草萋萋鹦鹉洲,与他的名字同音不同字,想必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