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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
“尚文辉房间里搜的。”
“你怎么进去的?”
“他都死了,屋里又没人,门开着我就进去啦。”胡小酒忽闪着眼睛,十分坦然,满脸无辜。
“我头回见有人把入室盗窃说得这么坦诚。”
“怎么是盗窃呢你到底要不要看,不看我收起来了。”胡小酒不高兴了。
“看。”项白说着从一堆东西里挑出一个问道,“这是什么?”
“耳环啊,你这都不认识?”
“我认识,但这是谁的耳环?”
“你猜?”胡小酒眯着眼睛,笑得无比狡猾。
“既然在尚文辉的房间里,这耳环这么朴素又不像是刘阿娇的东西,那就是周氏的。”
“咦,你好聪明哎!”胡小酒从他手中接过耳环说道,不可思议地说道,“我是因为见过才知道,你都没见过就能知道!”
“你见过?”
“对啊,这耳环有两只,这一只是在尚文辉枕头底下找到的,用手绢包着,另外一只在小楼那里,小楼跟我说过这是她妈妈不,她娘亲的东西。”胡小酒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说明什么?”
“说明,尚文辉很可能已经知道周夫人是被冤枉的,当年的事是刘阿娇贼喊捉贼!”
“刘阿娇贼喊捉贼?”项白有,周氏的事分明是一个误会,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贼喊捉贼?
“是啊,你不知道吧。”胡小酒说道,“不瞒你说,尚小楼信任的人不多,我算其中一个,所以她的秘密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这话有点大言不惭了吧?”
“就知道你不信,不过没关系,我知道是真的就好。”
项白不禁发笑:“你哪来的那么大自信?你就这么肯定你知道的都是真的?”
“那当然,我会读心术啊,这都是小楼亲口告诉我的,我保证她没说谎。”
“好,就算她没说谎,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听林嫂说的,对了,林嫂就是昨天自缢的那个,你应该没那么健忘,她是小楼的奶娘,也是小楼很信任的人,周夫人死的时候林嫂就在现场,不会错的。”胡小酒信誓旦旦地说道,脸上露出些得意的神色。
“好,好。”项白说道,“你继续。”
“尚文辉知道当年的事是刘阿娇栽赃陷害,刘阿娇或许听到风声,怕尚文辉找她算账索性杀了他一了百了!好可怕,好可怕,刘阿娇很可疑。”
项白看着她那副手舞足蹈的模样不禁发笑。
“很厉害是不是,还有更厉害的!”胡小酒颇受鼓舞,继续说道:“哒啦!”她展开一封信铺在项白面前,“你看,信上说,娇洲暗通款曲且嗯”她忽然发现自己不认识繁体字,尤其是连笔的繁体字,万万没想到,自己读了十几年的书,竟然会遇到不识字的窘况,胡小酒顿时有些尴尬。
项白看出她的窘迫,说道:“且私挪柜上银钱,嗯,果然很厉害。”
“咳咳。”胡小酒的脸更红了,“反正就是尚文辉知道他老婆和他兄弟有一腿,但是尚临州知道不知道呢,还不好说,不过也很可疑。”
“嗯。”项白忽然说道,“这跟你去斋房又什么关系?”
胡小酒眨眨眼:“没没关系。但是,这些线索也很有用啊!你带着我,我可以帮你的,咱们互通有无,相互帮助,合作双赢不是很好吗?”
项白没说话,起身就走,胡小酒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黑栽了个跟头,缓过劲来项白已经走出去好远了,不禁暗暗咒骂这个人没有良心,一丁点绅士的品格也没有!
俗话说得好,撒娇女人最好命,胡小酒决定抛开脸皮展开攻势,用当年玩游戏抱大腿的方式攻克项白:“项白,白白,小哥哥,你带着我嘛!我自己查,他们都不理我!”
“不许这么叫我。”
“”胡小酒出师不利,碰了一鼻子灰。
好吧,既然这样只好放大招了,胡小酒一把拉住项白的手,放声大哭:“带我嘛!带我嘛!哇哇哇!”胡小酒指着身边的大树说道,“不带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哇哇哇哇!”撒娇女人没有用,只好化身市井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项白一脸冷漠:“撞啊,光说有什么用,怎么也要走个过场吧。”
胡小酒看看他,又看看比腰还粗的树,站起身,拍拍土,走了。
“站住。”
“干嘛?”
项白冲她招招手说:“过来。”
“干嘛啦?”胡小酒有点不高兴。
“你在这儿看着,有人来就叫我。”
“哦。”
项白已经从钥匙串上找出挂着“洲”字牌的钥匙,顺利地打开了房门,推门走了进去。
胡小酒想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又不是他跟班,干嘛要在外面干等着,索性也跟进去。
尚临州的院子很简单,他没多想径直走进卧室,所谓卧室也是书房,单身男子的摆设总是很简单,桌上除了该有的笔墨纸砚,还有尚府的图纸,这没什么奇怪,他是大掌柜,尚府修整是他负责。只是,桌上还有一本手抄的走商集记载着萧国的人文地貌,作者竟然是尚文辉,想必是这些年尚文辉做生意走南闯北留下来的经商日志。
项白正扫视着尚临州的卧房,忽然听到对面的书房里传来一声巨响,慌忙冲出去。
只见狼藉遍地,两座书柜中间架起一个人字形的空间,胡小酒就在中间,怎一个狼狈了得。
第17章 尚家的怪姑娘(十三)()
“你搞什么鬼!”
“我想看看有什么线索嘛!”胡小酒眨眨眼,无比委屈。
“你这是找线索还是拆房子,生怕没人发现是不是?”
话没说完,已有无数家丁冲进来将他们团团围在中间,项白瞪胡小酒一眼,那神情,似乎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项公子,您这是”尚临州看着项白和胡小酒,满脸诧异。
“咳,得罪”项白的脸烧的通红,想来他活了二十年从未如今日这般丢人现眼,而这一切,悉是拜她所赐,想到这胡小酒也颇有些愧疚。
尚临州勾勾嘴角,说道:“想来项公子也是查案心切,不过有什么不能直说呢,这样偷偷摸摸实在令尚某无法苟同。”
“抱歉。”
尚临州又看向压在书柜底下的胡小酒,嘴角勾起一个更加鲜明的嘲讽:“胡仙姑也是为了查案?还是说,尚某这里有什么邪祟,需得劳烦仙姑大驾特地赶来?”
胡小酒抿抿嘴,没说话。
“胡仙姑,恕我直言,你是老爷请来的,如今老爷已经走了,你是不是也该走了?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是等着我们老爷回光返照给你结账吗?”
“你这么说话也太过分了吧!”
“我过分?来人,把她给我打出去!”
说着便上来两个家丁,将她从书柜底下拖出来,举起棍棒便打,胡小酒眼看他们真的动手,抱头就跑,一个小木盒从她身上掉出来。
“这丫头是个贼!她偷东西!”
不料尚临州飞身便冲过来,将她撞出去好远,可是终究晚了一步,被项白抢先捡起来。
胡小酒忍痛爬起来指着他问道:“你这么着急,是不是心虚?”
尚临州登时面色惨白,却强撑着说道:“我有什么好心虚的,你才是贼。”
项白打开木盒子,里面是一小瓶没开封的砒霜还有一张字条,“杀娇以证清白”。
“这是什么?”项白问道。
“这女人是个贼,谁知道她是从哪里偷来的陷害我?”尚临州说道。
胡小酒气鼓鼓地说道:“我是贼,既然这东西不是你的,你刚才急着抢什么?”
“大掌柜。”项白看着他。
尚临州的脸色变了又变,良久,终于说道:“项公子何必明知故问,没错,这是老爷给我的。”
“尚文辉?”胡小酒惊讶道,“那为什么死的不是刘阿娇而是他自己呢?”
尚临州面色阴沉,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我没杀她。”他虽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却还是红了眼眶,“我没杀她,这就是为什么她还活着。”
“让开!都给我让开!”刘阿娇从人群中挤进来。
“你来干什么?”
刘阿娇一眼看到项白手里的药瓶,面部微微颤抖,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们终于还是发现了。”
项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不错,是我做的。”
“什么?”胡小酒脸上写满疑惑,“是你?”
“是。”刘阿娇深吸一口气。
“怎么会是你?”项白紧紧皱着眉头。
刘阿娇噗嗤一下笑出来:“很奇怪吗?对,你们看来当然很奇怪,真是奇怪,呵呵呵,哈哈哈哈”她低低地笑着,笑得前仰后合,笑得花枝乱颤,笑着笑着就落下泪来,“真是奇怪啊!”她叹息一声。
“我,不择手段,机关算尽,终于爬上了尚家大夫人的位子,可我还是杀了他,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想不到?”她指着项白的鼻子哈哈大笑,“你看你的样子,原来无忧阁也不过如此,哈哈哈哈!”
刘阿娇深吸一口气,面带微笑:“你们一定会想,我是不是疯了?告诉你们,我没疯,我的脑子清楚着呢,一笔一笔的账,你们尚家欠我的账!”她指着自己的胸口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全都记在心里!我恨你们,我早就想杀了你们,杀了你们每一个人!”
尚家的掌柜们瞬间炸开了锅:
“这女人疯了!”
“忘恩负义的臭婆娘,尚家待你不薄,老爷待你不薄,你却要恩将仇报!”
“早就说是她!竟然要杀了我们所有人,丧心病狂!”
“待我不薄?好一个待我不薄!”刘阿娇桃花似的脸被愤怒扭曲地不成模样,她瞪着森森大眼,眼里有恨有泪有嘲笑,“待我不薄,就是我病到快要死了却不闻不问?待我不薄就是一边骂着我是婊子一边让我给他生儿子!就是把我扶正却不许我出门,不许我跟任何一个男人讲话,不许我见我自己的亲生儿子,就因为我出身青楼,好一个待我不薄!”
“刘阿娇!”
“尚临州,你给我闭嘴!”刘阿娇尖声说道,“我最恨的就是你!人人都以为尚家的大夫人会多么风光,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这个大夫人有多么下贱!多么猪狗不如!在尚文辉的心里,在你们的心里,我什么都不是,甚至不是个人,你们一个个当着我的面儿夫人来夫人去,背地里却嚼我的舌根,说我的闲话,当着我儿子的面说我是个婊子,你们真当我是聋子是瞎子,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刘阿娇的椎心泣血和撕心裂肺,令人意外,却并没有引起尚家人的同情,反而激起他们的愤怒,他们纷纷叫骂着:
“疯婆娘!杀了这疯婆娘!”
“打死着臭婆娘,给老爷报仇!”
“等等,等等!”项白大吼着,努力控制着暴怒的人群。
“你说的这些固然能成为你下毒想要谋害众人的理由,但是这砒霜可不是从你手里发现的。”项白说道。
“哼。”刘阿娇一声冷笑,她的发髻被暴怒的尚家人扯散了,脸上也挂着些许伤痕,“我知道,在尚临州书房