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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惦记着呢?”
“嗯,我觉得这个方向是对的。”
“这种时候,当然是先去他家里跟他娘了解一下情况才对。”项白说道。
“可是那老太太都那么大年纪了,说不定你一跟她讲她就昏过去。”
“那也要去问啊。”项白无语。
项白摇摇头:“可是,我还是觉得应该去渡口,要不然这样好不好,你去你觉得会有线索的地方,我去我觉得会有线索的地方,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在前面那个茶棚那里汇合!”
“可是倒是可以,可是你认识路吗?”
“我认识,就这么一条路我肯定不会记错!”胡小酒说着挥挥手,“我先走了白白!”
胡小酒执着地来到渡口,双龙镇只有一个渡口,往来的船只却很多,但大多都是去河里头打渔的,一个十六七岁黑红脸膛的少女正站在渡口从船上把一条又一条活蹦乱跳的鱼扔上岸,她有一根又粗又长油光发亮的大麻花辫,辫子太长,她嫌碍事,便将辫子叼在嘴里。
“哟,小玉啊,你这一船收获不小啊!”渡口的余老头说道。
“那是,我哪船收获也不小!”叫小玉的姑娘说道,“余老爹,你要不要,你要是要,我便宜卖给你!”
“便宜是多少?”老头问。
“昨天的价再便宜十文钱,我这一船都给你,我就拿两条回家,咋样?”
“十文。。。。。。”余老头似乎正在算计划算不划算,过了一会儿说道,“十二文吧。”
“十一文,您就给我一文就成,剩下十文算我这个月的租,您家大业大的,跟我个没爹的娃计较那一文钱有啥意思,您多赏我一文钱,赶明儿我打的鱼还是您的。”小玉说道。
“行吧。”老余嘀咕道,“你个丫头会盘算,一年到头用着我的船,还赚着我的钱。”
“瞧您说的,我不也是给您老人家下力了吗,别的不说,就这条河上,有谁比我抓的鱼多?实话告诉您,早就有人求着我去用他们的船,我才不用呢,我又不傻,他们把船免费给我使可是要让我日日夜夜漂在河上,哪有您老人家慈善。”
老余抬起手作势要打,说道:“你就能耐吧。”却一巴掌把那一文钱拍在她手心里。
叫小玉的姑娘咧嘴一笑,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排雪白的牙,欢快地走了。
胡小酒走上前跟那叫老余的打招呼:“老余伯!”
老余打量她一眼问道:“你是谁,从前没见过,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外地来的,刚巧路过看见刚才那个小姑娘叫您老余才知道的。”
“哦,外地来的,哪儿啊?”
“京城来的。”
“哦,京城。”老余心不在焉的应道。
“您这鱼可真好。”
“那肯定,不好的鱼我可不收。”老余说道。
“收那么多鱼做什么呢?”胡小酒问道。
“这还用问,当然是卖了。”
“可是我看你们这里也吃不了那么多鱼啊?”
“唉,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当然用不了那么多,我们也不用买,想吃自己打就是,我这些鱼都是晾干了卖到别处的,有哪些不靠着水或者鱼少的地方,这鱼干可是能卖大价钱。”
“哦哦,原来如此。”胡小酒点点头,“不过。。。。。。您这个活计看着好,天天水上来水上往的也挺危险的吧?”
“危险肯定是有,赶上刮风下雨的时候。不过我们这就是一条河,也没那么危险,且乡亲们大多会水,也没那么容易出事儿。”
“可是我却听说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难道就没有发生意外的?”
余老头不禁打量她一眼说道:“我咋听着你话里头有话似的?”
“没有,我这就是刚来瞧什么都稀罕,且我才刚来就听说你们这里死了人了,这才忍不住想问问。”
“哦,你说他啊。”余老头说道,“死了就死了,那小王八羔子,死了喂鱼就是给乡亲们造福了。”
“那人这么不讨喜呢?”
“那可不是。”余老头不觉嗤笑一声,好像很不屑似的。
“我也听别人说,说他不干人事儿,”她翘着舌头根儿学着项白的语气说道,“可是我就挺好奇的,再怎么说这人都死了,他是干了什么坏事才这样被人嫌弃?”
“哟,那可就多了,你就看他那样子,都快四十的人了,出来吃喝玩乐是啥活也不干,你看人家小玉,就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才十六还是给女娃娃,那叫一个能干啊,同样都是没有爹的人,是真不一样。人家小玉自从半年前没了爹,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了,小小年纪就养活她娘,你再看看那个吴大懒,哦,就是死的那个吴卫,那么多年都靠他娘养活,就这样还学人家赌博,学人家耍流氓,这种人不死了干啥?”
“咦?您刚才说那个小玉她爹没了?怎么没的?”
余老头愣了愣说:“淹死的。”
“打渔淹死的?”
“不是,小玉她爹是一点儿也不像我们双龙镇的人,他怕水,往水边儿一站就眼晕,后来赶上一回下大雨,河里发大水,他就一个不留神淹死了。这点儿小玉倒是不随杜如,说句不好听的,说不定啊,小玉就不是杜如的亲身闺女,不过话说回来吧,不管小玉她娘是什么人,这闺女还是个好闺女。”
“听您这话里头的意思,小玉她娘不好?”
“我可没说,没说,没说。”余老头摆摆手,刚好又有一条渔船靠岸了,他便忙着去收鱼,再不肯跟小酒多说了。
胡小酒有点扫兴,本以为自己的推测能大大缩小凶手的范围,却没想到这么不巧,整个镇上竟然有这么多户人家都以捕鱼为生,不过话说回来也不算全无收获,因为至少她还知道了小玉她爹曾经淹死在河里头,既然镇上的人全都跟吴卫过不去,会不会小玉也跟他过不去呢?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胡小酒想了想,决定去杜小玉家里去瞧瞧。
第230章 双龙(五)()
老余说杜小玉家就在茶棚往北的小胡同里,走到底就是,可是茶棚往北有那么多条小胡同,到底应该是哪条呢?
正头疼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胡小酒立刻冲上去问:“白白,你查完了吗?”
“没有,我刚从吴老太家里出来。”
“这么久,有发现什么可疑吗?”
项白抿抿嘴说道:“的确有点儿怪。”
“什么地方怪?”
“第一,那老太太死了儿子却没那么难过,这有点儿让我意外,再就是吴老太太说吴卫曾经得过一笔飞来横财,足足有一百两银子,只是她不知道他儿子的钱是打哪来的,而我却有点儿怀疑这笔钱会跟他的死有点儿关系。”
“飞来横财?”胡小酒眨眨眼,“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该不是不义之财吧?”
“我也是这么想,不只是我们,连那吴老太太也这么想,所以她总觉得吴卫的死是报应,可是我问她究竟发生过什么她又不说,一口咬定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那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胡小酒问。
“你问我这个,我又怎么会知道?”项白有些无奈。
“嗨哟,早知道该跟你去的。”
“我说让你去,是你非要去查什么渔家渡口的,你查到什么了?”
“我”胡小酒转转眼珠说道,“我不能告诉你,但是我现在要去杜小玉家。”
“杜小玉是谁?”
“一个打渔的姑娘。”胡小酒说道。
项白翻个白眼儿有点儿无奈:“你还真照着打渔的找?”
胡小酒“哼。”一声,自言自语道:“北边的胡同,哪条呢?”
项白戳戳她肩膀。
“哎呦,你不要打扰我啦,我是一定要去的!”
“不是,我想说你找反了。”
“什么反了?”
项白指着另一边说道:“那边儿才是北。”
“这样吗!”胡小酒转过身去,果然只有一条胡同,蜿蜿蜒蜒,直通到底。
“走吧。”项白说道。
“你干嘛?不许跟我去!”胡小酒挡在他面前,“你都不信我,我才不带你去。”
项白柔声解释道:“我怎么不信你了,我只是说你那个方法不严谨。”
“不听,一回事。”
项白叹口气,无言以对,却径直往那边走。
“不许跟着我!”
“行,我找我的,你找你的,行不行?半个时辰之后回来集合。”
“等下!”胡小酒依旧拦着他,“这是我要找的线索。”
“这也是我要去的地方。”
“你也去?你去找谁呀?”项白问道。
“我找杜小玉,因为她爹就是溺死在双龙河里的,你找谁?”
“我找一个叫沈棉的,吴老太太说吴卫对这个沈棉诸多照顾,或许从她那里能有什么线索。”
胡小酒眨眨眼看他不像说谎,说道:“好吧,那走吧。”走了一会儿,她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个沈棉住哪里啊,怎么还不到,你不会是故意要跟着我吧?”
项白无语:“我要走到胡同底,怎么就跟着你了,再说我跟着你又怎么了?”
“走到底!不对吧,你记错了吧?”
“没有,我怎么可能记错呢!”项白不解。
“可是走到底是杜小玉的家啊。”
“你确定不是你记错了吗?”
“我没记错!”
项白想了想,露出了然的神情。
胡小酒也回过神来:“她们是一家人。”
“沈棉是个寡妇,所以死的是杜小玉的爹沈棉的丈夫。”
胡小酒抓抓头:“哦,是这样啊。”
沈棉的家很简陋,但是很整洁,一圈儿荆棘的栅栏,柴门轻掩,院子里的情况看的不太分明,只隐约看到杜小玉正在院子里晒网,而屋子里传来吱吱嘎嘎纺车的声音。
杜小玉猛地转头向门外问道:“谁?”
胡小酒和项白没料到她反应那么快,忙敲敲门问道:“沈棉在吗?”
纺车的声音还在继续,门却开了,只见杜小玉提着一柄柴刀站在门口,气势汹汹地问道:“你们是谁?找我娘干啥?”
胡小酒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们不是坏人。”
“不是坏人,我怎么从前没见过你们?”
“我们是外地人,刚来到双龙镇。”
杜小玉这才扔下刀说道:“既然是外地人怎么找到我们家来了,进来吧。”杜小玉转过身去继续晒她的渔网,边晒边问,“你们认识我娘吗?”
“不认识。”胡小酒照实说道,“其实我们是因为一个案子这才查过来的。”
“案子,什么案子?”她又转转眼珠说道,“查案子不是应该官府查吗,怎么让你们来?”
“话是这么说不错,可是你们的官府会查案子吗?”
“会不会查我不知道,起码轮不到你们查,你们该不是骗子吧?”
项白见这丫头如此伶俐,拿出官府批文给她看,说道:“这是你们县太爷的批文,认识字儿吗?”
“认识。”杜小玉从他手里接过批文,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批文,一边时不时地抬眼观察他们的脸色。
过了好一会儿,胡小酒才问道:“相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